迷霧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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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夢江月?!”男子額上冷汗涔涔,心里驚愕不止。 如夢江月是江湖上失傳已久的劍術(shù),他閱歷萬千,也曾經(jīng)聽過一些來歷不明的傳聞,卻始終沒有見過這一招,時間久了,他甚至以為這只是那些人信口開河來的,這一招根本不存在。 如今,他沒想到自己會在這種環(huán)境下親眼見證如夢江月的存在,心頭的愕然已經(jīng)超過其他情緒。 顧云澤低喝一聲,登時,劍光斜影,迅如雷霆,絲毫沒有給對方一絲反應的機會,十三道青鋒凌厲無比,招招致命,男子手中彎刀快如薄光,與劍刃連續(xù)相擊。 他騰身把楚藍從天上拋下,顧云澤見機迅速點足飛掠過去,凌空一轉(zhuǎn),接住了急速下降的楚藍,穩(wěn)穩(wěn)落地。 在同一時間,十三劍已然刺出,男子身上血痕累累,他手中冥刀快如光影,接連擋掉十一劍,但體力已達上限,眼見最后兩劍飛速斬來,他果斷閃身。 只聽風中傳來一聲清脆的斷響,削鐵如泥的冥刀被一劍斬斷,男子不堪重擊,踉蹌后退,就當此時,最后一劍迅捷刺來。 劍光亮如白虹,男子閃躲已是徒勞之舉,他看了一眼顧云澤,嘴角忽然咧出一個弧度。 楚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眼見空中流霜飛舞,嚇得又是一哆嗦,趕緊摟住了顧云澤的脖子。 顧云澤只是稍稍分散了一下注意力,空中避寒劍便唰地回到他的手中。 劍刃上還留著對方溫熱的鮮血,他不耐煩的拿住楚藍的手腕,往旁邊一甩,準備乘勝追擊,但那名男子像是憑空蒸發(fā)了一般,轉(zhuǎn)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顧云澤收劍入鞘,想到人既然已經(jīng)安全救回,那就暫且先到這,這次出手應該也消耗了對方不少靈力,他肯定得閉關(guān)修養(yǎng)一段時間,等屆時找到蘇靈郡再將他們一朝擊潰。 見楚藍還死死摟著他的脖子不肯撒手,他拽開,低聲呵斥道:“你做什么?!” “我害怕,你剛剛居然要殺了我!”楚藍像塊狗皮膏藥似的又黏了上去,期期艾艾道,“我以為我對你沒有用了,你不要我了?!?/br> “我只是想讓他把刀從你脖子上拿開。”顧云澤用力掰開他緊扣的手指,“不成體統(tǒng),松開。” “不要,萬一又被壞人給抓走了怎么辦?”楚藍叫道,“除非你答應我要保護好我!” 顧云澤:“……” 楚藍又嚷道:“你快答應我呀!” 顧云澤:“……” 見對方不肯答應,楚藍抱的更緊了,恨不得把他腰肢勒斷才肯罷休:“顧云澤!你說不說?” 顧云澤無奈:“你日后不必被我保護?!?/br> 楚藍蹙眉,不知道對方的打算,只好問道:“為什么?” 顧云澤回道:“我已經(jīng)同高閣主說過了,他會保護你安全回到姑蘇的。” 楚藍:“那你呢?你去哪里?” 顧云澤:“與你無關(guān)?!?/br> “那不行?!背{言道,“你去哪我去哪,我不跟別人走,我只認識你,我只跟你一個人好。” 顧云澤:“……” “你聽見了嗎?”楚藍嗔道。 顧云澤沒有理會他,只是自顧自走著。 楚藍被他拖著,怎么也不愿意松手,生怕自己一松手這人就會丟下自己跑了。 顧云澤走了半晌,實在忍不住說道:“松手?!?/br> 楚藍:“不要?!?/br> 顧云澤:“不準無理取鬧?!?/br> “我知道你的行蹤,也知道六道盟總管的體貌特征,我現(xiàn)在肯定是各門各派眼里的香餑餑,離開你,那個什么閣主根本沒辦法保護好我!”楚藍嘟囔著,“到時候別說回姑蘇了,我不死在半路上都算好事?!?/br> “……”顧云澤無言反對。 楚藍:“能除掉六道盟的總管,在江湖上自然是立了大功一件,剩下會發(fā)生什么事情,不用我說,你也比我清楚,現(xiàn)在讓我走,就是在把我往火坑里推。” 顧云澤翕動嘴唇,卻什么都沒說,楚藍說的完全在理,他也不愿意隨隨便便因為自己的緣故而搭進去一條人命,他佇立長思,半晌后才冷聲開口道:“等六道盟的事情結(jié)束,你自己回姑蘇吧?!?/br> “那你是同意帶著我了嗎?”楚藍喜形于色,他知道顧云澤一言九鼎,這才松手道,“哈哈,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br> 顧云澤:“此去路上險阻重重,我未必能保全你,你自己定不能放松警惕?!?/br> “不礙事不礙事?!背{擺擺手,“跟你在一起就算死也值得了,起碼讓我死了個明白,不管怎么說都比死在那些面明心暗的人手里要強得多。” “先同高閣主說明此事吧?!鳖櫾茲刹辉付嗾f,只身往回走。 楚藍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待兩人回到茶寮的時候,茶寮已經(jīng)恢復了往日的熱鬧,高稷替他們付了茶錢,正準備離去。 見顧云澤和楚藍都是完好無損的回來,高稷走上前,禮貌笑道:“劍圣果然名副其實,能從六道盟總管的手中把人安全帶回?!?/br> “你如何知道他就是被六道盟總管所劫?”顧云澤冷言道。 高稷面色微微一變,解釋道:“因為阿興方才回來時受了重傷,我讓他先去休息了?!?/br> 楚藍:“你——” 顧云澤截斷他的話,一步擋在他身前,恭敬道:“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再打擾高閣主的行程了,宴會我會去的,只是楚公子我就先留下了?!?/br> “在下也相信顧公子的話駟馬難追,那我也就先走了,后會有期?!备唣⒆饕荆餍潆x去。 眼見高稷的身影遠去,楚藍不服道:“他竟然敢當著我這個當事人的面撒謊,膽子真大。” 顧云澤無言,長長的劍眉微攏,所有的線索都在他腦海中慢慢被梳理開,但又有些新的疑問填補了進來。 六道盟的總管為何會出現(xiàn)在此處?以六道盟處理事情的手段和方法,還不至于會來仙門挑事。 那么高稷又為何撒謊?看他的樣子,他應該是知道楚藍被誰所劫的。 他一時有些迷惘,抿抿唇,把所有的答案和問題都壓在了心底,什么也沒說,讓眉宇間的煩愁加深了許多。 “你怎么了?”楚藍見他心事重重,關(guān)心道。 顧云澤看了看他,搖搖頭:“走吧?!?/br> “嗯?!背{跟上前,接著問道,“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嗎?” 顧云澤:“找人?!?/br> 楚藍:“是去找蘇靈郡嗎?” “不?!鳖櫾茲沙谅暎罢乙晃还嗜?。” *** 夕陽的緋光透過層層帷幔,照進了昏暗的房間。 床上的人還在沉睡,均勻的呼吸聲讓盤膝坐在一邊的男子總算松了一口氣。 他站起身,在屋內(nèi)來回踱步,眼中似有隱約的焦躁,床上的人已經(jīng)睡了三天了,狀況才有些好轉(zhuǎn),他的根基曾遭受過重創(chuàng),身體本就虛弱,再加上這段時間頻繁使用了只恢復幾成的功法,所以才屢屢暈倒。 而這次他又亂用了靈力,導致身子骨實在吃不消了,故此才暈過去這么多天。 真是不要命了!薛景陽走到他面前,定睛打量著他熟睡中的姿色。 睡夢中的美人衣口微敞,露出了里面雪一樣的肌膚,烏黑的青絲垂在肩側(cè),還有幾縷散在面上,襯的整個人越發(fā)清秀。 薛景陽將他散落的發(fā)絲理好,指尖拂過他清俊的臉龐,最終落在了他紅潤的唇瓣上。 回憶紛至沓來,薛景陽有些回味似的舔了舔自己翹起的唇角,異樣的情緒讓他眸中不禁起了一絲波瀾。 “先生……”沉睡中的男子發(fā)出了一聲低微的夢囈,似有萬千情緒都隱藏在了這后半句話中,“靈郡一定會乖乖聽話的,你不要走,不要……”他說的聲音極小,卻在寂靜的屋中顯得的無比清晰。 什么先生?薛景陽撇撇嘴,又捏了捏蘇靈郡的臉,頗有些不高興。 像是感受到了什么,蘇靈郡翻身,別過了臉。 薛景陽忽然看見有淚從他的眼角滑落。 “不要走好不好……”蘇靈郡說的溫軟至極,像是在苦苦哀求一件事,語氣竟是從未有過的苦楚,仿佛是一個受了傷的孩子在向家人哭訴委屈,讓薛景陽的面色倏然一沉,隨后若無其事的收回了那只壓在他唇邊上的手,心中訕笑:原來是早已有了情郎。 蘇蘇啊蘇蘇,你可真有意思。薛景陽眸中的笑意愈加濃重,他玩味兒似的端過煎好的湯藥,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含在嘴中,掰開了蘇靈郡的下顎,對了上去。 他要將那些他還未說出口的夢囈悉數(shù)吞沒,堵在他的嗓中,讓他永遠也說不出來。 蘇靈郡的長睫在黯淡的光線下微顫,口中的突來的苦澀讓他不禁想要睜開眼,但卻怎么也無法抬起眼皮,身體沉重而乏力,半夢半醒之間,他只以為是有人在喂他喝水,便索性閉著眼,將那一嘴的藥香卷入腹中。 來來回回了幾次,蘇靈郡喝夠了水,思維也愈加清晰,他微微蹙眉,只覺得口中苦不堪言,便也終于睜開了眼。 “誒?怎么一醒來就動粗?”薛景陽側(cè)身躲過蘇靈郡這眼看一掌就要扇來的巴掌,嘻嘻笑道,“蘇蘇可別覺得是本道在占你便宜,明明是你自己主動的?!?/br> “胡說!”蘇靈郡只覺得面頰一熱,有氣血直沖臉上。 “哦?你昏迷不醒,嘴又張不開,本道只是想辦法喂你喝藥,這也有錯?”薛景陽噗嗤一笑,欣賞著對方此時的窘態(tài),笑意更深了。 蘇靈郡被氣的說不出話來,索性不理會了。 “又不是第一次了,你有什么好害羞的。”薛景陽譏誚道,“怎么,是怕被自己的情郎知道了,無法再面對人家嗎?” “我沒有情郎?!碧K靈郡直接將被子蓋過頭頂,表示拒絕溝通。 “嘁?!毖瓣栃α诵?,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不再多言。 蘇靈郡雖然有氣,但畢竟是人家又救了自己一次,只得蒙在被子里,小聲言道:“多謝。” “謝什么?”薛景陽嗤笑,“又要謝本道救了你?” “是?!碧K靈郡應聲。 薛景陽仰天長嘆一聲:“哎,真是個傻子?!?/br> “我知道我對道長來說無足重輕,但一碼歸一碼,你救了我,我就應該承你的恩?!碧K靈郡繼續(xù)說道。 薛景陽:“本道與你之間沒有恩情,你只需要好好教本道純明心法,便是對本道最大的恩情了。其他的,本道不需要,也不屑于要?!?/br> 蘇靈郡躲在被子里,半晌沒有說話。 “再好好休息休息吧。”薛景陽冷聲,“因為你,又耽誤了不少時間,本道不想讓剩下的事情變得復雜,明日便得接著上路?!?/br> “我已經(jīng)不礙事了。”蘇靈郡回道,“我今夜打坐便可,道長睡床吧?!?/br> 薛景陽沒有接話,反而岔開了話題:“餓了嗎?是想出去吃還是我叫人端進來?” 蘇靈郡終于從被褥中探出頭:“睡了幾天,也該出去走走了。” “那就走吧。”薛景陽的手腕在桌上微微一擊,那把用布包著的長劍便躍到了他的手中,他把長劍負在身后,只身走出門外。 已是夕陽斜暮,殘陽的余輝籠罩了整片村莊,成群的飛鳥從云中穿梭掠過,瀟灑而自在。 折一身瘦骨,青衣絕艷,蘇靈郡抬頭望著北方的天空,不由有些出神。 先生如今還好吧。 回過神,薛景陽就站在他的旁邊,拍了拍他的肩,問道:“既然蘇蘇的身體已無大礙,一會便可出發(fā)了吧?!?/br> 蘇靈郡輕輕嗯了一聲,接著道:“我見這里是個村莊,不知是不是我昏迷之前的那個村莊?” 薛景陽噗嗤笑道:“蘇蘇該不會覺得本道與你一樣蠢吧?就站在那不動讓別人去抓?” 蘇靈郡:“那這里是……” 薛景陽:“從許昌到洛陽途中的一處村莊而已。” “原來是快到洛陽了?!碧K靈郡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話鋒一轉(zhuǎn),又問,“道長如何把握六道盟一事?” 薛景陽:“那只是你覺得是六道盟所為,我才說的六道盟而已。” 蘇靈郡不解,“道長的意思是?” 薛景陽譏誚:“你不是在查姑蘇河中死尸一案嗎?” “是?!碧K靈郡點點頭,“顧公子說是六道盟所為?!?/br> 薛景陽嗤笑:“也就數(shù)載不見,顧云澤怎么蠢成了這幅樣子。” 蘇靈郡:“在下愚鈍,還請道長指點一二。” 薛景陽:“你這一點心法都沒傳授,就急著找本道要真相了?” 蘇靈郡:“那……我現(xiàn)在就教道長心法?” “不必?!毖瓣柣氐溃拔铱刹幌肽阍贂灥?,耽誤時間。” 蘇靈郡:“那……” 薛景陽:“先找家店坐下吃點東西吧,吃飽了才有力氣去尋真相,不是嗎?” “是?!碧K靈郡笑笑,也就不再多言了。 ※※※※※※※※※※※※※※※※※※※※ 更新啦~這邊時間線是同時進行的,晚安瑪卡巴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