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歸塵入臨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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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時分,京中的百姓都知曉昨夜京中發(fā)生了兩件大事,第一件是忠國公府的院中失火,白白糟蹋了一個好院子,第二件是亂葬崗里的無名尸骨沒了,一夜一間多出了無數(shù)個木碑來! 還有一件事,被臨淵帝壓了下來,知道的人并不多,聽說御花園里那棵被賀恒賜名的柳樹,被人攔腰折斷,皇宮這般戒備森嚴的地方,到底是誰這么大的膽子呢? 做這事的人正在入臨淵城的街道上,悠哉悠哉的走著,一身烏黑色的袍子,腰束玄色玉帶,外袍紋路分明一看就是好料子,這男子五官俊俏,生的玉樹臨風,只是在臨淵城逛了片刻,便引來不少姑娘小姐紛紛側(cè)目,只見這男子來到公主府外,嘴角帶著莫名的笑意! 墨朝的事都已了結(jié),他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回來看看她!蘇歸塵盼這一天盼了整整四年,這四年他經(jīng)歷了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他還曾坐過輪椅,如今賀亦落坐著那個,便是伴了他四年的那個,他的傷養(yǎng)了幾年,如今已然大好,蘇歸塵抑不住興奮,上前扣響門環(huán),等門房將門打開,他便一溜煙的奔進府去,門房沒看清是誰,連忙關(guān)上門,再追上前去,死死的攔在了蘇歸塵面前,氣憤道:“你這人,怎么如此大膽,我家公主的院子,也是你能闖的!” 蘇歸塵許是急著見賀亦落,便忘了這些禮節(jié),他歉意道:“是我魯莽了,還望你替我稟報公主,便說蘇歸塵求見!” 蘇歸塵有禮有節(jié),讓人挑不出錯處,門房心中糾結(jié)著,該不該讓蘇歸塵進去,在他的記憶里,同公主交好的只有顧楚辭才對,什么時候,又多了一個蘇歸塵! 門房一向看好顧楚辭,可今日來了另一個人,讓他有點為難,該不該讓這人進去,他只是個下人,這事他又做不了主,瞧著這人急勿勿的樣子,應(yīng)該與公主是故交吧! 門房恭敬道:“蘇公子在此靜候片刻,小的這就去稟告公主!” 門房向院中走去,賀亦落與平兒正在屋中聊著天,聽著腳步走近,賀亦落立馬在輪椅上坐好!門房待到房門外,敬聲道:“公主,外頭有位自稱蘇歸塵的公子,求見公主,小的是否該讓他進來?” 賀亦落一怔,這位蘇師兄,她似乎四年不曾見過了,賀亦落壓住心中的欣喜,淡淡道:“請他進來吧!” 門房將蘇歸塵帶到院外,便退下了,蘇歸塵剛將手抬起,準備叩門,平兒卻先一步將門打開,屋外的陽光照進屋內(nèi),晃的賀亦落睜不開眼睛,這冬日的陽光真是難得可貴…… 蘇歸塵踏著光而來,如他這般世無雙的公子哥,又配上一幅好皮囊,不管是在墨朝,還是在臨淵,都是一眼驚羨的那種! 他眸子盡是柔意,溫聲說道:“亦落,許久未見,可還記得我!” 賀亦落拉了拉身上的薄毯,抿嘴笑道:“亦落,自然不會忘了師兄,亦落還等著師兄帶我去看看臨淵城里的新奇事物呢?” 平兒在一旁瞧了兩人好久,她沒想到那日救小姐回府的公子,小姐也認識!平兒驚奇道:“小姐,那日救你的那位公子便是他!” 賀亦落聞言一怔,心中微暖,原來師兄一直在暗中關(guān)心她么!賀亦落說道:“那日,師兄怎也不等我醒來?我好謝謝師兄的相救之恩!” 賀亦落一邊說話,一邊沏著茶,沏好之后,便雙手奉給蘇歸塵,蘇歸塵知她坐著輪椅,不大方便,他小心接過白瓷茶杯,淺嘗輒止,賀亦落沏茶的手藝愈發(fā)精進了! 蘇歸塵本就在暗中打探她的消息,墨朝的事一了,他便過來助她一臂之力,蘇歸塵說道:“亦落也知我是墨朝人,那日家中有要事,必須回去一趟,便沒有時間等你醒來,還望亦落勿要怪罪!” 賀亦落記得那些蜜餞也是蘇歸塵留下的,墨朝的蜜餞似乎真的比臨淵的甜,賀亦落不明白,蘇歸塵這次過來所為何事,他來見她,總歸是有原因的,賀亦落笑道:“亦落自然不會怪師兄,只是不知師兄這一次來臨淵,要呆上幾日,若是師兄得了空,大可多來我府上坐坐,我平日里也閑的慌!” 蘇歸塵巴不得經(jīng)常過來,反正他這一次就是為賀亦落而來的,蘇歸塵正色道:“亦落你或許不知我也算是墨朝閣中的人,這次過來便是為了助你一臂之力!墨朝的人馬,我都已收攏,若是需要,便是踏平這臨淵城,也不在話下!” 這話說的到是豪氣萬分,賀亦落并不知如今的暗墨閣是個什么狀態(tài),聽蘇歸塵的語氣,仿佛很厲害的樣子,賀亦落說道:“師兄可不能誤會亦落的意思,我要對付的只有臨淵帝一人罷了,與這城中的百姓無關(guān),不過都是些無辜之人!” 蘇歸塵附和道:“亦落說的便都是對的,那我只對付臨淵帝好了!我昨日還去了皇宮一趟,將那人賜名的柳樹,給他折了,就在他眼前,亦落你可沒瞧見那人張牙舞爪的模樣!” 聽聞蘇歸塵只身一人夜闖皇宮,賀亦落關(guān)心道:“師兄可有受傷,臨淵帝的暗衛(wèi)眾多,這皇城是個極兇險的去處!” 蘇歸塵笑道:“亦落放心好了,你師兄的本身你還不知道嗎?便是青云那老道如今都不是師兄我的對手,至于進出臨淵皇宮,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兒!有師兄在,你想對付臨淵帝,我一定幫你!” 賀亦落沒有問蘇歸塵的家世,也沒有問他真正的來意,她信他不會害傷她,多一個幫手,何樂而不為呢? 只是四年未見,他還是那個帶她逛遍臨淵,知她喜好,寵著她的師兄嗎? 有些東西注定會變,也不知他們師兄妹之間,未來會如何呢? 遠在大理寺的顧楚辭,并不知道有個叫蘇歸塵的家伙,正在公主府與賀亦落敘舊,若是他知道后,一定會奔到公主府,告誡這位姓蘇的公子,不要打賀亦落的主意,即便他們曾是殊同道觀里的朋友,那也不行! 這一次顧楚辭換了一種思路來查案,為了不驚動任何人,他獨自一人去查“白紙妖言”里的真假,他遠赴名山寺,求見云清方丈! 此時的名山寺,早已沒了香火,荒涼的很,只有云清方丈一人,他沒日沒夜的誦經(jīng),不知疲倦,寺門大開,這寺里寺外的落葉積的很厚,顧楚辭一腳踩上去,便能見脆脆的聲響,他一進寺中,便能看殿中敲著木魚的灰袍僧人,云清方丈的袈裟在佛像前放著,這名山寺,唯有這殿中干凈無塵! 顧楚辭不忍打擾,一直站在云清方丈身后靜靜聽著誦經(jīng)聲,直到誦經(jīng)聲畢,云清方丈輕聲道:“施主所來,因了何事!” 顧楚辭說道:“楚辭本不該來打擾方丈,只是有些往事,只能請教方丈!” 云清方丈古稀之年,人生大起大落,往事多有唏噓,名山寺的“惡僧”一事,是他余生需不斷贖罪的因果,誰曾想他一念之差,救下的竟是“惡魔”呢? 云清方丈將手中的木魚放好,雙手合十,說道:“施主但說無妨,老衲定如實相告!” 顧楚辭從懷中拿出兩張白紙妖言,正是這兩次臨淵城里散布的那兩張,他將紙張雙手奉至云清方丈面前,說道:“楚辭,想知道這紙上所寫內(nèi)容的真假!” 云清方丈靜看這紙上的內(nèi)容,面容不帶喜怒,他淡淡道:“老衲只是個出家人,本不該插手這凡塵事端,只是此事與名山寺有些因果,施主若問,老衲便只答四個字!” 顧楚辭急忙問道:“不知是哪四個字!” 云清方丈淡淡笑道:“紙上真言!” 顧楚辭微微一怔,他心中本就是偏向姑父臨淵帝的,他輕聲反駁道:“君王是國之根本,方丈此言,可是大罪!” 云清方丈雙手合十,念了一聲佛語后,反問道:“若有罪的是君王,又該如何?施主不愿信老衲之言,又何必來問呢?” 顧楚辭心中矛盾急了,云清方丈是出了名的善佛之身,即便名山寺的“惡僧”犯下了這般滔天大罪,臨淵寺的百姓,依舊護著這位方丈,云清方丈被囚了八年,從未參與過他們的惡事! 可他心中有佛,即便自己并無錯,卻也將罪責歸于自己,他好歹活了七十年,所謂的真相,自然瞞不過他,所幸他收留的那九個人中,有一位天生善人,只是一抵不過八,云清方丈終于不能原諒自己! 顧楚辭心中的天秤動搖了,這一瞬他想了許多,如果紙上所寫的是真言,那么姑姑與賀炬又該如何呢?他不信這般心狠之人,會有真心! 顧楚辭謝過云清方丈后,拱手說道:“方丈可否告知楚辭,您所言的真相從何而來?” 云清方丈笑道:“十年前,老衲收留了九個人,這里面有個至純至善的,他告訴了老衲真相,無論施主信不信老衲之言,都不要去查那人的身份,他有使命在身,施主不可誤他!” 顧楚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九師傅,這人似乎在賀亦落府上才對,云清方丈既出言請求,他不去便是了! 顧楚辭出言保證,不會去打擾那人,云清方丈似乎沒了喜怒,他淡淡說道:“以施主的家世,還望莫要與那人同流合污,令堂是良善之人,施主有什么不解,大可去問!” 顧楚辭認真思索著云清方丈的話語,兩人談話間,都沒注意山下有人走近,七八歲的樣子,提著籃子,正走在石階處…… 那孩子費了些力氣才走到寺門前,他將籃子放在殿外,抬頭便瞧見了顧楚辭,他疑惑道:“小公爺,怎的也在?” 顧楚辭回過頭來,見是那日在名山寺救下的許位,他不應(yīng)該在顧記酒家嗎?怎也跑到這地方來了,顧楚辭問道:“你小小年紀,獨自一人跑來名山寺,所為何事?” 許位指著籃子,說道:“名山寺只有方丈一人,他老人家年紀大了,我不放心,便過來送飯!” 顧楚辭聞言欣慰一笑,不愧是他府上的,只是他年紀未免太小了些,顧楚辭提議道:“我安排別人過來給方丈送飯吧!你還年幼,應(yīng)該多去顧家的私塾里讀書識字才對!” 許位卻搖搖頭,推遲道:“多謝小公爺好意,但不必多此一舉,方丈習(xí)慣吃些極素雅的菜式,別人做的,怕是不合口味,還是讓我來送吧!小公爺莫要小瞧了我,我雖年少,但腦子卻是個靈活的!” 顧楚辭見他不愿意,便沒有再強求,大不了他派些人護著他就是了,許位小小年紀,能有這份善心已是難得可貴了! 云清方丈年紀大了,雖然還健全,但這身子骨自然是差的,所幸,他即便是個出家人,但這世俗故人也未曾拋下過他! 顧楚辭與許位一左一右,靜靜看著云請方丈用飯,這出家人用飯十分的講究,一舉一動,一碗一筷,都有流程,云清方丈用飯很儒雅,沒有聲響,也未曾浪費一粒糧食! 顧楚辭本是打算等云清方丈用完飯后,他再帶著許位一起下山,誰曾想許位要在山中住下,顧楚辭無奈起身,向云清方丈告辭道:“方丈,楚辭還有公務(wù)在身,就先告辭了!” 顧楚辭離開后,許位便開始收拾碗筷,收拾好后,便靜立在蒲團上,許位收起了臉上稚嫩的模樣,仿佛一瞬間長大了,他變的深沉,變的讓人看不透! 云清方丈淡淡的看著許位,說道:“為什么不找個機會,留在她身邊呢?在顧施主府上,終歸是不同的!” 許位笑道:“方丈不是早就離開暗墨閣了嗎?如今怎的又來管我的事!” 云清方丈嘆道:“你爺爺與老衲是故交,他曾救過我,你畢竟是他的親孫子,我總要管著你的!” 許位不以為意,提著籃子就要下山,云清方丈說道:“不是說要留下來嗎?” 許位沒有回過,風中似傳來一句,“總得找個理由不去想她吧!” 沒人知道他話中的含義,唯有云清方丈看著許位瘦小病弱的身影,搖了搖頭…… “真是個癡人!”說完,云清方丈便又開始了誦經(jīng),這偌大的名大寺,回響著陣陣木魚聲…… 顧楚辭回了府,見母親與兩位表妹聊的正歡,昨日母親遣人去護國公府,說了一聲,便將楚皎若也留在了府中! 顧楚辭本想問母親一些話的,可母親與表妹正在興頭上,他便沒有出言打擾,表妹被舅母護國公夫人(鄭婉)施壓的厲害,也該讓她散散心的! 宋國公夫人楚芝,見顧楚辭回來了,對他笑道:“辭兒,你回來的正好,去云糕閣買些糕點過來,皎若與小如的口味,你清楚些,莫要買錯了!” 顧楚辭一向孝順,對于母親的話,他很是聽從,反正云糕閣也不遠,出門右轉(zhuǎn),不過百米的距離! 顧楚辭領(lǐng)了母親的吩咐,將心事壓下,向云糕閣走去,還好現(xiàn)在排隊的人不多,否則他得等到什么時候? 他剛買好糕點,卻聽到身后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平兒對著云糕閣的老板說道:“我要三包甜棗糕,二包栗子酥,還要一包云片糕!” 顧楚辭驚喜的回過頭來,與平兒打招呼,“平兒姑娘好巧??!沒想你也喜歡吃這家的糕點!” 平兒見是顧楚辭,也覺得十分驚奇,宋小公爺府上沒有下人嗎?怎的連買個糕點這種小事,都自己一個人過來! 平兒笑著回道:“公主府來了貴客,小姐命我出來買些東西回去,那位公子愛吃云糕閣里的點心,小姐便讓我多買些!” 顧楚辭一愣,難道還有比他更貴的貴客嗎,還是個公子?這讓顧楚辭生出一種莫名的危機感,顧楚辭討好道:“不知那貴客,可是我認識的?” 平兒見他吃味的模樣,心中便覺得好笑,她小姐與他又沒有什么關(guān)系!當然,心中的想法,平兒也不會表露出來,平兒玩心四起,想著要捉弄他一番,平兒嬉皮笑臉道:“那位公子,宋小公爺自然是認識的,他是小姐的故交,今日公主府還留了廂房讓這貴客住下呢!” 顧楚辭一聽,這還得了,賀亦落沒有防人的心思,莫要被人騙了才好,顧楚辭急道:“這怕是有些不妥吧!公主萬金之軀,怎能留個外男入府過夜呢?” 平兒接過老板遞過來的六包點心,笑著對顧楚辭說道:“這有什么的,小姐又不與他住一個院子,公主府這么大,還不能留客了,宋小公爺管的真多!” 顧楚辭覺得情況很不妙,平兒提著糕點,越走越遠,顧楚辭加快了腳步,追上了平兒,說道:“平兒姑娘,我先回府將這東西放下,然后,我會去公主府轉(zhuǎn)轉(zhuǎn),糕點記得給我留一些!不能讓那位貴客全吃了!” 平兒瞧著顧楚辭提著糕點,向宋國公府飛馳而去……那位蘇公子與宋小公爺,似乎對小姐都不錯呢?也不知小姐會選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