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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紅菱淺笑道:“親戚之間,還說這些。只是嫂子這般投親靠友的下去,也不是個長法。我倒有個主意,前回清明踏青,聽西府的二爺說起,他那邊需些人手幫襯。嫂子不如就讓環(huán)哥兒去問問看,能得些活計,也總是個穩(wěn)固的進項?!?/br> 張氏喜出望外,他們家中如今除卻一些微薄產(chǎn)業(yè),便是顧環(huán)賣些字畫,究竟也是杯水車薪。顧環(huán)也是該說親的年紀,家中沒有積蓄,出不得聘禮,又有哪家的好女子肯嫁?這若是顧環(huán)能在這侯府尋個差事,又沒了驢打滾的債,日子該比往日寬松多了。 想到這些,張氏心底分外的感激姜紅菱,立時就要親身跪下道謝。 姜紅菱攔住了她,微笑道:“嫂子不必這等客氣,我倒是還有件事要煩勞嫂子。往后若是老太太問起李姨娘放貸一事,還請嫂子實話實說。” 張氏得了她的好處,心里本就感恩戴德,日后又不必再吃李姨娘的勒掯,只是在顧王氏跟前說句話罷了,又怎會不愿?當下,只是沒口子的答應(yīng)。 這母子二人又坐了盞茶功夫,倒把桌上的點心吃了個七八,便看時候不早,就起身告辭家去。 姜紅菱吩咐人又到廚下包了些點心,與她帶上,說道:“拿回家去,給孩子吃也好。” 這張氏方才帶了顧瑞,千恩萬謝的去了。 待打發(fā)了這對母子,姜紅菱便覺有幾分疲乏,看看時候也將近晌午,倒也并不覺餓,就在次間里炕上倚著軟枕歪了。 如素過來,言說午飯已得了,問是就擺上來,還是略等等。 姜紅菱心里還不待要吃,就叫再等等,心里想了一回,便叫了招兒過來,吩咐了幾句話,說道:“趁著午時沒人,把信兒送到西府二爺那兒去。悄悄兒的,別叫人知道?!?/br> 那招兒答應(yīng)著,飛跑著去了。 如素收拾了外頭的茶盤,進來替她捶腿,眼見主子歪在炕上,星眸半合,似睡非睡,不覺說道:“奶奶還是別睡,怕夜里要走困呢。” 姜紅菱慢應(yīng)了一聲,又說道:“我沒睡,心里想事情?!?/br> 如素便閑話道:“這容大奶奶也是的,好歹也是一房主子,求起人來,也不帶臉紅的。奶奶今兒是拿了自己的體己給她,這要人知道了都上門來求,哪里賠得起?” 姜紅菱說道:“所以我才說艱難給她聽,也叫她兒子自己找事做。顧家窮親戚多了,哪里接濟的過來。只是一件,倒不曾料到李姨娘原來私下是放高利貸的?!?/br> 如素說道:“這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就是有些利息,也是兩廂情愿,奶奶倒怎么覺得不對?” 姜紅菱翻了個身,說道:“他們是否兩廂情愿,我不去管她。但李姨娘拿著官里的錢做人情,面上跟上頭說是接濟親戚了,底下卻拿去放債,何況還是放的高利貸。五分的利銀,她也真敢要!里外里的充好人,叫上頭以為她慈悲心腸,連本帶利都私吞了。這些年,還不知吞了多少錢呢。那些還不起錢的人家,又不知被勒逼成什么樣子。我說那菡萏居里日子也忒好過了,李姨娘就說管著家里的銀錢,手里能落些,也不至到了這個份兒上。貪墨公銀,賬目作假,還在族里放貸,我倒要知道,這一次她還怎么翻身?” 第54章 姜紅菱說了幾句, 便閉目靜想心事。 這幾日里,她每日都到馨蘭苑去襄助太太料理家務(wù), 家中這些大小家人大半都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上到管事, 下到漿洗的婆子、看門的小廝,提起她姜紅菱的大名, 無不又敬服。 任憑怎么積年老jian巨猾之輩,敢在她面前耍弄賬目上的花招, 無論是錢貨不等, 還是賬目錯漏,無一不被識破。 除此外, 她還另選了一撥人手, 日日上街, 將市面上一應(yīng)貨物, 大到家具器皿,小至胭脂水粉,乃至蔬菜魚rou, 日用百貨無般不有,陸續(xù)打聽了行情,一一抄送回府。 卻原來,姜紅菱心中也知, 侯府家奴另有一積習, 便是采買們以次充好,虛報貨價,以此來瞞昧私吞銀兩。那李姨娘心中大約知道些, 卻為了籠絡(luò)這些大奴才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卻也是那李姨娘出身所致,本就是房里丫鬟,做了姨娘,也只是半個主子,生恐人看不起,不服她的管束,故而凡事不問是非,倒是先一頭偏向那些有臉的家人那兒。 長此以往,家務(wù)是非顛倒,能干的不能出頭,有臉的耍jian弄鬼,雖還不至于如蘇氏管家那般混亂顛倒,但亦也是弊病百生。 自從姜紅菱管事以來,她嚴查各處賬目,絕不姑息養(yǎng)jian。這些家奴,起初還道這少奶奶年輕不經(jīng)事,易于應(yīng)付,雖經(jīng)了馨蘭苑那一場下馬威,心底還有些不服。然而三五次交鋒下來,眾人只看姜紅菱精明細致,頭腦清楚,不管有臉沒臉,一律賞罰分明。倘或是管事的亦或者有臉面的大仆人犯了錯,不管有心無心,竟還罰得更重。她恩威并施,處事又是十分的公道,無可挑理之處,侯府眾人皆佩服她這段才干,也都服了她的管束。 她將查處出來的管事,凡有意與她為難作對的,盡數(shù)罷黜,另選了幾個忠心為上,老成能干之人出頭。這些人,亦也是她前世,冷眼旁觀,百般挑選出來的。 不止如此,她定下規(guī)矩,每夜她必定親自坐了轎子,帶了一眾管事,四處巡查,探訪那些上夜之人,看他們有無聚眾飲酒賭博等事。查將出來,輕則打板子,重便驅(qū)逐出府。幾日下來,侯府的門禁也嚴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