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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紅菱冷眼旁觀,見那貴婦眉眼口鼻都同顧王氏七八分相似,只是年輕了許多,眼角微微上挑,似是透著幾分精明。那少女十五六歲的光景,一張圓臉蛋,膚色白凈,頗有幾分姿色,人前靦腆含羞。那少年生的玉樹挺拔,頭戴玉冠,身著長衫,年歲雖輕,卻已是風(fēng)姿出眾。 同他表兄顧思杳,有那么幾分的神似。 姜紅菱看了一回,曉得那貴婦便是顧王氏的么女顧琳,那對兄妹則是前回春燕說起的呂仁輝、呂云露。 一家子人見過,各自落座說話。 顧王氏一面打發(fā)人去取給外孫、外孫女的見面禮,一面就吩咐道:“今兒姑太太一家子回來,合家子該好好團(tuán)圓團(tuán)圓,去各處傳話,叫兩府的少爺、姑娘們都來見見。晚夕,一家子人吃團(tuán)圓飯。” 姜紅菱答應(yīng)了一聲,又說道:“三姑娘還病著,今兒就免了罷?!?/br> 顧王氏說了一句:“我倒忘了?!币簿土T了。 顧琳坐在椅上,將姜紅菱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面上泛出笑意:“早前在路上,就聽府里來信說,討了一位極出色的少奶奶,想必就是這位了?” 姜紅菱見她搭話,只得起身,含笑回道:“見過姑太太?!?/br> 顧琳亦笑道:“沒見時,只見家里信上說,念初的新婦如何美貌能干,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只是,怎么媳婦兒才過門,念初就去了?” 第80章 她這話才出口, 眾人皆是一怔。顧念初是侯府的嫡長孫,病故亦是侯府一大慘事, 姜紅菱更是過門三日便守寡, 如今這事侯府上下輕易無人提起。便是顧王氏或太太蘇氏,偶爾會念叨念叨也就罷了。 顧琳竟將此事當(dāng)眾講來, 當(dāng)真令眾人猝不及防。 一時里,堂上無人說話, 卻聽顧琳語帶哽咽道:“我這侄兒從小就伶俐聽話, 母親和哥哥是對他寄了厚望的。我這十多年不見侄兒,心里也是想念的緊, 誰知走到半路猛可兒的就聽見了噩耗。這世事無常, 誰能想得到呢?” 顧王氏聽了這話, 不覺又想起長孫在世時的諸般好處, 更增了幾分傷感,眼圈一紅,也顫聲道:“誰說不是呢, 當(dāng)真論起來,這小一輩的里面,也就念初是個有出息的。若他還在,我還愁些什么?”說著, 竟抹起淚來。 顧琳便陪著一道, 抽抽噎噎,母女兩個對坐啼哭。 姜紅菱在旁瞧著,心中冷笑。 顧琳自出閣便離家, 那時候顧念初只怕還沒出世。一個從未謀面的侄兒,竟能生出這樣多的唏噓傷感來。這個姑太太,不是個善茬子。 姜紅菱不知顧琳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一時也沒曾言語,只是作壁上觀,靜看其變。 顧王氏哽咽了片刻,又說道:“這狠心的孩子,不孝敬他老子娘也罷了,還把個如花似玉的媳婦兒丟下了。倒把菱丫頭,撇的不上不落的,將來可要怎么好呢?” 顧琳聞言,這話正對路,便趁勢說道:“我倒是聽說,這侄兒媳婦是娶進(jìn)門來給念初沖喜的。彼時念初病的雖沉重,倒也不算兇險,怎么媳婦進(jìn)門才三天,侄兒可就去了?” 這一言,倒似是在說姜紅菱克死了顧念初。 眾人聽得面面相覷,竟不知如何接話。 姜紅菱聞言,淺淺一笑。這樣的話,上一世她聽得多了。今生自重生以來,因著經(jīng)營有善,她在府中地位牢固,還沒人敢在她面前這般放肆。 她同這姑母遠(yuǎn)日五原近日無愁的,顧琳又為何忽然來與她添堵? 這位姑太太,似是有備而來。 當(dāng)下,堂上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姜紅菱身上,顧王氏以下的人,皆等著她看如何應(yīng)對。 姜紅菱笑了笑,端起茶盅,輕抿了一口,方才不疾不徐道:“沖喜這事,我倒不知情。只是府里上我們家提親之時,生辰八字,必是找人測過的。合與不合,老太太、老爺太太心里都是知道的?!币幌?,卻將話柄踢給了顧王氏。 硬抬良家女兒進(jìn)門沖喜,本就不是什么光彩之事。世間若非家貧,又有誰肯將女兒送去給人沖喜。畢竟,一個不好,就要做了寡婦。姜家雖不濟(jì),到底也是官宦人家,侯府門第高貴,這事本就有仗勢欺人之嫌。故此,府中從無人提起沖喜一事。 再則,莫說沖喜,便是世間尋常結(jié)親,亦要尋先生看生辰測八字。當(dāng)初是侯府上門提親求娶,可不是姜家求嫁,至少面上如此。她姜紅菱與顧念初八字合與不合,侯府心中能沒數(shù)么?現(xiàn)下又問這話,未免可笑! 顧王氏倒有幾分不好意思,這事她侯府全不占理,倒要她如何說來? 她竟有幾分惱了女兒不會說話,當(dāng)面與她難看。 顧琳面上卻有幾分僵了,心里暗自忖道:侄兒來信上說,這女子性情刁鉆,有些不好對付。那時候我還以為,不過一個毛丫頭片子,能有幾分本事。如今看來,果不其然。能將偌大一個侯府收入囊中,的確有她的本事。 她暗暗咬牙,不知如何接口,目光投向顧王氏,卻見母親瞥了自己一眼,那眼神中竟頗有嗔怪之意,心中暗暗一驚。 一時里,堂上竟是鴉雀無聲。 姜紅菱垂首撥弄著茶碗,嘴角噙著一抹淺笑,又吃了兩口熱茶,便將茶盅放下了。突覺右手被人握住,那掌心柔軟膩滑,卻又帶著幾分濕冷。她抬頭望去,只見胡惠蘭那雙明亮的眼睛里,滿是擔(dān)憂之意。她淺淺一笑,握了握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