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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塵這名字,就跟青竹一樣敷衍。 白夙跟格拉西亞對視一眼,都搖了搖頭。 她很確定,在一樓登記的時候,沒看到任何一個進入副本前,擠在鬼屋走廊中的面孔。 就算當時走廊人多,但格拉西亞是記得靈魂的味道的,不會漏掉誰。 總不會是上一批旅行者吧? 旅行者死光了才會送下一批人進來,不是官方認證的,只是白夙的一個推測罷了。 但還有一個可能性。 白夙看著疼的抽氣的青竹:“如果說,那個古塵,只是撿到了某個死去的旅行者的遺物,或者干脆就是謀殺了某個旅行者,搶了他的東西據(jù)為己有,卻根本不會使用,這怎么辦?” 在聽到旅行者三個字的時候,青竹的神情沒絲毫變化。 原本白夙更懷疑,青竹才是自導自演,得到了旅行者遺物的人,但看他表現(xiàn),又不太像。 她誠懇的提醒了一句:“我勸你最好說實話,法器就藏在身上的話,就快點拿出來用吧。你的傷真的要挺不住了?!?/br> 那傷口已經(jīng)不再流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融化的蠟似的東西,肌體和衣服融化,翻涌,重組,色彩斑駁的糊住了青竹的小腹。 以傷口為中心,青竹在逐漸轉(zhuǎn)變成蠟像。 第108章 不要亂玩游戲(11) 和諧而完美…… 青竹一開始顯然沒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 直到低頭看到自己的小腹上,衣服的白色、皮rou的黃、鮮血的紅,都如同倒在一起的油漆那樣, 緩慢的流淌融合之后,自己也嚇傻了。 他沉默了很久,嘴唇青的好似要昏過去,但最終還是開口了:“求求你們, 放我回去,我……我確實有醫(yī)療道具,可是沒帶在身上!” 做戲要做足, 他既然只身犯險,自然不能把醫(yī)療用的東西隨身攜帶。 畢竟帶了的話,萬一被搜出來,計劃不就全盤被落空了嗎? 格拉西亞輕笑一聲:“別啊,既然你主動給我們送分,我們?yōu)槭裁床皇漳兀涯懔粝?,這屋子里就多了一具蠟像, 不好嗎?” 青竹的面色更加難看了:“別, 別這樣,你放我回去,我把我們那兒的蠟像給你們一具做交換行不行?” “不行?!边@次是白夙打斷了他。 她的目光重新落在美輪美奐的大廳上。 這座大廳, 就連窗戶都是色彩明艷的彩窗,流光溢彩的光線落在一尊尊蠟像上。 “你不覺得,這里的畫面構(gòu)造很完美嗎?”這話與其是在和青竹說,不如說是在跟她的使魔探討。 誰讓格拉西亞會經(jīng)常性的探討幾個世紀前的美學呢,搞得她也跟著老氣橫秋起來。 “就算前身只是個跟風撈錢的地方, 但陳設和布局都無可挑剔,每個人都在他應當存在的地方。不知道這么完美的畫面,如果被破壞掉,會不會被追究責任?” “怎么會?”爆炸頭不可置信,這樣的話……那豈不是沒法搶奪蠟像了? 格拉西亞似乎很懶的跟隊友解釋,目光居高臨下的落在青竹身上:“這樣吧,你們不要從隔壁,而是去樓下?lián)屢蛔鹣炏裆蟻碜鼋粨Q,如果蠟像能帶得上來,我們就放你走,如果帶不上來,那不好意思,你必須留下?!?/br> 青竹面色越發(fā)難看。 “我那些同伴,不過是被副本強行分配的,哪有什么情誼在,那些人如果搶得到蠟像,當然要留著自己用??!順便還能吞了我的治療道具,這……” “不可能?!备窭鱽喆驍嗨脑V苦。 “道具是你的,主意是你出的,之所以你愿意以身犯險,而不是讓別人來實施這個計劃,不就是因為,他們肯定會聽你的話么?” 他又不是什么圣父,憑什么相信別人,把自己置于險境? 青竹沒法反駁了。 這高大男人對人心的洞悉,以及毫不留情的嘲諷,總是莫名讓人不痛快。 就仿佛是被扇了耳光,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好,我答應你的條件,但是我也只能試試……” 爆炸頭如今已經(jīng)不得不提防人心的險惡了,她心內(nèi)暗自祈禱這番交涉能順利。 如果最后沒有獲勝,不得不用活人來制成蠟像……那恐怕也只有她跟她的朋友會遭殃吧? 青竹被架到后門方向,隔著門板往外邊喊話,不多時,就有一個聲音回應說可以試試看。 而腳步聲也確實繞過走廊,路過了宮廷華典的正門,沿著樓梯往樓下去了。 這腳步做不得假,是真的下去了。 只是才不到一分鐘,他又跑了上來,在入口沒有多做停留,又一次沖到了距離樓梯很遠的后門,這才喘著粗氣道:“瘋了!樓下已經(jīng)徹底亂套了,我看到好多蠟像追著活人跑,還有已經(jīng)死了的,尸體被拆成一塊一塊……而那些蠟像,就算被斬斷了也能活動,能把自己再拼回去,根本就殺不死!” 本來聲音挺粗的一個男人,如今顫抖中還帶了哭腔。 “它們……它們怎么就活了呢?” 隨后就聽到開門關(guān)門的聲音。 白夙將門開了個縫隙,露出人畜無害,甚至還帶著幾分孱弱的一張臉來。 沒有偷襲,隔壁的人不敢在展館里,生怕違背什么禁忌,遭到蠟像的追殺,都心有余悸的躲在走廊。 但又怕其他隊伍會跑過來搞破壞,不敢離開門很遠,露出迷茫而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