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被他的目光盯得渾身發(fā)麻，又看他手里提著甘蔗刀，水果沒怎么看就匆匆走了。

    “你在干什么？提著刀想殺誰??？”賴mama午睡回來，看到兒子吆喝。

    “這不是你讓我殺兔子嘛，我先練習(xí)練習(xí)?！辟嚫枋炀毜赝炝藗€刀花，秒速收起滿眼兇光，攏住他老媽的肩膀：“老媽，你有沒有在牛首山農(nóng)貿(mào)市場買東西寄回來？”

    賴mama搖頭，“沒啊，我傻了跑那兒買東西，什么有機(jī)無機(jī)，誰搞得懂，還賣得那么貴！我寧愿吃化肥催大的菜，都不要吃大糞澆出來的。也不知道現(xiàn)在人怎么想的，竟然覺得大糞澆出來的菜就是純天然，會鬧蟲子的好吧！”

    賴歌肚子里從來沒生過蟲，不過賴mama那一代，據(jù)說小時候還吃打蟲藥，因?yàn)槎亲永镉谢紫x。

    “追求不一樣?！辟嚫枳屗麐尵妥衽_里給水果稱重和收錢，不讓她去做辛苦的理貨的活。

    賴歌沒把戴劍華和那張紙的事告訴他老媽。

    戴mama隔了半個多小時才打電話過來，一開口就滿是喜氣洋洋：“賴歌啊，沒事沒事，我聯(lián)系上劍華了，我剛才打電話給他們公司才知道劍華出差那地兒因?yàn)槌霈F(xiàn)疫病患者暫時封鎖了那一小片區(qū)域，劍華又不小心把電話給遺落在外面吃飯的飯店里，現(xiàn)在警報解除，他已經(jīng)把電話找回來，剛才跟我聯(lián)系上了?！?/br>
    賴歌舒了口氣：“那就好?！?/br>
    賴歌沒和戴mama多聊，轉(zhuǎn)而就又給戴劍華打電話。

    但戴劍華的電話一直都在占線中。

    賴歌只好又給他發(fā)了微信，詢問那個快遞是怎么回事。

    戴劍華一直沒回消息。

    半下午，賴歌給戴劍華接連打了不下十個電話，對方都沒接。

    聽著電話中總是占線的提示音，賴歌總算反應(yīng)過來：他很有可能被戴劍華給拉黑了。

    這個王八蛋！

    賴歌握著手機(jī)，氣得想揍人?？吹娇腿诉M(jìn)來，忙堆起笑容。天大地大，都比不上賺錢最大。

    熬到了下午兩點(diǎn)半，眼看還有半個小時就要到三點(diǎn)。

    賴歌插腰盯著店里墻壁上掛著的時鐘。

    從他店里打車趕去夫子廟瞻園，不堵車的話大約需要二十分鐘，再不走就要錯過時間。

    去，還是不去？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賴mama忍不住問道，從她午睡回來，兒子就有點(diǎn)怪里怪氣的，老是打電話，還打不通，要么就是不斷看時鐘。

    “是有點(diǎn)事，媽，我出去一趟，晚飯前回來。”賴歌做下決定。

    賴mama眼睛一亮：“約會嗎？”

    賴歌啼笑皆非：“不是。就是阿劍他們找我去捧個場子，馬上回來?！?/br>
    賴歌不想老媽刨根問底，很快叫了輛網(wǎng)約車就趕去了夫子廟。

    去夫子廟這種地方，你就不能自己開車，光找停車位就能讓你想去死一死，而且那里的停車費(fèi)賊貴，一小時三十，還經(jīng)常找不到車位。

    瞻園對面新開了一家商城，旁邊就是小吃城，以往人就多，現(xiàn)在人更多。

    過來過去的很多人都在看他，尤其是小孩子。

    賴歌無視那些目光，看了下手機(jī)的顯示時間，14:56。

    如果是熟人惡作劇，想必等到15:01就會跳出來對他哈哈大笑，說不定還是一群人，為首的說不定就是戴劍華。

    賴歌原本不想來，但他想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后搞鬼。

    不管是誰，等著挨揍吧！他雙截棍都帶上了。

    15點(diǎn)整，賴歌走到了瞻園售票口附近的石獅子左腳邊，他正要拿起手機(jī)再看下時間。

    砰！天空忽然爆出一聲巨響，無數(shù)人抬頭，賴歌同樣。

    一架飛機(jī)在天空爆炸。

    賴歌張大嘴：額的親娘！

    一滴液體從天空滴落。時間正好跳到15:01。

    吧嗒，正抬頭看天空的賴歌感覺像是有冰涼的雨滴落到了額頭上，抬手摸了摸。

    天空不少物體墜落，周圍人發(fā)出連串驚叫。

    賴歌一邊找地方躲藏，一邊想著要發(fā)生城市慘案了飛機(jī)公司要賠死，剛跑到瞻園大門口廊檐下，腦內(nèi)忽然劇痛，轟！

    cao，老子的腦子肯定爆漿了。賴歌隨后就失去了知覺。

    第2章 戰(zhàn)斗足球1

    “起來！快醒過來！比賽就要開始了。你是新人嗎？”

    有人抓住他的衣領(lǐng)，用力搖晃他。

    賴歌死命掙扎著睜開雙眼，再不睜眼，他剛醒來又要被搖昏了。

    一張涂著藍(lán)色顏料的臉映入他的眼睛，藍(lán)色顏料形成數(shù)字，是4。

    賴歌不知道他臉上也涂著相同的藍(lán)色顏料，號碼為37。

    “醒了，別晃了?！辟嚫枳プΨ降氖?。

    “醒了就好。戰(zhàn)斗足球踢過嗎？你平時踢什么位置？”抓住他衣領(lǐng)的藍(lán)4號順手把賴歌從地上拉起來，還拍拍他的肩膀，讓他站直一點(diǎn)。

    賴歌永遠(yuǎn)站不直：“足球？我踢過，但是……”

    “你踢什么位置？”藍(lán)4號快速問。

    賴歌下意識回答：“我什么位置都能踢。”瞎幾把踢。

    藍(lán)4號非常高興，“太好了，我們正好缺乏后衛(wèi)，沒想到你瘦瘦小小的，這么厲害。右后衛(wèi)可以嗎？”

    “隨便?！辟嚫枭裆Ｈ唬骸啊@是哪里？你們在干什么？我怎么會來到這里？”

    “不會吧？你什么都不知道？沒時間解釋了！”藍(lán)4號拉著他，把他拉到一個位置站定，“比賽馬上就要開始，記住我們是藍(lán)隊(duì)，臉上有藍(lán)色數(shù)字的就是我方隊(duì)員，你是37號，聽到有人叫你藍(lán)37，你一定要有反應(yīng)。好了，守好你的位置，千萬不要讓對面的人沖破你的防線。對了，你有什么武器，趕緊拿出來。”

    “武器？你是說這個？”賴歌打開背包，從里面拿出一樣?xùn)|西。

    藍(lán)4號盯著軟踏踏的塑料皮，眼皮抖了抖：“這是什么？”

    賴歌把背包重新背好，嘴巴湊近塑料皮的充氣口，用力吹，一根直徑三厘米，長度一米二的塑料棒出現(xiàn)。

    “我的雙截棍?！辟嚫枳ブ芰习魮]了揮，其實(shí)這東西打人也挺疼的。

    藍(lán)4號：“你……真的不知道你現(xiàn)在在干什么？”

    “我是不知道??！”賴歌真心實(shí)意地說。

    藍(lán)4號一臉絕望：“你后背里塞的是什么？鍋嗎？先拿出來當(dāng)武器用?！?/br>
    賴歌滿臉歉意地說：“抱歉，拿不出來，那是我的背部，學(xué)名脊椎異變，俗名駝背。不過說鍋也沒錯，駝背也叫羅鍋?！?/br>
    藍(lán)4號脫口道：“殘疾人不是可以不用強(qiáng)制參加嗎？”

    “你說什么？”賴歌倒不在乎別人說他是殘疾人，反正從小被說到大，他早就麻痹了，“什么強(qiáng)制參加？”

    “吉姆！歸位！時間就要到了！別跟新人啰嗦了！是生是死全看他的命！”有人對著藍(lán)4號大吼。

    一個巨大的顯示屏出現(xiàn)在空中，上端是比分，下端是倒計時，距離比賽開始還只有十來秒。

    “這場有幾個死刑犯，他們?yōu)榱嘶?，什么都做得出來?！彼{(lán)4號吉姆快速說完他認(rèn)為最重要的一句，邊往后退邊指賴歌：“加油！別出場死?！闭f完就返身跑回自己的位置。

    等等！我還有很多問題。賴歌沒能叫住人，只能盡快打量周圍環(huán)境。他看到了一個巨大的宛如足球場的場地……但這個足球場沒有正常草坪，而且目測要比正常的足球場大出至少五倍。

    另外這個場地為什么坑坑洼洼？那些坑里面怎么好像還有東西？

    賴歌就看到他左邊一個坑非常深，深得看不見底。右邊也有一個坑，坑底的金屬發(fā)出寒光，那尖銳的刃口讓任何掉下去的東西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這還只是他身邊左右兩個坑，附近還有更多的坑。

    坑太多，賴歌都不敢隨便亂動，就怕不小心掉下去。

    沒看到觀眾席，但他看到了己方隊(duì)員和對手隊(duì)員，看人數(shù)，兩邊都是十一人，一名門將，十名球員。

    只是所有球員包括門將，都沒有穿球衣、著球鞋，大家穿著各自的衣褲鞋襪，只臉上涂著紅藍(lán)顏料的數(shù)字來區(qū)分隊(duì)伍。

    賴歌摸摸臉，只覺得這些人的穿著怪怪的，最怪的是他看到有些人手里還拿著貌似武器的東西，而且所有人都極為緊張，神經(jīng)都似繃得緊緊的。

    更夸張地是他還看到了幾個身穿皮質(zhì)束身衣、頭戴面具的男子，這幾人雙手都被鎖鏈捆縛在身側(cè)，頭上戴著遮住全部頭臉的頭套，從站位來看，他們分屬兩隊(duì)，正好一隊(duì)兩人，區(qū)別就是他這隊(duì)的是藍(lán)皮，另一支隊(duì)伍的是紅皮。

    這四人不會就是死刑犯吧？

    這真的是足球賽？沒有觀眾就算了，裁判呢？教練呢？

    “嗨，兄弟，你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嗎？”賴歌詢問離他最近的藍(lán)皮隊(duì)友。

    “別廢話，別扯后腿！”隊(duì)友很不客氣地喝道。

    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不知從哪里冒出，賴歌被如同打雷的歡呼聲嚇得腳步一個踉蹌。

    “嗶——！”尖銳的哨聲響起，比賽開始！

    沒有常見的猜硬幣正反決定開球權(quán)，一個足球從空中落下，兩隊(duì)球員一起迅速動了起來。

    球場最中間的兩人，他們似乎在搶奪足球的歸屬。

    賴歌視力不錯，哪怕這個足球場很大，他位于后方，但還是看清了中間那兩人的動作。

    砰！對面的紅10號用一口平底鍋把他們這隊(duì)的藍(lán)10號給拍飛了出去。

    賴歌眼睛瞪大。

    藍(lán)10號在半空大力扭轉(zhuǎn)身體，險險地落在一個坑的邊沿。

    “小心！敵人沖過來了！”落下的藍(lán)10號大吼。

    紅10號搶到足球，帶著足球就沖向他們這邊。

    “防守防守！”不知是誰在大喊。

    賴歌：教練呢？裁判呢？接下來我要怎么防守？正常足球我會踢，但這種足球要我怎么踢？規(guī)則是什么？

    不行！我要離開這里！我肯定是腦子爆漿以后精神錯亂了。

    我的手機(jī)呢？我爆腦前明明抓在手上的。

    “37號你在干什么！這里不是你發(fā)呆的地方，你想死嗎！”有人在對他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