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他當?shù)?快穿) 第9節(jié)
“娘,你這是干什么?”邵大寶一臉不解。 邵瑜此時也走了進來,朝著王氏說道:“這些被褥太過松軟,人一躺上去,恐怕就只想賴在床上不起來,哪里還有心思做別的,你看大寶這三天,可做了什么正經(jīng)事?” 邵大寶這三天都在養(yǎng)傷,便是他想做正經(jīng)事也做不了,但被邵瑜這么一說,倒像是這被褥拖累了邵大寶一般。 王氏立馬將手里松軟干凈的被褥放了下來,問道:“那怎么辦?” “咱家還有一床舊被褥,收拾一下給他用?!鄙坭ふf道。 王氏皺眉,小聲說道:“那被褥都破成什么樣了,怎么能給大寶用呢?” 那被褥是邵家最破最舊的一床,甚至比邵小草用的被褥都要破舊三分。 “放心,大男人火氣旺,只要凍不死就行。” 王氏還有有些猶豫。 邵瑜立馬說道:“聽說張寡婦相中了知府大人的女兒?!?/br> 王氏神色立馬轉為堅定,說道:“回頭我就把那床舊被褥找出來?!?/br> 邵大寶不明所以,但很快他的東西就被移到了meimei住過的雜物間,而他也被親娘扯著離開了寬大明亮的大臥室。 “這房間空著也不好,正好讓小草住?!鄙坭ふf到哦啊 “一個丫頭也配住這么好的房間?”王氏的聲音尖細起來。 她的想法里,這房間雖然空出來了,但還是留給兒子的,等兒子走了正道,還可以繼續(xù)住回來。 至于女兒邵小草,她可不覺得配住這么好的房間。 邵瑜也知道她的心思,知道想要扭轉過來,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坐到的,便說道:“小草孝順上進,住進好房間里,對大寶也是一個激勵,看著小草,他也能學學?!?/br> 王氏雖然不怎么喜歡邵小草,但也不得不承認,丈夫的評價十分正確。 就這般,邵小草沒想到她有生之年,居然能住進家里最好的房間里。 而這頭的邵大寶,卻對發(fā)生的一切事情都感受到莫名其妙,他想要跟母親鬧,但王氏在邵瑜的點撥下,對待邵大寶的態(tài)度很差,邵大寶問一句她兇一句,一時間,不像是親生母子,倒更像是仇人。 邵大寶雖然對王氏不好,但一直以來都以為王氏是永遠不會不管自己的人,但如今王氏這樣的態(tài)度轉變,倒是讓邵大寶心中升起無限恐慌。 他在家里原本是眾星捧月,因為一樁賭債,倒變成了爹不疼娘不愛的小可憐,又眼睜睜的看著meimei在家里受盡爹娘寵愛,沒了依仗,他倒是安分起來。 只是單純安分下來,邵瑜覺得還不夠。 “什么,讓大寶學糊燈籠?他不是要讀書嗎?”對于丈夫進一步的安排,王氏忍不住反駁起來。 “我也是為了他好。”邵瑜說到哦a “糊燈籠多耽誤他讀書?!蓖跏蠞M是不愿意。 邵瑜嘆息一聲,說道:“這么多天了,你看他碰過書嗎?” 王氏響起這段時間沉默的兒子,確實一本書都沒翻過,頓時心下一陣焦急,只恨不得將書塞進他腦袋里。 “糊燈籠不是個簡單的事情,讓他學學,吃吃苦頭,自然會知道讀書的好,到時候就知道努力上進了?!鄙坭ば趴诤a。 王氏居然也真的信了這話。 邵瑜又道:“這事你去跟他說,說的時候記得要兇一點,罵他幾句?!?/br> 王氏雖不愿意,但最終還是點頭。 “成天就知道在家里躺著,一點忙都不幫,是個吃干飯的嗎?” 一大早,王氏就這樣罵罵咧咧的將邵大寶從被子里挖了出來。 王氏本就擅長罵人,此時自己又給自己洗腦罵得多就能讓兒子醒得快,王氏便越罵越兇狠。 邵大寶什么時候聽過親娘這樣的罵,心中竟然忍不住升起一抹害怕來,幾乎沒有多掙扎,他就從床上爬了起來,甚至還十分配合的坐到小馬扎上準備學糊燈籠。 只是他手本就受傷還未好全,因而動作間顯得有些笨拙。 而王氏被邵瑜一陣洗腦,儼然有化身黑心資本家的趨勢,將兒子盯得死死的,稍不如意,便是一頓罵。 王氏第一次罵時還覺得有些不忍,等罵得多了,卻又覺得自己的寶貝蛋也不過如此,罵得越發(fā)順暢。 再這樣的環(huán)境下,邵大寶越發(fā)覺得自己就是一顆小白菜,活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哪里還有先前那些不忿心理,只盼著王氏能少罵自己兩句。 相較之下,邵小草這段時間倒是過得順風順水。 雖然王氏還是沒有給她多少好臉色,但她和邵瑜的關系卻越發(fā)親近起來,父女倆經(jīng)常湊在一起糊燈籠,這般親近,倒是讓一旁的邵大寶又羨又嫉。 “你知道燈籠最好賣的是什么時候嗎?”這日一家人湊在一起做燈籠時,邵瑜忽然問道。 邵小草做了很多年的燈籠,因而她記得很清楚,到底什么時候才是燈籠的旺季。 “過年過節(jié)的時候。” 邵瑜點點頭,一到年節(jié)之時,便會刺激消費,很多原本湊合還能用的東西,往往是在年節(jié)的時候更容易觸發(fā)更新。 邵小草又道:“爹爹,馬上就要過年了,我想在年前多做出點燈籠來?!?/br> 邵瑜望著她手上的那些燈籠。 邵家燈籠鋪子世代相傳,但實際卻是代代不如一代,手藝也越傳越少,如今能做出來的燈籠,都是最基礎的款式。 款式落伍,這才讓燈籠利潤微薄。 邵瑜拿起其中一個燈籠,朝著女兒說道:“若是在這里開一個口子,再糊上紙呢?” “那樣既不美觀,也會很浪費紙。”邵小草皺眉說道。 “那如果四面都開一個這樣的口子呢?”邵瑜問道。 邵小草聞言,第一時間便拿起制作燈籠的材料開始試驗,飛快的將紙糊上去。 即便如今這燈籠還是個白板燈籠,上面沒有任何花樣,造型上就已經(jīng)顯得十分精致了。 “若是這里再畫上幾筆呢?”邵瑜問道。 邵小草搖了搖頭,說道:“可我不會畫畫,家里也買不起顏料?!?/br> 邵瑜笑了笑,說道:“其實可以自己動手做一些最簡單的顏料。” 邵小草一愣。 “想要成為繪畫大家很難,但學一些粗淺的畫畫卻很容易。”邵瑜說道。 邵小草頓時雙眼發(fā)光,拉著邵瑜的衣袖,問道:“爹爹知道怎么做顏料嗎?” 邵瑜點頭,但又說道:“我聽說過一些?!?/br> 邵小草嘴角勾起,心下已經(jīng)想著,如果自己的燈籠上能夠畫上畫,那一定能賣個更高的價格。 而一旁笨拙做燈籠的邵大寶,只覺得這父慈女孝的場景格外傷眼,忿忿的轉過頭去,懶得看他們。 “你看了這么久,學會了嗎?”邵瑜問道。 邵大寶坐在椅子上,點了點頭。 邵瑜便說道:“那你試著做一個,要新款式的?!?/br> 邵大寶頓時卡了殼。 邵瑜見他久久不動作,便說道:“不懂裝懂?” 邵大寶哪里還敢繼續(xù)發(fā)呆,趕忙說道:“會了會了,我這就編一個。” 邵大寶拿起竹條。 因為傷口沒好全,所以動作十分笨拙緩慢,但無論是邵瑜還是邵小草,都沒有催促他,而是靜靜的看著他。 邵大寶編了一半,忽然臉上有些猶豫起來,他忘了下一步該怎么做了。 邵瑜假裝起身喝水,而邵小草趁著這個空檔,偷偷給邵大寶指點一番。 等到邵瑜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邵大寶做了一個像模像樣的燈籠框架出來。 邵瑜點點頭,說道:“總算不是太笨?!?/br> 邵大寶聽了這話,立馬松了口氣,偷偷看了一旁的邵小草一眼。 邵瑜假裝沒有看見兄妹之間的小動作,只繼續(xù)跟女兒說做顏料的事情。 “那個……”邵大寶忽然出聲。 父女倆一同轉頭看了過來。 邵大寶難得被父親盯著,頓時有些慌張。 這段時間他日子艱難,失去寵愛之后,對父親也怵得慌,因而難免有些緊張。 “我曾經(jīng)聽同窗說起一個做顏料的方子,不過只能做綠色顏料?!?/br> 邵瑜挑了挑眉,沒想到邵大寶還有有用的一天,便問道:“是什么樣的方子?” 邵大寶聞言,張了張嘴巴,忍不住又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說道:“我忘了……就聽了一耳朵?!?/br> 說完,他就覺得自己要遭,暗道只怕又要挨父親的罵。 但出人意料的,邵瑜并沒有罵他,而是望著他,問道:“你說出這事,卻不記得方子,那你打算怎么辦?” 邵大寶一愣,道:“沒……就沒打算怎么辦……” 邵瑜心下嘆息一聲,暗道邵家人真的是將這根獨苗苗寵得太不知事了一些,成日里除了吃喝玩樂,真就一點為人處世都不明白。 “你有沒有打算去找你這個同窗,問一問?”邵瑜問道,他覺得自己像是在教一個嬰兒走路。 邵大寶臉上露出難色來。 第8章 浪子回頭(八) 邵大寶當然會覺得為難。 他早就因為不學無術被學堂退學,如今又斷了根手指,這般落魄,他半點都不想再聯(lián)系往日同窗,便低著頭說道:“我那些同窗們一直眼高于頂,他們哪里會愿意搭理我?!?/br> 這般自怨自艾的模樣,看得邵瑜十分不喜,皺眉問道:“你不試試怎么知道人家會不會搭理你?” “不用試都知道,若我和他們換個處境,只怕我也不會搭理他們?!鄙鄞髮毨碇睔鈮训恼f道。 夜深人靜的時候,邵大寶也曾經(jīng)想過,若是自己不曾一念之差,現(xiàn)在是不是還有非常光明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