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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他當(dāng)?shù)?快穿) 第44節(jié)

    邵大寶回過頭,只見原本等待著拜堂的新娘子,此時不知道去了何處,眼中頓時有些焦急。

    邵瑜:“這里人多眼雜,我怕你媳婦累著,便讓你meimei扶著她先去后面休息。”

    邵瑜見邵大寶久久不能解決王氏,便讓邵小草先將新嫁娘扶到后面去休息,免得這里人多眼雜,有不長眼的沖撞了她。

    邵瑜身旁的盧大夫,此時和邵瑜穿著同款的衣服,兩個父親本來都是作為一場的高堂,接受小夫妻的跪拜,但如今這么一鬧,盧大夫心中頓時全是不滿。

    “岳父,這位是我母親?!鄙鄞髮毿÷暯榻B道。

    王氏卻翻了個白眼,說道:“你一個娘家人,怎么還跑到我們邵家的地盤上充高堂?”

    邵大寶聽了這話,頓時覺得不好,立馬拉住王氏,說道:“您怎么能這樣跟我岳父說話?”

    盧大夫此時也十分不高興,說道:“我來這里,是被人三催四請請過來的,不像有些人,不請自來?!?/br>
    “你!”王氏很是生氣,但轉(zhuǎn)而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立馬擺起了婆婆款,說道:“我再怎么樣,也是大寶的親娘,這里我想來就來?!?/br>
    邵大寶滿臉尷尬。

    邵瑜在一旁笑著說道:“這里不是大寶家,是我的宅子,你也想來就來嗎?”

    王氏一愣。

    邵瑜接著朝著老何拱了拱手。

    在青州城里,老何與邵家住在一條街上,前幾年老何喪妻,一直沒有再娶,而邵瑜與王氏和離后,這兩人就迅速在一起了。

    邵大寶從前雖住在青州,但滿腦子都是自己那些玩樂之事,因而對于老何這個街坊,才會在見了幾面,連人都認(rèn)不出來。

    邵瑜雖然離開青州了,但對于青州發(fā)生的事情,他卻并不是一無所知。

    “還沒恭喜老何,終于得償所愿?!?/br>
    聽到這話,老何臉上的心虛卻更重,就連王氏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

    邵瑜又說道:“以前就看你們,每次都在同樣的時間出門上香,現(xiàn)在,應(yīng)該可以名正言順的一起上香了。”

    兩人面上全都閃過一絲慌亂。

    邵瑜還沒與王氏和離的時候,對于這件事只是三分懷疑,如今見這兩人的神色,便明白自己是說中了。

    “我與王氏,雖然已經(jīng)和離了,但她畢竟還是孩子的親娘,今日你們?nèi)羰莵砗认簿疲液軞g迎,但如果來鬧事,來擺婆婆的款,那有些事,還是算清楚比較好?!?/br>
    邵瑜語中的威脅,倒是讓兩人有些心里沒底。

    但此時王氏懷里的孩子,卻忽然哭了一聲。

    小兒子的這一聲啼哭,倒是將王氏的思緒拉了回來,老何雖然待她溫柔體貼,但家里卻是一貧如洗。

    王氏看著一旁的邵大寶,又看了一眼還在哭的小兒子,到底是對小兒子的愛占了上風(fēng),她心下一橫,說道:“不行,今天大寶要是不給我個交代,我就要鬧到底?!?/br>
    邵大寶心底一沉,看向邵瑜。

    邵瑜問道:“你愿意給她這個交代嗎?”

    邵大寶還沒回答,王氏就已經(jīng)急切的開口,說起自己這么多年的辛苦。

    “我一把屎一把尿?qū)⒛憷洞螅覟槟阕隽诉@么多,如今你出息了,卻半點沒有回報我,你覺得你還是人嗎?”

    王氏的話,確實戳中了邵大寶的心坎,但三百兩銀子,對于他來說,也確實是一筆巨款。

    “娘,我應(yīng)該報答你,但現(xiàn)在真的沒這么多錢?!鄙鄞髮氈Z諾說道。

    “我不管,你就算是賣宅子,拿媳婦的嫁妝,也要給我拿錢,否則你今天就別想成親?!蓖跏媳е⒆?,直接就地一坐,開始鬧騰起來。

    聽到“嫁妝”,盧大夫眉頭皺起,死死盯住邵大寶。

    索性邵大寶理智尚存,直接想也不想就說道:“媳婦的嫁妝我死也不會動,這宅子是爹的,跟我也沒什么關(guān)系?!?/br>
    王氏聞言有些沒辦法,但一旁的老何卻忽然湊到她耳邊說了一句什么,王氏立馬道:“鋪子,你在西郊的鋪子給我!”

    邵大寶卻直接涼入心底,這鋪子對于他來說,不僅僅是一個鋪子,還代表著邵瑜對他的認(rèn)可,他如何肯讓出去。

    邵大寶求助的目光看向邵瑜,邵瑜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也是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了,我相信你可以解決?!?/br>
    邵大寶聞言,深吸一口氣。

    “鋪子我不能給你?!?/br>
    “這也不能給,那也不能給,你就是想餓死我和你弟弟!”王氏大聲喊道。

    王氏鬧得越厲害,邵大寶卻出乎意料的冷靜下來,初見時的慌張此時早已不見,他現(xiàn)在看著王氏,只覺得自己像是在看著一出荒誕喜劇。

    他此時也已經(jīng)完全明白,王氏趕在他成親這天鬧上門來,并不是為了感受兒子成家的喜悅,純粹是想在這個時候鬧上門,可以讓她獲得更大的利潤。

    邵大寶不能將鋪子、宅子以及妻子的嫁妝給王氏,但如今王氏過得這么凄慘,他也不能沒有半點表示。

    “每個月我會給您五百文?!鄙鄞髮氄f道。

    他的鋪子生意剛剛走上正軌,五百文已經(jīng)是他能夠拿出來的極限。

    但王氏辛辛苦苦跑到這里來,可不是為了五百文,當(dāng)即說道:“五百文,你這是打發(fā)叫花子呢?我拖家?guī)Э趤淼竭@里,你就是這么對我?我還是你的親娘嗎?”

    邵大寶望著眼前的這一家三口,老夫妻倆身上都背著一個大包裹,顯然是打算留在這里,打算一起賴上邵大寶。

    邵大寶搖頭,說道:“五百文,夠你們一家三口過日子了?!?/br>
    每個月五百文錢,對于普通三口之家,確實綽綽有余了,但王氏如何能這般輕易滿足。

    “不行,你弟弟還要讀書,他以后還要娶媳婦!”王氏說道。

    邵大寶搖頭,十分理智的說道:“弟弟有親爹,不該歸我管。”

    王氏用力跺了跺腳,說道:“不孝子,連弟弟都不管,我這么多年白疼你了!”

    王氏這樣無理取鬧,但邵大寶做了這么久的生意,對付這樣的難纏戶,他卻也不是毫無辦法。

    “五百文,您如果嫌少,那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怕今天成不了親,我也不會讓步。”邵大寶閉上眼睛,不去看王氏。

    但迎接他的,卻是王氏不斷拍打在他心口的拳頭。

    邵大寶閉著眼忍著,只等著王氏停下來。

    邵瑜嘆息一聲,暗道這孩子還是嫩了點,不過這樣的處理方式,倒還算正常。

    “你如果覺得在這里鬧得不過癮,我們就一起回青州,青州好些事情,我們慢慢算?!鄙坭こ雎曊f道。

    王氏聽了這話,立馬停了下來,她不知道青州的事情邵瑜到底知道多少。

    “三百兩,你們的胃口倒是大?!鄙坭ばχf道。

    王氏和老何兩人俱是心底一驚。

    邵瑜朝著王氏繼續(xù)道:“你好不容易擺脫了賭鬼兒子,如今又來了個賭鬼相公,你們在青州的房子都賠光了,現(xiàn)在又跑來禍害兒子呢?!?/br>
    老何縮了縮脖子,他沒想到青州的事情居然也傳到了這里來。

    邵大寶睜開眼睛,瞳孔微縮,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兩人。

    邵瑜直接上手,拉住老何的右手,只見上面赫然斷了兩根手指。

    斷人手指,這明顯是賭場的人會干的事情。

    王氏直接跪了下來,說道:“老邵,看在我們多年的情分上,你幫幫我們,老何的手不能被他們砍了呀?!?/br>
    邵瑜又問了兩句,事情倒是逐漸清晰起來。

    王氏如此折騰,到頭來還是沒能擺脫與賭鬼相伴的命運,她失去了邵大寶,轉(zhuǎn)嫁了老何,老何卻又鬼迷心竅一般,賭輸了所有的家當(dāng),如今欠了三百兩的巨款,只等著從邵大寶身上敲骨吸髓呢。

    “大寶,你救救你后爹,那些人都是活閻王,會要了他的命呀。”王氏哀求道。

    王氏生怕邵瑜犯事拖累他,但對于老何卻是不離不棄,饒是邵瑜見到這情形,都忍不住感慨真愛的力量。

    原本賓客們還有在暗戳戳指責(zé)邵大寶無情的,此時事情真相大白,倒是沒有人站在王氏這一頭了。

    畢竟禮法上,邵大寶要管親爹親娘,但他卻怎么說都不用管沒養(yǎng)過他一天的繼父。

    “他自己要賭的,別人可救不了?!鄙坭っ鏌o表情的說道。

    王氏看向一旁的邵大寶。

    邵大寶卻直接往后退了兩步,邵大寶已經(jīng)戒賭成功,他摸了摸手上的斷指處,邵瑜的一句句教導(dǎo)還在他耳邊響起,他對于這樣的事情早就深惡痛絕,甚至生怕多了牽扯就會讓邵瑜誤解自己。

    王氏見到親兒子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頓時心下一片冰涼,但即便這般,王氏還是沒有一點想要放過兒子的意思,見他不松口,便一直在那里哭嚎,似是要用這樣的方式逼迫邵大寶松口。

    “爹,今日不如就不拜堂了,等過幾日再重新拜堂,岳父和蕓兒那里,我會向他們負(fù)荊請罪,只要能求得他們的原諒,讓我做什么都可以?!鄙鄞髮毜吐曊f道。

    邵瑜回頭看了一眼盧大夫,只見他正坐在那里生悶氣。

    “沒事,吉時不能誤?!鄙坭ふf道。

    邵瑜容忍王氏這么久,也不過是想看看兒子會怎么處理,邵大寶處理得雖然不夠圓滿,但方向還是正確的,邵瑜也沒什么不滿。

    “你們跟我來,我給你們想想辦法?!鄙坭こ跏虾屠虾握f道。

    王氏還記得邵瑜當(dāng)初是怎么打發(fā)張猛的,心中便升起一抹希望來,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抱著孩子跟著邵瑜進了里屋。

    一進里屋,外面的人便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形。

    他們本來等著里面大吵大鬧,但片刻后,卻只見邵瑜一個人走了出來。

    邵瑜笑瞇瞇的朝著賓客道了一聲抱歉,便指示邵大寶拜堂繼續(xù)。

    一直到小兩口拜完了高堂,甚至宴席都散了,也沒見到王氏出來鬧事,賓客們心下好奇之余,又不免心生疑竇,甚至還懷疑那兩人是不是被邵瑜給殺了。

    就連邵大寶,看著親爹笑瞇瞇的模樣,心里都忍不住有些打鼓。

    好不容易賓客散去,邵大寶沒有立馬去洞房,反而期期艾艾的湊到邵瑜身邊,低聲問道:“爹,我娘和那后爹呢?您不會……不會……”

    邵瑜依舊笑瞇瞇的,問道:“我怎么他們了?殺人?分尸?”

    邵大寶聞言慌了神,說道:“爹,您可不能干這種糊涂事……”

    “逗你玩呢,他們只是睡了一覺,明天上午你就能見到他們了。”邵瑜說道。

    邵大寶半信半疑。

    邵瑜直接拉著他去了隔壁房間,在那里見到了整整齊齊躺在一起的夫妻倆,而邵小草,此時正在抱著那個嬰兒,拿著小玩具輕聲逗哄他。

    邵大寶小心翼翼的將手放在王氏的鼻尖,待感受到真切的呼吸后,方才徹底松了一口氣。

    他轉(zhuǎn)頭看向邵小草,以及她懷里的那個孩子時,神色難免有些復(fù)雜。

    王氏又多么重男輕女,邵大寶自然也深有體會,他本是王氏的獨子,但這個小孩的降生,讓他不再那么獨一無二。

    王氏的態(tài)度,也徹底表明了她內(nèi)心的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