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他當?shù)?快穿) 第197節(jié)
邵大春聽到這么大聲,立馬又開始動了起來。 但邵瑜的聲音卻沒停:“桂芝,他劈了很久嗎?怎么這么快就休息?” 劉桂芝家里家外一把抓,因而一直以來,家里柴都是她在劈,聞言便道:“沒有,他才劈了一把柴就累了?!?/br> “你劈這么多柴要休息嗎?” “不用。” 邵瑜和劉桂芝倆一人問一人回答,外面的邵大春聽得清清楚楚,一想到自己連個女人都不如,邵大春頓時覺得有些羞愧。 對于劈柴,邵大春從前或許是熟練的,但這些年在單位里養(yǎng)尊處優(yōu),力氣竟也大不如從前。 邵瑜說道:“人不練不行,以后劈柴這種事,你都交給他?!?/br> 但劉桂芝卻搖了搖頭,說道:“他平常不到飯點不回家,家里急著用柴,總不能干等著他回來?!?/br> 邵瑜說道:“他不到飯點不回家,那你就別做他的飯。” 劉桂芝聽到這話,忍不住看了邵瑜一眼,不給丈夫飯吃這事,她總覺得是在太過出格了。 “我是長輩,聽我的?!鄙坭ふf道。 也許是因為這一天里,邵瑜給她撐腰的時候太多了,劉桂芝能聽出來,邵瑜是為了她好,但她還是忍不住問道:“爹,您為什么要這么為難他?” 畢竟當?shù)尼槍τH兒子,這事實在太不常見了,也不怪劉桂芝心生疑慮。 邵瑜嘆息一聲,說道:“哪有當老子的想為難兒子,還不是因為這小子不爭氣。” “我在床上躺了大半年,也看明白了,這兩個兒子都靠不住?!?/br> 劉桂芝聽了這話,似乎也感受到邵瑜心底那股子沉甸甸的悲傷。 邵瑜接著說道:“小兒子心里沒我,大兒子倒是想著我,只不過他是個連自己家人都護不住的,我也很難指望得上,要不是桂芝你一直照顧著,我只怕早就沒了。” “你們以為我病的時候什么都不知道,其實我心里都有數(shù),很多時候都想著一死了之,但你們這一大家子,要是沒人看著,還指不定鬧出什么來?!?/br> 劉桂芝聽到自己的努力被公爹點了出來,心底一酸。 邵瑜說道:“棍棒底下出孝子,我現(xiàn)在這身體,也打不動他們了,就只能這樣折騰一下,要是能將他們折騰清醒,你們的日子也能好過一點,這樣到了地底下,我見了你婆婆,也有個交代。” 劉桂芝聞言倒是想起婆婆來,和其他鄉(xiāng)下老太太不一樣,她婆婆特別開明,劉桂芝結(jié)婚很多年都沒孩子,但婆婆從來不催。 而婆婆在世的時候,無論是邵大春還是邵二春,這兩人有親媽壓著,都是老老實實的,那時候邵大春只是喜歡助人為樂,卻完全沒到挖空家里的地步。 邵瑜覺得自己差不多有力氣了,讓劉桂芝扶著他從床上爬起來。 他在床上躺了太久,如今想要正常行走,還需要做一段時間復健。 邵瑜慢慢悠悠晃到院子里,正好看著倒霉兒子劈柴累得滿頭大汗。 “累嗎?”邵瑜輕聲問道。 邵大春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雖然很累,但他還是強打著精神說道:“爹,我不累,您看,我都劈完了?!?/br> 邵瑜看著點點頭,但很快就說道:“柴劈完了,那你快去喂雞?!?/br> 邵大春愣了一瞬,但他已經(jīng)學乖了,不敢在當著邵瑜的面支使劉桂芝,而是老老實實的跑去喂雞。 等喂完雞后,邵大春以為自己可以歇一會,但邵瑜又慢悠悠的溜達到他身邊,照舊是問他累不累,在得到一個“不累”的回答后,邵瑜又輕飄飄說道:“那你把衣服洗了吧?!?/br> 邵大春立馬說道:“我一個男人,怎么能洗衣服呢,還有女人衣服。” “你一個男人,怎么能讓老婆養(yǎng)呢,還養(yǎng)了好多年?!鄙坭せ氐?。 這事提起來,邵大春永遠是理虧狀態(tài),他便只能又跑去洗那一堆臟衣服。 邵家院子里有口井,邵大春打了幾桶水,就累得腰疼,但邵瑜又在一旁盯著,邵大春只能老老實實坐在那里,彎著腰洗衣服。 越洗他的腰越疼,偏偏邵瑜在一旁站著,他也不方便偷懶。 邵瑜一邊走,一邊問劉桂芝:“怎么這么多臟衣服,每天都有這么多嗎?” 劉桂芝雖不明白邵瑜是什么意思,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道:“今天還算少的,碰上要洗床單被褥的時候,那才叫多呢。” 邵瑜問邵大春:“累嗎?” 邵大春此時真的累了,聞言便點點頭,說道:“爹,我腰有點疼?!?/br> 本以為會換來親爹的幾句體諒,卻沒想到,邵瑜只是說道:“又累又疼,這就對了?!?/br> “爹?”邵大春不解。 邵瑜說道:“你老婆天天做這些事,你才做了一次,有什么好叫苦叫累的。” 邵大春聞言一怔,很快便朝著一旁的劉桂芝道:“桂芝,你辛苦了?!?/br> 劉桂芝辛苦這么多年,還是頭一次聽到邵大春說這樣的話,心底一酸。 夫妻難得脈脈溫情,邵瑜卻出來煞風景:“要用點力,不然臟東西洗不下來?!?/br> 邵大春憋著一口氣,用力搓洗起來。 邵瑜又道:“你是沒吃飯,還是天生沒力氣?怎么搓半天感覺都沒什么用?!?/br> 邵大春被邵瑜這么一說,手下越發(fā)用力,只覺得自己連吃奶的勁都拿出來了。 也許是因為太用力,一不小心那件滿是補丁的衣服瞬間被扯開了。 破損得是劉桂芝的衣服,她心里的感動煙消云散,此時只剩下心疼,甚至還忍不住埋怨道,“你用力也要講究技巧,怎么能光用蠻力?” 邵大春被老婆和老爹一起說教,當下覺得顏面無光,只能說道:“這衣服壞了,我賠你一件就是。” 劉桂芝聽到這話,神色沒有半點波動,他們是兩口子,邵大春有沒有錢賠,她心里清楚得很。 “你先拿錢來?!鄙坭ふf道。 邵大春立馬道:“等我發(fā)了工資就給,現(xiàn)在沒錢?!?/br> 劉桂芝想說算了,但邵瑜卻說道:“把你自行車賣了吧?!?/br> “不行,沒了自行車我怎么上下班?”邵大春反駁道。 劉桂芝也有些反對,畢竟自行車和縫紉機,是他們家里如今唯二的兩個大件了,一旦賣掉,想要再買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不賣也行?!鄙坭ふf道。 邵大春松了口氣。 邵瑜接著說道:“自行車留給桂芝用,你以后走路上下班?!?/br> “那么遠,我怎么走得動?”邵大春說道。 邵瑜挑了挑眉,說道:“你要賣老婆縫紉機的時候,怎么不想想沒了縫紉機桂芝怎么養(yǎng)家?” 邵大春立馬低下頭。 劉桂芝想說自己用不上自行車,但邵瑜卻說道:“你過兩天就用得上自行車。” 親爹都這么說了,邵大春完全拒絕不了,只能低下頭繼續(xù)洗衣服。 好不容易如經(jīng)歷九九八十一難一般,將衣服全都洗干凈晾好,只覺得整個人都虛脫了,但他剛想坐下來歇口氣,邵瑜又開口了。 “你把地掃了,桌子擦干凈?!鄙坭ふf道。 邵大春隨手在桌子上摸了一把,說道:“爹,桌子不臟,地也不臟?!?/br> 邵瑜伸手,往視線完全看不到的犄角旮旯里一摸,摸出一手灰后說道:“家里都臟成這樣,你還覺得不臟?” 邵大春:…… “全部打掃一遍,務必不要有任何一個灰塵死角?!鄙坭し愿赖?。 邵大春實在太累了,忍不住看了劉桂芝一眼。 劉桂芝也說道:“家里是我沒打掃干凈,爹,大春也累了,還是讓我來吧。” 邵瑜眼睛一瞪,說道:“我就想住兒子打掃的地方!” 邵大春說道:“爹,誰打掃得不都一樣嗎?” 邵瑜瞪他,說道:“你不想打掃,那行,從現(xiàn)在開始,我不吃,也不睡,就這么被你熬死。” 邵瑜說完,就直接找個地方坐了下來,閉上眼睛似是等死。 如此模樣,倒是讓邵大春急了,說道:“爹,您這又是鬧什么?我打掃,這就去打掃!” 邵大春雖然滿身疲憊,但還是拿起掃把來,慢騰騰開始打掃。 邵瑜說道:“打掃得這么慢,你就是想熬死我?!?/br> 老人家不講道理起來,對于晚輩來說,幾乎是無解的一件事。 邵大春哪怕滿身酸痛疲憊,但此時也只能強迫自己加快速度,免得又惹邵瑜不開心。 等他終于打掃完了,邵瑜又開始伸手在犄角旮旯里面亂摸,摸到一點灰,立馬就小題大做。 等打掃完成,邵大春猛地松了一口氣,只覺得自己像是渡劫了一般。 他本以為自己終于有時間可以休息,但邵瑜又開口了:“去做飯,我又餓了?!?/br> 邵大春這才意識到,自己忙了一天,竟然不知不覺就天黑了,此時他累得腰酸背痛,但又怕老父親不滿意,只能拖著沉重的軀體,慢慢朝著廚房走去。 劉桂芝想幫忙,邵瑜拉住了她。 “他總覺得你做的事情很正常,所以才敢對你不耐煩,你現(xiàn)在就讓他看看,你一天到底要做了多少事。”邵瑜這般說道。 劉桂芝聞言再不阻攔。 邵瑜又說道:“我要是你,這個時候他以前怎么對你,你就怎么對他?!?/br> 邵瑜不太了解長子夫妻的相處模式,因而想讓劉桂芝也發(fā)揮一下。 劉桂芝聽了,有些猶豫,問道:“真的可以嗎?” 雖然“婦女能頂半邊天”喊了這么多年,但在家庭生活里,家務卻依舊女性主導,而男性在當甩手掌柜。 若是邵大春養(yǎng)家倒還好,男主外女主內(nèi)也不是不能接受,偏偏家務劉桂芝在做,家也是她在養(yǎng),邵大春啥也不幫還要拖后腿。 “為什么不行?男女平等,他怎么對你,你就怎么對他。”邵瑜說道。 劉桂芝反復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等到晚飯的時候,一家四口坐在飯桌旁,邵瑜給劉桂芝使了個眼色。 劉桂芝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飯食,她本來還想著哪怕吹毛求疵,也要挑出點毛病來。 但如今也不需要了,邵大春做的東西,都不需要刻意去挑,問題就已經(jīng)十分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