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他當?shù)?快穿) 第347節(jié)
盛世的秀才還算值錢,但身在亂世,活下去是比一切都重要的事情,這些普通的讀書人不事生產(chǎn),日子反倒不好過了。 “我記得他寫的一手好字,又快又漂亮?!崩纤恼f道,顯然是在盤算著什么。 老三聽到這話,心下一驚,她待在村里那么久,卻從沒有察覺到這個訊息,而老四平日里都不怎么出門,卻能知道孫秀才的事。 “你是想讓他幫忙抄書嗎?”老三試探著問道。 老四點點頭。 老三隱約抓住了什么,說道:“他如今生活窮困,卻還是不肯做苦力掙錢,認為這有失身份,而抄書雖然也辛苦,但卻會維護他讀書人的清高,他多半會愿意,對嗎?” 老四說道:“他不愿意也不是什么大事,多的是愿意抄書的讀書人?!?/br> 亂世里,所有讀書人的日子都不好過,老四知道,自己只要提供這樣一個機會,多的是讀書人愿意參與。 孫秀才雖然嫌棄老四給出的價格低,但他身體瘦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想要活下去,便只能選擇抄書。 不僅孫秀才,一大堆落魄的讀書人,也全都在幫著抄書。 老四拿著錢一部分掃蕩市面上的四書五經(jīng)以及相關(guān)經(jīng)義注釋類書籍,又低價請了大批落魄讀書人幫忙抄書,很快,他手里便積攢了大量的書籍。 “他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老大的抱怨剛剛說出口,便已經(jīng)被老三止住。 “既然選擇讓他來掌舵,我們便要無條件的信任他,大姐,這樣的話,日后不要再說了?!崩先f道。 相比較之前那個滿心貪婪的人,老三如今倒是變得穩(wěn)重多少,她想要掙更多的錢,也很想要像老四這樣用輕松的方式掙錢,因而這段時間,她一直在揣摩學習。 “我知道他肯定有自己的原因,但是他什么都不說,什么都憋在心里,簡直是要急死我。”老大說道。 吃過一次虧的老大,此時自然迫切想要將自己損失的錢掙回來。 老三說道:“他在等。” “等什么?”老大不解。 “年前沒有等到的事,他在等年后實現(xiàn)?!崩先f道。 她揣摩這么久,隱約也明白老四的掙錢方法,全都著落在消息上。 “什么年前年后?”老大卻還是一頭霧水。 老三看了她一眼,輕聲說道:“他再等皇帝登基?!?/br> 年前老四就在等新帝登基,但生姜大蒜價格起伏許久,京中仍然沒有消息傳來,但開年之后,所有人都能察覺到,新縣令對本地的掌控一日比一日強烈,邵家的鋪子,這幾天也沒少被衙役們盤問。 一家人本來都做好了要被衙役們剝削,但衙役們顯然是被人耳提面命過,因而他們只盤問,卻并沒有任何索要東西的意圖,即便是端到他們手上的糕點,他們都沒有接。 這樣緊迫的狀態(tài),顯然是有大事發(fā)生。 一個月過去,緊迫感依舊在,但卻還是新帝登基的消息。 反倒是他們剛拿到手的工資,又被老四做主投了進去。 一直沒有見到收益,也有人動搖軍心,但到底還是怕錯失機會少掙錢,因而也只能懷著忐忑的心,任由老四去cao控。 又一個月過去,剛剛拿到手的工資,再度被老四投了進去。 這一次,老四耳邊多了一些不好聽的話語。 但是面對這樣的質(zhì)疑,老四也很干脆,說道:“你要是不信我,那就把錢拿回去?!?/br> 這話一出,質(zhì)疑之人又見其他人并沒有收手的意思,便又只能灰溜溜閉嘴。 等到第三個月,忽有一日,整個縣城都熱鬧了起來。 新帝登基,普天同慶。 伴隨著登基到來的,還有減免賦稅、輕減徭役一些列舉措,老百姓們倒是不在意皇帝輪到誰當,但賦稅徭役卻是與他們的生活息息相關(guān),因而所有人都紛紛贊揚,當今皇帝是個盛世明君。 除了這樣惠及普通老百姓的舉措,還有一條與讀書人息息相關(guān)的,便是恢復科舉。 無數(shù)讀書人得到這個消息后,全都激動得熱淚盈眶,孫秀才更是當場興奮得跳了起來,跑到街上大喊“蒼天有眼”。 讀書人想要讀書,自然是需要書本的,此時書局加印都有些來不及,而老四之前囤積的大量書本,自然有了用武之地。 老三看著即便如今得到了數(shù)倍的利益,但老四依舊是那樣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她心下到是真的升起了一抹佩服。 “若是新帝登基還往后推,你還會繼續(xù)囤積嗎?”老三輕聲問道。 老四搖頭,說道:“我給自己定下的時間期限是半年,超過半年,便可能是我的判斷出了錯,事情出現(xiàn)了意料之外的變故。” “這一次掙了這么多錢,你打算做什么?”老三問道。 老四說道:“開一間書局。” 老四這一次掙的錢很多,已經(jīng)多到他可以開鋪子了。 老三聽了這話,忍不住睜大了眼睛。 緊接著老四也沒有避諱她,而是直接找上了邵瑜。 “我知道你有造紙的方子,要么高價賣給我,要么你靠著這個方子拿分成?!崩纤拈_門見山說道。 邵瑜問道:“你怎么知道我有造紙的方子?” 老四神情十分篤定,說道:“你給鋪子畫畫的時候,說了幾句話?!?/br> 邵瑜仔細回想起來,才記起當時自己是怎么說的,他感嘆畫紙質(zhì)量不佳的時候,順便多提了幾句。 沒想到就是這樣隨口的兩句感慨,居然讓老四給記到現(xiàn)在。 一旁的老三聽著這話,她仔細回想起當天發(fā)生的事情,她還記得自己初見邵瑜畫作時的驚訝,卻半點都不記得邵瑜曾經(jīng)說過的話。 老三越發(fā)察覺到自己和老四之間的差距,明明都在一起聽邵瑜說話,卻只有老四抓住了細節(jié),知道邵瑜手里掌握這一個厲害的造紙方子,這事就像是平常許明跟著邵瑜學做菜,老四只是跟著聽一耳朵,就能看出許明存在的問題一樣。 老三甚至很難說這是自己不努力,這一切就好像是腦子造成的,有些人天生懶惰,但腦子卻極其好使,只是看一眼聽一耳朵就能獲得更多的訊息,并且還能拿著這些意外獲取的訊息去掙錢。 “我選分成?!鄙坭ふf道。 老四點頭,又說道:“我現(xiàn)在有錢了,不想給鋪子打工了?!?/br> “自己當老板了,確實可以不用打工了?!鄙坭c完頭,又說道:“可你不在這里打工,便不能吃白食了,知道嗎?” “我會按時交伙食費?!崩纤碾m然懶惰,卻是這個家里最理解邵瑜思路的人。 父子倆只是寥寥幾句話,便將事情交接清楚,等到老四離開的時候,老三還有些緩不過神來。 “他……他為什么要這樣?”老三問道。 邵瑜聞言笑了起來,說道:“你想知道便去問他。” “我怕他不說,畢竟我們從前也有不少不愉快。”老三輕聲說道。 邵瑜說道:“你怕他不說,難道就想指望我去問了他,再告訴你?” 老三的小心思被戳穿后,瞬間低下了頭。 邵瑜說道:“你一身小聰明,只是這樣的小聰明用得多了,在眼明心亮的人看來,卻顯得有些討厭了?!?/br> 老三說道:“爹,你也討厭我了?” 邵瑜輕輕點頭,說道:“我確實不喜歡你耍心機的樣子,但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也只能尊重?!?/br> 老三微微長大嘴巴,被邵瑜這般揭穿,她此時連接紅了起來,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無地自容。 邵瑜本著廢話不要錢的心態(tài),又多說了幾句:“以誠待人,人才會以誠待你,你們不是住在一個屋子里的陌生人,而是異父異母的姐弟?!?/br> 老四出了屋子,老大立馬圍了上來,看著老四的眼神就像是一個活財神,問道:“四弟,咱們賣掉這些書后,拿了錢買什么?” “你想買什么就買什么?!崩纤恼f道。 老大聽到這話一愣,問道:“你不管我們了嗎?” 老四聽到這話,說道:“你一會要投,一會要退,跟你一起,實在不夠安穩(wěn)?!?/br> 老大這一次賺了大錢,眼看著老四不愿意帶自己玩了,立馬著急了,說道:“四弟,你放心,這一次你就算拿著錢去買屎我都不攔著?!?/br> 老四聽到這話,頓時滿臉一言難盡,說道:“不會說話你還是少說幾句?!?/br> 老大說道:“我又不像你那么聰明,會做事懂說話的,不過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會瞎懷疑你了,保證指哪打哪?!?/br> 許明也在一旁說道:“四弟,我和大姐之前多有得罪,還請千萬海涵,不要再跟我們計較?!?/br> 老四聽到這話后,心里倒是舒服一些,只是一想到這兩人的墻頭草屬性,便覺得若是輕易答應(yīng)了他們,只怕不會被珍惜,又會繼續(xù)反復,便說道:“我再考慮幾天?!?/br> 對于兩個大的,老四滿臉猶豫,但是顧姍姍和幾個小的,老四卻答應(yīng)得十分爽快。 畢竟這幾個人一直站隊相對堅定,哪怕是不夠堅定的小六,也只是心里猶豫而沒有什么明確的墻頭草行為。 次日一大早,鋪子還沒開門,外面便傳來了一陣疾風驟雨般的敲門聲。 跑去開門的是老大,嘴里還嘀咕著:“這么用力敲門,也不知道多大氣。” 門外的人卻是一群熟面孔,正是這段時間以來,一直給老四抄書的那群書生們。 為首的孫秀才,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朝著老大大聲問道:“趙勇在嗎?我找他有事!” 老大聞言愣了片刻,方才想起來趙勇是誰,趕忙進屋將老四喊了出來。 老四出來了,孫秀才看到他便沖上來就是一拳。 只是拳頭沒有落到老四的臉上,就被老大給擋住了。 老大年紀不小,但力氣很大,將人攔住后又用力一推,孫秀才直接被推了回去。 萬幸他身后有不少同伴,立馬將他接住了,倒是讓他免受屁股開花之苦。 在老四尚且驚魂未定時,老大就大聲呵斥道:“說話就說話,你動什么手!大人打小孩,你要不要臉!” 此時被“小孩”打得還不了手的孫秀才,聽到這話頓時脹紅了一整張臉。 聽到老大的聲音,其他正在做糕點的人也全都出來了。 七個書生,對上邵家九口人,一時人數(shù)上竟然落入下風。 剛剛被推一把的孫秀才,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身邊人,個個都是成年人,又看了一眼對面,除了邵瑜和顧姍姍,全都是孩子,他頓時氣又提了起來。 “趙勇,你小子年紀不大,歪心思卻多,讓我們吃這樣的大虧。”孫秀才指責道。 老四聽到這話微微皺眉,問道:“我做了什么事?” “你做了什么事你自己知道!”孫秀才氣急敗壞的說道。 似是還覺得不夠,孫秀才就看向邵瑜,活脫脫一副告狀的模樣,說道:“你看看你這個兒子,小小年紀就不學好,以后長大了還不是要壞事做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