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瑩，”

    秦衍沉默許久，才開口叫女人的名字。

    平心而論，許瑩在這段婚姻中沒有做錯過什么。對于許瑩，他是愧疚的，也許正因為愧疚，他才更加感覺無法面對她。

    他和許瑩之間本身沒有太濃厚的感情，結(jié)婚的原因也不過就是他們之間的條件太過合適，知根知底，家境相當(dāng)。

    “你有沒有想過——”

    也許他們本就不該因為合適，以及雙方家庭的期許結(jié)婚。

    “阿衍，我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上了，不要拒絕我了，好嗎？”

    但許瑩有一點說得很對，他們確實互相了解，就像是他剛一開口，許瑩就已經(jīng)知道他之后要說些什么了一樣。

    “你不用這樣，這對你不公平?！?/br>
    “沒有什么公不公平的，阿衍，愛本來就是沒有公平可言的?！迸说穆曇粢琅f溫和，“而且我要的從來都不是公平，我要的就是你，我的丈夫，和這個家?！?/br>
    又是一陣冗長的沉默，這種難熬的時間在黑暗中被更加夸張的拉長，許瑩在黑暗中摸到男人的手，將手指從他的指縫間輕輕滑入，緊握。

    “而且我聽你爸爸說，最近mama的身體也不太好，我們不應(yīng)該再讓長輩為我們cao一分心了，對不對，阿衍。”

    說到這一步，秦衍準(zhǔn)備好的那些話已經(jīng)沒必要說了，他只能再一次沉默，而后將手從女人的手中抽離出來，留下一句抱歉后離開了家庭影院。

    這場談話最后還是無疾而終。

    第叁次月考結(jié)束，意味著這一整個學(xué)期的最后一次月考也結(jié)束了，下一次將迎來期末，再之后就是所有學(xué)生都翹首以盼的寒假。

    林鶯因為物理和生物共同提高，這一次的排名直接躍到了年級56，小姑娘開心得不行，放榜當(dāng)晚就先請同寢室?guī)讉€姑娘吃了零食，第二天中午又特地約上司博，到食堂請他吃了個兩葷一素。

    倆人最近基本到了飯點都去圖書館會合，中午一邊吃干糧一邊學(xué)，學(xué)累了就趴在桌上睡會兒，到下午上課前再回教室，好久都沒來食堂了。

    “恭喜林鶯同學(xué)喜提56名，讓我終于能吃上一頓熱飯了?！彼静┮贿叡г?，一邊看著林鶯餐盤里的兩個素菜，悄無聲息地把土豆燒牛rou里的rou塊挪到她盤子里：“我冒昧的問一下，你的生活費現(xiàn)在是從哪里來？”

    “是秦叔叔給我的?！?/br>
    爺爺奶奶忙碌一年到頭也就攢個兩叁千塊，兩個人年紀(jì)都大了，林鶯當(dāng)然也要為他們的將來考慮。

    “不夠用嗎？”那個男人看起來出手應(yīng)該不會小氣才對。

    林鶯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盤子里的牛rou，想往回夾，又在少年的注視下停了手。

    “謝謝?！彼凉M懷感激地吃下燉得微爛的牛筋，“其實秦叔叔給的很多，肯定夠用，只是我還想省出一點，畢竟快過年了嘛……”

    她從之前就有存錢的習(xí)慣，每個月都會把生活費分成兩份，一份拿來生活，另一份攢著，等學(xué)期結(jié)束一起交給家里，貼補家用。

    說難聽點，秦衍的生活費養(yǎng)活了他們一家人也不為過。

    司博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前兩天你是在跟你家里打電話嗎？”

    當(dāng)時是午休，爺爺奶奶估計是想她了，特地掐著點給她打了個電話，交代她一定要吃飽穿暖，好好學(xué)習(xí)，春節(jié)回家給她做好吃的。

    林鶯也想他們想得不行，接著電話就哭了，但又不敢發(fā)出聲音讓老人察覺，硬是一邊擦眼淚一邊笑著連連應(yīng)好。

    “怎么又被你看見了！”林鶯感覺自己每次丟臉的時候司博總在旁邊，她臉上燒得厲害，“你怎么回事兒啊，你都不學(xué)習(xí)的嗎！”

    “大姐，你當(dāng)時蹲在男廁所旁邊哭好不好，”司博也是好笑：“我錯就錯在是個需要排泄的凡人?！?/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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