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沈先生還是注意下影響
“是誰?” 蔡鵬陰冷的臉上浮起一絲狠厲。 沈策慢悠悠從后面走上前,無視了蔡鵬的殺氣,繼續(xù)朝程武陽問道:“殺了有沒有問題?有賞金嗎?” 見他用一副憊懶的模樣問著殺人的事情,還要賞金,程武陽是哭笑不得,連忙道:“沈先生,這畢竟是在公眾場合,考慮下影響?!?/br> 沈策翻了翻白眼,你們都搞成這樣了,還在意影響,騙鬼呢! “行吧!那就擒下,交給你們?nèi)ヌ幚?,不過真的沒有賞金?” 程前與呂幼萱見沈策露出這么搞笑的一面,一時忍俊不禁。 呂子騰的臉色則有些古怪,在他眼中,神秘的沈策不應(yīng)該是這個樣子。 只有程武陽多少猜到一點沈策的性格,性之所至,隨心所欲,并沒有什么大高手的架子,他無奈道:“沈先生,這賞金還真有,一千萬,回頭給你打卡里?!?/br> “早說不就得了,還讓我問這么多遍?!?/br> 沈策撇撇嘴。 蔡鵬陰冷的臉色簡直快滴下水來了,他縱橫大炎這么多年,沒有人能抓到他,在海外也是逍遙快活,今天竟被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如此無視折辱,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還沒表示,一旁的曹養(yǎng)性倒先開口,尖聲叫道:“鵬叔,這你都能忍,活剮了他,我讓父親再送你去海外躲躲再回來?!?/br> “蠢貨!這么說,不是擺明了向人表示你曹家窩藏通緝犯嗎?” 周圍的人也反應(yīng)過來,都是用一副看白癡的眼神盯著曹養(yǎng)性。 曹養(yǎng)性不以為意,以為周圍人被自己的張狂霸道給震住了,甚至有些得意洋洋。 沈策眼皮微抽,卻也能理解,說實話,以他兩萬年的生活經(jīng)歷來說,大家族出身的,比曹養(yǎng)性這種更白癡的他都見過。 只是那些人自身都有強(qiáng)橫的實力,因此才能目空一切,而曹養(yǎng)性,渣渣都不是。 蔡鵬保護(hù)曹養(yǎng)性也有一段時間了,對他的性格早已通透,根本懶得理他,朝沈策冷冷道:“好大的口氣,也罷,蔡某人手下不殺無名之輩,報上名來?” 沈策眨眨眼,說道:“看來你不僅人廢,耳朵也聾了,沒聽見他們喊我沈生生嗎?你要是樂意,跟著一起叫就是?!?/br> 噗! 程前見沈策如此輕松寫意,忍不住嗤笑出聲。 呂幼萱拉著他,小聲道:“沒想到沈大哥還挺調(diào)皮的!” 蔡鵬活了這么久,從來沒見過一個年輕人敢在自己面前三番兩次耍嘴皮子,臉色極冷,殺機(jī)旺盛。 “你這是找死!” “我殺的人,尸體從來都沒有完整過,我會讓你受盡人間的恐懼而死?!?/br> 他一步一步踏前,渾身殺機(jī)閃現(xiàn)。 沈策視若未見,直接一拳打了出去。 這一拳非常普通,跟普通人打出的拳頭沒什么兩樣。 剛出拳時,蔡鵬冷笑,身體微側(cè),想要避過,再慢慢戲耍這個屢次讓自己難堪的小子。 但當(dāng)拳頭直面他時,蔡鵬引以為傲的身手卻猛然一滯,仿佛中了定身術(shù)一樣,被人緊緊拉著。 這是拳勢,以勢壓人。 沈策修為比蔡鵬高,這樣的做法簡單快速明了。 于是,在所有人目光中,蔡鵬好像中了邪一樣,徑直走向了沈策,接著一頭狠狠撞在沈策擊出的拳頭上。 圍觀的群眾都傻了,眼睛瞪得老大,直呼不可思議。 曹養(yǎng)性驚呆之余,歇斯底里的大叫起來:“鵬叔,你是不是瘋了?還是猴子派來的逗比?怎么自己找打呢?” 蔡鵬被這一記拳頭重重地?fù)粼诒橇褐虚g,痛得差點流出眼淚,整個人正暈得七葷八素之時又聽到這句話,立時憋出內(nèi)傷,一口老血狠狠噴出。 沈策微微一閃,避開了他吐出的血,接著一掌劈向蔡鵬的后頸。 蔡鵬也是兇人,吐出一口血后,他整個人反倒是清醒過來,張開滿是利甲的雙爪朝人群中撲了過去,口中桀桀笑道:“想抓我,沒這么容易。” “你可是有一千萬賞金,想跑也沒這么容易?!?/br> 沈策淡淡回了一句,一指點出,頓時一道無形劍氣轟然射出,直接斬斷蔡鵬的雙腳。 蔡鵬慘叫一聲,雙腳離地,詭異地是,這樣的慘狀卻并沒有鮮血濺起。 周圍的人見到這樣的場面,由剛開始的看熱鬧,逐漸轉(zhuǎn)變?yōu)榭只?,現(xiàn)在則有些恐懼,有些膽小的已經(jīng)悄悄的離開。 一些人則偷偷摸摸報起了警,還有的則滿臉興奮,只覺得傳說中劍氣傷人的武道并不是完全虛假,甚至起了拜師之心。 蔡鵬癱在地上,艱難地看著離自己不遠(yuǎn)的一雙腳,臉上浮起恐懼與駭然:“我記起來了,這是氣勁離體對不對?但這怎么可能?難道你已經(jīng)入了先天境不成?” 他逃亡海外多年,見識到的高手也不少,但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年輕的先天境,在他的認(rèn)知里,這樣的人若是成長起來,將是極為恐怖的事情。 “先天境?看來你倒也懂得一些東西,不過多說無益,你還是乖乖地讓我兌換賞金吧!” 沈策施施然走了上去,如同老鷹捉小雞般,一把拎起蔡鵬,淡淡一笑:“再逃的話,下場只有一個,相信你能明白?!?/br> 蔡鵬心若死灰,他雙腿已斷,曹家也沒指望了。 他已經(jīng)栽了。 沒有人會救一個完全沒有用的廢人! 蔡鵬一臉怨毒地盯著沈策:“你別得意得太早,我死了,你也不會好過,有人會幫我報仇的!” 沈策一掌拍碎他的氣海,扔給程武陽,淡淡道:“我等著?!?/br> 說完,他不再理會癱軟在地的蔡鵬,徑直朝噤若寒蟬的蓸養(yǎng)性走了過去。 失智如曹養(yǎng)性這時也不敢叫囂了,在他眼中窮兇極惡,手上有人命的蔡鵬都這樣輕易栽了,他再胡亂說話,下場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沈策靜靜看著眼前的曹養(yǎng)性,看得他直發(fā)毛,良久才咧開一排堅固而潔白的牙齒,笑道:“想不想完好無損地走出這里?” 沈策笑得極陽光,曹養(yǎng)性卻感覺站在眼前的是一個正準(zhǔn)備吃人的野獸,頭點得如同撥浪鼓一樣,討好著笑道:“要,當(dāng)然要,沈先生想要什么直說,本少爺一定讓人送來?!?/br> “把你這些年犯下的事寫下來,一件小事都不要放過,我就饒了你?!?/br> 沈策不知從哪里拿出紙筆,遞給了曹養(yǎng)性。 曹養(yǎng)性臉色蒼白,極其為難,這些年他犯下的事多了去,這怎么寫? “怎么?不愿意?” 見他的樣子,沈策心知肚明,故意上前踏了一步。 “我寫,我寫就是?!?/br> 曹養(yǎng)性慌忙接過紙筆,邊寫心中邊冷笑:“真他媽天真,就算之后他把我寫的東西送出去警察局又如何?到時我死不承認(rèn)就是,有又誰敢動我曹家?敢動本大少?等這次完了,老子找人弄死你!” 滿懷著惡意,曹養(yǎng)性越寫越多。 呂子騰四人上前,見他犯下的事情這么多依然活蹦亂跳的,臉上漸漸布上寒霜。 “二哥,這樣的人槍斃上十回都夠了,怎么還能放任他繼續(xù)禍害其他人?” 呂幼萱心地善良,也被氣到恨不得讓人馬上把曹養(yǎng)性槍斃。 十五分鐘后,曹養(yǎng)性才堪堪寫完。 沈策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知道肯定還有許多事情,但他也沒必要深究,這事就交給程呂兩家去辦了。 他把紙筆遞給呂子騰,笑道:“事情就交給你們處理了,我先走一步。” 呂子騰與他握著手,臉上滿是歉意:“這次招待不周,還請沈先生見諒。” 沈策淡淡一笑:“無妨,不用放在心上,反正事情也談好了?!?/br> “好,沈先生慢走?!?/br> “沈大哥,下次我肯定補(bǔ)你一頓大餐?!背糖罢f了一句。 沈策點了點頭,笑著離開。 “那我呢?我寫也寫了,是不是能放我走了?” 見沈策完全沒理他,曹養(yǎng)性即使再蠢,也發(fā)覺不妙了。 呂子騰目光瞥了一眼在人群中的海云閣楊姓經(jīng)理,見他面無血色,冷笑一聲,方道:“你,走不了,這次也不可能輕饒你?!?/br> 曹養(yǎng)性破罐子破摔,陡然尖聲大叫道:“你想干什么?本少爺告訴你,要是敢動我,我爸,我爺爺,誰都饒不了你們,你們都要被沉入東河里喂魚!” 呂子騰神色變得高傲,索性把自己的證件明明白白擺在曹養(yǎng)性臉上:“看清楚上面的字,我倒要看看你曹家有什么本事讓我,呂家的二少,沉入河里喂魚!” “你,你……” 曹養(yǎng)性眼睛瞪大,接著臉上終于流露出一絲恐懼,他知道,這次自己踢到鐵板了。 這次的意外事件只是件小插曲,絲毫沒有影響沈策的心情。 相反,做完這單生意,他至少在兩年內(nèi)將不再為修煉的資源發(fā)愁。 至于曹家可能的報復(fù),有程呂兩家在,應(yīng)該沒有問題。 就算有問題,也是曹家有問題,而不是他沈策。 沈策淡淡一笑,招了輛車正要回家,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沈策,你怎么在這里?” 沈策回頭一看,但見一個略顯熟悉的面孔正騎著一輛人力三輪車停在自己身邊。 他回想了一下,當(dāng)即恍然,神情微微有些意外:“談學(xué)海,你怎么在這里?” 談學(xué)海是沈策的高中同桌,兩人有半年的時間未見,當(dāng)然對于沈策來說,這次見面的時間長達(dá)兩萬年。 沈策內(nèi)心激動不已,表面卻維持著一定的情緒,笑道:“半年不見,你倒是長得越來越壯實了!” 談學(xué)海穿著短褲背心,脖子掛著毛巾,可能由于長期在烈日下的曝曬,整個人的皮膚黑中帶紅,完全看不出是與沈策同齡的人。 他靦腆一笑,拿著毛巾擦了擦,露出一口白牙笑道:“輟學(xué)后我就四處打工了,力氣活做多了,自然就壯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