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主動上門讓你殺
“沈策!” 楊家大廳,鼎沸的聲音瞬間在摔杯聲里停止,所有人目光看向怒氣沖沖的楊疑,滿是不解。 “爸,怎么了?好端端的生什么氣?” 長子楊立舉杯走了過來,一臉疑色。 楊疑冷哼一聲:“那沈策找上門來了!” 聞言,楊立先是一愣,旋即明白楊疑說的是誰,失聲道:“他怎么敢過來?” 楊疑臉色一沉,沉聲道:“喊什么?他要來就讓他來,看看他想要干什么!” 楊立神色一正:“我明白了,以防萬一,我去叫敬伯他們?!?/br> 楊疑沒有說話,算是默許了楊立的意思。 次子楊敬撥開人群,在楊疑耳邊低聲問道:“父親,要不要先讓賓客們回去?” 楊疑冷冷道:“解決掉他,只是眨眼的事情,何必!正好讓人看看,敢得罪我楊家的下場。” 楊敬內(nèi)心莫名閃過一絲不安,雖覺不妥,卻不敢違背父親的命令,只好站在一旁。 片刻,在一眾賓客們莫名的目光注視里,沈策緩緩自門外走了進來。 “這人是誰?” 見楊疑發(fā)怒似乎就是因為這小子,有賓客小聲問著旁邊的人。 “我也不清楚,第一次見到?!?/br> 沈策神色從容,緩步踏向坐在主位的楊疑。 楊疑臉色越發(fā)陰沉,眼里毫不掩飾迸出殺機:“沈策,你怎么敢來?” 沈策嘴角微揚:“你不是想殺我?我主動送上門來,省得你麻煩。” 兩人一人一句,殺意顯露無疑。 賓客們這時也終于知道沈策的身份,盡皆恍然,同時又有些震驚失色。 “這就是那個殺了楊家主弟弟楊松的人?看著這么年輕!” “聽說還是養(yǎng)身丹的擁有者,背后是程呂兩家!” “他怎么會來這里?故意來刺激楊家主的?” “小子,你怎么會來這里的?” 賓客里,有一個面色兇狠的大漢站了出來,朝沈策大喝出聲。 沈策淡淡瞥了他一眼:“你是誰?” 大漢冷哼道:“我是盛家家主盛紹,你殺了楊家主的弟弟,還敢上門來,是想故意來刺激楊家主的嗎?” 沈策淡然以對:“關(guān)你什么事?” “殺人犯,人人得而誅之,當然關(guān)我事!” 盛紹目光偷偷瞥向楊疑,眼里滿是得意,聲音越發(fā)大聲。 賓客們目光各異的看著,開始也有少數(shù)人出來指責(zé)沈策。 沈策笑看著他:“你想為楊疑出頭?” 盛紹冷哼道:“出頭不敢當,只是抱不平而已。” 沈策冷笑:“所以你要怎么做?站在人群里指責(zé)我?” 盛紹臉色一紅,惱羞成怒沖了出來,揮起手里的拳頭就朝沈策打來:“敢譏諷我,本大爺混的時候,你還在穿開襠褲呢!” 他似乎有武學(xué)在手,只是兩三步就趕到沈策身邊,拳頭直接朝沈策的頭部打來。 沈策眉頭微跳,一掌抓住了他的拳頭。 盛紹一怔,卻見沈策冷笑一聲,把手掌收緊,冷汗瞬間自盛紹額頭落下,帶著滿臉的痛苦。 “退下吧!別來逞能!” 沈策懶得跟這人計較,一腳把他踢飛出兩米開外。 他巡視了場中賓客一眼,目光移向楊疑,略有些疑惑:“你弟弟剛死,你就舉行宴會,會不會不太妥?” 楊疑對于盛紹被打飛沒有任何感覺,聞言臉上出現(xiàn)一絲殘忍之意:“這是為你準備的宴會,也是為你父母準備的,怎么樣?看著還滿意嗎?” 沈策淡淡一笑:“你倒是毫不掩飾,不過,還是留著給你自己用吧!過了今天,你也沒機會再享用這么豪華的宴會,不再是眾人矚目敬畏的楊家家主,只是一具,死尸?!?/br> “混蛋,你說什么呢!” 楊立匆匆?guī)е蝗喝俗吡诉^來,聽到沈策的話,不由大吼出聲,滿臉狠厲。 他身后,一名身著黑白相間練功袍的男子目光銳利,同時朝沈策掃了過去。 “敬伯,你來了。” 男子似乎就叫敬伯,因為連楊疑都這樣叫他。 敬伯略微頷首,沒有說話,只如一柄利劍般,立在楊疑跟前。 沈策淡淡與他對視一眼:“你是他的倚仗?” 敬伯居高臨下,許久才冷聲道:“我不是他的倚仗,我只是他的門客,食人之祿,忠人之事?!?/br> 沈策眼睛微瞇:“這倒是麻煩了一點!” 敬伯道:“是麻煩,我可能打不過你,但你也殺不了他!” “敬伯,你的話是認真的?你打不嬴這個小子?”一旁的楊立有些不敢相信,急言相問。 敬伯點頭:“恩,字面意思,能理解就行。” 一旁的楊敬心里本就不安,聞言更是眉頭皺起,立時叫來管家,很快就有一隊人持槍走了進來,把楊疑團團圍住。 “不管你多強,既然今天你主動上門,插翅也難飛了,正好同一天下去跟你父母做伴?!?/br> “那個叫蕭正夕的人死了!” 沈策突然說了一句,楊敬話語一滯,似乎沒聽清楚,不由自主跟著問了一句:“誰死了?” 沈策笑了笑:“蕭正夕??!” 楊敬倒退一步,失聲道:“不可能!” 沈策反問:“有什么不可能的?他是什么人,能令你這樣的人物失態(tài)?” 楊敬也知道自己失態(tài),臉色一肅,冷笑連連:“我們都還沒得到消息,你在唬我!” 沈策好整以暇:“若是真有消息了,怎么可能還沒送來?” 楊敬臉色陰沉,看向自己的父親楊疑。 楊疑臉色更加陰沉:“你知道我要動你父母?” 沈策眼里掠過一縷兇意,嘴角露出冷笑:“你這樣的小人,也就只能做做這樣的齷齪事情罷了,談什么知道不知道!” 楊疑殺意盎然,臉皮不斷抽搐:“每一句話都想惹怒我,刺激我,你很好,怪不得楊松會栽在你手里,是中了你的計,失去理智了吧!” 沈策不置可否:“這我就不知道了,也許,你們一脈相承,更能知道彼此的脾氣。” “你今天來究竟想干什么?” 楊疑沉喝一聲,身上的殺意再次升起。 沈策目光如淵,沉聲道:“不是說了,來送你一程?!?/br> “本想讓你多活幾日,既然這樣,那就別怪老夫心狠手辣了!” 楊疑霍然站起身,朝在場的賓客們抱拳道:“今天老夫招待不周,讓諸位受驚了,請先移步廳外,待老夫解決完這個肆無忌憚的小子,再向各位賠罪!” 賓客們自然也看出眼前的場面不太好,有些人有心留下來,大部分人還是選擇先離開,以免被殃及池魚。 “扇形站位,圍起來。” 楊疑一聲令下,數(shù)十支黑黝黝的槍口齊齊對準沈策。 沈策神色不變:“你覺得就憑他們能打死我?” “能,開火!” 楊疑毫不猶豫,沉聲大喝。 就在他聲音落下的同時,槍聲響起,沈策也動了。 槍聲大震時,一道人影在密集的子彈群里游動,直至槍聲停止,人影復(fù)又回到原地。 敬伯仔細觀察著,眉頭緊緊皺著:“失敗了!” “失敗了?”一旁的楊立還是不敢相信,待火煙散盡后,才發(fā)現(xiàn)沈策果然還在原地,身上連一絲傷都沒有。 “保護家主!” 楊敬沉喝一聲,又低語道:“父親,不如讓敬伯留下來對付他,我們先走吧!” 楊疑冷冷看了他一眼:“膽小鬼,莫非你認為我們這么多人,還擋不住他?” 楊敬內(nèi)心還真有這個想法,卻不敢說,聞言臉色猶疑,也沒敢繼續(xù)。 “繼續(xù)開火,殺!” 短暫的震驚過后,楊疑再次下令,只是他的手下皆紋絲不動。 “剛才我沒看清他的動作,他們可能已經(jīng)死了?!?/br> 敬伯淡淡說了一句,有點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人卻往前踏出,擺出手勢。 “柳州敬伯,請指教。” 敬伯的聲音極重,一聲沉喝下,數(shù)十名保鏢如同多米諾骨牌一樣,紛紛倒下,喉間皆留有一道血線。 沈策踏過滿是尸體的地面,淡淡道:“你確定要與我動手?” 敬伯搖頭:“不是我,是我們。” 他身后,剛才跟來的一群人也紛紛圍了上來。 “我的直覺打不過你,你又是為仇而來,若不盡全力,很可能我們都要死!” 敬伯臉色波瀾不驚,似乎并不為自己率人群戰(zhàn)有半點不妥。 事實上,也當然沒有不妥,這本就是你死我亡的局面。 沈策也沒有意外,能群戰(zhàn),誰還單挑,他只是笑了笑:“你挺有意思,我會饒你和你的人一命!” 聽到這句話,敬伯本是波瀾不驚的臉色卻陡然一變,“上,別讓他繼續(xù)說了!” 沈策嘴角微揚:“晚了,我已經(jīng)說了?!?/br> 別看那只是一句普通的話,以敬伯這等人的心境,明知必死的情況下,發(fā)現(xiàn)突然還有生機,定然無法拼盡全力,到時渾身都是破綻,實力無法完整發(fā)揮。 “你真是惡魔啊!實力已經(jīng)很強了,還想以言語破我等心境,沒必要這樣做吧!” 敬伯寬袖里溜出兩柄利刃,刀走偏鋒,帶著鋒銳的刀勁朝沈策狂斬而來,隨著他的動作,他帶來的人同樣劈出兇狠的刀法,把沈策籠罩在充滿殺機的刀網(wǎng)當中。 “獅子搏兔,亦盡全力,何必說些徒惹人笑的話!” 沈策腳下一踏,大廳地面頓時如蛛網(wǎng)般裂開,敬伯等人的身形不可避免受到影響,手里的刀鋒不由自主偏出。 巽為風(fēng)—— 沈策淡喝一聲,腳下如同生風(fēng),速度快了不止一倍,拳腳齊出,擊向離自己最近的敵人。 悶哼聲接連響起。 “別慌!” 敬伯冷喝,騰空而起,一道長達兩米的刀勁破空斬下。 風(fēng)聲呼嘯,空氣仿佛也被這一刀斬開,帶來驚人的刺耳摩擦聲。 “敬你一刀,裂空斬!” 聞言,沈策淡笑:“敬謝不敏了,別靠近我?!?/br> 話落,他腳步微旋,踏著玄妙的步伐,搶先一步迎向敬伯這一刀,一拳轟了出去。 如有雷霆在大廳內(nèi)炸響,炸得在場的其他人心神一懼,臉色蒼白,他們雖身處高位,但在這個年代,何時見過這樣的場面! 雷拳·震—— 沉聲喝中,沈策這一拳搶先轟在敬伯刀鋒上。 刀拳相碰,一股爆炸般的氣場瞬間自中心點炸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