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建設(shè)道場
陽春,三月。 距沈策發(fā)現(xiàn)第一條深淵通道始,已過去一個多月的時間。 這一個月里,龍城內(nèi)外波濤洶涌,大量與通道相似的地方被陸續(xù)找到,不僅證實了沈策之前的猜測,還有許多因通道存在的原因,而被塵封起來,不為人知的遺案。 大量的遺體尸骨被找到,不知姓名,不知來歷,大部分都是殘缺狀態(tài),還原相當(dāng)困難。 駭人聽聞的事件把大炎所有知曉此事的高層震住,大炎皇帝方龍圖更是勃然大怒,命令三皇子方鎮(zhèn)輔助太叔意督辦,徹查此事。 大量相關(guān)人員被查出下獄,然而并沒有太大的實質(zhì)性進展,這些被抓的人最多不過只參與掩蓋通道的建設(shè)過程,并不明白背后究竟隱藏著什么事情,令調(diào)查陷入了僵局。 “現(xiàn)在唯一有希望的,只有楊家與江家了?!?/br> “楊疑已死,楊家里就算還有人與曲善的組織勾結(jié),短時間也不可能再冒出來。江家若真有參與其中,想必在我們行動的時候,也有動作了,估計也不好抓。尤其是江嘯這個人,通過這次事件,才知道他隱藏得比想象中的深,關(guān)于他的資料,我會讓人整理一份給你?!?/br> “至于你所說的魏重與焦宏兩人,我查了一下,魏重確實在為軍方做事,消失地點也是在江家,但沒有證據(jù),動不了他。焦宏在調(diào)職后,很快因事故,死掉了?!?/br> “魏重身上估計也有隱秘,不然不會讓江嘯如此費勁的做這個事情。對了,江川你們看過了沒有?” “看過了,僥幸早去了一步,不然他只差一口氣了?!?/br> “是嘛!看來藍項明這次表現(xiàn)得還不錯!” “豈止是不錯,去的敵人里,有三個先天,一個如你所說的煉氣境,藍項明得到你的提醒,不僅布下大量的陷阱,槍械,還憑著他那些手下,成功拖延住他們,等到我們到達??上В詈筮€是讓他們跑了?!?/br> “煉氣與先天有著天壤之別,能做成這樣,不錯了。” “藍項明說,多虧你給的虎魔煉骨以及虎煞拳功法,才讓他們有了一戰(zhàn)之力,不然光憑以前的他們,根本連想都不要想?!?/br> “看來太叔銜生看上了那兩部功法!” “若有更好的,我也不介意收下。” 熱火朝天的工地前,沈策與太叔意兩人負手而立,一邊交談,一邊看著進行得如火如荼的建設(shè)。 聽到太叔意話,沈策笑了笑:“這是太叔先生今天的來意吧!” 太叔意爽朗一笑,沒有否認:“除此之外,你答應(yīng)給陛下的那部基礎(chǔ)武學(xué)總綱進行得如何了?” “沒這么快,在道場建好的那天,應(yīng)該就差不多了?!?/br> 沈策眨眨眼,微微笑著。 太叔意指了指他,無奈一笑:“你啊你!該給的好處不會少你的,這個地方不就免費給你了嘛!連人都給你帶來了!” 建設(shè)中的工地自然是沈策想要的道場,同時也是那處深淵通道原先所在的廢棄游樂園。那天從通道出來后,沈策直接找太叔意要了這塊地,絲毫不介意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 沈策輕笑:“開個玩笑,總綱寫好了,現(xiàn)在時間沒有如想象中那么寬裕,能早一點普及,就多一分好處?!?/br> 他從懷里掏出一部功法,遞給了太叔意。 太叔意只是簡單翻了幾頁,頓時面露驚喜之意:“通俗易懂,雖是基礎(chǔ),但若真較真練到極致,也不是凡品,你有心了?!?/br> “恩,修行里基礎(chǔ)向來是最重要的,亦是升華蛻變原先rou體的前提,所以分發(fā)選擇的時候,還是要慎重一些?!?/br> “這點你放心,論基礎(chǔ)教育,沒有哪個國家比我們有經(jīng)驗,我們也不會一下子就把全部內(nèi)容放出去,時間雖然緊迫,但也還是要循序漸進,才不會引起太大的混亂與不安?!?/br> 沈策聳聳肩:“我不管這些事情,你們自己控制就好?!?/br> 太叔意笑道:“什么時候來太武局?” 沈策無奈:“你這是不把我壓榨干了不罷休?。∵@件事暫時押后,沒看見我現(xiàn)在很忙嘛!” “哦,可惜,本來聽說某人對卓家的小娘子極有興趣,害得我興致沖沖,甚至動了一年一次的特招名額,把她招了去,算了,就讓他們再等等吧!” 太叔意邊走邊說,一副無奈惋惜的模樣。 沈策毫不客氣給了他一白眼:“誰讓你多管閑事的,你說再多,我現(xiàn)在也沒空。再說,我真的要找她,直接上卓家就是?!?/br> “喲,告訴你一句,卓家的老太君可是連陛下都不敢惹的存在?!?/br> 太叔意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 沈策皺眉:“你在逗我?” 太叔意搖頭,笑意斂起,十分鄭重:“你覺得我現(xiàn)在的樣子像嗎?” 沈策看著他:“這卓家究竟什么背景,我找不到他們半點信息。” “卓家的來歷只有陛下知道,連我也不清楚?!?/br> 太叔意沒有隱瞞,直言相告:“卓家在大炎歷代里,也經(jīng)常占據(jù)著許多重要位置,不過嫡系向來極少,每代最多不會超過三個,而卓青君,是這代卓家嫡系的第二人。” 沈策好奇:“第一個是誰?” 太叔意笑道:“告訴你也無妨,第一個是卓晉,卓青君的大哥,現(xiàn)任南域群島總指揮,上將銜,只再差一個一級功勛,就可以晉升為元帥。” “這么年輕?” 聞言,沈策也不禁詫異,“他做了什么?晉升這么快?現(xiàn)在是和平年代吧!” “你覺得我能說嗎?” 太叔意瞥了沈策一眼,笑道:“這下子知道壓力了吧!要想奪得美人心,光耍偶遇之類的好感是沒用的!” 沈策沒好氣道:“呸,我們真是偶遇,而不是耍偶遇。在此之前,我還真不知道有卓青君以及卓家的存在。” “卓家的事情你就不要私下里打聽了,他們家不簡單的。” “你之前說了這么多,任誰都能聽出來,你這不是廢話嗎!” “哇,你這小子,越來越?jīng)]大沒小了,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太叔意!” “知道了,知道了,太叔意是一個天天舔著臉來找我蹭功法蹭丹藥,看似儒雅,實則猥瑣的大叔。” 咳咳! 太叔意臉上笑意一滯,旁邊,剛剛到來的沈玉書一臉尷尬,干咳聲卻是他發(fā)出來的,他從來沒想過,堂堂大炎的二號人物與沈策的關(guān)系竟如此親密,什么話都敢說,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你是沈家的那個小子吧!你剛才聽到了什么?” 太叔意臉色一沉,緊緊盯著沈玉書。 沈玉書神色嚴肅,挺直胸膛,立正稍息,行了個正禮,高聲道:“報告,我什么都沒聽到!” “恩,這還差不多!” 太叔意眼里出現(xiàn)一絲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孺子可教,我先走了?!?/br> 后一句,卻是對沈策說的。 沈策擺擺手,像趕煩人的蒼蠅似的:“趕緊走,你一來我就要出血,煩得緊!” “臭小子,沒大沒小?!?/br> 太叔意與沈策互相笑看了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沈玉書一直摒著呼吸,見太叔意離開,才大口喘著氣,不可思議地看著沈策:“你知道他是誰嗎?怎么敢這么跟他說話?” 沈策奇道:“你很怕他?” 沈玉書一怔:“玉面閻羅太叔意,誰不知道他,誰不怕他?” 沈策差點笑出聲,奇道:“他還有這外號?這是把武俠小說里的稱號拿來用了吧!” 沈玉書費解的看著他,語氣復(fù)雜:“你還真敢說,那位無論是外貌,氣質(zhì)確實看起來都十分儒雅,但手段可是雷厲風(fēng)行,國內(nèi)國外因他而死的人,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br> 沈策早就看出來了,聞言卻沒什么表情,只是淡淡道:“知道了,你今天來干什么?” “知道了?這就是你的回答?還有表情這么平淡是怎么回事?” 沈玉書有些抓狂,連沈策的問題都自動忽略了。 “沒事,那我走了,我很忙的?!?/br> “別別別,我聽說你在建道場,收不收弟子???” 沈玉書急忙追了上去,橫在沈策面前。 沈策奇道:“你要干嘛?” 沈玉書扭捏了半天,小聲道:“那個,你看,以我現(xiàn)在的修為與年紀,還能不能搶救一下?” 沈策哭笑不得:“你想當(dāng)我的弟子?” 沈玉書使勁點點頭:“對的!” 沈策看著他,無奈道:“你以為弟子是街邊的大白菜,想收就收??!” 沈玉書認真道:“有什么要求,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做。任何要求都行!” 沈策打量著他,看得他直發(fā)毛,而后突然笑道:“你還是第一個主動要當(dāng)我弟子,并找上門來的,我看好你,就給你一個記名弟子的名額吧!” “記名弟子?這不好吧!” “不要?那算了!” “不是不是,只是記名弟子跟真正的弟子肯定有區(qū)別??!能不能讓我轉(zhuǎn)為正式的弟子?。俊?/br> “考察期過了,你就能成為正式弟子。” “什么考察期?” “你就當(dāng)成試用期吧!” 沈玉書臉垮下來:“按我的理解,收弟子應(yīng)該跟招工的性質(zhì)不一樣吧!怎么還有試用期一說呢?” 沈策對他無言以對,無奈道:“要就來,不要就拉倒,忒多廢話。” “我來!” 沈玉書神色一正:“那師父,要準(zhǔn)備什么拜師禮?。渴裁磿r候要?我馬上準(zhǔn)備!” 這就叫上了,這臉皮可以。 沈策撓撓頭發(fā),手指著前方,吐出一個字:“滾!” “好,馬上!” 沈玉書臉色鄭重,十分聽話的迅速離開。 沈策看著他快步跑離的背影,笑了笑:“倒是個有趣的人!” “什么有趣的人?我認識嗎?” 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 沈策朝旁邊看去,只見一群人緩緩走來,卓青君也在其中。 待他們到跟前,沈策略微掃了這群人一眼,奇道:“你怎么來了?” 卓青君柳眉一彎,說:“太武局的師兄師姐們說想要見見你,我就帶他們來了?!?/br> 人群里走出一名身著黑白相間武服的男子,面容如刀削,神色冷淡,長發(fā)飄逸,一副冷面公子的模樣,他冷冷看著沈策:“你就是那什么勞什子總教員?” 沈策輕嘆了聲氣:“青君,你這是哪里找來的問題兒童?” 卓青君一臉笑瞇瞇的,似是聽不出沈策話里的意思,紅唇里皓齒輕啟,笑嘻嘻道:“太武局?。 ?/br> 這話一出,現(xiàn)場一陣沉默,連工地里的嘈雜聲仿佛也聽不見了,只有一排烏鴉仿佛憑空出現(xiàn),自眾人頭頂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