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三清門傳人簡元尊
山洞前,簡星河跺腳連連,似乎不能輕易殺了沈策,讓他顏面大損,什么話都不經(jīng)腦子說出口了。 沈策差點被氣樂了,沒好氣地看著他:“乖乖讓你殺?你腦子有問題喔!” “你才腦子有問題,快下來讓老子殺了?!?/br> 簡星河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氣,隱約浮現(xiàn)出走火入魔的徵兆,雙眼亦開始逐漸變得血紅,血絲遍布。 見到他的樣子,卓青君眼里出現(xiàn)一絲憐憫,旋即斂去:“他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沈策打量著簡星河現(xiàn)在的模樣,頷首道:“有點,可能是以身飼養(yǎng)的毒物太多了,被影響反噬了!” 卓青君蹙眉,一臉不解:“他養(yǎng)那么多毒物干嘛?又沒什么威力!” 聞言,沈策一怔,當即苦笑。 簡星河同樣聽到了,越發(fā)跳腳,指著兩人怒罵:“那是因為碰到了你們兩個不合常理的小王八蛋,一般的煉氣期菜鳥哪用得著老子用這么多毒物,三兩只就掛倒了,竟然說沒什么威力,當真要氣死老子了,啊!老子受不了了!” “你這個女娃跟那小子一樣壞!” 卓青君撇撇嘴,也不跟簡星河辯駁。 見此,簡星河不知為何,怒氣更甚,山崖內的環(huán)境也開始變化,不斷有山石斷裂,地面塌陷,狂風呼嘯,沙石亂濺,簡直如同末日來臨一般。 “你瘋了,趕緊停下。” 沈策一直觀注著他的精神變化,見狀,沉聲大喝了一句。 若是讓簡星河繼續(xù)這樣下去,即使有靈脈來支撐靈力,沈策也會吃不消,同時,因為地脈的變動,靈力亦開始不穩(wěn),兩人身前防御的流光幕布也逐漸變得黯淡。 他究竟是怎么控制的陣法? 沈策凝視著處于憤怒瘋顛中的簡星河,微微有些不解。 簡星河的一手一腳依然被那不知材質的繩索縛著,經(jīng)歷三人一番亂斗后,那兩條繩索倒還算堅固,只隱有裂痕產(chǎn)生,也許再來幾次攻擊,就將斷裂。 “老子不停!老子十分不爽你們倆個,就算兩敗俱傷,老子也不停?!?/br> 簡星河哪里可能理會沈策的警告,崖底的震動愈加劇烈。 地動山搖間,沈策眼神一亮,陡然叫道:“我靠,你竟然以身化陣,把自己跟這座烏行山融為了一體?!?/br> “你這是想走神道不成?” 憤怒中的簡星河聽到沈策這一聲大喝,心神震動,內里本是雄雄燃燒的怒火仿佛被一股從天而降的冷水澆下,把他整個人澆得透心涼。 他臉色鐵青地看著沈策,厲聲叫道:“媽的,你小子到底是誰?為何連這個都知道?” 他這一冷靜,山崖內仿佛也冷卻下來,仿佛剛才的震動根本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卓青君略一思考,旋即明白,好奇道:“沈策,你的意思是,他想當這烏行山的山神?” 沈策撓著前額:“也許,可能是他無奈之舉,畢竟突破失敗了,總得找個出路。不過,沒有山神敕符,就算他以身化陣,也沒可能成為這烏行山山神,名不正言不順,只能算是個偽神。” “怪不得瘋瘋顛顛的,原來除了毒物毒素的反噬,更多的還是因為他受不了烏行山周圍生靈各種意識的侵噬?!?/br> “而且他以前移植靈脈時,死傷了不少人,那些人的業(yè)力也算在他頭上,能成為山神,簡直有鬼了?!?/br> 想通此點,沈策嘖嘖稱奇,卻也不得不佩服簡星河,不,該是這奚元山巔峰時的實力。 若沒有強勁的實力,以奚元山做過的種種事情,也許早就因為業(yè)力意識的反噬而魂飛魄散,根本不可能還活著。 沈策以奇異的目光看著奚元山:“所以,你為什么還能活著?” 奚元山見瞞不住,也不再反駁自己的身份,又聽沈策說得頭頭是道,臉上隱隱有驚喜散發(fā),急忙道:“山神敕符?你知道成就山神的方法?告訴我,快告訴我,我會報答你的?!?/br> “不知道山神敕符?” 見奚元山的神態(tài)不似作偽,沈策還是稍感驚訝。 雖然散修與正統(tǒng)出身的修行者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但是該有的修行知識也應該知道才是,尤其奚元山曾經(jīng)還是接近靈魄境的修行者。 “我不知道,你若是有方法,快告訴我,我真的會報答你,我有個誰也不知道的大寶藏,可以給你,反正我也沒用了?!?/br> 奚元山見沈策可能有讓自己成為山神的方法,也不再一口一個“老子”了,姿態(tài)也降得非常低。 “寶藏?” 沈策笑了笑:“你先打開山洞,讓我看看里面,我們再談其他的事情?!?/br> 奚元山有些尷尬:“這個,若是我打開了,你能不能不要告訴三清門這件事情?” 沈策與卓青君對視一眼,笑問:“怎么?里面真有三清門的傳人在?” “有,我與他相斗了上百年,誰也奈何不了誰。” “你以前是通法境后期,三清門出世行走的傳人有這么強?” “切,那家伙是趁老子移植靈脈,靈體虛弱時下的手,而且在老子突破失敗時,他又再次出現(xiàn)偷襲,并且搶先一步拿走了老子的凈玉瓶,不然憑他哪配跟老子斗上百年?!?/br> 提起山洞里的三清門傳人,奚元山就恨得牙癢癢的,“若不是老子在一本古籍里曾經(jīng)看過殘缺的以身化陣的功法,現(xiàn)在還真是灰飛煙滅了?!?/br> “你們口中的三清門棄徒簡星河,也早就被他殺掉了,我不過是借用一下身份而已。” 沈策眉毛微聳:“那這個人還挺厲害的,他叫什么名字?什么修為?” “他叫簡元尊,追殺我時,他只是個剛剛凝罡的菜鳥,而那簡星河則是他簡家的子弟,也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br> 聽到這句話,沈策與卓青君對視,臉上皆是訝異之色。 沈策淡淡道:“他倒是下得了手!” 奚元山聳肩:“你若是知道簡星河曾經(jīng)做過什么事情就不會這么說了?!?/br> “那個家伙是個采花大盜,他娘的,一個出身名門大派,家世優(yōu)越,外貌也很出色的家伙,放著大把的正經(jīng)姑娘不要,偏偏玩那么刺激的,你說三清門知道后能坐事不理嗎?” 聞言,沈策兩人一時無語。 卓青君輕呸一聲:“人渣!但你為什么要用他的名字?難道你們臭味相投?那怪不得他會追殺你!” “我靠!” 奚元山正想發(fā)火,突然想起自己還有求于沈策,卓青君與沈策關系親密,還真不能得罪。 于是,他訕訕笑道:“這個,姑娘,反正這大炎之地也沒有人知道簡星河的事情,我要的只是借用一個三清門的名頭而已,我跟他不認識,也不是一路人,那家伙也只是個凝罡期的菜鳥,不配與我相提并論的?!?/br> “凝罡期的菜鳥?” 聞言,卓青君想起自家的祖奶奶過去一直是大炎最強的修行者,現(xiàn)在在別人口中卻只是菜鳥,臉色不禁微沉。 奚元山以為卓青君還在生氣,不敢再刺激她,連忙道:“不說簡星河了,還是說我那個大寶藏吧!” 他扭頭看向沈策:“只要你讓我成為這烏行山的山神,長久的存活下去,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那處寶藏地址告訴你?!?/br> 沈策不置可否,笑道:“來,你忘了先把山洞打開?!?/br> “嘿,行吧!” 見沈策不為所動,奚元山遲疑半晌,也不得不把山洞大門打開。 一陣沉悶地開門聲過后,山洞厚重的石門緩緩開啟。 一絲陽光也自黑暗中透了進去。 沈策這時才注意到,山崖底下不知何時又恢復了外面的天色,不由瞥了奚元山一眼,暗道:“這人雖是散修,手段倒是不少,可能還有保命的手段,先看看再說吧!” 他令奚元山先進一步,才帶著卓青君跟進。 “你也太謹慎了,我跟你說,我走不了太遠,你看我還被那個臭小子縛鯨索捆住呢!再說,要是走太近,那小子一看到我,肯定又要攻擊我了。” 奚元山喋喋不休,不停向沈策解釋。 沈策扭頭看了他一眼:“知道了,你別說了!” 奚元山訕訕一笑,同時為自己感到悲哀,堂堂一個曾經(jīng)接近靈魄境的修行者,現(xiàn)在卻像一個煉氣期的菜鳥如此討好,還能再丟臉一些嗎? 不過,這個臭小子究竟是哪個家族門派出來的?怎么如此邪門? 奚元山低著頭,目光閃爍,暗暗想道:“等老子成了山神,定報今日之仇?!?/br> 沈策淡淡瞥了他一眼,大致也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嘴角浮起一絲淺笑。 片刻,三人到達一處天然形成的鐘乳石高臺所在。 高臺下,一個挽著高髻,劍眉星目的年輕人正盤腿而坐,靜坐調息。 沈策看了一眼就知,他陷入了類似于龜息的狀態(tài)。 奚元山撇撇嘴:“這小子賊精得很,老子不來,他就一直這個狀態(tài),養(yǎng)精蓄銳。老子若是來了,一會兒他準醒?!?/br> 沈策斜眼看著他:“還要一會兒,那不是被你轟成渣了?” 奚元山無奈:“他身上有寶物護體,哪里轟得動?!?/br> 沈策想了想,失笑:“不會是你的凈玉瓶吧?” 奚元山的臉瞬間漲成豬肝色,囁嚅半天,想說些場面話,卻始終說不出來,極其的憋屈。 沈策大笑,卓青君也忍俊不禁,同時也為這個曾經(jīng)修為高超的散修默哀,能以接近靈魄境的修為混到這樣的地步,也算是個人才。 “不笑你了,不過你是怎么混到足以突破到靈魄境修為的?真的只靠那個凈玉瓶?” 沈策止住笑意,問了一句。 奚元山默然,顯然,這個問題觸及到了他真正的核心秘密。 見此,沈策也沒有繼續(xù)追問,就算他真突破到了靈魄境又怎樣呢! 真仙之下,皆螻蟻??! 三人沉默片刻,簡元尊果然悠悠醒來,見到纏斗上百年的敵人身邊還有兩個陌生的年輕男女,他微微一怔,啞聲道:“你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