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表面尋仇暗里卻要屠龍
把古泰河看似隨手“丟落”的紙張拿到手后,賈任歐輕笑一聲,身形緩緩消失。 當(dāng)他再出現(xiàn)時,已在卓家大廳里。 卓景鑠拿著紙張觀看著,良久露出一絲帶有深意的笑容:“動員了他三年,總算是成功了。他們這次行動的目的是什么,有查出來了?” “應(yīng)該還是古青石的遺愿,龍首處?!?/br> 賈任歐坐在下首,翹著二郎腿,嘴里飲著美酒,一臉愜意舒服的享受樣。 卓景鑠眼神閃爍:“龍首,他們又去那里做什么?不會還是想復(fù)活那頭龍吧!” 賈任歐嘴角微扯,眼里露著輕蔑笑意:“估計是!” “喔,他們有辦法了?” “也許,這次從東海偷偷摸摸的來了不少人,邪心宮、七情谷、萬佛宗、幻零都有人參與,還有那個被沈策攪了好事的曲善所代表的神秘勢力,首輔大人可是緊張得不行?!?/br> “呵,太叔意會緊張才奇怪!” 提起太叔意,卓景鑠整個人似乎都不好了,帶著笑意的臉變冷了不少,“他要是緊張,還會把方鷹調(diào)去北海?還會把謝豪派去東海?連家里那一位祖宗都不放過,帶著陛下的手令一起去了?!?/br> 賈任歐嘿嘿直笑:“你這是生的哪門子氣?氣他搶了你首輔的位置?我看你不是這么小氣的人??!” 卓景鑠冷哼道:“你不懂,懶得跟你說。這么說來,他們要找沈策麻煩的事情果然只是借口,真實(shí)原因還在那頭龍?這次確定了吧?可不要像古飛宇那小子一樣,給我又整出事故來?!?/br> 賈任歐把腿收好,正襟危坐,干笑道:“我后來重新調(diào)查過,古飛宇的情報其實(shí)不差的,只是沈策那小子太強(qiáng)了而已?!?/br> “至于他們找他麻煩,我估計除了借口,可能更多的還是順帶,畢竟沈策那小子太會惹事了,有很多個人恩怨存在,尤其是那個意外被端了上百個據(jù)點(diǎn)的曲善勢力。” 卓景鑠搖搖頭:“失誤就是失誤,還嘴硬,你知道我卓家最看重的除了修為,還有人品,古飛宇那小子連我家丫頭的一根手指頭都配不上?!?/br> 賈任歐干笑:“咳,你倒是一點(diǎn)不客氣?!?/br> 卓景鑠淡淡道:“算了,接下來還是按照之前制定的計劃行事吧!古家那里你去實(shí)行,這里我來坐鎮(zhèn)?!?/br> “沈策那里,要不要給他個提醒?” “那小子鬼精著,我估計太叔意那家伙可能也沒瞞著他?!?/br> “是嗎?那頭龍可是大炎除祝融七章外最高的機(jī)密,你真覺得太叔意會跟他說?” “你這樣的人都能知道,沈策怎么會不知道?” “靠,你竟然損我?” “損你是給你面子,一般人我還不損?!?/br> “恩,好有道理的樣子,我走了。古家的事,要做到什么程度?” “當(dāng)然是低調(diào)處理,畢竟他們家的庫藏豐富,不要弄得人盡皆知了。若有必要,讓老太君幫你,也算幫謝豪分擔(dān)一點(diǎn)壓力。” “真jian詐,別人在前面搞生搞死,你卻在后面算計別人家數(shù)百年的庫藏,嘖嘖!” “只有一半是我們的,另外一半是那古泰河的,做生意,也得講究誠信?!?/br> “你不怕被古泰河反噬?那家伙一直在扮豬吃虎,外表莽撞,內(nèi)心堪比毒狼?!?/br> “事實(shí)上,他體內(nèi)的那股兇意應(yīng)該也與狼一類的生物有關(guān),我一直懷疑他可能與幻零那群瘋子勾搭上了。” “幻零暫且不用管他們,我總感覺他們背后應(yīng)該與曲善那群人脫不了干系,而且大炎高層勢力里估計也有他們的人,不然早就被“快遞”直接端了。” “哈,也是,行,那我走了?!?/br> “恩,別翻船了,若是出了差錯,別怪我拆了你?!?/br> “我就知道你一直想拆我,想得美,你永遠(yuǎn)沒有這個機(jī)會的。” 賈任歐嫌棄地瞪了卓景鑠一眼,極其囂張地?fù)P長而去。 卓景鑠失笑,片刻,神色恢復(fù)嚴(yán)肅,緩緩坐下。 首輔府邸,大廳內(nèi)。 太叔意端坐上首,下方,兩排共二十來名神情肅穆的精銳軍官挺直腰桿,目光齊齊看著他,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良久,妘旭快步走了進(jìn)來:“大人,按您的吩咐,出入龍城的通道已經(jīng)徹底封鎖。” 太叔意手指敲擊著桌面,一邊沉思,一邊問:“東海那群人,還有那些想要混水摸魚的人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集合著?” 妘旭應(yīng)道:“除了少數(shù)人,大部分人基本都在清河區(qū)懷遠(yuǎn)公寓內(nèi),離沈策的道場不遠(yuǎn)?!?/br> “他們倒是把明面上的目的呈現(xiàn)到了極致,不過那里離龍首也不遠(yuǎn)吧!” “恩!” “你說他們會先去沈策那里,還是去龍首那里?” “這得看陛下與大人的意思!” “滑頭!” 太叔意笑罵了一句,閉目沉思半晌才道:“先讓他們試試,沈策那里我已經(jīng)通知他了?!?/br> “龍首周圍的群眾疏散得怎么樣了?” “在東海那群人到來前,就已經(jīng)全部換成了我們的人,就是不知道內(nèi)部會不會有人泄露?!?/br> “呃,你這是打我臉哪!” “不敢!” “泄露就泄露吧,無傷大雅,反正他們肯定也有底牌,就是查不出來??!” “妘旭無能?!?/br> “不干你的事,是敵人太狡猾,早就滲透進(jìn)方方面面了?!?/br> “蜀山劍派與三清門有消息了嗎?” “蜀山劍派答應(yīng)派人來幫忙,三清門依然沒有消息?!?/br> “就沒有好一點(diǎn)的消息?” “有,七情谷這次來的只有怒、悲、恐三字門,其他四門并沒有派人來參與?!?/br> “這算個屁的好消息!” 太叔意忍不住爆了粗口。 怒、悲、恐三字門是七情谷內(nèi)目前最強(qiáng)勢的三個派別,有他們的人手參與,無異于敵方多了三支生力軍,真的根本算不上好消息。 “算了,按照之前的計劃去執(zhí)行,卓家也會配合我們的。” “遵令!” 妘旭一聲沉喝,敬了個標(biāo)準(zhǔn)的軍禮。 隨后,他身后那兩排軍官亦起身,皆是沉聲齊喝,隨后踏步走出大門。 清河區(qū)懷遠(yuǎn)公寓。 這是一棟表面上屬于私有財產(chǎn)的建筑,實(shí)際上卻是古家分支的產(chǎn)業(yè)。 此時,整棟公寓內(nèi)聚集著不少身著奇裝異服的能人異士。 他們?yōu)橐粋€共同的目的而來,但主導(dǎo)此次行動的古青羊卻還沒回來。 “古青羊那老頭去哪里了?不會是落跑了吧?” 說話的人此刻正認(rèn)真磨著自己的刀,仔細(xì)一看,卻是曾經(jīng)與沈策短暫交過手,來自于邪心宮的刀客,崔度。 在崔度旁邊,還有一個正盤腿而坐,閉目養(yǎng)神的瘦高個,他手里拿著一柄無鞘劍,手掌就緊緊握在劍刃處,卻沒有半絲血跡落下。 聞言,劍客抬起死魚眼冷冷瞥了他一眼,啞聲道:“他們回來了。” 崔度同樣冷視他:“鐘林,你還是別開口了,你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鐘林把死魚眼閉上,似乎懶得與崔度計較。 崔度冷哼一聲,低頭繼續(xù)磨著自己的新刀。 一會兒,古青羊與古泰河真的走了進(jìn)來。 古青羊見眾人無所事事的聚在一起,略微有些訝異,笑道:“諸位怎么聚在一起,是有事商量?” 一名身著黑色僧袍的黝黑壯漢緩緩站起,朝兩人走了過來,他雙手合什,口宣佛號,才道:“古施主,這么早就讓我們來,卻不讓我們動手,是有何緣由?” 古青羊奇道:“緣來大師,還有諸位聚在一起,就是為這事?” 緣來搖頭:“不止,不過先說明這一件?!?/br> “這事也沒什么好隱瞞的,前一陣子天氣的異常大家都知道吧?” 古青羊以目光巡視在場的眾人,見他們點(diǎn)頭,繼續(xù)道:“經(jīng)過縝密測算,再過三天,天氣將會再一次出現(xiàn)異常變化,若沒有反復(fù),應(yīng)該會是極冷的狀態(tài)?!?/br> 緣來皺眉:“復(fù)活炎龍,為什么需要極冷狀態(tài)?還有,復(fù)活之后,你們打算怎么收服它?” “我們沒有要收服它,我們只需要在它復(fù)活的那一刻,再殺死它,便可以得到新鮮的龍血龍肝等珍稀材料,到時各位家里的長輩就可以得到足以延壽的寶物,修為再進(jìn)一步也并不是難事?!?/br> “復(fù)活它是為了殺它,照你的意思,若是能把它馴服,豈不是能可持續(xù)的獲得它的血rou,何必殺了它?” 緣來還未開口,一名神情驚恐,眉毛卻彎成內(nèi)八字的老者晃悠悠站了起來,一臉的疑惑與不滿,“古家不會是想獨(dú)吞吧?” “空酒前輩,古家沒有這個膽子,也沒有這樣的實(shí)力獨(dú)吞,這點(diǎn)您絕對可以放心?!?/br> 空酒,七情谷恐字門的資深長老,一身修為已入凝罡中期,是這批人中修為最高的三位之一,古青羊雖然與他同時代而生,修為卻是大大不如,因此語氣十分的謙卑。 空酒張開一口滿是爛牙的嘴巴,一股臭氣同時噴勃而出,引得周圍的人紛紛避讓,他也不在意,呵呵直笑:“是嗎?那老朽就放心了?!?/br> 古青羊被正面噴了一臉臭氣,心里是有氣也不敢撒,笑得極勉強(qiáng):“當(dāng)然,空酒前輩,緣來大師,還有諸位,不知道你們還有什么要問的?” 緣來淡淡道:“有,古家打算用什么方法復(fù)活那頭炎龍,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 聞言,古青羊出乎意料地?fù)u起頭:“不能,我也不知道這里有沒有大炎的人,等到了地方,我們才會展示,這點(diǎn)諸位不用著急。我們的利益與諸位的利益絕對是深層綁定的,試問,誰會無聊到去侵害自己的利益?” 緣來盯著古青羊,微微一笑:“也是,那我們拭目以待?!?/br> “既然還要三天,不如就先去太一道場,把那沈策了結(jié)了,省得麻煩。” 崔度停止磨刀的動作,目露殺氣。 古青羊還是搖頭:“今天卓家的千金在那里,不好動手?!?/br> “你怕了?” 崔度一臉不屑。 古青羊眼里閃過一道陰冷的目光,皮笑rou不笑:“邪心宮的朋友,我古家還真不知道“怕”字怎么寫,但沒有必要橫生枝節(jié),卓家什么實(shí)力,我相信你們邪心宮應(yīng)該十分清楚?!?/br> 崔度一窒,旋即道:“那就讓曲善那伙人去唄!” 古青羊有些詫異:“曲善他們還沒有到?” 崔度懶洋洋道:“到倒是到了,不過都躲在房間里不出來?!?/br> “為什么?” “不為什么,都是些見不得人的家伙,古家怎么會跟這些人有來往,磕磣?!?/br> 古泰河視線移轉(zhuǎn),粗聲粗氣道:“他們是我叫來的,你有意見?” 他的語氣很普通,卻讓崔度突然生出一種自己好像被兇獸盯上的感覺,磨刀的動作也再次停止。 一旁,劍客鐘林也再次抬起那一雙死魚眼,看似有氣無力,實(shí)則滿含興奮,還有死亡氣息。 古泰河眉毛直挑,眼皮也跳個不停,他嘿嘿一笑:“看來這位劍客先生有意見!” 鐘林看了他一會兒,又閉上了眼睛:“邪心宮不是你可以隨便輕侮,質(zhì)疑的?!?/br> 古泰河倒也沒慫,沉聲道:“若我偏侮,偏疑呢?” “死你一個兒子,古家不會說閑活的?!?/br> 話音一落,古泰河眼前就亮起一片刺眼的劍光,凜冽的劍鋒如同夜空劃過的流星,倏地朝他當(dāng)面斬下。 他怪叫一聲,直接躲在古青羊的背后。 古青羊惡狠狠地瞪了古泰河一眼,還是伸手把鐘林這一招接下。 他與鐘林之間的修為相差不大,皆在煉氣初期左右,不過鐘林的劍,劍意似乎已經(jīng)圓滿,殺氣騰騰,劍勢也激發(fā)出了三分之二,十分強(qiáng)勢,直接把古青羊的防御光斬碎。 古青羊怪叫一聲,以力接力,勉強(qiáng)把這一招接下。 雖然接了下來,古青羊身上卻不由自主地滲出冷汗,“閣下倒是位好劍客!” 鐘林沒有再回話,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 古青羊臉皮抽搐,陰冷的目光不絕:“算了,若是諸位等不及了,可以先去沈策那里找找麻煩,就當(dāng)做是熱身了,省得太過無聊。當(dāng)然,如之前所說,今天不行,明天吧!” “去找炎龍麻煩不是更好?”崔度有人保護(hù),再次出聲挑釁。 古青羊搖頭:“真的不行,三天后才是最佳時期,炎龍雖已只剩下最后一口意識,但若沒有天象配合,還真是誰都拿不下它,不然它早就被大炎皇族收為己用了?!?/br> “行吧!” 見古青羊如此堅持,其他人似乎也沒有意見,崔度只能從善如流,低下頭繼續(xù)磨刀了。 “烏合之眾?!?/br> 場面尷尬無言之際,一聲怪異的冷笑打破沉默。眾人紛紛把目光移轉(zhuǎn),才發(fā)現(xiàn)來人帶著個笑臉面具。 “曲善?” “崔度,好歹朋友一場,背后說人壞話,那可是大大的不好。” 崔度眉頭皺起:“嘴在我身上,我說你,你聽著就是。不過你帶著個傻缺面具做什么?” 兩人的關(guān)系似乎有些奇怪,即使崔度說話極不客氣,曲善也不動怒,呵呵一笑:“這可是個有趣的面具,帶你去見識一下要不要?” “哪里?” “當(dāng)然是太一道場!” “不忌諱卓家?” “不動那個小丫頭就是!” “光憑你我兩人,恐怕動不了沈策?!?/br> “你旁邊的人不去?” “他不去,他只參與斬龍首行動。” “呃,也罷,有沒有人要一起去?” “太一道場好玩?會讓人哭嗎?” 一名一臉悲傷的女子站了起來,看向他們。 看到她,笑臉面具下的曲善臉皮一抽,還是笑著回道:“當(dāng)然好玩!至于會不會讓人哭,就得看沈策那小子給不給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