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fēng)不解情 第95節(jié)
“不用了?!敝芩紡鸟R上下來,神色黯然的在前面走。 其實她是想做出一點開心的樣子,事實上她也確實很開心。 但是…… 不屬于自己的,終歸要還給命運。 有這樣一刻她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 她回頭,看到白凡澄站在原地發(fā)愣,她笑了笑,感到心頭那個結(jié)似乎已經(jīng)打開了。 “快走??!”她揮手,“我們再去那邊看看?!?/br> 白凡澄跟了上去。 兩人并肩走著,看到游樂場里很多好玩的東西。 “先生小姐,過來看看啊!”一個攤販揮著手,熱情招呼著來往客人。 他買的東西五花八門,從吃的到用的應(yīng)有盡有。大團大團彩色棉花糖從機器里冒出來,攤販?zhǔn)掷锬弥菖荩p輕一吹,彩泡紛紛飄到空中,美不勝收。 周思被這個小攤吸引,走過去一看,有幾串手鏈做工精美,讓人愛不釋手。 “買一對吧!”小販笑著說,“這是情侶手鏈,男的黑曜石,女的粉水晶,戴上以后保證你們能感應(yīng)到水晶的磁場,一輩子和和美美,永結(jié)同心!” “哦,我們不是……” 周思剛要解釋,耳邊卻傳來白凡澄輕盈的聲音:“幫我包起來吧。” “好嘞!”商販很開心,“先生,這水晶可能有瑕疵,您挑挑看!” 白凡澄很認真的站在攤前挑選。 周思靜靜看著他,心里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不過很快她就輕輕一笑,和他一塊選。 她知道,這一對手鏈與她無關(guān),他挑最好的,只是想送給路南弦。 她只是想幫他完成這個心愿。 只要他需要,她會隨時站在他身旁。 “看不出來嘛,”白凡澄笑笑,“你對水晶還挺在行!” “我大學(xué)時候修過寶石鑒定,選這些不在話下!”周思看看他,聲音漸低,“以后……你要是帶你未婚妻選鉆戒的話,我也可以幫忙的?!?/br> “未婚妻?” 周思低著頭,不再說話。 白凡澄忽然把手鏈遞過來,輕笑著看她,“那現(xiàn)在能不能麻煩你,試試這個手鏈?” 第一百一十章 到底為誰,不管不顧 周思一下子愣住。 這是替路南弦試的吧……她們兩個身材個頭都差不多,膚色也相近,白凡澄讓她試一下也是情理之中。 周思心里忽然涌上一股酸澀,但還是笑著接過來,套在自己手腕上。 一顆顆粉色水晶珠子晶瑩剔透,襯著她雪白的皮膚,格外好看。 “挺不錯的!”白凡澄夸獎她,順手又把那串黑曜石的戴在自己手上。 他挨著她一比對,粉色跟黑色還是挺配的。 周思笑了笑,取下來還給他。那一刻心頭有種異樣的勇氣。 她想向他表白。 就算會被拒絕,她也想說一次。暗戀的滋味實在太難受,她不想給人生留下遺憾。 “小白,”她舔舔干燥的嘴唇,深吸一口氣,“我……” “謝謝先生,一共二百!”小販清脆的聲音打斷她的話。 白凡澄付了錢,拿過兩條手鏈,轉(zhuǎn)臉看向她輕笑道:“你剛剛說什么?” 周思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氣又像漏了氣的皮球,一下子都消失不見。 “沒什么。”她尷尬的笑笑,“出來這么久了,還是回去吧,萬一路總找怎么辦。” “嗯,也是!”白凡澄點頭。 他闊步向前走,周思跟在他身后,走了一段路兩人一直沉默著。周思看看他的背影,很小聲的說:“她一定會喜歡?!?/br> “什么?”白凡澄回頭。 她只是微笑,心里的酸澀頂?shù)胶韲悼?,又被她使勁兒咽了回去?/br> 回到市區(qū)之后,周思每天上班都注意觀察著路南弦手上有沒有多什么。 然而幾天過去了,那條手鏈還是沒有出現(xiàn)在路南弦手腕上。 她覺得奇怪,白凡澄買那個不就是想送給路南弦的?怎么會…… “周思,你想什么呢?” 周思一怔,抬眼對上路南弦的眼眸。“剛剛我說的都記下來了?” “哦……” “最近你老是心神不寧的,出什么事了?” 周思急忙搖頭。 路南弦笑了笑,其實總體而言,她對這個小助理還是很滿意,除了有的時候她會犯迷糊。 就像剛才,她明明在說關(guān)于搜索引擎項目的最新進展,需要各部門通力配合,讓周思做好工作記錄。 可這丫頭就像丟了魂,叫她好幾遍才回過神來。 “周思,”路南弦看看她,“不管工作上還是生活上,如果有困難要及時跟我講,我能幫的,一定好好幫你!” “嗯,謝謝路總?!敝芩纪仆蒲坨R,沖她感激一笑。 “對了,有件事還要跟路總匯報?!?/br> “什么?” “齊薇薇的案子一審結(jié)束,她以故意縱火罪判了刑。但她不服,準(zhǔn)備繼續(xù)上訴?!?/br> 路南弦眸色一沉。 她隱隱感覺這是個機會。齊薇薇肯定是受人指使,不然她也不會選擇上訴。 “好,我知道了?!甭纺舷业吐曊f,“有沒有什么辦法去探視?我想跟齊薇薇當(dāng)面說清楚?!?/br> 周思點點頭,立即去辦。 當(dāng)天下午路南弦就來到位于城西的看守所。 辦了各種手續(xù)之后,路南弦坐在探視室里,不一會兒門開了,齊薇薇帶著手銬從里面走了出來。 她已經(jīng)剪成了齊耳短發(fā),穿著藍色粗布囚服,一張巴掌臉更瘦了,那雙大眼睛在臉上顯得極為不協(xié)調(diào)。 她看到路南弦時表情有些怔愣,隨即目光里涌現(xiàn)一種很復(fù)雜的情緒。 獄警讓她坐在路南弦對面。 兩人之間隔了一道玻璃,只能通過對講機談話。 “齊薇薇……”路南弦深吸一口氣,忽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如果你今天是來看我笑話的,那你的目的達到了?!饼R薇薇面目清冷。 “你誤會了。”路南弦正色道,“我如果想看你的笑話,電視上就可以看,何必非到這來?我今天來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想跟你好好談?wù)??!?/br> 齊薇薇很警覺,“談什么?” “談你的上訴?!甭纺舷议_門見山,“你想上訴,我一定會幫你。但前提是你要告訴我真相!” 齊薇薇木然看著她,唇角微微抽動。 “你跟何源山無冤無仇,我不相信你會去燒實驗室。你這樣做的理由只有一個,就是有人讓你這樣做!” “不……”齊薇薇臉色發(fā)白,慌亂的搖頭。 “齊薇薇,你要配合我?!甭纺舷抑敝倍⒅?,“只要你說出來那個人是誰,我就保證你和你的家人都安然無恙!” “不,不!”齊薇薇情緒忽然變的激動起來,“她也是這么說的!可她沒有做到!你們都是騙子,騙子!” 她開始瘋狂的用頭撞玻璃,身后獄警死死按住她肩膀,大聲呵斥:“老實點!” 齊薇薇被按回了座位,但眼中的驚恐和恨意完全沒有散開。 路南弦小心的問:“她是誰?” “她說過,她會給我mama最好的醫(yī)療條件,也會照顧我弟弟meimei……”齊薇薇痛哭流涕,“可她根本沒有兌現(xiàn)承諾!我媽還躺在那個小診所里,弟弟meimei也沒有上學(xué)……” “這個人是不是蘇婉清?!” 聽到蘇婉清這三個字,齊薇薇眼神這才有了聚焦,她悲哀的看著路南弦,嘴唇動了動,卻始終沒有說出一句話。 從看守所里走出來路南弦撥通沈傾城的電話。 “依然一無所獲吧?”沈傾城一猜就猜到。 路南弦嘆了口氣。 “齊薇薇肯定不會把蘇婉清供出來的?!鄙騼A城冷笑,“她們一家子的命都在那個賤人手里?!?/br> “可我從齊薇薇的話里聽出,蘇婉清并沒有兌現(xiàn)承諾,善待她的家人。” “只是目前沒有善待而已,誰能保證以后蘇婉清不會給她家里人一大筆錢?再說,那賤人肯定是用這種手段吊著齊薇薇。齊薇薇要求上訴,也只是想給那賤人一點顏色看看。她倆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就算有點分歧,不影響她倆大方向一致!” 沈傾城分析的頭頭是道,“但如果齊薇薇真的把蘇婉清供出來,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你信不信,一旦齊薇薇說出真相,第二天她家里人就會橫尸街頭!” 路南弦聽的一身冷汗。 “所以……”她猶豫一下,“還是要從她家里人身上下功夫!” “你還沒放棄?”沈傾城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