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fēng)不解情 第107節(jié)
來到約定的咖啡館,周思揮手招呼他過去,然后笑容滿面的拿出很多東西擺在桌上。 “這些是……”白凡澄吃了一驚。 “都是好東西呢!”周思笑笑,“這是高級燕窩,這是紅棗雪蛤,這里還有……哦,還有海參。反正都是滋陰補(bǔ)血養(yǎng)氣的佳品!女人吃最好了!” 白凡澄呆呆望了她許久,“我又不是女人……” “誰說你啊!”周思笑的前仰后合,推了推眼鏡告訴他,“這些是給路總準(zhǔn)備的,你……你拿給她吧,她一定喜歡。” “你說什么?”這一波cao作更讓白凡澄看不懂,“既然給路總的,那你怎么不親自交給她?你才是她的秘書??!” “笨蛋。”周思小聲嘀咕,“我還不是為了你?!?/br> “嗯?” “哦,我說……”周思臉頰微微發(fā)紅,“我說路總經(jīng)歷這么大的事,肯定需要人安慰。這些天她身體不太好,氣血兩虛,所以你把這些補(bǔ)品拿給她,她一定會開心!” 白凡澄沉默許久,忽然輕笑起來。 “你別誤會。”周思低聲道,“我知道你對路總的心思,我也只是想幫你而已。” “我沒有誤會,也謝謝你的好意。”白凡澄的聲音和眼神都變的溫柔起來,“可是從上次拍合照那件事之后我就知道,有些東西真的強(qiáng)求不來?!?/br> “什么?” “不是你告訴我的嗎?人生放下執(zhí)念,就會幸福很多?!?/br> 周思怔怔看著他,不知是不是自己心境的問題,她總覺得眼前的白凡澄,跟那個一心只想被路南弦注意到的白凡澄,已然判若兩人。 “有時候人也應(yīng)該回頭?!卑追渤沃币曋难劬Γp笑道,“一回頭一轉(zhuǎn)身才能發(fā)現(xiàn),原來在意你的人,其實一直都在默默跟著你?!?/br> 直到從咖啡館走出來,周思還是有些神思恍惚,腦子里總回響著白凡澄最后那兩句話。 她一會兒蹙眉,一會兒輕笑,走進(jìn)辦公室,同事都以怪異的眼光看著她,她也沒察覺。 “思思姐!”同事將文件遞到她手上,她意識才回籠。 “思思姐你中邪了?” “沒有……”周思低下頭,“什么事???” “這份報表麻煩你交給路總,是技術(shù)部統(tǒng)計這個月愛搜索的流量情況。還有這個……需要路總簽個字?!?/br> 周思答應(yīng)著,急忙上樓來到路南弦辦公室。 路南弦正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閉目養(yǎng)神。 自從上次那件事發(fā)生,到現(xiàn)在也有兩個多星期的時間了。這段時間殷少擎仿佛人間蒸發(fā),完全沒有主動聯(lián)系過她。 然而聽李清說,殷少擎?zhèn)弥筮€像沒事人一樣繼續(xù)工作,對那件事只字不提。 路南弦苦笑,原來他的“蒸發(fā)”,只是針對她的。 早知如此,自己那么費(fèi)心費(fèi)力的救他有什么意思呢,真是自取其辱! “路總,”周思敲敲門,“您現(xiàn)在有空嗎?” 路南弦睜開眼睛,甩甩頭,竭力保持清醒。 “怎么了?” “這些是技術(shù)部的統(tǒng)計資料?!敝芩及盐募旁谧郎?,笑的格外燦爛,“咱們愛搜索這個月的流量又翻了兩番,現(xiàn)在已然是國內(nèi)首屈一指的搜索引擎了!” 路南弦看著那些數(shù)據(jù),臉上露出欣慰的笑。 現(xiàn)在也只有工作上的成就能令她開心一點(diǎn)。 “路總,”周思告訴她,“晚上有場慈善晚宴,是科技界各位大佬聯(lián)手舉辦的。這是邀請函?!?/br> “嗯,我知道了?!?/br> “這場宴會說是慈善晚宴,實際上也是大佬們?yōu)閻鬯阉髋e辦的慶功宴呢!”周思笑道,“路總您可一定要打扮亮一點(diǎn),到時候還得上臺發(fā)言的!” 路南弦沖她笑笑。 周思跟了她這段時間,做事扎實沉穩(wěn),為人處世也厚道隨和,而且對她的事都很上心,為她想的面面俱到。路南弦越來越喜歡這個姑娘。 “晚上我會準(zhǔn)時參加的?!彼龑χ芩颊f,“今天給你放半天假,你不用跟著我,早點(diǎn)休息吧?!?/br> …… 晚上的曼哈頓酒店金碧輝煌,熱鬧非凡。 作為鯨城唯一一家七星級酒店,在這里聚會的人大都非富即貴。路南弦穿著一身高定黑色禮服款款走進(jìn)宴會廳,驚艷了不少人。 賓客們都給了她極高的回頭率,很多人都在私下里打聽她?!霸瓉硭褪锹纺舷??” “不愧是鯨城第一名媛呢?!?/br> “不但人長的漂亮,能力也強(qiáng),本來以為路氏快不行了,結(jié)果在她手里又起死回生!” 路南弦對這些溢美之詞顯得特別淡然,她本來也不需要這些為她錦上添花。 她已經(jīng)花叢中最艷麗的那朵了。 她在人群中應(yīng)酬的游刃有余,不過因為是曳地禮服,高跟鞋一不小心踩到裙角。她身子一歪,差點(diǎn)摔倒,幸好一雙手及時伸來托住了她。 “小白?”路南弦又驚又喜,“你也來了!” 白凡澄笑了笑,“學(xué)姐別忘了,我曾經(jīng)也是在硅谷工作過的!呵,這里有我的前老板,就是他給我發(fā)了邀請函,讓我一起來參加?!?/br> “是那個科技大亨,賽特博士?” “是啊?!卑追渤吸c(diǎn)點(diǎn)頭。 路南弦眼睛一亮,“一會兒可否幫我引薦一下?” “沒問題,現(xiàn)在就可以!”白凡澄很紳士的請路南弦走在前面,路南弦提著裙子,走的比較慢。 白凡澄怕她再摔倒,直接彎身撈起她的裙擺,小心翼翼跟在她身后。 “小白……” “沒關(guān)系的學(xué)姐。”白凡澄看看她,“舉手之勞而已。這樣你可以走快一點(diǎn),也能跟賽特博士多聊一會兒!” 路南弦沖他感激一笑。 然而這一幕,落在不遠(yuǎn)處某人眼中,讓他心生不悅。 “少爺,”李清見他臉色都變了,不禁哭笑不得,“都到了同一場宴會了,怎么不上前去跟路小姐打個招呼?” “有這個必要嗎?”殷少擎冷冷道,“她身邊早就有人獻(xiàn)殷勤了!” “哦,那個啊?!崩钋灏颜{(diào)查到的信息一字不差的背出來,“他是白凡澄,也是個富二代,老爸是開礦的,家里獨(dú)子,從小就送到m國念書了,十六歲以第一名的成績考上麻省理工,后來又被硅谷看中……” “行了!”殷少擎很不耐煩。 他握著酒杯的手指骨節(jié)泛白,嘴唇緊抿成一條線,鷹隼般的目光發(fā)出銳利光澤。 還以為是個小白臉,沒想到是個家里有礦的。更沒想到的是,竟然還真挺有專業(yè)技術(shù),連硅谷的科技大佬都對他贊嘆有加。 殷少擎臉色越來越難看,那一臉被醋壇子淹了的表情,看的李清直想笑。 “少爺,既然放不下,就……” 話音未落,他手機(jī)忽然震動起來。李清跑到一邊接電話,簡短說了兩句,轉(zhuǎn)身看向殷少擎,“蘇婉清還是什么都不肯說,現(xiàn)在連東西也不吃,怎么辦?” 殷少擎眸色一窒。 他回身走進(jìn)暗影里,從旁邊的門匆匆離開宴會廳,往殷家老宅趕去。 …… 宴會結(jié)束,路南弦走出酒店,緩緩踱步到停車場。 今晚她很亮眼,也贏得了全場的矚目,更讓賽特博士對她刮目相看。 可她總覺得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著她。 猛一回頭,一切如常,只有她自己在疑心生暗鬼。 路南弦嘆口氣,大概是前些日子太累了,產(chǎn)生幻覺了吧。 司機(jī)把她送到公寓門口,她喝的有點(diǎn)多,走路時還搖搖晃晃的。伸手去解指紋鎖,可這鎖今天仿佛跟她作對,怎么按都沒反應(yīng)。路南弦使勁兒敲了幾下門,沈傾城不在家,她沒有備用鑰匙,連手機(jī)都沒帶,只好悻悻坐在門口臺階上,無可奈的嘆口氣。 過了一會兒她站起來,踩著高跟鞋慢悠悠的走,忽然一股力量攫住她腰身!她驚呼一聲,接著跌進(jìn)一個熟悉的懷抱。 “殷少擎?”她發(fā)愣。 她知道自己喝多了,但是喝多了,也不能把誰都看成殷少擎吧…… 她揉揉眼睛,迫使自己清醒過來。 “有在這瞎逛的工夫,不如跟我走?!?/br> “殷少擎……還真是你!”路南弦使勁兒掙扎,“你放開我,放開……” 殷少擎不由分說就把她拉上了車。 路南弦酒勁兒上來,頭昏腦漲,只想睡覺。她靠在椅子上,眼皮不知不覺開始打架,看看身邊的殷少擎,新仇舊恨恩恩怨怨一起涌上心頭。 “殷少擎,”她眼睛微閉,嘴里一直在咕噥著,“你的選擇終究還是她……” 殷少擎正準(zhǔn)備發(fā)動車子,聽了這話動作忽然僵住。 那個夢境又在眼前出現(xiàn),漫天火光中,路南弦眼神幽怨的問他,“為什么信她不信我?” 他心頭一顫,靜靜看著路南弦,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微微收緊。 “殷少擎,”路南弦醉眼迷離,一會兒皺眉一會兒笑,還主動把手伸過去揪住他的領(lǐng)帶,“我告訴你,你身邊那個人……就是個害人精!你這蠢貨,還把她當(dāng)白月光朱砂痣!到時候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放心……你死的時候,我一定給你送個大花圈……哈哈!” “殷少擎,干嘛不跟我講話?你又想把我關(guān)起來,欺負(fù)我羞辱我,是不是!” “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路南弦搖頭晃腦說著醉話,最后還差點(diǎn)吐了出來。 殷少擎趕緊把保溫杯遞過去。 路南弦喝了幾口就扔開,困意醉意一起襲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發(fā)酒瘋的樣子極為罕見,落在殷少擎眼中,倒多了幾分可愛的感覺。 “說夠了嗎?”他唇角掠過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