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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很正常的進食行為,黎棠卻感覺到被咬到的指腹仿佛被過了電,讓她指尖一陣發(fā)麻。 她將手指收攏到手心,也仍然沒能止住那種莫名的鮮明感。 吃了一個枇杷的青年恢復(fù)了正常,看了眼天色,提議道:“時間不早了,我們?nèi)コ晕顼埌???/br> 他們已經(jīng)采摘了一個上午的時間,收獲甚是豐富,那些采好果子帶回去,能讓整個劇組的人都分上一點,份量完全足夠了。 “嗯?!?/br> 黎棠抬頭看看看時間確實不早了,點頭應(yīng)下。 “我去叫人處理一下摘好的東西。”樓明川說完轉(zhuǎn)身走向放置水果的陰涼之處,準(zhǔn)備去找工作人員。 “……” 他的背后,落后幾步的黎棠面無表情地捂了捂胸口那顆撲通撲通亂跳的心臟。 她搞清楚了。 她就算沒吃過豬rou,也算看過豬跑,這種反應(yīng)還不懂是什么意思的話,她就白活了這么多年了。 其實有些事一直有跡可循,先不說她之前被樓明川碰觸到的時候總是下意識變得僵硬,如果剛剛是別人那樣咬了她的手指,她肯定一巴掌就呼過去了—— 不對,如果不是樓明川,她連一開始喂食的動作都不會有。 大意了。 不該拍《身在無間》的。 原來…… 早就不知不覺間自己破了界而不自知。 第45章 回血四十五天 045 到底什么時候開始的? 黎棠百思不得其解。 她一開始對樓明川完全沒有那個意思。這個青年比她小很多, 她從見到他的第一面便劃下“他們不可能”的界線。 作為能讓血量條恢復(fù),對她生命有巨大影響力的人,樓明川對她而言自然是重要的。 這點毋庸置疑。 哪怕是被他強吻之后, 這種認知在她心理仍然沒有發(fā)生變化。 只是她從那天開始變得謹慎起來。 該保持距離了。 她開始產(chǎn)生這種意識,偏偏接下來又共同出演《身在無間》,產(chǎn)生了不能避免的接觸。 后面一起對戲,一起演對手戲, 二人之間被她拉開的隔閡漸漸地又消失了, 他們的關(guān)系恢復(fù)到一開始那樣, 甚至因為對手戲的增加, 比那時候更加自然的親密。 現(xiàn)在的她不用像以前那樣想方設(shè)法去接觸樓明川,他們之間變得沒什么距離, 可以輕易地互相碰觸。 回想起來,這段日子的她就像被溫水煮的青蛙。傻乎乎地沒感應(yīng)到不對勁,等現(xiàn)在意識過來, 已經(jīng)晚了。 她栽了。 原本栽了就栽了, 誰叫她自己要先招惹人。樓明川顯然對她心意沒變,既然她栽了, 那么他們就是兩情相悅,大概只要她點頭,他們在一起便成了水到渠成的事。 可不知道為什么, 黎棠發(fā)覺自己不行。 一旦發(fā)覺了被自己忽略的心意, 她在面對樓明川的時候變得渾身不對勁。 靠近一點便想屏住呼吸, 無法和他正常對視, 一對上眼睛便忍不住挪開視線。仿佛之前和樓明川自然相處只是一場夢, 夢醒來她下意識想躲開樓明川,最好離開他遠遠的。 活了二十多年, 她沒喜歡過誰,也沒談過戀愛,不知道這樣是不是正常。 她只知道自己意識到之后,便無法和樓明川坦然地共處一室。 想起她之前和韓青葉信誓旦旦地說“他比我小了那么多,我哪有那么喪心病狂”,就覺得臉疼得不行。 一分懊惱和九分羞恥五味陳雜地涌上心頭,也難免她在面對樓明川的時候想要退縮。 一想到以后要跟多少人解釋清楚,她那顆撲通撲通亂跳的心臟便變得拔涼拔涼的。 當(dāng)然,她并不是介意別人怎么看待她。 她本來也是個隨心所欲的主,喜歡就是喜歡了,她不會藏著掖著,或是假裝沒有這件事。 現(xiàn)在之所以那么別扭,大概是還沒有承受的心理準(zhǔn)備,如今才無法輕易由她踏出第一步。 讓人慶幸的是,她和樓明川接下來沒有任何對手戲。 這讓黎棠有了讓自己想通的時間。 接下來的時間里,她只需要不要把態(tài)度表現(xiàn)得太明顯,其他人便看不出她在樓明川面前的異常。 不過黎棠雖然成功騙過了其他人,但她躲不開許切的金睛火眼。 荒廢的工廠,油漆剝落的四面石墻,站在中間的青年白襯衫半身沾了血,連俊秀的臉上也濺上了幾滴鮮血。 他面無表情,漠然看著眼前被打得不斷喘著粗氣的男人,走過去用鞋尖踢起男人那張滿臉污血的臉。 而后他俯下身,和那雙恐懼的視線對上。 那是陸與之“死亡”之后,第一次作為陸二爺正式露面,今天是整部電影的重頭戲之一。 結(jié)束了這場拍戲,獲得了三十分鐘的候場時間。 黎棠看到樓明川慢吞吞地走回來,原本坐在攝影機旁邊觀察的她立馬站起來,“我去喝水。” 旁邊的許切抬頭看了她一眼,點頭,“去吧?!?/br> 等樓明川來到攝影機旁邊,只來得及看到黎棠消失在臨時搭建的休息室門口。 他目光停留了幾秒。 接下來仍然是重頭戲,許切和樓明川溝通了一下接下來要怎么呈現(xiàn),才能顯得戲劇更有張力。等三十分鐘的候場時間結(jié)束,拍攝重新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