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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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墻邊角落。 那個弱小而不知所措的自己。 事情變化在一個寂靜無聲的春夜,那天是他五歲的生日,為了慶祝,家里來了很多人,他媽送了他新的火車玩具,他很喜歡,從蛋糕的時候開始玩,一直到睡覺了也拿著沒有撒手。 男人又喝多了。 跟死豬一樣躺在床上。 他一個人睡在床尾的小床上,偶爾睜開眼睛,偷看一眼他的火車,不知道是偷看的第多少次,他感受到后面床上出現(xiàn)動靜,他立刻閉眼,他不敢動,動了容易會挨打。 從腳步聲。 他判斷出來是一個女人。 于是他偷偷睜開眼睛,他看見女人從柜子里面拿出一個大包背在身上,他意識到什么,立即從床上爬起來,光腳站在床邊。 “媽?!?/br> 女人回頭,聲音有些慌亂,“阿樹,你怎么醒了?” 他眼睛不眨地看著她,“你要走了嗎?” 女人沒回答,彎下腰像往常一樣摸著他的頭,“我們阿樹是好孩子,媽知道,乖,去睡覺好不好?” 他不動,“你可以帶我一起走嗎?” 女人開始哭,“媽也想?!彼穆曇籼N含著恐懼和無奈,“你爸會殺了我的,他一定會的,阿樹……” 他伸手摸上她的臉,“不要哭,你會吵醒他的。” 女人聽完卻哭的更厲害了,她不敢哭出聲音,拼命把眼淚往肚子里咽,“媽得走了,對不起,阿樹?!?/br> 他松開手,“你還會回來嗎?” 女人哭著搖了搖頭。 他緊緊地看向她,接著對她露出個笑,“再見mama?!?/br> 在這之后。 又發(fā)生了什么。 是酒醒以后發(fā)現(xiàn)妻子逃離真相的男人的震怒,是幼小孩童無妄承受的滔天怒火,是掰折的手臂,粉碎的希望,是疼痛卻不曾落淚的眼,是安靜接受這一切的麻木與清醒。 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拿著厚厚的檢查單匆忙來到病房,說的卻不止是他的手臂,他似乎聽見在說他的眼睛,后來他被帶走做了好多的檢查,他全部答不上來,他的腦子一直在反復播放著一些畫面,他看見那雙亮起來會吞噬掉他的眼睛,還有被從窗戶扔下去摔成零件的火車玩具。 火車開走了。 永遠不會再回來。 大年初一,按照習俗要出門拜年。 六點鐘。 書房的門被敲響。 “阿樹?!?/br> 龐箏推門進來,見他在窗邊站著,走近問:“昨晚上又沒睡嗎?” 岑樹轉(zhuǎn)頭,“有點吵?!?/br> 龐箏知道他有失眠的毛病,之前有次,她收拾房間的時候看見垃圾桶里有吃完被扔掉的鋁箔,她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和他一起生活,也是近幾年才有了走動,知道了也沒敢問,這個孩子,她從那天起就知道和一般人不一樣。 她管不了。 也沒有資格去管。 龐箏在心里嘆口氣,“我打算帶著小盼和你莊叔叔回趟他老家,給長輩們拜年,你是跟我們一起去還是自己在這休息會補個覺?” 岑樹:“你們?nèi)グ?。?/br> 龐箏聽到回答,松了口氣的同時也有些無奈,他和這個家里的人一直都不親近,不參與任何活動,連吃飯的時候都是不會出聲的,安靜到毫無存在感。 “那你在家好好照顧自己,冰箱有吃的,熱一下就可以吃了,要是嫌麻煩的話你就點外賣?!?/br> 她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紅包,“今年的壓歲錢?!?/br> 岑樹搖頭,“我有錢?!?/br> 龐箏沒理會,強行把紅包塞在了他手里,“應該給你的,拿著吧,媽的一片心意。” 岑樹低頭看著手上燙金的紅包。 沉默片刻。 開口,“爺爺走了?!?/br> 龐箏霎時愣住。 龐箏當年能和岑正英結(jié)婚很大緣故是因為岑光和,她是他上學的時候資助過的學生,奈何家庭條件太差,早逝的父親,重病的母親,還有幾個嗷嗷待哺的弟妹,她最后還是選擇了輟學去打工補貼家用。 后來再碰見是在家具批發(fā)市場,她幫人看店,那個時候她二十出頭,長得有幾分姿色,但迫于她這個家庭負擔,一個說親的都沒有,她就是在這個時候正式認識了岑正英,第一次見面,兩人就互相看對了眼。 在此之前。 她也聽人講過一些關(guān)于他的傳言。 退休校長的兒子。 長得漂亮。 沒本事。 平日里就喜歡追姑娘。 龐箏那個時候并不在乎,對于這個學識淵博心地善良的老師,她一直心存感激,再說這些比起她那個家庭來說,又算得上什么呢,他好看,有學歷,工作也穩(wěn)定,比她好太多了。 兩人順利結(jié)婚。 一開始的生活也很如意。 結(jié)婚當年岑正英花錢給他們蓋了整條街上第一棟二層小樓,出錢給她母親看了病,即便最后無力回天,也竭盡全力送完了最后一程,他出了弟妹的學費,幫他們找好了班級和老師,而她也懷了孕,在第二年的春天生下一個兒子。 名字是岑光和取的。 岑樹。 希望他以后能像樹一樣堅韌,長青。 一切欣欣向榮。 直到冬日里的秘密被撞破。 岑正英孕期出軌,惹惱了不分白天黑夜都在帶小孩的龐箏,他們開始第一次激烈的爭吵,吵到人盡皆知,從這天之后,他開始夜不歸宿,酗酒,喝多了甚至動手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