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岑樹沒有說話。 明燦大概猜到事實是什么樣子,沒有繼續(xù)問下去,只是反復(fù)摩挲著這早已愈合的方寸肌膚,半晌,開口說:“我也想去?!?/br> 岑樹一時沒聽懂,“嗯?” 明燦繼續(xù)說:“我想紋一朵花在這里,嗯……紋郁金香吧,好不好?” 岑樹反應(yīng)過來,“好?!?/br> 明燦想了下,“可以紋彩色的嗎?” 岑樹說:“可以?!?/br> 明燦笑說:“那我要橙色的?!彼f著往窗臺的方向指了下,“就照那個,你幫我畫一個吧?!?/br> 岑樹答應(yīng)下來。 明燦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著,收回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反復(fù),又反復(fù),最后沿著手腕一直滑到了他的鎖骨,停留兩秒,覆上了他正在滾動的喉結(jié)。 她來回摩挲兩下,聽見耳畔微不可聞的一聲輕喘,只一瞬,像是竭力控制過的。 “阿樹。” 岑樹喉結(jié)一動。 明燦笑著松開了手,俯身吻上去。 下一秒。 天旋地轉(zhuǎn)。 明燦感覺自己被一股力量掀翻,等她反應(yīng)過來,身上已多出來一個人的重量,那人正用好看的眼睛看著她,似是在詢問什么。 “阿樹?!?/br> “嗯?” 明燦露出個燦爛的笑。 貼近他的耳朵。 說出了那句她從未開口說過的話。 “我愛你。” 回答她的是砸落的吻,是暴風(fēng)疾風(fēng),是不會止歇的浪潮,潮水淹沒著她,渾身濕透,她幾乎是無意識地在此中浮沉著,沉到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里,夢里陽光燦爛,春花盛開,年輕的男女并肩躺在樹蔭底下乘涼。 她吹著涼風(fēng)在夢里睡去。 久久不愿醒來。 在這個她多年以來夢寐以求的春天。 明燦這一覺睡的很沉,連具體什么時候結(jié)束的都不清楚,她的意識迷迷糊糊的,在現(xiàn)實與夢境之間反復(fù)徘徊,即便是有人抱著她去洗澡也沒有能將眼睛睜開。 岑樹耐心地幫她擦干了身體。 躺下被子蓋好。 親吻了一下她的眉心。 “我也愛你?!?/br> 不知不覺四月了。 清明在即。 明燦特意和花市老板提前溝通了一聲,讓下次多送點菊花過來,相應(yīng)的花籃包裝紙什么的也順便送一些,提前兩天,她便開始扎菊花花籃,各種大小款式的都扎了幾個,拍照發(fā)了朋友圈。 期間岑樹也沒閑著,一邊畫著那天答應(yīng)要給她的畫的郁金香手稿,一邊看有她需要的便上前幫忙,搬個花籃,打個水,有時候也會學(xué)著裁一下包裝紙的大小,一天下來倒是有模有樣。 明燦已經(jīng)習(xí)慣他待在這里,有事沒事都會喊一聲,有時候覺得在店里坐著悶了,也會張羅著他一起到外面長椅上坐坐,吹一吹風(fēng),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而不管她說什么,他從來都是照做。 這天下午忙完一陣。 明燦又主動拉他出去坐著。 坐了會。 明燦忍不住感嘆,“你好乖啊?!?/br> 岑樹眼神疑惑。 明燦笑說:“你怎么從來都不會拒絕我?” 岑樹說:“沒什么好拒絕的?!?/br> 明燦想了下,“那是不是不管我說什么你都會聽我的?” 岑樹點頭,頓默,“你想說什么嗎?” 明燦聳肩,“還沒想好,以后再和說吧?!?/br> 岑樹嗯一聲。 明燦歪頭靠在他的肩上,溫聲說:“阿樹,我們明天提前關(guān)了門去看你爺爺吧。” 岑樹斂眸,“好。” 清明當(dāng)天尤其忙碌。 一上午忙得連喝口水的時候都沒有。 明燦從開店到現(xiàn)在這幾個月里,還沒碰上過什么重大節(jié)日,好不容易有個情人節(jié)還因為疫情防控停止?fàn)I業(yè)了,這個清明算是這段時間以來最為熱鬧的時候。 來買花籃的人比她預(yù)想之中的人還要多,又是提要求,又是磨價格,一番溝通下來很是費神,她只好喊著岑樹幫她接待一下。 有個跟著長輩一起來的小姑娘剛進來,見到他在柜臺后面站著,便主動搭訕,“帥哥,你是來這里兼職的嗎?” 岑樹搖頭。 小姑娘笑著說:“方便加個微信嗎? 岑樹冷漠道:“我不用微信。” 小姑娘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指著桌上貼的收款碼問:“那這個是誰的?” 岑樹抬眼看向前方忙碌的人,“我女朋友?!?/br> 明燦剛和這個客人聊完打折后的價格,正打算招呼著去柜臺,一抬頭,對上一個陌生視線,怔了下,說:“你在找什么嗎?可以和我說一下?!?/br> 小姑娘露出個笑,“jiejie,你男朋友長得真好看?!?/br> 就在這時一個中年女人從旁邊走了過來,拉著小姑娘就要往邊上走,厲聲道:“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天天在這瞎cao心什么,在學(xué)校給我好好讀書,要敢早戀我打斷你的腿。” 明燦迅速說:“阿姨,您要哪樣的,多的話我給您優(yōu)惠一點,打個折?!?/br> 女人立刻停下,“真的啊?!?/br> 明燦點頭,朝著小姑娘眨了下眼。 或許是聽了她這句話,女人一口氣買了好幾個花籃,算錢的時候明燦給打了八折,友好寒暄一番,她把母女倆送出了門,順便在門口站著活動了一下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