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但如果他本就無意瞞著家里,又何必開這些條件要她與他成婚呢? 她想不通。 方覺廷的女伴看上去年紀頗小,面容稚嫩,大抵還在讀大學(xué),一直沒說話,隱在暗區(qū)玩手機。此時感覺到氛圍不對,抬眸看了眼方覺廷。 方覺廷在她身邊坐下來:“那你這是公開和家里對著干了?聽說孟姨可是很滿意江家那姑娘?!?/br> 他這話頗有些挑釁意味,仿佛當(dāng)何慕不存在。 第34章 “老方!”遲遇和溫虞異口同聲地阻止他。 何慕本就感覺向家有這意思, 方覺廷這話暗合了她的猜測,愈發(fā)覺得她不應(yīng)該待著這,起身要走。 向繁洲穩(wěn)住她, 然后說:“今天帶大家認識何慕, 也是想有些我照拂不到的時候, 勞駕幾位幫我照顧照顧,至于其他的,我暫時不方便跟你們解釋,但是也希望各位暫時幫我保密?!?/br> 關(guān)于他和何慕這事他想過許久該如何處置才妥當(dāng),但始終不得法,雖然她有何家的新身份, 他卻又擔(dān)心把她帶回京市, 早晚還是會被相熟的人認出來。 不公開又覺得太委屈她, 就這般拖著, 能認的場合他都認了, 畢竟就算京市有人聽到他結(jié)婚的傳聞, 也不會一刻想到她身份上頭來。 只是到那時候他家得炸雷,這事其實是棘手的。 但上次見了汪琴, 他幾乎可以確定季將仁是這件事的主謀,只要盡快把當(dāng)年的事連根挖干凈, 應(yīng)該就不會橫生枝節(jié)。 “到頭來不一樣意思?”方覺廷仿佛坐得不舒服,伸展了一下腿, “何總監(jiān), 知道這家伙一直有個忘不掉的老相好嗎?” “方覺廷,你不拱火會死?”溫虞白他一眼。 這時, 酒保來上酒。 四瓶軒尼詩xo,葫蘆型玻璃酒瓶, 棕色的液體在燈光的掩映下泛著光。 方覺廷笑著調(diào)轉(zhuǎn)話題:“這游輪上酒不行,我還是喜歡你地下室藏的那些。” 向繁洲一直沒說話,像是陷在深沉的暗色中。 “方總,不必這么客氣,叫我何慕就可以,”何慕看方覺廷,“出來玩不過圖個開心,您要是看不慣我也成,但別掃大家的興。” “回去你看上哪瓶就去拿哪瓶,”向繁洲掀起眼皮,“別在這喝點酒找不到北了?!?/br> 方覺廷露出帶點醉意的笑臉:“我要那瓶路易十三黑珍珠。” “好?!毕蚍敝揞D了下,黑著臉應(yīng)了。 這人不會鬧這一出,僅僅是要宰向繁洲一頓吧,何慕心里替他滴血了,方覺廷可真是個識貨的。 “老方,還是你有法子,”遲遇說,“這些年在洲兒這撈走不少好東西吧?” 方覺廷沒答,垂眸繼續(xù)笑,似乎是心里細數(shù)了一番。 溫虞:“他這人從小就不要臉,你不知道?” “我招你惹你了?”方覺廷睨她一眼。 “陳述事實?!?/br> “你倒是說說看?” “喲,你把你這些年的戰(zhàn)績都忘了,上學(xué)時候你是不是老惹禍推給向繁洲,因為他回家不會挨打,你老子得把你打得滿地打滾……” 方覺廷的女伴聽得新奇:“原來你小時候就這么混不吝?!?/br> “別在這造我謠。”方覺廷制止溫虞。 “這是哪門子造謠,滿院子的人都知道,也就他懶得跟你計較……” “我可以作證?!边t遇笑著舉手。 …… 早年他們沒在一處讀書過,向繁洲一路都是讀的國際學(xué)校,所以小時候便和周景禾結(jié)識,遲遇、方覺廷、溫虞倒是當(dāng)了好多年的校友、同學(xué)。 他們爺爺輩都是過命交情的戰(zhàn)友,父輩又都是一個大院長大的,又一起入伍,家里關(guān)系幾乎是擰在一起的,即使向啟淞和方開賢后來陸續(xù)下海,幾家人也沒斷聯(lián),走動多子女也就熟絡(luò)起來。 那邊拌嘴鬧成一團,顯然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交情,何慕想起自己還未尋找的親生父母和遺失的童年記憶,心中無限落寞。 向繁洲扣住她的手:“我一直在?!?/br> 她怔了一秒,沒想到隱約流露的情緒也被捕捉,鼻頭酸澀,轉(zhuǎn)頭搭在向繁洲的肩膀上,看著背后空蕩的區(qū)域失焦,眼前一片模糊。 方覺廷注意到這邊的情況,悄聲過來倒酒賠罪。 聽到酒水淋進酒杯的聲響,何慕吸了下鼻子,轉(zhuǎn)頭回來,正襟危坐,端詳面前人的舉動。 “我這個人說話不好聽,要是惹你不高興給你道歉。”方覺廷遞酒給她。 何慕?jīng)]接。 他又說:“何總監(jiān),給個面子吧,不然等下洲兒估計要跟我干架?!?/br> 她聽這話有些意外,看了眼方覺廷手中的酒杯,又看向繁洲,實在想不出他會因為什么事情大打出手。 向繁洲看出她的躊躇:“你可以不原諒他?!?/br> “嘿,”方覺廷急了,“你丫沒完了是吧?” 何慕心里明白向繁洲哥們站他這邊沒錯,向家要給他尋聯(lián)姻對象和他本就有白月光也皆是事實,不過是她痛處擺在臺面上容易被戳中,這事本就論不出個是非曲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