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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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罕正色道,“不是軍紀(jì),是男人的規(guī)矩?!?/br> “呸!”那欽狠狠啐了一口,“你這規(guī)矩真是多如牛毛,不犯才是怪!那又是什么狗屁規(guī)矩?!” “他私藏我的女人?!?/br> 嗯??那欽一愣,頓時哭笑不得,幾時起這混蛋老六開始計較女人了?果真是應(yīng)了草原上的傳言,悍狼嗜血,翻臉無情,殺人連個借口他都懶得編! 看那欽錯愕的神情,賽罕依然未覺自己的話有何不妥,“五哥,事出有因。你容我查清楚再跟你說?!?/br> “哼,弄了半天還沒查清楚,人卻先要弄死了!” “放心,今夜必得有個結(jié)果!”賽罕說著就往帳外道,“來人!將……” “慢著!”那欽喝止,“天都快亮了,那女人已是瘋癲不省,今兒就算了,而后再做計較?!?/br> 而后?賽罕一蹙眉,心道若非你中途攔下此刻許是已然逼出實情,這一放,各人都重有了思量,“而后”還有個屁用!想是這么想,面上卻不便駁兄長,知道他人剛強心卻軟,那女人今兒是動不得了。只道,“也罷,你先歇著,我去去就來?!?/br> 話音未落,那欽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既未投敵又不曾延誤軍機,單單是得罪了你這么個男人,明日再殺也不遲!” “五哥!你真……” 那欽不再多理會,只從懷中掏出一個一寸來長的小氈皮卷,壓聲道,“三哥的信?!?/br> 賽罕趕緊接在手中,看他甚是謹(jǐn)慎,那欽這才緩了聲勢,“你細(xì)細(xì)讀,旁的都先放放?!?/br> “嗯。” 從汗帳出來,迎著風(fēng),才剛氣得發(fā)燙的頭只覺一陣清爽之后悶悶地疼,那欽定定神,問候在身邊的木仁,“吉達呢?” “關(guān)起來了?!?/br> “吩咐下去,沒有我的話,任何人不許提審、靠近吉達!” “是?!?/br> “那女人和孩子如何了?” “孩子有人照管,那女子現(xiàn)在醫(yī)帳中昏迷不醒?!?/br> “著人好生照看,是罪是惡,活了再說。” “是?!?/br> 那欽正要抬步,低頭又見手上殘留的血跡,想了想,轉(zhuǎn)身道,“帶路?!?/br> “是?!?/br> 一路走,那欽仔細(xì)察看,雪中的營地收拾得干凈、利落,人聲靜寂。老六向來如此,總是苛于之后的齊整,越亂,越精。如今恢復(fù)得仿佛這一族人如一方塵土悄悄隨風(fēng)去,可見曾經(jīng)是怎樣一場血rou撕殺、生死之仗。 喀勒部落雖不大,可位處草原最北端,天寒風(fēng)惡,野獸出沒,族人不論男女皆是猛悍彪壯,力蠻善戰(zhàn)。這么多年,多少部落紛爭卻少有人敢遠(yuǎn)涉喀勒。如今這一塊骨頭終是被狼咬碎了,可誰又知道這殘渣可當(dāng)真收拾干凈?想起老六的話,那欽不由攥緊了手心的冷汗,也或許,當(dāng)真是不得不殺之人…… 惡仗之后,醫(yī)帳中人滿為患,人聲卻不大??磦粋€個傷筋斷骨、血腥刺鼻,卻都鎖眉捏拳緊咬牙關(guān),一聲不吭。俯身問候,有人竟還能笑顏相對。那欽不覺心驚,真乃強將手下無弱兵,可這究竟是沿襲了他的勇敢還是狠? 走過外帳,打起氈簾進入相連的內(nèi)帳。女人傷病不多,皆是一副求死的模樣。見有的還被縛著手腳,想來是極難纏,那欽蹙了蹙眉,終究沒問。 “五將軍,軍師,”醫(yī)官迎了過來。 “那女子呢?” 順著醫(yī)官的手指那欽看到角落處干草堆上躺著的人,走過去,俯身蹲下。 這灰白的袍子好是寬大,裹不住她的人,虛虛浮在草墊上。她如此瘦小,除了長發(fā)的頭頸,身子一點重量淺淺陷在草上,竟是連個實在的輪廓都辯不出。 “如何?”木仁問道。 醫(yī)官搖了搖頭,彎腰在那欽耳邊輕聲回稟一番…… 那欽略是驚訝,輕輕嘆了口氣,病還好,只怕嚇得不輕。中原女子,若非耕田農(nóng)家大多都被關(guān)在閨閣中,不到出嫁連大門都難得出,別說狼了,怕是連狗都不曾見過。剛才那陣仗沒被嚇?biāo)酪阉闶悄懘蟮模残蚜?,活成活不成的,失心瘋都不希奇?/br> 這是個怎樣的女子,淪落到此? “掌燈來?!?/br> “是?!?/br> 輕輕撥開紛亂扭結(jié)的長發(fā),燭光中終于看清那張蒼白消瘦的臉龐…… 那欽驚呼,“啊??是她!”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風(fēng)住了。 日頭遲遲爬了上來,映著雪,天地明晃晃的??諣I中好是安靜,來去人影都遁入一片刺眼的白,仿若昨日那野獸嘶嚎與人聲搏命都是一場夢中驚悸。 距離汗帳不遠(yuǎn)處一座五彩金頂?shù)臍謳?,覆了厚厚的雪,依然莊嚴(yán)、富麗,這便是曾經(jīng)托瓦大妃的寢帳。此刻帳中早不見了仆奴成群、金裝銀飾,只存了簾帳屏風(fēng),并一張重布下的睡榻。 四處角落燃著碳盆,暖暖的。 雙肘撐膝坐在榻旁的矮凳上,那欽一動不動,出神的目光輕輕攏著榻上昏睡的人…… 灰白的袍子裹在了棉被中,她周身凄厲的顏色終是遮去些。閉著眼睛看不到雙眸,白皙的臉龐再無細(xì)嫩如玉的光澤,蒼白得幾乎透明,絨絨的雙睫撲臥著,黑得那么突兀。小鼻如雕,唇色泛青,仔細(xì)辯,靜得似連呼吸都沒有,卻這精致的輪廓,一如刻在他腦中的影像,一模一樣。 糙漢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