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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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她不應(yīng),那欽回想覺得話似不妥,又道,“不是要你伺候她,她身邊有家奴,你陪著她……就好?!北臼窍胝f你陪她說說話、解解悶,可如今這已經(jīng)是個不能碰的去處。說完大哥一家,似該提到諾珠,可想著此時拿她出來說如何如何倒顯得刻意,就暫且擱下?!翱傊患胰藰O好相處,路上我再細(xì)細(xì)說給你聽。” 雅予輕輕吁了口氣,抬起頭。日頭映在河水中,凌凌碎碎的光,明晃晃的刺眼。她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身上的痛在這一片光亮中那么清晰,卻是從骨縫里生出一種乏,乏得她沒有眨眼的力氣,一口氣泄去,人已沒了方向,往哪里走都沒了所謂…… 作者有話要說: 第31章 如影隨形 草原的春一向來得晚,今年更是格外的遲,直到了五月底才有了雨水。這一來便是綿綿不斷,每過一場草原便如那墨下勾勒,一層又一層潑染,顏色從淺淺嫩芽的綠涂抹成nongnong碧玉;各色無名的小花,直把這厚厚的草兒做了玩伴,跳著翻兒地鋪得滿眼皆是。 一大早起來,諾珠就吩咐大開了帳簾。昨兒夜里又是一場小雨,最是中意這雨汽夾了花草的清香水腥味,吸一口都似細(xì)細(xì)熨帖進(jìn)心肺里,再沒有比這更適宜的香甜。 坐在銅鏡前,仔細(xì)地描畫著眉眼。平素里她最不是個好胭脂水粉的,只今兒這日子不同,旁人如何先不說,自己總要多給自己用些心思才是。再者,命雖不濟(jì),爹娘卻挑了個水草起漲的時節(jié)給她生辰,這般好天氣,騎馬打獵,再帶了往那遠(yuǎn)湖邊去烤了吃,最是愜意不過。 也或者,他說怎樣過就怎樣過。 想起那人,諾珠停了手中,不覺就咧嘴兒笑。女人到了她這般年紀(jì)還如此想著男人實在是有些荒唐,可誰叫她省事的晚、命該如此呢? 十五歲那年她就嫁了人,男人是紹布大將軍手下一員悍將,多少女人眼中的英雄。嫁的時候她也是血熱得恨不能劈了這身皮rou做他的箭弩,征戰(zhàn)四方。誰知,一年未曾從頭過到尾,男人就戰(zhàn)死沙場,留下她和其他幾個女人一同落了寡。男人的兄長義不容辭要收下她們,旁人都應(yīng)下,可新嫁的諾珠卻不肯跟了去,一轉(zhuǎn)頭撐了帳篷自己過。 人這一輩子真若草原上的云彩,誰也說不出哪一朵雨、哪一朵陰,又有哪一朵上頭掩著的是大太陽。若非婆家尷尬,她一個人過得艱難,jiejie姐夫怎會破了戶制將她接到身邊;又若非如此寄人籬下,如何……見得到他? 草原人尚英雄,姐夫為首的這兄弟六人,有人說他們是草原上真正的巴特爾,也有人說他們鼠膽奴顏,總想屈膝中原。若是擱在從前,諾珠定會好好思量,擱在今日,她眼里再容不下旁的,只有這一個實實在在的男人:那欽…… 這幾年他兄弟一個個攀居要職、位高權(quán)重,只有他還是倚靠在大哥處,像是最不濟(jì)、最沒本事的,卻哪里有人看得到他的忍、看得到他于這狼虎兄弟之間的維系。原先總覺得男人張口就該是大碗酒、大塊rou,舉起刀來便是錚錚鐵骨、浴血廝殺;女人,就該是杯中酒,盤中rou,就該是那刀柄尾處紅瑩瑩的穗兒。 直到見了他,才知道男人也有心,也有情,才知道男人的細(xì)致、男人的柔是如此戳人心窩,直疼得她今生再無所求。不知不覺就拋去了曾經(jīng)那英雄的念頭,只想守著這貼心的男人,一輩子都守著他…… 他身邊一直沒有女人,她便求了jiejie姐夫想跟他。聽jiejie的話說他也不曾拒,只是兩人的事一直未成約,原本他兄弟一聚也有拿這說笑打趣的,可后來都不了了之。倒也無妨,她不急,她等得,他一輩子能不娶,她就一輩子這么在他身邊過。 打扮齊整,諾珠對著鏡子左看右看,還真是添了不少顏色。只是平日少弄脂粉,這一折騰已是日上三竿,派出去打聽消息的仆女寶音也已折轉(zhuǎn)了回來。 “回大姑娘,議事帳里早一刻就散了,五將軍從里頭出來就去了英格小主子那兒。” “哦?此刻還在么?” “不在。接了小主子和啞魚姑娘往營外騎馬去了。” “知道了,你去吧?!?/br> 諾珠對著銅鏡正了正發(fā)箍上的綠松石,起身也往馬廄去。 ——————————————————————————————————— …… 林子邊因著雨水蓄出一小片水洼地,就著這水,周圍生出五顏六色的花,竟是比那草地上的顏色豐美許多。春天的日頭暖卻不烈,此刻花瓣上還沾了昨夜的雨水滴,陽光下更襯得花葉飽滿,閃閃晶瑩,煞是好看。 雅予蹲下身,挑著顏色搭配采摘,口鼻中都是花草新鮮的味道。原先那棲身之處不曾迎得春,留在腦子里都是狂風(fēng)呼號、冰封刺骨的惡。此刻這許多顏色擁在眼中本該覺得溫暖,可“春意盎然”四個字說早,卻晚,還是輕易不得用。 原以為游牧為生的草原人該是最盼著春暖之時,誰知真正來到大營,才知道牧民們有“苦春”一說。春來得晚,每年最怕這青黃不接的時候,為冬天儲備的牧草已經(jīng)用完,新草尚淺、草場還要養(yǎng)。牧民們自己的吃食不夠,也舍不得宰吃牛羊,如何能與那行軍得勝、繳獲了整個部落儲備的探馬營相比?況一冬的干草吃下來,牛羊瘦,根本就是皮包骨頭,哪來的rou?再有,這時節(jié)正是牛羊產(chǎn)崽之時,大的不夠,小的又添,如此一來,救濟(jì)各處成了開春各營首領(lǐng)們的當(dāng)務(wù)之急。 糙漢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