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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面露驚色,林羽喬也大受震動,不由對扶盈另眼相看。 徐嬤嬤卻更為敏銳,道:方才發(fā)生什么事了?可是冒犯了姑娘? 扶盈看了敬娥一眼,料定她不會開口,才道:敬娥夫人進門,只簡單一說便要將人帶走,我不過多問了兩句,秋菊便跳出來好一番冷嘲熱諷,方才夫人還有幾名粗壯的婆子相隨,若不是我攔著,她們就把小櫻硬綁回去了。 秋菊似乎感覺到了什么,略抬頭看了看,就見徐嬤嬤冷冰冰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的身上,身子頓如篩糠一般顫抖起來,慌忙低下了頭。 想來是秋菊有心為敬娥出頭,說了重話,徐嬤嬤無意多理會此事,輕聲對林羽喬道:公主,事情問的差不多了,您打算如何處理? 不過問了當(dāng)事人而已,很多證人還未問過話,林羽喬看了徐嬤嬤一眼,知道她大概是有話想對自己說,便道:今日就先到這里。你們且散了,這件事情我自會調(diào)查。 那小櫻呢?扶盈急急問道。 這確實是個問題。小櫻的吃住都在秋韻園,如今事情鬧到這個地步,自然是不能再回去了,可若讓她搬到雨竹園來。她畢竟是嫌疑人又未免顯得過于寬縱了。 林羽喬想了想,也只有先將她帶回幽澗園了。 第29章 力爭 徐嬤嬤吩咐夏露去安頓小櫻,對她細細叮囑了幾句,馬上回到了昭璧公主身邊。 嬤嬤有話要對我說? 奴婢見方才公主似乎對那扶盈的話十分動容,希望公主不要有先入為主的判斷。 徐嬤嬤將她的反應(yīng)看在眼中,林羽喬自然也能看出徐嬤嬤對扶盈的敵視與不屑。她能理解這種不屑,畢竟徐嬤嬤半生所見皆是深宅大院皇庭后宮中人,純良之輩甚少。可林羽喬不同,對人更是有自己的一套判斷:扶盈留在府中的原因她無從揣度,但在在這個尊卑分明的時代,在多數(shù)人都明哲保身的深宅大院之中,只因為相信二字,扶盈就無論對誰都那般據(jù)理力爭,關(guān)切之情溢于言表,無半分作偽。 她的身上有少見的真摯、爽直,這些確實打動了林羽喬。但即便不能認同徐嬤嬤對扶盈的偏見,徐嬤嬤的話從字面來講是絕對正確的。林羽喬笑著點頭,道:那嬤嬤是否更相信敬娥的話呢? 徐嬤嬤聽出了她的意思,道:奴婢覺得,誰的話都不可盡信。奴婢只信證據(jù),東西從誰那里搜出來,誰便有最大的嫌疑,敬娥主子如何處置都無可厚非,可如今竟為了這點小事驚擾到公主,實在不該。 林羽喬笑笑,并不表示贊同,只委婉道:可扶盈的話,確實有一定的道理。即便東西從小櫻那里搜出來,也不代表就是小櫻拿的。至于該不該,她畢竟是王爺看重的人。 徐嬤嬤還想再說些什么,可終究只是嘆了口氣,似乎很無奈的樣子,算是認同了林羽喬的說法。 林羽喬就知道,打出江夏王這張牌是是最管用的。既然已經(jīng)插手此事,還把人帶了回來,要考慮的就不是這事該不該走到這步,而是該下一步該如何查辦了。林羽喬又就著敬娥秋菊等人同徐嬤嬤聊了聊,卻也沒有什么特別的收獲,不過心中模模糊糊有了個主意,只是一時想不出從何著手,便著徐嬤嬤先去忙了。 待徐嬤嬤走開了一會兒,沐桐突然了開口,聲音壓得很低:公主似乎不大信得過嬤嬤。 還是沐桐最懂她,林羽喬不由無奈道:她明知道我聊起敬娥、秋菊的用意,卻也只說些乖順、勤懇之類的話草草打發(fā)。 公主,這可怪不得嬤嬤,嬤嬤既然覺得公主偏心扶盈姑娘,又怎么能再說敬娥夫人和秋菊什么不好的?更何況,嬤嬤資歷老位份高,她離府后敬娥夫人才開始掌府的,也未必全然了解。 這么說,倒的確是我有些先入為主了??上乱徊绞欠裨摻唤o她安排呢? 奴婢覺得應(yīng)該。沐桐篤定道,這些日子,她對徐嬤嬤的脾氣已是十分了解,徐嬤嬤的控制欲很強,說一不二,十分介意別人插手本該自己管的事情,而從她方才的表現(xiàn)來看,她已認定了自己該協(xié)助公主處理此事,若公主將事情交由別人,她心中一定會有疙瘩,難免主仆離心。 理雖如此,話卻不能這么對公主說。 嬤嬤的作風(fēng),公主或許不大習(xí)慣,可正因她將尊卑看得極重,才會自重身份不會有所偏倚。公主想讓嬤嬤交心才更該信任她才是啊。見眼前的人仍有些猶豫不決,沐桐又補充道,其實,嬤嬤對扶盈姑娘的敵意,歸根結(jié)底是因為她在服侍公主。 林羽喬被沐桐最后的那句話戳中了。 是呀,徐嬤嬤不是為了她,還能是為了什么呢? 林羽喬認真思索過,有了主意,就派人請來了徐嬤嬤,跟她和沐桐說了自己的打算。 徐嬤嬤一聽便知公主的打算還是基于相信小櫻的前提。盡管如此,她并沒有開口反對。公主不顧方才的分歧將事情全權(quán)托由她安排,她當(dāng)然明白當(dāng)退則退。更何況她一時也想不到更好的方法,如此一試就算沒有收獲,也不會有什么損失。 三人正說著時,就聽到菡蕊清脆的通傳聲:公主,王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