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總守則 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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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只是被謝寒氣狠了。老頭才剛死,他處理完喪事葬禮所有事,還沒來得及喘口氣,謝寒就提著行李箱說要走,要離開這個家,和他們母子,以及整個李家再無干系。 李予之對自己的父親沒什么感情,活著的時候他們父子幾乎沒什么交流,死了也沒什么難過的。 而葬禮當天,葉夫人甚至都沒有回來看一眼,對這個名義上幾乎的丈夫毫不掩飾的憎惡,所以連最后一面都不肯見,只讓李予之打點好一切,她根本不想費心。 等到李予之疲憊回到家,以為能好好歇歇,得到的卻是弟弟又鬧著要走,他才會有些失態(tài)。 畢竟是生理學上的父親,就算李予之不想認,可是內心深處依然會有些惆悵。他以為就算沒有李宏杰,他們母子三人也能安安心心在一起好好過日子,他會把母親弟弟都照顧好,做這個家里的精神支柱。 可是母親沒有回來,弟弟還要和他斷絕關系,李予之那一瞬間的暴躁情有可原。 “我真的是無意的……”李予之煩躁的抓著頭發(fā),暗恨自己那天為什么會說那樣的話,明明他其實不是那么想的。 謝寒阻止了他的自責,低聲說:“我也沒怪你?!?/br> “你說的本來就是事實。我確實不討喜,而且有時候過于神經質,偏執(zhí)自私又很冷血,對你這個哥哥也不好,你罵我也是應該的?!?/br> 李予之再要張口,謝寒卻又繼續(xù)道:“可是哥哥,顧言真不一樣?!?/br> “他對我真的很好,包容了我所有的缺陷,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李予之覺得喉嚨有點苦,說話也有些干澀:“可是,他認識你才幾個月,又能對你好多久?” 謝寒搖頭:“不是的,我們其實小時候就見過,他一直都沒變?!?/br> 他回頭看了一眼顧言真,回頭又說:“而且我確信,他會永遠都對我好?!?/br> 也許這番發(fā)言過于戀愛腦,但如果是顧言真,那就是陳述事實,而不是他的一廂情愿。 顧言真此時也適時開口,他還不習慣與李予之好好說話,但在這樣的時刻,李予之的身份是一個好哥哥,而不是他的宿敵。 “你沒必要擔心小寒?!彼f,“也許我就算在你面前發(fā)誓,你也不一定相信?!?/br> “但是小寒已經二十一歲,他長大了,你可以學著放手信任他。無論他身邊的人是不是我,無論他將來過得是不是你以為的生活,你身為哥哥……做的已經足夠好了?!?/br> 別說只是同父異母,同父同母而生的哥哥,也未必有李予之這樣盡心盡力,哪怕為弟弟思量過甚。 顧言真也曾經有過哥哥,同樣也被自己的哥哥好好愛過,所以理解李予之關心則亂,至少在這一刻,他是認可他的。 沒想到,到頭來還被死對頭安慰,他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說不清現(xiàn)在是什么心情。 “……算了?!彼麩┰甑拈_口,“你倆自己決定就行,別整得像是我在為難你們。” 他只是短暫的看顧言真順眼了幾秒鐘,絕不承認他其實在心里對他的惡感好了不少。 在二樓的葉夫人雙手環(huán)胸,倚在扶手旁將底下幾個小輩的相處,嘴角噙著溫柔的笑,眼里似乎有光。 她才要動身準備下樓,忽然一陣暈眩襲來,她急忙握住一旁的扶手,靠在墻邊稍稍歇息,靜靜等待眼前重復清明。 一邊的女傭擔憂的看著她,幾次想過來攙扶,被葉夫人輕聲拒絕了。 又過了一會兒,葉夫人再次睜開眼,已經沒有了方才的疲憊憔悴,提著裙擺精神奕奕下樓,妝容精致走路帶風,看不出已經是五十多歲的人了。 葉夫人款款而來,沙發(fā)上的幾個人立刻起身,顧言真頷首打招呼:“葉夫人,您好?!?/br> “都坐?!比~夫人在沙發(fā)正中間坐下,順手接過女傭端來的咖啡輕啜一口,眉眼顯然很滿意。 顧言真這趟來有些忐忑,上次他把生病的謝寒一個人放在醫(yī)院,雖說事出緊急,可是葉夫人萬一借此發(fā)難,他的確不好交代。 可是沒想到,葉夫人根本不提那次的事,開門見山的說:“再有幾天就要辦訂婚宴了,我找你們來就是想再比對一下所有流程,免得到時萬一有紕漏,也好有備用方案?!?/br> 禮服婚戒場地都已經就位,婚慶策劃公司也是葉夫人一早就選定的,他們這次只是把到時宴客的名單和被邀請在冊的新聞媒體再確認一遍,以及如果當天忽然刮風下雨,或者有別的不可控意外,啟用的備用場地計劃。 見葉夫人沒有為難的意思,顧言真稍稍放心,專心的跟著葉夫人討論起來。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今天的葉夫人好像精神略微差了些,沒有往日的優(yōu)雅從容,而且說話語速也不像從前那么流利,偶爾會忽然磕巴卡頓,像是心不在焉。 可是細看之下,葉夫人又分明和過去一樣言笑晏晏,和顧言真印象里沒什么差別。 聽說葉夫人是剛從國外回來,估計又是生意上的事,可能是太累了。 顧言真默默地想著。 第五十八章 五十八 訂婚儀式那天, 不出意外的又上了熱搜。 幾乎全網(wǎng)都在議論這件事,顧言真應對賓客的同時抽空看了下手機,評論區(qū)的網(wǎng)友大多都很真誠的送上祝福, 偶爾有些酸言酸語也很快被淹沒。 而為了慶祝自己訂婚, 顧言真給所有員工特意放了三天假, 多發(fā)了一周的薪資獎金,包了五星大酒店免費吃席,又搞了許多抽獎福利小活動, 算作一起歡慶。 員工們于是紛紛歡呼,一個個鉚足了勁在顧總賬號下刷屏“99”, 并且表示他們顧總和夫人頂頂絕配, 他們已然化身愛情小保鏢, 誰敢嘰嘰歪歪,他們第一個不放過! 因為事先排練過, 所以整個流程下來,訂婚儀式進行的很順利,現(xiàn)場只要叫得出名號的媒體都來了,顧言真還大方的給每位受邀前來的記者媒體人都發(fā)了豐厚的大紅包和伴手禮。 正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軟”, 他們得了顧言真的好處,自然也要在發(fā)文章的時候多說好話,所以當天發(fā)出來的通稿全都是真心祝愿。 只要不瞎的人都能看得出顧言真對這樁婚事有多滿意,稍稍有點修養(yǎng)的人都不會在這天鬧事說酸話,現(xiàn)場一片喜氣洋洋。 葉夫人作為在場唯一一個雙方長輩,高調為兩位準新人獻上祝福, 她儀態(tài)輕盈端莊優(yōu)雅,端著杯香檳游走在會場內, 和眾多賓客談笑風生,言語間滿是對兩個孩子結合的喜悅歡欣。 曾經許多人都推測她撫養(yǎng)一個私生子的意圖,在今天親眼所見后大半打消了疑慮。 他們私下里開始認為葉夫人不愧是眼光獨到的女強人,或許培養(yǎng)那個私生子多年,為的就是今天。 以一個不光彩的私生子,換一樁“良緣”,實在不虧。 顧氏如今蒸蒸日上,顧言真又是年少有為,將來前途不可限量,不知有多少人盯著他的終身大事,沒想到卻讓一個私生子先來后到,實在可惜。 而今天來的不只有許多貴客,還有另一些人。 時宴第一次參加這么高檔的酒宴,忙著到處拍照留念,還特意找人借了相機,對著臺上的謝寒和顧言真拍個不停,打算回頭挑些好看的給他們做紀念。 柳岸明和阮南月并肩進場,坐在稍遠些的桌旁小聲聊天,陳哥和韓姐也來了,姚秘書今天是全場除了新人,最忙的一個。 他和李予之要負責全場賓客秩序,忙忙碌碌幾乎沒有一分鐘坐下來喝口水的機會,比他自己結婚都嚴肅重視。 顧言真把訂婚做得這么高調,即便遠在國外的顧正秋也從電視轉播上看到了。 “砰——!” 隨著電視遙控器被重重的砸在桌上,程婉欣被嚇了一跳,一邊捂住女兒的耳朵,一邊無措的看向自己丈夫。 顧思霖渾然不知父親勃然大怒,她看著電視里自己哥哥英俊瀟灑的臉龐,高興的拍手:“哥哥結婚了,哥哥結婚了!” 小姑娘還不太分得清訂婚結婚的區(qū)別,只知道她在電視里看到了穿著新裝胸前配花的哥哥,興奮到激動。 原本顧言真是想帶她回國一起參加訂婚儀式,可是顧正秋不允許,顧言真只能放棄,答應meimei,等到結婚那天讓她當個小小花童,顧思霖這才沒有鬧騰。 程婉欣對身邊的女傭使了個眼色,讓她把顧思霖帶走,然后才回頭,猶豫著說:“言真如果高興,你就……” “高興什么???”顧正秋對著多年相愛的夫人總是收斂的,顧忌她病弱的身體,壓著火道:“跟一個上不了臺面的私生子,光彩嗎?。俊?/br> “我們家的臉都讓他丟盡了!” 程婉欣訥訥的,她抬頭又看向電視,盯著畫面里一黑一白兩個青年望了許久。 她好像從來沒見過自己的小兒子在人前笑得如此開懷,好像自從霖澤過世后,哪怕是在家里,他也沒再笑過。 接著她又把目光移向與他并肩而立的謝寒。假如以一個類似“婆婆”的心態(tài)來看,她對謝寒是滿意的。 長得漂亮,又清純乖巧,而且年紀小心思簡單,除去出身不大好,又是個男孩子,算得上完美。 “到底是清容帶出來的孩子,應該錯不了?!背掏裥涝噲D安慰他,“他母親的事畢竟過去了,只要他好好和言真過日子就行?!?/br> 顧正秋冷哼:“葉清容難道又是什么好人嗎?” “她嫁為人婦,這些年哪有個女人樣!?當初李宏杰葬禮她都不回來cao辦,心腸狠毒!” “我看她就是故意把那個瘋女人的兒子推給我們,好利用他打成交易!” 顧正秋越說越過火,“誰能肯定那私生子不是她們家派來勾引言真的商業(yè)間諜???” “也、也沒那么嚴重吧?”程婉欣聽丈夫這么說,一時間也不很確定了,“言真怎么說也二十七歲了,他應該不會分不出好壞?!?/br> “他懂個什么!?”顧正秋咬牙,“跟霖澤比起來,他差得遠了!” “要不是霖澤早早沒了,這個家哪里輪得到他!” 程婉欣一陣心悸,捂著胸口有些頭暈,靠在沙發(fā)上微微喘息,像是在忍受什么痛苦。 見狀,顧正秋連忙從柜子里掏出一個小藥瓶,倒出一粒白色藥丸喂她吃下,輕輕拍著她的后背,自責低語道:“是我不好?!?/br> “我以后,不提霖澤了?!?/br> 兩人靠在一起靜靜依偎片刻,程婉欣吞了藥后漸漸好了起來。 顧正秋此時又道:“我過陣子回國一趟,你在家里等我回來,帶好思霖。” 程婉欣沉默不語,良久,輕輕地握住了丈夫的手。 其實她很想告訴丈夫,言真如果真的喜歡那個孩子,就算了吧。他們虧欠言真頗多,她自知身為母親,已經沒有資格再插手他的事,往后余生也不奢望從小兒子身上得到什么,他們就這樣分隔兩地,各自安好。 可是她沒有勇氣開口,因為知道丈夫太固執(zhí),根本聽不進任何勸誡的話語,只能選擇一再沉默。 要是霖澤還在有多好,他們家也許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程婉欣眼角濕潤。電視里顧言真的訂婚宴熱鬧非凡,可是她的心里卻只有黃土之下孤苦伶仃的大兒子。 ———— 訂婚宴后的第二天,顧言真和謝寒如約來到機場,給阮南月送行。 阮南月回來時只有一個行李箱,走的時候同樣簡單。她沒有讓任何家人朋友送行,除了顧言真。 “我們單獨談談吧。”阮南月笑瞇瞇的對謝寒說道。 謝寒對于上次他們的對話印象深刻,其實不太情愿??墒沁@個女人都要走了,而且他和顧言真最后的心結也解開,這時候不給面子倒像是他怯懦,于是同意了。 阮南月把箱子遞給顧言真,率先走到靠窗的角落,等著謝寒跟上。 “去吧?!鳖櫻哉孑p聲說,“我在這等你?!?/br> 謝寒捏了捏他的手,然后起身離開,疾步走到阮南月面前。 他們站的位置離顧言真有十幾步距離,機場無比空曠,這個距離正常說話聲音是傳不到他那邊的。 “你有話就快說。”謝寒故意當著她的面看了看手腕,露出無名指上閃閃發(fā)光的鉆戒,無聲的炫耀:“你還有半小時就要上飛機了?!?/br> 他的舉動在阮南月看來十分幼稚,又有些可愛:“鉆戒不錯,不過……看起來不像是言真的品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