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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撿到一只小書生后[養(yǎng)成]在線閱讀 - 第4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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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含卉板起臉,“你再故意無視我,我生氣了啊。”

    陸安聞言,更是慌神,他怕溫含卉生氣不理他,自暴自棄地拿開手,支支吾吾哼哼唧唧半晌都沒哼出一聲兒,最后絕望的說了一句,“我的嗓子燒壞了!”

    他的聲音猶如受到摧折的老木悶聲落在地上。

    溫含卉是看著溫尚風(fēng)長大的,自然知道男孩嗓子到了一定時候會進(jìn)入變聲時候。因此她只是怔了一瞬,便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

    看著陸安垂頭像是被雨打彎的花兒,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悲傷,她嘴角一點(diǎn)點(diǎn)揚(yáng)起來,又怕傷了陸安自尊心,伸手硬生生把嘴角按回去,“你就是因?yàn)檫@件事不敢開口說話了?”

    陸安點(diǎn)點(diǎn)腦袋。

    炊房里靜謐幾瞬后,溫含卉的笑聲連同陸安身后瓦罐爐子里煮沸的粥一道傳進(jìn)他的耳朵里。

    溫含卉揶揄地看著陸安,笑到捂肚子。

    而陸安眼睛一點(diǎn)點(diǎn)被她的舉止逼紅了,他氣急敗壞道,“溫含卉,你居然笑話我,你太過分了!”

    見他真要生氣了,溫含卉趕忙跟陸安解釋道,“崽崽,你的嗓子不是燒壞了,是變聲了。每個男孩子都會經(jīng)歷一段變聲的時候。這說明我們崽崽的身體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從少年長成一個男人了?!?/br>
    陸安:“?”

    陸安原本醞釀到眼眶的淚水又生生給他逼了回去,他手指扣了扣衣裳下擺,小聲地問她什么是變聲。

    溫含卉好一番解釋,安撫地拍拍陸安腦袋,還貼心地問他聽懂了沒有,不懂可以再問她,她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陸安眼臉紅彤彤,一派懵懂,就見她神情忽然變得嚴(yán)肅。

    “可是崽崽?!?/br>
    陸安不由豎起耳朵。

    她語氣里難掩遺憾,“你馬上要變成大人了,以后就不能隨便哭哭了哦?!?/br>
    “……你才隨便哭哭!”陸安臉頰升溫,扭頭去盛粥,一眼沒看溫含卉,繞開她把碗筷擺在飯桌上,埋頭用早膳。

    知道自己嗓子安然無恙,只是會暫時因?yàn)樽兟曊f話變得難聽,而且這一切都是因?yàn)樗砷L為一個真正的男人了,陸安到底是松了口氣,很快就接受了自己如今嘶啞沉郁的聲音,決定好好吃飯,養(yǎng)好身體,這樣才能夠智斗王虎,把他從溫含卉身邊趕走!

    誰知溫含卉幽幽走來,坐在他身旁,夾了一筷子蘿卜干拌進(jìn)粥里,狀似不經(jīng)意的提了一嘴,“對了崽崽,明日我不去見王虎了?!?/br>
    陸安先是愣住一瞬,緊接著喜悅瘋狂滋長,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表情,可是唇畔還是咧到了耳后根,舉著一勺粥傻樂呵。

    半晌,陸安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唯恐被她察覺自己不對勁,做賊心虛般偷摸去看溫含卉,見她在認(rèn)真用早膳,他才松了一口氣。

    奈何他心情仍是很美,雙喜臨門不過如是,因此按耐不住發(fā)出一些傻笑,在飯桌上磨蹭到上學(xué)堂都要遲到了,才與溫含卉告別,提著書籃去煦陽院。

    缺席幾天,原本歐陽靖羽還擔(dān)心陸安學(xué)習(xí)狀態(tài)。

    不想陸安全程腰桿筆直,雙眸炯炯有神,完全不見病后虛弱,甚至有些容光煥發(fā),宛如打了雞血般認(rèn)真聽講,再不見之前的游神與疲態(tài)。

    雖然不知道他生病這幾日究竟發(fā)生何事讓他如此振作,只是歐陽靖羽見狀,總歸是可以對他放下心來。

    ……

    接下來這一個月,陸安摒除所有雜念,每日都心如止水,按部就班地起床,干活,聽講,辯論,夜里歇息前還要提筆寫一篇論策,循環(huán)往復(fù),力求在院試中考出一個好成績。

    溫含卉知道考生需要專心,因此也甚少打擾他,盡力給他一個安心的備考氛圍,期間因?yàn)榕R近深秋,溫含卉喊陸安出來重新量了一次尺寸,要給他做冬日穿的衣袍,用以御寒。

    她墊腳在那面記錄陸安身高的土墻上劃上一道新的刻痕,今非昔比,他竟然已經(jīng)高她一截了,而且他的身高發(fā)展兇猛,春日給他做束褲時分明留多了一截長度,如今他穿起來竟然已經(jīng)可以露出腳踝了。

    溫含卉感慨了幾句,又把人放回寢間學(xué)習(xí),她回到自己屋里,在記錄的尺寸上加了些長度,開始剪裁起布料來,她想給兩人各做一張連帽披風(fēng)。

    制作連帽披風(fēng)需要的棉花量大,索性是陸安早前在后院存了幾缸棉花可以直接拿來用,只是做完連帽披風(fēng)后,幾缸棉花也都掏空了。

    溫含卉拿著連帽披風(fēng)去找陸安,看著門簾上刻著“可以打擾”的木牌,她撩開門簾探腦袋進(jìn)去,“崽崽,我給你做了披風(fēng),你試穿一下,看看有沒有要改的地方?!?/br>
    陸安見她來了,將手里的毛筆搭在筆山上,起身試披風(fēng),少年初長成,像棵松柏,正是穿什么都朝氣蓬勃的年紀(jì),近來他兩頜上的軟rou也消逝了下去,板著臉時竟是真有幾分大人模樣。

    只是陸安試披風(fēng)試的有些心不在焉,他垂眼看著溫含卉在他身上擺弄著披風(fēng),睫毛翹翹,時而歪歪腦袋掃他,時而幫他調(diào)整一下頸間系帶,時而巧目彎彎、對自己的杰作表示得意。

    溫含卉自言自語嘀咕了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陸安一直沒講話,她抬頭問,“怎么樣,你覺得披風(fēng)好看嗎?”

    一雙烏亮的眼映進(jìn)陸安瞳仁里,他默默地挪開視線,“你做的衣裳自然是都好看?!?/br>
    溫含卉也挺滿意,恰逢這幾日秋風(fēng)凜冽,氣溫驟降,索性就把披風(fēng)留在寢間直接給他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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