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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蘭眉睫微挑,仿佛觸動心腸般淡淡道:你怎知我就不會求個公道?我上輩子可算半個烈士,跟傭兵先生您不在同一個價值觀的范疇。 盛紘付之一笑,話語里有些許揶揄的意味深長,咱們家的六姑娘還惦記上輩子?我還以為你死一回活一回,早就知道在這世上總是活著最重要了。否則,你現(xiàn)在不是應(yīng)該去偏院把林姨娘大卸八塊,為你姨娘和那未出世的弟弟報仇? 那又如何?被戳破了心思,明蘭也并不氣惱,反而笑將起來:我就是這么個明哲保身的人,萬萬不會輕易置于險地。但我說求個公道,那就終有一日會做,也一定要做。 盛紘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心想果然是當(dāng)女主角的,是有點(diǎn)子堅韌在。他勾唇一笑,道:你跑題了。我問的是,如果你是我,你會怎樣應(yīng)對林姨娘之事?同在一個府里,若哪天林氏鬧出大動靜來,只怕瞞不住孩子們。我雖不在乎,但如若可能,我也并不希望眼睜睜看著楓哥兒與墨蘭養(yǎng)廢了。 明蘭支吾了片刻,你若舍得,將人送去外頭莊子上看管起來不就是了?到時候四下無人,林姨娘尋死覓活給誰看? 那若是有朝一日楓哥兒和墨蘭成人,非要念著生母,鬧著要將她接出來,又該如何?我朝以孝治天下,此事鬧上了官府也沒法子終究,衛(wèi)姨娘的死因是不能外泄的。盛紘娓娓道來。 明蘭眨巴眨巴眼,頓時息了聲。不過她到底不笨,知道盛紘必定已然有了主意,遂聳聳肩道:那就沒招兒了。您有什么招兒就直說,對著我,沒必要玩兒后宅那一套算計吧? 呵,這就放棄了? 沒意思,不猜了。明蘭咬了一大口桂花糕,口齒不清道:你要說就說,不說我就不聽了。 盛紘的食指輕輕叩擊著書案,慢條斯理道:放出林姨娘是萬萬不成,叫她自尋短見也怕忌諱,沒的還擔(dān)了一條人命??倸w一句話,林姨娘只要還有一口氣,人人便都擔(dān)心有個萬一。索性,叫這一口氣沒了,不就一了百了? 明蘭手里的海棠果子啪嗒一聲掉在地上,眼睛睜圓了,里面寫滿了難以置信和一絲猜出言外之意后的兢懼,你你是想直接殺了她?我倒忘了,你上輩子是做慣了這樣的買賣! 盛紘貼心地又給她遞了幾顆果子過去,渾不在意她的怔忡,徐徐道:你還記得就好。林姨娘被軟禁多年,說她是因為這些年多行不義,日日受夢魘所苦,不精心保養(yǎng),以至于得了女兒癆,這說辭也過得去。再者,她原來為了后宅爭寵,三不五時就稱病,旁人也只當(dāng)她是真得體弱多病,畢竟,誰會去害一個已經(jīng)形同廢妾的姨娘呢? 明蘭默默地想,紅樓夢里的尤二姐吞金自殺,就是被鳳姐兒說成是女兒癆死的,不成想林姨娘也是要這個結(jié)局。且女兒癆類似于肺結(jié)核,是一種在古代幾乎無藥可治的傳染病,說是這個死法兒,來日連祖墳都不能進(jìn),還要一把火燒了了事,這結(jié)局不能說不凄慘。 她直愣愣地看著盛紘,良久,才垂首一嘆:你本可以瞞著我的。這樣的事,多一個人知道就是多一分威脅,你又何必說與我聽呢? 盛紘淡淡道:到底是同一個來處,如今也有父女之名。我知道你與我不同,但人生在世,尤其是這樣的年代,如果你不能讓你的對手永無東山再起之日,那就跟毫無作為沒兩樣。 我知道了。明蘭黑線,傭兵先生這是父愛泛濫了?拿著一條人命給自己講道理,她是該覺得三生有幸? 盛紘又道:此事自有我去做,你看著便好。還有一樣,你牢牢記著:往常你都是一心保全自己,不敢去拼去搏。如今我告訴你,我最是怕死,卻也最信奉富貴險中求這句話。日后你若遇見什么事,不必先想著退卻,那樣的日子雖平淡安逸,卻也著實(shí)太無趣了些。 我賭不起。明蘭緩緩抬頭看了會兒窗外,似是凝神思了片刻,又道:你是男人,有官位資財作倚仗,你可以豁出去,我只是一個小小庶女,我 你已是我盛府嫡女,不可自慚形穢!盛紘打斷她的話,其聲凜凜,你便沒有倚仗?我不算是你的倚仗?哪怕沒有我,你便不能去拼去搏,給自己籌謀一個倚仗、一個豁出去的資本?趨利避害是人之本能,可一味趨利避害,你便不過是照著上輩子又活了一回罷了! 明蘭仿佛被觸及心底最深處的地方,心中隱匿的那一處轟然塌方。她想起曾在她眼前來了又回的那個律師和那個檢察官,忽然低低道:誰不想有生之年搏一回?可是 沒什么可是。盛紘的語氣是不容置疑的堅定,你有你的活法,一時難以更改。若他日你還記得咱們今日這番話,我保證那時的我能給你足夠的倚仗,讓你能無后顧之憂地豁出去一回。 林姨娘得了女兒癆的消息,在數(shù)日后的一次全家去壽安堂請安時,由盛紘親自轉(zhuǎn)達(dá)給盛老太太。當(dāng)時墨蘭和楓哥兒便央求著要去看,還是老太太一意阻止,怕傳染給更多的人,他們到底也惜自己的命,方才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