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頁
書迷正在閱讀:贅婿繼承五百億、玩世不恭(np)、碰瓷劍尊后我成了修界第一、戰(zhàn)死的前夫回來了[雙重生]、不朽神帝、分化后標(biāo)記了死對頭、清冷天君被迫上位·女A男O、嫁給黑蓮花霸總后我后悔了、反向帶貨后我紅了[古穿今]、我在夢里與你相遇 Nph
那石鏗本事豪爽人,無有不應(yīng),大老爺放心,給你船上掛一個漕幫的牌子,管他哪條江上的蛇蟲鼠蟻都不敢招惹! 這艘船都是鮮血,再啟程實在不吉利,少時,長梧另備了一艘大船,安頓好魯氏與周哥兒,方到盛紘面前來。彼時盛紘正與顧廷燁坐在甲板上敘話,說些顧廷燁離開寧遠(yuǎn)侯府后的見聞,順便看著些沒有大礙的家丁從先頭船上將東西搬過來妥善安置。 此時國喪未過,盛紘實在不理解現(xiàn)今的寧遠(yuǎn)侯、顧廷燁的嫡兄給他說親到底是怎么想的。看顧廷燁眉間愁色郁結(jié),想必這曼娘正纏得緊,好歹他人品不算太差,盛紘想了想,道:自從老侯爺病故,二公子做事也周全多了,如今也算有些安身立命的根本在。若是往后當(dāng)斷則斷,想也不會再受拖累。 顧廷燁靜靜掃了盛紘一遍,當(dāng)然是聽出了這意味,盛侍郎消息倒是靈通。他的大胡子有些顫抖,沉著聲道:聽聞盛侍郎從前在登州,與余閣老家中是舊識,想必對晚輩的風(fēng)評不算太好吧? 盛紘知道顧廷燁是有許多說不出的委屈在心中,他這般脾性,肯定是聽不慣外人來評價他的為人處世。盛紘并不介意,只是含著和煦的笑意,低聲道:二公子怕是不知道,在登州之前,我曾在泉州為官,說來慚愧,那時我的后宅怕也不比二公子清凈多少。 他這樣的直言不諱讓顧廷燁愣了一愣,他以前對盛紘了解不多,后來認(rèn)識了盛家人后也曾探聽過兩句,似乎盛紘曾有一位極寵愛的姨娘,后來不知怎么病死了。他看著盛紘,等著他的后話。 二公子到底年輕,有些事不忍心,也屬尋常。盛紘淡淡笑道,我當(dāng)時也是如此。直到出了傷陰鷙的事,血淋淋兩條人命放在眼前,方知這世間之事自有定數(shù),容不得人猶豫不決。我說了,當(dāng)斷不斷,反受其害。二公子,先夫人縱有什么不如意之處,也畢竟是余侍郎之女,是余閣老的嫡孫女。 顧廷燁的瞳孔驟然緊縮,盛侍郎禍從口出,您最是該知道的。 盛紘付之一笑,禍從口出?先夫人過府不滿三月便二公子莫不是當(dāng)著滿京城的都是傻子,看不出來?只是旁人不知道你那外室的為人,多半是把這筆賬算在你的身上。 顧廷燁神情冷峻,沉郁如深夜的江水。他忽然陷入了久久的沉默,雙目微側(cè),隱隱透著些許慘淡。盛紘停了停,仿佛能看清此時顧廷燁腦海里的天人交戰(zhàn),他也在賭,所以適時地放出了誘餌,賭局結(jié)果卻是在遙遠(yuǎn)的以后。 長梧在旁邊等得久了,見顧廷燁不說話,便上前對盛紘道:二叔,侄兒方才清點了人數(shù),咱們帶來的人兩個重傷,五個輕傷,船上有個船夫被水賊殺了,侄兒已告知了衛(wèi)所的人,也以盛家的名義送了一百兩銀子給他家治喪。 盛紘點了點頭,道:你做得不錯,人怎么說也是在咱們船上沒的。你媳婦和周哥兒沒事兒吧?周哥兒小孩子家家的,別嚇著他,喂點子安神湯好睡。 都預(yù)備下了,周哥兒有他母親陪著,二叔不必?fù)?dān)心。長梧輕聲道,他指著顧廷燁,這位是 盛紘擺了擺手,言簡意賅:這是京里寧遠(yuǎn)侯府顧家的二公子,與你二嬸子有些轉(zhuǎn)折遠(yuǎn)親,如兒幾個還小,情面上叫他一聲二叔。他年紀(jì)比你輕,倒也不必這般,心里敬著些便是了。 長梧了然,心想侯府公子也落得這般地步,看來傳言不虛。當(dāng)著顧廷燁他也不好說什么,只是說去看看行李搬得如何,便告退下去了。 待他走遠(yuǎn),顧廷燁終于回過神來,似乎已有了決心,問道:方才盛侍郎說起,晚輩倒想問上一問:當(dāng)初,盛侍郎是如何斷了個干凈? 盛紘卻不明言,諱莫如深:大宅院里頭總有許多陰私之事,二公子應(yīng)當(dāng)深有體會。他直視著顧廷燁,相信他聽得懂其中深意,二公子可聽說,我家四女與英國公府的三公子已定親? 晚輩有所耳聞,那是一門好親事,盛侍郎愛女之心拳拳。顧廷燁思索著道,他的眼中有些莫名,似乎猜到了盛紘要說什么。 傳言南北朝時北魏鮮卑皇室為防牝雞司晨之事,往往會在確立太子之后,便行漢武帝鉤弋夫人故事,有時想想,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盛紘笑意闌珊,面色漸漸轉(zhuǎn)為凌厲,如連枕邊人都心性不純,手染鮮血,只怕有一日反噬自身。聽聞二公子膝下也有了一兒一女,便是為了他們還是早下決斷為好。 顧廷燁能有今日,除了他嫡母小秦氏,曼娘也絕對功不可沒。加上隔著余家姑娘血淋淋一條人命,盛紘相信顧廷燁會做出最好的選擇。 有時盛紘覺得顧廷燁也是個很矛盾的人。他看起來頂頂?shù)囊簧矸垂牵瑵M京城里最瞧不上世俗規(guī)矩,可說穿了人都是自私的,先頭他的所作所為與這世上大多數(shù)男人并無不同,不過是一邊想善待曼娘全了自己的一番情意,一邊又想娶一個出身高貴溫柔賢惠的大娘子。 對此盛紘沒有資格評判什么,反正他自己也沒好到哪里去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現(xiàn)在他著實不覺得顧廷燁有多好罷了。顧二公子的好處在后頭,不在如今,如果只談當(dāng)下,那盛紘只想對自家的明丫頭說一句:姚小姐,齊衡好歹是個一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