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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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秦舒寧確定了:她耳朵沒壞,是徐展旌腦子壞了。 秦老爺驚呆了。 他怎么都沒想到,徐展旌竟然是來求和的。 同樣震驚的還有秦舒寧。 “不是,我能問問,為什么嗎?” 秦舒寧實在不理解。 她在徐展旌‘尸骨未寒’時,拿了和離書歸家,現(xiàn)在徐展旌歸來,不應該憤怒生氣嗎?他怎么還來求和了呢? 秦舒寧盯著徐展旌的腦袋。 難不成,他在戰(zhàn)場上傷到了腦子? “因為你是我妻子?!?/br> 秦舒寧糾正:“是前妻?!?/br> “只要你愿意,那紙放妻書便不作數(shù)。” 徐展旌望著秦舒寧,他黑眸沉沉,里面翻涌著,秦舒寧看不懂的情緒。 “可我不愿意?!?/br> 秦舒寧答的沒有半點猶豫。 她不想再和徐展旌做夫妻了。 即便徐展旌死而復生,這一點也不會變。 徐展旌身子倏忽定住。 他沒想到,秦舒寧還是拒絕了。 秦舒寧說完,轉身要走。徐展旌突然問:“為什么?” 為什么上輩子,對他忠貞不二的人,這輩子,卻連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徐展旌想不明白。 “這話該我問徐將軍才是?!?/br> 秦舒寧止住腳步,轉過頭,滿目疑惑:“徐將軍,這上京的女子很多,傾慕你的也不少,你何必非要執(zhí)著于我呢?” 秦舒寧是真不明白。 她和徐展旌是盲婚啞嫁,成親后,兩人又聚少離多,也無甚感情。 徐展旌死而復生后,怎么就非她不可了呢? 四目相對。 一人滿目疑惑,一人黑眸幽深。 上輩子的種種,徐展旌沒辦法宣之于口。 他只能固執(zhí)又重復了一遍:“因為你是我妻子?!?/br> 秦舒寧瞬間氣結。 他們之間完全是雞同鴨講。 秦舒寧懶得再浪費口舌,直接轉身走了。 “阿寧……” 秦老爺叫了聲,想去看秦舒寧。 可鑒于徐展旌這尊大佛,還在這里杵著,他邁出去的腳,只好又收了回來,替徐秦舒寧給徐展旌賠不是。 徐展旌眼臉低垂,讓人瞧不清臉上的神色,在原地站了須臾,他才離開秦家。 秦老爺忙去看秦舒寧。 “爹,對不起。” 一見面,秦舒寧就如是說。 秦老爺愣了下:“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跟爹說這個?” 秦舒寧神色歉疚,但眼神很堅定。 “爹,我沒辦法如您所愿,和徐展旌破鏡重圓了?!?/br> 剛才徐展旌說,只要她愿意,那封放妻書作廢,她依舊是他妻子時,秦舒寧看見,秦老爺?shù)难劬恿藙印?/br> 那一刻,秦舒寧知道,秦老爺是希望她回頭的。 但是分開就是分開了,秦舒寧不愿再回頭。 秦老爺沒想到,秦舒寧竟然是為這個而道歉。 他回過神后,慈愛笑道:“傻孩子,這有什么好對不起爹的。在爹心里,什么都沒我們阿寧開心重要。” 秦老爺剛才確實動了心思。 但決定權在秦舒寧手中,他不會干涉。 “爹,您真好?!?/br> 秦舒寧抱住秦老爺?shù)母觳?,親昵撒嬌。 父女倆說了會兒話,秦老爺才走。 秦舒寧輕啜了口茶,看向偷看了她好幾次的金禾:“說吧?!?/br> “奴婢沒……” 銀穗心直口快,替金禾說了:“我姐想說,小姐您這么做,不怕徐將軍挾私報復嗎?” “銀穗!” 金禾怒目瞪向銀穗,作勢要打她:“小姐的事,也是你能議論的?!?/br> “哎呀,我這不是好奇嘛?!?/br> 銀穗像條靈活的魚,一下子滑出了門外,還不忘回頭看秦舒寧。 秦舒寧笑笑,語氣篤定:“不會,徐展旌不是那種人?!?/br> 徐展旌雖然不是個好丈夫。 但秦舒寧知道,他不會也不屑做這種事。 “哦哦哦,”銀穗趴在門口,想了想,探頭問,“這就是他們說的恃寵而驕么?” 秦舒寧:“……” 金禾抄著鞋墊就出去了。 銀穗滿院子跑,不斷求饒:“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br> 秦舒寧笑笑。銀穗這個恃寵而驕,用的既對也不對。 她確實是因為知道,徐展旌不會挾私報復,才敢這么堅定不回頭的。 不過現(xiàn)在的徐展旌好奇怪。 成婚后,他們聚少離多,也無甚感情。 可徐展旌死而復生后,就像變了一個人,怎么突然就非她不可了呢! 真是奇怪。 不過再奇怪,都跟她沒關系了。 她現(xiàn)在是自由之身了,只要她不想,誰都強迫不了她。 秦舒寧端起茶盞,剛湊到唇邊時,電光石火間,一個可怕的念頭,驀的躥出來。 “嘩啦——” 屋內驟然傳來瓷器碎開的聲音。 “小姐!” 金禾和銀穗忙跑進來。 就見秦舒寧坐在榻上,臉上血色消失殆盡。 她腳邊是碎開的茶盞。 “小姐,您有沒有被燙到?” 金禾忙上前來查看。 “沒有,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