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依舊在(重生) 第6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穿書穿成了柳二龍和情敵he了[斗羅大陸]、成神的億萬種選項、戰(zhàn)死的前夫回來了(雙重生)、佛系權(quán)爺動凡心、白姐、薄情總裁:只寵你一人、修士夫婦在八零、釣系指揮官,在線訓(xùn)狼
于是她明白,慕箴從一開始就在精密布局,小心籌劃。 這種步步為營的日子她不知道慕箴持續(xù)了多久,但她知道,這一定很不容易。 如今程家沒了,他或許可以暫且休息一段時日了吧。 “你知道我一直都在的,對吧?” 懷中軟玉溫香,慕箴感受到她柔軟的發(fā)絲撓著自己的下顎,他閉眼低弱地答應(yīng)了一聲。 “嗯。” 明熙回府之后,照例先回自己院中用沸水洗了手,問聞冬:“祖母的狀況怎么樣了?” “傷口恢復(fù)得蠻好的,今日喝了兩碗火腿粥,現(xiàn)在已經(jīng)睡熟了?!?/br> “嗯,”明熙細細吩咐,“切記這段時日,但凡是出過門的下人都不要進祖母的院子,府中所有人出門回來后都要用沸水沐浴?!?/br> 聞冬答應(yīng):“姑娘吩咐的,不敢不遵守的?!?/br> 明熙收拾完,開始整理自己的草藥,她找到之前在黛湖山挖的一堆釉群青草,今日出門給劉鳶送藥時,她還特地在藥房問了一嘴。 漁陽山林中的釉群青都沒有成熟,只有黛湖山那一片有,城中這一味草藥缺的狠,臨走時她將位置同藥房們說了,等著他們的人再去黛湖山采摘。 明熙將自己先前摘的釉群青碾碎成粉末,想著做幾份對癥的湯藥保存起來,有備無患。 忙完之后,她才捏了捏肩膀準備歇下。 聞冬見她脫衣,不免好奇:“姑娘今日不去老夫人院中嗎?” 這幾日夜里一直都是明熙照顧著。 “嗯,”她爬上床,“今日出門了,等明日再去看看祖母?!?/br> 聞冬見她滿面疲倦,也不再說什么,吹了燭火讓她休息。 明熙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就聽見聞冬有些急促地喊她。 “姑娘,劉五姑娘求見?!?/br> 明熙睜開眼,見夜色依舊,屋內(nèi)沒有點燈,一片黑暗。 她有些頭疼,聲音沙?。骸鞍ⅧS?怎么了?” 聞冬站在屋外:“據(jù)說是劉澍公子夜里突然驚熱,連呼吸都快沒有了,灌了幾碗湯藥,都沒有辦法?!?/br> 一聽這話,明熙猛地睜眼,她急匆匆下床,將外袍隨意一批,拉開門:“怎么回事?” 聞冬搖頭:“聽說今夜藥堂里幾個發(fā)熱的人都沒了,大夫看了劉澍公子的情況,也……不行了,劉五姑娘連夜跑來,求姑娘去看一眼?!?/br> 明熙大驚:“沒了?沒了幾個?” “劉五姑娘說的是有六七個了,都是夜里突然高熱,然后就救不回來了?!?/br> 怎么會這樣?! 明熙匆匆穿好衣服就要走:“你帶著我的小藥箱,咱們走一趟?!?/br> “姑娘真的要去嗎?” 品秋不知何時出來的,站在一旁沉沉開口:“若真如五姑娘所說,如今在漁陽流傳開的,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風(fēng)寒,姑娘若是去替劉澍公子瞧病,也被傳染了,該怎么辦?” 明熙動作一頓。 品秋說得對,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風(fēng)寒,更像是疫病。 見她許久沒有動作,品秋暗暗松了口氣。 她不是個好人,自然也不會有想讓明熙去做這個好人。 在這個世道,老好人的下場絕不會像話本子里寫的那樣光榮偉大,品秋只希望明熙能平安健康,至于其他的,她才沒心思去管。 沒想到明熙并不是在權(quán)衡,而是在思慮如何能做得更妥當(dāng)。 她沉默片刻,吩咐她二人:“聞冬去替我找一件面紗來,我走之后,你們二人就去祖母院中伺候,將后門與我院中的道路清出來,今夜我從后門回來后讓下人每日送一次飯到我院口,沒事之后我再出來?!?/br> 明熙盡量在走之前做到事事完善:“至于你們二人,寸步不離守在祖母身前,千萬不能讓任何可能出過府的人接觸到,明白了嗎?” 品秋震驚,反應(yīng)過來后又發(fā)火:“就不能不去嗎?!” “不能,”明熙這次回答地非常快,她將可能會用到的東西都收進藥箱,“既然學(xué)了這手藝,自然不能罔顧生死?!?/br> 她利落地背起藥箱,平日總是怯懦又溫和的一雙眼睛,此刻在黑夜之中,卻亮得驚人。 接過聞冬遞來的面紗,明熙將自己下半張臉遮住,她對品秋說:“這是醫(yī)官的責(zé)任,想要成為醫(yī)官,我便不能袖手旁觀?!?/br> 品秋錯愕地看著聞冬:“不是,你就這么聽她的話?” 聞冬自小就被買回葉家,跟姑娘一起長大,她性子比明熙還要膽小。 向來都是姑娘說什么,她便做什么。 不去考慮對錯,就好像姑娘說的都是對的。 見聞冬說不出個好歹,明熙又準備好要走,品秋咬牙:“我跟你一起去?!?/br> 明熙:“不用,…… “你院子通不到后門,只能從老夫人院子里過,我跟你一起,到時候我?guī)銖姆宽斶M來?!?/br> 明熙頓了頓:“可這樣的話,你不是也……” “那怎么辦!”品秋有些生氣,“你又不聽我的話!我不陪著你,誰來伺候你!你一個人待在院子里,害怕怎么辦?” 明熙沒再多說,時間已經(jīng)耽誤很久了,她只能拽著品秋出門。 劉鳶很害怕,葉府的門在深夜緊閉著,不知道會不會打開。 但她已經(jīng)沒有辦法了,弟弟燒得神志不清,幾個大夫都說沒有辦法,她知道明熙只是喜歡醫(yī)術(shù),但她也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 萬一呢?劉鳶捂住臉,有些崩潰地想,萬一明熙真的有辦法,真的能治好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劉鳶絕望無助地凝視那道大門。 直到明熙真的出現(xiàn)在她面前,劉鳶的眼淚瞬間落下。 “明熙,…… “別說了,”明熙知道她想說的有很多,但還是打斷她,“時間不等人,我們快走吧?!?/br> 其實她也沒有處理過疫病的經(jīng)驗,為數(shù)不多的知識都是跟著晉修學(xué)的,他走南闖北許多年,見過的病癥不少,但她不一樣啊。 明熙前世一直待在汴京,很少出門,所以劉澍的問題,她也沒有信心。 到了劉府,一路跟著劉鳶進了一個院子。 房間內(nèi)有許多人,其中一個婦人正抱著劉澍掉眼淚,明熙也沒那個心認人,徑直上前查看了癥狀。 他流了許多汗,整個寢衣都濕透了,脖頸處燒得一片通紅,面色卻灰白。 劉澍尚在昏迷,卻時不時地抖,明熙把了他的脈,以后虛弱地快感受不到跳動。 明熙將藥箱打開,翻出睡前才調(diào)制的藥包:“去煎藥,大火煎半個時辰,好了就立刻端過來?!?/br> 劉家的下人遲遲不敢動,明熙看著實在年幼,診脈的手都幾乎握不住劉澍的腕,這樣一個娃娃給的藥包,沒有一個人敢接。 還是劉鳶見沒人動,忍不住發(fā)火道:“一個兩個都聾了嗎?!還不快去煎藥!” 這才有人慌慌張張地接了藥方走了。 明熙沉默,沒有說什么,只是看著劉澍渾身濕透,皺眉問:“怎么不給他換衣服?” 劉夫人雙眼通紅:“大夫說要保暖,萬萬不能著涼,所以沒換?!?/br> “荒唐,”明熙呵斥,“換寢衣,把身子擦洗一遍,再用燒酒擦第二遍,把體溫降下去?!?/br> 劉夫人一開始沒敢動,明熙見狀,不免有些著急:“現(xiàn)在他的體溫已經(jīng)到了極限,再不降溫,要把他腦子燒壞嗎?!” 她被這句話嚇得一抖,看了看懷中昏死的兒子,終于還是咬牙,決定拼這一回,將汗透的寢衣?lián)Q了。 熱水一盆接著一盆進進出出,劉夫人按照明熙的囑咐,第二遍的時候用干巾浸著酒液,擦著劉澍的身子。 明熙被叫進去的時候,她摸了摸,體溫下去了一點,許是身體干爽了,劉澍的神情也平和了些。 她拿出銀針,心下有些惴惴。 重生以后,她就再沒有試過針灸了,不知道這一針下去,能不能扎對位置。 但是煎藥要半個時辰的時間,她怕劉澍等不到了。 明熙舉著針,半晌不敢落下。 劉鳶站在一旁,突然開口:“明熙,我相信你。” “所有大夫等讓我弟弟等死,只有你愿意試一試,”劉鳶望著她,聲音有些抖,“我相信你,所以你大膽做吧?!?/br> 明熙沒有看她,只是一直凝神盯著手下的xue位,也不知有沒有聽到。 只是下一秒,執(zhí)針的手就堅定地落了下去。 湯藥送來時,劉澍的呼吸已微不可聞,明熙收了針,將含有釉群青的藥灌了下去。 她沒有把握,只能試一試,若是有限,她才能根據(jù)劉澍的反饋改良藥方。 忙完這一切,天色都快亮了。 明熙收回手,神色疲倦對著劉鳶說:“能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得看你弟弟的反應(yīng)了,后續(xù)如果體溫還是只升不降,就還按我的方法給他降溫?!?/br> 劉鳶沉重地點頭,她明白劉澍的命運就看這段時間了。 她見明熙要回去,急忙開口:“我送你回去吧?!?/br> 明熙搖頭,又想到什么:“對了,防止這病有傳染性,今夜跟劉澍接觸過的人都盡量集中在一起,不要再接觸其他人了,等個兩三天看沒事了再放松警惕。” 先前只知危險,卻沒想到還有傳染的危險,劉鳶這才明白,自己欠了明熙多少。 她目送明熙離開,轉(zhuǎn)過身的時候眼淚止不住地掉。 明熙累了一夜,被品秋背著跳在屋檐上回了院子。 臨睡過去之前她還迷迷糊糊地想,自己學(xué)藝尚淺,劉澍能不能救回來,她真的沒有把握。 若是晉修在這……是他在,她一定不會擔(dān)心。 床上的人驚醒,坐起的時候,出了滿身的汗。 外面的小廝聽到動靜:“公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