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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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柳年縮在被窩里,迷迷糊糊打了個噴嚏。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棉被被掀開,有人輕輕上了床,熟悉的氣息和體溫。 溫柳年轉(zhuǎn)身摟住他:“你去找皇上了?” “嗯。”趙越替他將頭發(fā)理順,“怎么還沒睡。” “睡著了?!睖亓甏蚝乔?,“皇上怎么說?” “自然是答應了?!壁w越笑笑,“我?guī)阋煌??!?/br> “那就好?!睖亓赅洁炝艘痪?,閉上眼睛又要睡,趙越卻道:“臨走前皇上問我,你如此執(zhí)意,是不是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有?!睖亓觏樋诘?,“一來見見世面,二來將來班師回朝,也好向那群老臣吹噓?!?/br> 趙越捏起他的下巴,微微皺眉。 溫柳年:“……” “說。”趙越道。 片刻之后,溫柳年吸吸鼻子:“若是青虬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有我在還能試著圓回來?!?/br> 趙越無奈:“又是為了我。” “自然是要為你的?!睖亓昱吭谒砩?,都成親了,不為你為誰。 “欠你的情,這輩子是還不清了?!壁w越抱緊他,“把下輩子也一起給你?!?/br> “那挺好。”倒是完全不客氣。 趙越扯過被子,輕輕遮住他的肩膀:“睡吧?!?/br> 溫柳年目光淡定,在被窩里抓了一把。 趙越:“……” 溫大人眼神游離,方才什么都沒有做。 趙越翻身將人壓住,低頭親了下去。 水波很晃,船也很晃。 “又要打仗了啊?!绷硪凰掖?,木青山道,“我們已經(jīng)出來很久了?!?/br> “想家了?”尚云澤替他蓋好被子。 “嗯。”木青山摟住他的腰,“打完仗后,我們還要去王城嗎?” “不去。”尚云澤搖頭,“我們回家?!?/br> 木青山高興起來。 “再想去哪里,將來有的是時間?!鄙性茲陕曇艉軠厝?。 木青山臉一紅。 有時間就有時間,脫我衣服做什么。 “你輕一點!”葉瑾倒吸冷氣。 “你說你好端端沒事做,跑去追西南王干什么?!鄙蚯骺扌Σ坏茫嫠~頭上擦藥,追就算了,還把自己一頭撞在木柱上,頂著個大包回來。 葉谷主氣勢洶洶握緊右手,等到這場仗打完,不管說什么也是要閹掉的! 天邊星野低垂,數(shù)百艘戰(zhàn)船連綿無際,整齊停泊在岸邊。海浪將沙灘沖刷成一片雪白,退去之后,留下無數(shù)晶瑩貝殼,宛若寶石鑲嵌。 段白月若有所思看著遠處,不知想起了什么,嘴角不自覺便帶了些許笑意。 海風陣陣,很是寧澈清爽。 三日之后的清晨,號角響徹四野蒼穹,在天海之間回響不斷。年輕的士兵臉上寫滿必勝信念,戰(zhàn)船拉起白色風帆,向著白霧島的方向破浪而行。 楚國戰(zhàn)船體積龐大,尋常風浪幾乎不能傷其分毫,唯一的缺陷便是行駛時略顯笨重,為了彌補這一短處,沈千帆又命工匠打造了近百艘輕型鐵甲戰(zhàn)船,負責穿梭往來于船陣中,聯(lián)絡與運輸物資。由于輕巧靈活,所以僅靠單人便能cao控,行駛起來悄無聲息,亦能攻敵軍于不備。 “點火!”沈千帆大聲下令。 數(shù)門震天火炮齊齊對準白霧島,巨大的轟鳴聲響起,泥土與海水暴雨般從天上落下,四周皆是濃重火藥氣息。 楚承命人架起高臺,以火油彈投擲楚軍,卻由于風勢所礙,再加上楚軍戰(zhàn)船都以海泥涂抹包覆,并無多大用途。眼看楚軍戰(zhàn)艦已經(jīng)越來越近,數(shù)十只黑色巨鳥突然騰空而起,嘎嘎叫著撲向楚軍船隊。溫柳年從兜里摸出玉簫吹響,這回卻沒有多少用途。 一只報喪鳥收起羽翼俯沖下來,瞬間便將戰(zhàn)船桅桿撞斷,兵士拿起長矛抵抗,有不少人都被掃落海中。 “耳朵被塞住了?!壁w越道。 溫柳年抬頭望半空看去,就見其中有一只報喪鳥尤顯巨大,羽毛也有些發(fā)灰,被鳥群圍在最中間。 “先去砍了它!”溫柳年當機立斷,既然不能用簫聲控制,那便八成是靠著頭鳥,擒賊先擒王。 趙越隨手取過一把長弓,拉弓滿月對準那只灰白巨鳥,放箭射了出去。 三支箭羽刺破空氣,夾雜著內(nèi)力重重穿透羽翼,報喪鳥痛呼一聲,嘶啞長鳴張開利爪,向著兩人所在的船只沖了過來。 趙越將溫柳年丟給暗衛(wèi),自己三兩步躍上桅桿,在報喪鳥尚未靠近之前,便縱身朝它撲了過去,單手握牢腳爪借力轉(zhuǎn)身,身體在空中如同靈貓,穩(wěn)穩(wěn)騎在了它背上。 溫柳年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 報喪鳥憤怒張開雙翼,在空中翻騰沖撞,將要將背上的人甩下來,卻反而被一拳擊中脖頸,于是愈發(fā)狂躁,竟是在空中翻了個身,收起雙翼背部朝下,極速向著船只往下墜,想要將趙越壓在船板上。 “小心!”溫柳年見狀驚呼。 趙越單手握緊匕首,對著那一雙渾濁眼睛重重刺了進去。利刃斬開層層肌rou,黑色血液噴薄而出,發(fā)出惡臭氣息?;野拙搌B慘叫一聲,本能張開雙翼騰空而起,漫無目的向著高處急沖而去。趙越看準時機,霽月長刀寒光出鞘,從那大張著的嘴中狠狠刺入。 喉管在利刃下被絞成粉碎,報喪鳥完好的那只眼球迅速失去光澤,下方是密密麻麻的楚國戰(zhàn)船,趙越抓住它的脖頸刺羽狠狠轉(zhuǎn)了個方向,借著最后一點力量飛向空曠之地,然后便如同一塊沉重的鐵球一般,直直砸向海面。 溫柳年緊張到連呼吸都開始困難,不顧一切便想跑過去,趙越卻已經(jīng)在空中躍起,跳到了另一只報喪鳥背上。 灰白巨鳥帶著巨大的陰影與風聲砸入海中,帶來一陣滔天巨浪,血水與海水混合在一起,黑紅一片。 趙越穩(wěn)穩(wěn)躍至甲板,溫柳年迅速撲過去,帶著哭腔道:“你沒事吧?” “自然沒事?!壁w越拍拍他的腦袋,抬頭看了一眼。 頭鳥已死,其余報喪鳥也被砍殺受傷,早已斗志全失,嘎嘎叫著向遠處飛去。楚軍雖說亦是損兵折船,卻也總算將這個大麻煩徹底解決,士氣反而更加高漲了些。 戰(zhàn)隊左翼,一股敵軍潛伏包抄想要偷襲,只是船隊還沒行駛出水道,便被早有埋伏的楚軍逮了個正著。 尚云澤微微挑眉,很是氣定神閑。 木青山站在他旁邊,身上套著玄鐵黑甲,原本就已經(jīng)快站不穩(wěn),偏偏還很不合身,手都看不到,臉也只能出來一半,走兩步就要往前撲,這陣正在焦急扯袖子,還不小心掉了一把匕首出來。 叛軍首領驚疑未定,顯然不知這又是何玄妙陣法。 “要降還是要打?”尚云澤問。 “放箭!”叛軍首領大聲下令。 楚軍迅速架起盾牌,尚云澤順手往木青山腦袋上也扣了個鐵甲,右手寒音錚鳴亮光一閃,箭雨便如同被無形屏障阻隔,紛紛折斷掉在腳下。 待到木青山費盡力氣,好不容易才將眼睛扒拉出來,就剛好只能看到對方落荒而逃的背影。 …… 哼! 尚云澤心里好笑,伸手替他解了鐵甲,下令追了過去。 炮火轟鳴巨浪滔天,猩紅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震天殺聲中,長矛利劍幾乎要將天光斬斷。 幾艘黑甲戰(zhàn)船駛?cè)雗ongnong煙霧,須臾便消失不見。 溫柳年手里握著匕首,神情很是建議。 趙越遞給他一個紙包。 “是迷藥嗎?”溫大人緊張問。 “是花生糖。”趙越挑眉。 溫柳年:“……” “出門不帶糖,不像你的行事作風?!壁w越刮刮他的鼻子。 “打仗如何能吃糖?!睖卮笕肆x正詞嚴。 “不吃算了?!壁w越將紙包收起來。 那自然是要吃的,帶都帶出來了。 溫柳年厚著臉皮伸手。 趙越低笑出聲,捏了捏他的臉頰。 其余將士只好假裝四處看風景,有著特殊的閃避技巧。 “要隱蔽在這里嗎?”溫柳年問。 “嗯?!壁w越幫他拿掉嘴邊糖渣,“正面戰(zhàn)場炮火密集,又有皇上與沈盟主鎮(zhèn)守,青虬不會蠢到自投羅網(wǎng),若是他想跑,這是最有可能的一條路,可以從東南航道繞至倭國求援?!?/br> 溫柳年點點頭,手里緊緊抓著花生糖,的確一點都不緊張。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遠處的炮火聲卻沒有絲毫停歇。暮色沉沉,夕陽墜下海面,不多時便漆黑一片,無星亦無月。 溫柳年覺得有些冷,于是往趙越懷中縮了縮。 “先進船艙休息?!壁w越道,“我在外頭守著。” “不去。”溫柳年搖頭,要一起守。 “那在我懷里睡一陣?!壁w越用外袍裹住他。 也好也好。溫大人眼皮耷拉在一起,也的確是非常困,不多時便呼呼睡著,就差流口水。 趙越嘴角微微上揚,用臉頰蹭了蹭他。 戰(zhàn)場火把熊熊燃燒,將天幕也映出一片赤紅。 “照這個架勢,對方拖不了多久?!倍伟自碌?,“即便是借著有利地形,也扛不過三日?!?/br> 楚淵點點頭,轉(zhuǎn)身下了瞭望臺。 “回去休息片刻吧?!倍伟自碌?,“若有什么風吹草動,我替你盯著便是?!?/br> “叫千帆過來?!背Y回到大營。 “沈?qū)④娨彩侨?,如何能白日作?zhàn)夜晚不休?!倍伟自?lián)u頭,“有什么事明日再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