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死的前夫回來了(雙重生) 第51節(jié)
秦舒寧步履不停,手剛碰到門上時,就聽徐展旌在身后好心提醒:“你口脂花了?!?/br> 秦舒寧腳下一頓。 她本能覺得,徐展旌是在騙她。 可偏偏何思安就在外面,若她口脂真花了,那就太失禮了。 秦舒寧腳下一頓,開始在屋內(nèi)找鏡子。 但徐展旌一個大男人,哪里用得到那個東西。 “用這個。” 徐展旌坐在桌邊,手腕翻轉(zhuǎn)間,掌心托著一把鑲嵌著紅寶石的匕首。 秦舒寧:“……” “昨夜出門時看見的,覺得很襯你,就買下了?!?/br> 徐展旌說著,將匕首往前送了送,輕聲笑了笑:“權(quán)當(dāng)這一路以來你幫襯我的謝禮。” 這把匕首小巧精致,很適合姑娘家用。 尤其是刀柄上那一顆拇指大小的紅寶石,秦舒寧更是一眼就相中了。只是秦舒寧不是傻子,她一眼就看出來,這紅寶石是真品,且價格不菲。 “我不要。”秦舒寧拒絕了。 不過這也是徐展旌意料之中的答案,徐展旌無奈道:“好吧,我也不兜圈子了。我送你匕首,還有一個目的。何家是當(dāng)?shù)氐慕z綢大戶,我想讓你私下旁敲側(cè)擊問問何思安,潮州有哪些商船會私自出海?!?/br> 潮州水路通暢,是大衛(wèi)重要的沿海貿(mào)易港口之一。 近幾年,因?yàn)橘量芮謹(jǐn)_,外加維護(hù)官本船制度,朝廷嚴(yán)禁商戶私自出海,違令者罪之,且要罰一半家產(chǎn)??珊M赓Q(mào)易利潤極大,總有人鋌而走險私自出海。 秦舒寧道:“你懷疑,張副將來潮州的目的,是想乘船出海?” 徐展旌頷首。 他死而復(fù)生后,必不會放過張副將的。 若張副將是受人指使,那么幕后之人,也必不會放過他,離開大衛(wèi)遠(yuǎn)走高飛,是張副將唯一的活路。 海運(yùn)諸事本是由市舶司管。 但潮州既有人能私自出海,便足以說明,市舶司里有人與他們沆瀣一氣,若徐展旌去市舶司問,市舶司那邊定然不會承認(rèn),反倒會打草驚蛇。 徐展旌將匕首拔開,自己攥著刀尖,將刀柄遞給秦舒寧。 匕首甫一出鞘,便泛起一陣寒光。 縱然秦舒寧不懂,卻也知道,這是把好刀。 秦舒寧沒接,而是轉(zhuǎn)身走過來,就著徐展旌的手,湊過去對著匕首的刃身,檢查著自己的口脂。 這一次,徐展旌沒騙她。 她的口脂真的暈開了,應(yīng)該是剛才在外面,徐展旌捂她嘴時不小心蹭花的。 秦舒寧拿著帕子,彎腰湊過來,對著刃身上的倒影,用帕子一點(diǎn)一點(diǎn)抹去唇上的口脂。 徐展旌的目光,落在秦舒寧的唇上。 她唇角微張,素白的指尖捏著帕子,自菱唇上一點(diǎn)一點(diǎn)捻過,帕子上便染上了紅痕。 秦舒寧沒察覺到徐展旌的目光。 她只專注著擦口脂,隨口答:“我會找機(jī)會幫你打聽的,匕首就不用了。” 太貴重了,她受不起。 秦舒寧唇角張合間,菱唇殷殷,像無聲的引誘。 徐展旌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眸色深沉看著秦舒寧。 秦舒寧毫無察覺。 她對著刃身抹完了最后一點(diǎn)口脂,這才直起身子。 而在秦舒寧站直身子的那瞬間,徐展旌立刻移開目光,自顧自灌了盅冷茶。 “好了,若沒其他事,我……” “這匕首你拿著防身?!毙煺轨簩⒇笆淄八土怂?,目光已恢復(fù)平靜,“若你當(dāng)真不想要,那待此事了了再還我?!?/br> 秦舒寧猶豫了一下。 徐展旌已經(jīng)上前,將匕首遞給她了。 行吧。 秦舒寧接過,轉(zhuǎn)身要走時,剛走了一步,突然聽到撕拉一聲。 她下意識扭頭,就見自己的裙擺處撕開了,而裙擺的另外一頭,在徐展旌腳下。 “徐!展!旌!” 秦舒寧怒不可遏,這是她很喜歡的一件襦裙。 徐展旌像是才反應(yīng)過來,他忙移開腳:“啊,抱歉,我不小心踩到了,回頭我再賠舒寧一件新的。” 一刻鐘之內(nèi),徐展旌就“不小心”了兩次。 秦舒寧信他個鬼! 看著秦舒寧滿面怒容離開的模樣,徐展旌嘆了一口氣。 雖然他并不想,秦舒寧今天穿這一身跟何思安出門,但早知道,秦舒寧會這么生氣,剛才他就不弄壞她的裙子了。 徐展旌有點(diǎn)后悔。 緊接著,徐展旌將自己的左掌攤開。 掌心赫然有幾抹紅痕,是剛才在外間,他捂秦舒寧嘴時,不小心蹭的。 徐展旌眸色沉了沉。 那廂,何思安走到秦舒寧房門外,客氣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金禾,何思安道:“勞煩這位jiejie代在下同秦小姐說一聲,今日在下帶秦小姐出去逛逛?!?/br> 金禾有些納悶。 秦舒寧剛才不是出去了么? 但瞧何思安這樣子,顯然他沒看見秦舒寧,金禾面上笑容不變:“好,勞煩何公子稍等片刻?!?/br> “讓秦小姐慢慢來,不急的。” 何思安說著,又客氣沖金禾笑笑,這才雀躍握著拳頭轉(zhuǎn)身離開了。 其實(shí)這種事,讓小廝上來說就好了。 但因?yàn)閷Ψ绞乔厥鎸帲院嗡及脖阌H自來了。 待何思安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金禾本欲轉(zhuǎn)身同銀穗說一聲,她要去找秦舒寧時,就聽到外面?zhèn)鱽黹_門聲。 客棧的二樓被他們包下了,那一瞬間,金禾下意識探頭看過去。 然后金禾瞬間嘴巴張的老大。 秦舒寧竟然是從徐展旌房間里出來。 “姐,怎么……” 銀穗見金禾雕塑一般立在門口,好奇探頭看過去,不由下意識問:“小姐,您怎么會從徐將軍房里出來?” “別提了。” 秦舒寧一臉憤恨往里走:“給我重新找件衣裳來?!?/br> “好,奴婢這就去。” 還沒等銀穗開口,金禾就一把捂住她的嘴,應(yīng)了一聲,將銀穗往里面拖了,同時低聲威脅:“你要是再多說一句,我就撕了你的嘴!” 銀穗:“……” 她也沒什么壞心思呀! 她就是有些好奇而已。 小姐怎么出去一趟,口脂就沒了,而且裙子也破了,可這前前后后,小姐出去也就一刻鐘的功夫,這徐將軍也不至于這么快吧? “傻站著干什么,還不快過來幫忙?!?/br> “哦哦哦,”銀穗回過神來,忙過去給金禾幫忙了。 待秦舒寧換過新衣,重新上過妝后,已是一炷香之后了。 秦舒寧帶著金禾銀穗下樓時,何思安還坐在大堂里等著,面上沒有半分不耐煩。 秦舒寧歉然道:“抱歉,讓何公子久等了?!?/br> “不,不妨事,是我,我來太早了?!?/br> 何思安只要一緊張,就會結(jié)巴:“你,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嗎?” “潮州我不熟,全憑何公子做主?!?/br> 秦舒寧笑意盈盈,目光柔和,立在光線浮動的大堂里,整個人比光還耀眼,何思安一顆心砰砰直跳,他幾乎下意識道:“那我們?nèi)ルp合橋吧?!?/br> 說完之后,何思安又有些忐忑不安。 雙合橋在潮州還有一個別稱,叫做鵲仙橋。 意思是只要有情人共同走過那道橋上,此生就會共結(jié)連禮,永不分離。 在秦舒寧說全憑他做主時,何思安腦子里浮現(xiàn)出來的第一個地方就是這里??伤峙麓伺e對秦舒寧來說太突兀了。 “或者我們?nèi)ッ顑浩乱残?。?/br> 何思安又急忙找補(bǔ),卻不想秦舒寧笑了笑:“鵲仙橋這個名字好聽,我們先去那里吧,勞煩何公子帶路了?!?/br> 何思安喜不勝收,當(dāng)即同手同腳帶著秦舒寧出客棧。 一路上,秦舒寧察覺到了身后那道灼灼的目光,但卻始終沒回頭。 徐展旌嘆了口氣:看來這次秦舒寧是真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