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死的前夫回來了(雙重生) 第55節(jié)
就目前來說,何老爺沒有傷害她的理由。 一切收拾妥當(dāng)后,秦舒寧跟著何思安往何家走。 之前幾次,何思安都貼心備了軟轎。 但這次,卻沒有。 何思安解釋道:“從這里到何家不遠的?!?/br> 話雖是這么說,但他的小心思卻是昭然若揭——他想同秦舒寧多相處一會兒。 昨夜下了一宿的雨。 今日雖然放晴了,但一路上還是有不少水坑,一路行過,秦舒寧的裙擺上,也染了不少污漬。 何思安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還在想著昨日的事。 他覺得自己昨天好丟臉。 一個大男人,看見尸體,竟然被嚇成了那樣,而且還當(dāng)著秦舒寧的面暈過去了。 現(xiàn)在想起來,何思安都覺得臉燙的慌。 秦舒寧一看何思安那個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若是她再告訴何思安,昨天他暈過去栽進荷塘里,直接和那具浮尸撞到一起之后,估計何思安現(xiàn)在都能找個地洞鉆進去。 秦舒寧在心里微微嘆了一口氣。 她放過了自己的裙擺,深呼吸過后,用閑聊的語氣問:“何伯伯今日找我過去,是要談生意了么?” “是、是的?!焙嗡及泊鸬挠行┙Y(jié)巴。 其實他也不知道,他是聽到何老爺說要請秦舒寧過府一敘,當(dāng)即便自告奮勇自己來了。 秦舒寧點點頭,便又將話題轉(zhuǎn)移到了何家的絲綢上。 “你們作坊的絲綢,輕薄柔軟,精致細膩,花紋又漂亮,在上京很受歡迎呢!每年我爹從你們作坊運到上京的絲綢,一入鋪子里,很快就被哄搶一光了?!?/br> 提到絲綢時,何思安才拋卻了先前的不安糾結(jié),目光變得自信起來,他如數(shù)家珍同秦舒寧介紹著自家的絲綢。 秦舒寧聽著,時不時穿插幾個問題。 秦舒寧這些問題,表面聽著稀松平常,但實則卻都帶有目的性。 不過何思安心性單純,他并沒有聽出秦舒寧的弦外之音,便毫無隱瞞同秦舒寧說了。 兩人邊走邊說,不一會兒,就看見了何家的府門。 到府門口時,秦舒寧正要進去時,卻又被何思安叫住。 秦舒寧看向何思安。 何思安局促不安捏了捏衣角。 秦舒寧沒有再提昨日的事,是顧忌他的自尊心,但他卻不能當(dāng)這件事沒有發(fā)生過。 何思安道:“秦小姐,昨日的事,對不起?!?/br> 秦舒寧愣了一下。 她沒想到,何思安竟然會為這個道歉。 “你沒做錯什么,為何要向我道歉?” “遇到那種事,都應(yīng)該男人保護女人的,可我卻……” 秦舒寧笑了一下,她正要說話時,何思安又驀的抬起頭來,他目光灼灼望著秦舒寧,語氣鄭重的像是許諾一樣:“下次,我,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夏蟬凄鳴,少年立在太陽下,面容真誠,話里皆是熱忱。 沒人能拒絕這樣一個真誠的少年。 秦舒寧怔了下,輕輕一笑:“好,下次你保護我?!?/br> 第35章 秦舒寧進去時, 何老爺已在等著了。 看見秦舒寧之后,何老爺又為昨天的事,向她道了一回歉。 秦舒寧笑道:“何伯伯,昨天的事, 是個意外, 您若再這么說, 舒寧可要無地自容了?!?/br> 何老爺這才打住這個話題,又說起了正事。 “今年我按照往年的定例,給你們留了潮州最時興的料子,不過潮州和上京相距千里,喜好也會有所不同。不如我今日帶舒寧去作坊瞧瞧, 舒寧自己挑中意的, 如何?” 眼下諸事未定,且秦舒寧此行, 是為買絲綢而來。 如今何老爺主動邀請她去參觀作坊,秦舒寧如何能拒絕。 他們?nèi)藙偝龊渭?,便有小廝遠遠疾呼道:“老爺!” “貴客在此,大呼小叫成何體統(tǒng)!” 何老爺對著來的小廝一頓訓(xùn)斥,那小廝神色急切, 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 何老爺同秦舒寧說了一聲,移步過去。 不知那小廝說了什么,沒一會兒何老爺返回來, 滿面歉意道:“舒寧,伯伯有點急事要辦, 讓思安陪你去作坊, 可以嗎?” “可以呀, 何伯伯您去忙吧。” 何老爺哎了聲, 步履匆匆走了。 何思安帶著秦舒寧去了何家的作坊。 作坊內(nèi)彩緞飄飄,繡娘們坐在織機前,手腳配合的十分默契,偌大的織坊里不聞人聲,只有整齊劃一的織布聲響。 一入作坊,何思安的話就多了起來。 他帶著秦舒寧先去看了織機,而后又帶秦舒寧去看今年的新絲綢。那些絲綢被懸掛在高高的竹竿上,長長逶迤下來,燦若云霞。 秦舒寧伸手摸了一下,溫軟柔滑,十分舒服。 秦家的作坊很大,秦舒寧在里面逛了大半個時辰,才同何思安一起出來。 只是沒想到,他們出來時,何老爺竟然來了。而且他額頭上還有汗,像是急著趕回來的。 何思安驚訝道:“爹,您怎么來了?” “進作坊里說?!?/br> 何老爺用袖子擦了擦頭上的汗,神色凝重。 秦舒寧莫名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 進了作坊內(nèi),何老爺灌了一盅冷茶之后,才調(diào)整好呼吸,轉(zhuǎn)頭問秦舒寧:“舒寧可挑好了?” 秦舒寧點點頭。 何老爺又轉(zhuǎn)頭問何思安:“舒寧選中的,咱們庫房里可有現(xiàn)貨?” 何思安愣了一下,才答:“有,不過那是李掌柜他們之前預(yù)定好的,這兩日就要……” 何老爺打斷了何思安的話:“他們的貨延期交,先將這批勻給舒寧?!?/br> 這話一出,秦舒寧和何思安都呆住了。 雖說秦老爺與何老爺關(guān)系極好,但誠信是商人的立足之本,眼下何老爺竟然要將別人的貨勻給她。這種事,一個弄不好,既得罪人,也會壞了自己的名聲。 “爹!”何思安急了,“這批貨,李掌柜那邊叮囑了好幾次,要我們一定要如期交貨?!?/br> 這勻給秦舒寧了,李掌柜那邊,他要如何同人家說。 “此事我會去同李掌柜親自解釋?!?/br> 何老爺很堅持,秦舒寧愈發(fā)不解了,她道:“何伯伯,我這批貨不急的,既是人家先預(yù)定的,您就先緊著人家那邊吧?!?/br> 秦舒寧此番來潮州,是為了進貨,拿到貨她估計就要回上京了。 何思安不想這么快同秦舒寧分開,他也道:“就是啊,爹,凡事講究先來后到的,您……” “你知道什么!” 何老爺厲聲打斷何思安的話。 廳堂里頓時沉默下來。 秦舒寧覺得有些尷尬,還沒等她開口時,何老爺又滿面愁容解釋:“舒寧啊,何伯伯沒有趕你走的意思,只是潮州這段時間不太平,你若在這里出了什么事,何伯伯百死難贖啊!” 什么叫潮州這段時間不太平?! 秦舒寧遲疑問:“何伯伯,是出什么事了么?” 何老爺重重嘆了口氣。 “今晨,衙門又發(fā)現(xiàn)了五具尸體?!?/br> 何思安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秦舒寧滿目驚愕。 昨天他們剛發(fā)現(xiàn)了一具浮尸,今天突然竟然又發(fā)現(xiàn)了五具。這就算是放在上京,也是轟動一時的大案了。 不知怎么的,秦舒寧突然想到昨日的那具浮尸。 她問:“秦伯伯,今天這五具尸體,也是在水里發(fā)現(xiàn)的?” 何老爺點點頭。 昨夜暴雨,河水猛漲,今晨有人路過河堤時,發(fā)現(xiàn)上面有浮尸。衙門的人去了之后,在周邊探查時,在城外的蘆葦蕩里也陸續(xù)發(fā)現(xiàn)了尸體。 何老爺滿面憂慮:“這幾具尸體一出,潮州城里現(xiàn)在人心惶惶,衙門現(xiàn)在正在查,但誰知道,他們什么時候才能查出結(jié)果。所以舒寧啊,現(xiàn)在潮州城不安全,何伯伯把你選中的絲綢盡快給裝好,這兩日,你就離開潮州吧。” 事關(guān)秦舒寧的安全,何思安縱然心里不舍,也說不出挽留的話來,他只目光不舍看向秦舒寧。 秦舒寧也沒想到,竟然會這么巧,碰上這種事。 何家父子倆都在等她的答案。 秦舒寧想了想,同何老爺?shù)溃骸昂尾?,您的好意,舒寧心領(lǐng)了。但生意場上,最講究的便是誠信二字。舒寧怎么能讓您為了舒寧而失信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