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死的前夫回來了(雙重生) 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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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之后, 長青捂著肚子, 不住哎呦:“秦小姐,您幫屬下一個忙稱不成?將軍受傷了, 正等著屬下的藥,但屬下肚子疼,想去如廁,麻煩您了哈?!?/br> 說完,不由分說將藥放在秦舒寧身側(cè), 然后逃也似的跑了。 秦舒寧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長青的小算盤,秦舒寧自然看的一清二楚。 可眼下眾人都在忙,秦舒寧一時找不到別人, 只能親自去送了。 同時秦舒寧也有些好奇。 她與徐展旌成親后徐展旌四處征戰(zhàn),但她卻從沒聽到過他受傷的消息。這次怎么就受傷了?也不知道傷的怎么樣。 府衙里的人都認識秦舒寧, 也知道秦舒寧和徐展旌的關(guān)系, 是以秦舒寧去找徐展旌時, 直接一路暢通無阻走到了徐展旌門口。 秦舒敲了敲房門。 “進?!毙煺轨撼脸恋穆曇魝鱽?。 秦舒寧推門進去, 徐展旌正赤著上身,坐在桌邊,用藥酒清洗傷口,秦舒寧下意識頓住了。 徐展旌也沒想到,來的竟然是秦舒寧。 他立刻側(cè)身站起來,將猙獰的傷口避開秦舒寧,驚訝問:“舒寧,你怎么來了?” 徐展旌坐著的時候,最顯眼的,是他胳膊上虬勁的肌rou。 他站起來時,最顯眼的,則變成他線條硬朗優(yōu)美的腹肌。 秦舒寧不自在偏了偏頭:“長青讓我來給你送藥?!?/br> 說完,迅速將一個藥瓶放在桌上。 徐展旌瞬間就明白了長青的小心思。 見秦舒寧轉(zhuǎn)身要走,他故意道:“舒寧,你來都來了,不如幫我上個藥?傷口在后背上,我夠不到。” 話是這么說,但徐展旌其實沒報什么希望。 但卻不想,秦舒寧竟然真的停下了。 徐展旌:“……” 秦舒寧折返回來時,輪到徐展旌猶豫了,他不確定問:“你當真要給我上藥?” 從前他們做夫妻時,每次徐展旌在外受傷時,都不敢讓秦舒寧知道。 他怕她擔心,也怕她一個姑娘家,看見那些傷口會害怕。 秦舒寧沒答話。 她直接拿了帕子,抬手拍了一下徐展旌沒受傷的左肩,輕斥道:“轉(zhuǎn)過去?!?/br> 徐展旌乖乖轉(zhuǎn)過身,將猙獰的傷口暴露在秦舒寧眼前。 屋子里有一面銅鏡。 通過那面銅鏡,他看見秦舒寧看見那傷口時,表情頓了頓,旋即他聽見她問:“什么時候受傷的?” 徐展旌:“跟倭寇交手的時候?!?/br> 傷口在右肩。 所以當時,徐展旌射殺倭寇將領(lǐng)那一箭時,是帶著傷射出去的? 徐展旌盯著銅鏡。 他看見秦舒寧聽見他這話,眉心輕蹙了一下,但卻什么都沒說,只是默默拿起帕子,替他清理著傷口。 不同于他自己清理傷口時的簡單粗暴,秦舒寧動作很輕柔,她表情一絲不茍,認真處理著傷口,眸光清凌凌的,并沒有畏懼害怕。 徐展旌突然就覺得,自己當年受傷瞞著秦舒寧,是一件極為愚蠢的事。 這幾日給傷員包扎傷口,秦舒寧已經(jīng)十分熟練了。 幫徐展旌上過藥之后,秦舒寧將上衣遞給徐展旌,正要開口說話時,外面又響起士兵的腳步聲。 很快,一個小兵過來,急匆匆進來:“徐將軍,太守大人讓屬下過來告訴您,您要找的那個人快要不行了,讓將軍您現(xiàn)在趕緊過去一趟。” 張副將?! 徐展旌竟然找到張副將了?! 秦舒寧轉(zhuǎn)頭去看徐展旌。 在發(fā)現(xiàn)何家有問題之后,徐展旌就私下找到了潮州太守,讓他幫忙找張副將。 徐展旌迅速系好衣帶,沖秦舒寧道:“走?!?/br> 秦舒寧稀里糊涂跟了過去。 他們過去時,大夫正從里面出來,沖徐展旌拱了拱手,道:“將軍,那人撐不了多久了,您若要問話,便抓緊些問?!?/br> 徐展旌輕輕頷首,轉(zhuǎn)身往里走了一步,又回頭看向秦舒寧。 秦舒寧道:“我不進去,我在這里等你?!?/br> 徐展旌進去了。 秦舒寧便坐在院中的石桌旁。 此時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零星的星子,掛在黛青色的天幕上。 今日忙了一天,秦舒寧身心俱疲,她趴在桌上閉眸假寐,風里隱隱飄來桂花的香氣。 連日來的疲倦悉數(shù)全涌了上來。 秦舒寧意識漸沉時,身后響起徐展旌的聲音:“回去睡吧。” 秦舒寧立刻坐直身子,扭頭看過去。 徐展旌神色平平,面上瞧不出端倪。 秦舒寧起身:“問到了么?” 徐展旌輕輕嗯了聲,看向天邊的浮云,沙啞道:“因主將一直是我們父子三人輪流做,他心生怨憎,故而想趁戰(zhàn)亂殺了我,自己取而代之。” 這位張副將曾是徐老將軍的副將。 他驍勇善戰(zhàn),當年在徐老將軍麾下時,便是有名的勇將。后來徐家大公子從軍,徐展旌從軍,他亦是副將。 若說他是因為頻繁被壓制,故而心生怨憎,才會想殺了徐展旌泄憤,亦是有可能,但—— 秦舒寧頓了頓,問:“那徐老將軍和少將軍他們……” “他說,我父兄之死,與他無關(guān)?!?/br> 秦舒寧不說話了。 徐老將軍和徐少將軍之死,都已經(jīng)過去許久了,當年無人存疑,現(xiàn)在再查,也無濟于事了。 只是徐展旌應該很難過吧。 秦舒寧看向徐展旌。 她記得,徐展旌是將這位張副將當半個長輩的,可對方卻想要他的命。 徐展旌扯了扯唇角:“沒什么好難過的?!?/br> 當初在戰(zhàn)場上,看到自己最信任的人,趁其不備捅了他一刀時,那一瞬間確實是難過震驚的。 但現(xiàn)在,那些難過早就沒了。 徐展旌:“走吧,回去吧?!?/br> 秦舒寧便沒再說話了,兩人一路往回走,秦舒寧住在徐展旌的隔壁。 待秦舒寧回去時,金禾銀穗也回來了。 “這段時間累壞了,回去好好歇息。”徐展旌眼神溫和望著秦舒寧,秦舒寧已經(jīng)跨進了院門,但鬼使神差的,卻又回頭了。 徐展旌還站在外面沒走。 秦舒寧頓了頓,突然問:“那下毒呢?” 徐展旌原本在想事情,聞言怔了下,回神道:“左右不過是上京那些人做的,慢慢查總能查到的?!?/br> 之后,兩人各回各院。 如今倭寇落荒而逃,連日來緊繃的那根弦也松懈下來,沐浴過后,秦舒寧躺在床上。 明明很困,但她就是睡不著。 莫名其妙的,秦舒寧又想到了徐展旌身上的傷。 他們夫妻一載多,她從沒聽過,徐展旌受傷的消息。而且兩人即便在床上時,秦舒寧也是要求熄燈的,所以她并不知道,徐展旌身上竟然會有那么多傷。 從前,她總覺得,徐展旌是戰(zhàn)神。 可今日,在看到那些傷的時候,秦舒寧才明白,徐展旌不是神,他是人,他的赫赫戰(zhàn)功,是拿命拿渾身傷換來的。 可就是這樣一個忠君愛國的人,竟然還有人想殺他。 秦舒寧在床上翻了個身,雖然她嫁進將軍府后,徐老夫人并不限制她出門交友游玩,但上輩子她守了十三年寡,以至于除了大事之外,對其他人并不清楚。 越想越亂。 秦舒寧忍不住用手摁了摁鬢角,算了,不想了,再想她也幫不上什么忙。 第二日,等秦舒寧醒來時,日頭已經(jīng)升的很高了。 她梳洗吃過早飯后又去了何家。 如今何思平死了,何老爺神志不清,何家基本算是垮了。 人走茶涼,潮州城的人已經(jīng)開始四處走動了,但來何家吊唁何思平的人寥寥無幾,且基本都是‘何思安’書院的同窗。 其中便有之前找過秦舒寧的張知文和李學義。 何家老管家,是看著何思安兄弟倆長大的。 如今何思平人不在了,他也不忍看著,旁人對著何思平的遺體,叫著何思安的名字,遂將事情始末說了。 張知文和李學義震驚不已。 同時,因為何思安早已死無全尸了,老管家便想著,趁著這次為何思平辦喪事,便將何思安的喪事也一并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