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死的前夫回來了(雙重生) 第76節(jié)
而且雖然他神色如常,但秦舒寧卻莫名覺得,他有心事。 仲秋的太陽曬在人身上暖暖的。 這樣干坐著有點別扭,靜默了一會兒,秦舒寧才開口問:“給你下毒的人不是三皇子?!?/br> 昨晚回府后,秦舒寧又想了一回。 她還是覺得,三皇子沒有殺徐展旌的動機,而且三皇子的手也伸不到軍中。 徐展旌嗯了聲。 不是三皇子。 不是三皇子,但徐展旌昨日卻能在早朝上,拿出證據(jù)構(gòu)陷三皇子,那便說明,徐展旌知道那人是誰,而且那人還與三皇子有關(guān)系—— 一個猜測驀的跳出來。 秦舒寧下意識去看徐展旌時,正好撞上了徐展旌的目光。 四目相對時,誰都沒說話。 但秦舒寧便知道是她想的那個人,秦舒寧的腦袋轟的一下炸開了。 “你們徐家世代忠君愛國,祖輩無一不是戰(zhàn)死沙場,徐老將軍又是他的伴讀,他怎么能,他怎么能……”秦舒寧聲音抖的厲害,說到這里時,她只覺喉頭發(fā)緊,剩余的話,怎么都說不下去了。 原本徐展旌是靠在秦舒寧身上的。 見秦舒寧這般激動,他坐直身子,伸手將秦舒寧攬入懷中,唇角勾起一抹諷刺:“不過是兔死狗烹罷了?!?/br> 當(dāng)初在潮州時,張副將臨終前,念叨的便是這么一句。 那時,徐展旌便已經(jīng)有所懷疑,但沒有證據(jù)之前,他很難相信永璋帝會這般對他。 直到三皇子給秦舒寧下了月游仙,算是誤打誤撞讓徐展旌找到了證據(jù)。 徐展旌中的夢仙散,服用過度是毒,少許添加則是藥。 秦舒寧中的月游仙里,便添加有夢仙散。之后,徐展旌又順藤摸瓜,找到了其他證據(jù),能證明夢仙散出自宮中。 秦舒寧怔住。 她這才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為何前段時間,徐展旌夜里來見他時,總是沉默站在紗帳外,久久望著她。 那時候,想必徐展旌應(yīng)該就已經(jīng)知道,是永璋帝想殺他了吧。 他一生忠君愛國,體恤下屬,可卻曾死于君王和下屬之手。 多可笑,多諷刺。 張副將死在了潮州。 可永璋帝卻依舊高座金鑾殿。 “怕嗎?”徐展旌突然說了一句。 秦舒寧怔了怔,才反應(yīng)過來徐展旌話里的意思。 永璋帝是君,徐展旌是臣,君可以要臣死,但臣不能指認(rèn)君,否則是為不忠。而且徐展旌將這件事鬧到了明面上,且用它來構(gòu)陷三皇子,只怕經(jīng)此一事后,永璋帝對徐展旌的忌憚之心會更重了。 秦舒寧答非所問:“你何必現(xiàn)在動手呢?” 左右永璋帝活不了多久了。 徐展旌忍一時風(fēng)平浪靜。此番他攪入這趟渾水里,永璋帝一旦對他起了忌憚之心,只怕在臨死前,一定會想辦法要了徐展旌的性命。 “想要你性命的人,不可能因為你隱忍不發(fā),而放棄想要你性命的想法?!闭f話間,徐展旌睫毛傾覆,連住了眼底的殺意。 更何況,動他可以,但不能動秦舒寧。 這倒也是。 秦舒寧在心里嘆了口氣,那在永璋帝薨逝之前,徐展旌得小心了。 徐展旌驀的靠過來,又問了一遍:“舒寧怕么?” 徐展旌漆黑的眼珠子盯著秦舒寧。 他們兩人離的很近,近到秦舒寧甚至能感受到徐展旌的鼻息。秦舒寧心下漏了一下,她抬手一把將徐展旌推開,朝后退了兩步,語氣凌亂道:“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們……” 話沒說完,就被徐展旌的悶哼聲打斷了。 秦舒寧這才想起來,徐展旌后背上還有傷,又忙上前去扶住他:“你怎么樣?撞到傷口上了?要不要請大夫來看看?” 在不遠(yuǎn)處和銀穗說話的長青嘴角抽了抽。 他家將軍在戰(zhàn)場上,被敵人用彎刀砍的后背深可見骨都不帶哼一聲的,怎么一到他們少夫人面前,就開始柔弱不能自理了呢! “別看!”銀穗將長青的腦袋掰過來,一本正經(jīng)道,“有情人之間的事,你不配懂!” 長青:“……” 徐展旌握住秦舒寧的手腕,掀起眼睫,望著秦舒寧:“舒寧若是怕……” 說到這里時,徐展旌驀的頓住。 徐展旌垂眸反問:“我若是怕,當(dāng)如何?” 秦舒寧院子有一株楓樹,此時楓葉紅如火,飄飄然落下來,砸在秦舒寧肩頭上,正要往下落時,卻被徐展旌握住,而后徐展旌俯身前傾,抱住秦舒寧的腰,語氣無賴:“即便舒寧怕,我也不會放開舒寧的?!?/br> 世上最痛苦的事莫過于生離死別。 上輩子,徐展旌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次了,所以這輩子,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手。 秦舒寧氣的想打徐展旌。 話都讓他說了,他還問自己做什么? 可鑒于徐展旌身上有傷,秦舒寧找了許久,都沒找到地方下手,只得握著拳,沒好氣道:“放開我!” 秦舒予今天書院放假,他打算過來找秦舒寧玩兒,剛走到院門口,看見院子里這一幕時,驚的下巴都要掉了。 他腦子里瞬間蹦出了兩個念頭。 第一:jiejie這是選擇徐大哥了?! 第二:顧大哥知道,他出局了嗎? 秦舒寧眸光瞥見院門口呆若木雞的秦舒予,忙去掰徐展旌的手,又急又怒道:“你松手!舒予來了!” 徐展旌這才松手。 他轉(zhuǎn)頭看向秦舒予,秦舒予立刻道:“那什么,我沒看見,你們繼續(xù),繼續(xù)哈!” 說完,慌不擇路轉(zhuǎn)身跑了。 秦舒寧覺得丟死人了,當(dāng)即便將所有怒氣全撒到了徐展旌身上:“你趕緊給我走!” 說完,頭也不回進(jìn)屋去了,還將房門嘭的一聲關(guān)上了。 徐展旌:“……” 之后徐展旌也隔三差五來秦家,秦舒寧高興了同他說兩句,不高興了便自顧自忙自己的,徐展旌也不惱,他就那么安安靜靜陪在秦舒寧身邊,望著秦舒寧出神,只是偶爾會摸摸秦舒寧的手,又拽拽秦舒寧的袖子,十分的孩子氣。 秦舒寧受不了這樣的徐展旌,她一把將袖子拽回來,嚴(yán)肅看著徐展旌:“你既知道是那位想殺你,你不抓緊時間想應(yīng)對之策,成天賴在我院子里做什么?” 最后一句話,秦舒寧聲音里帶著nongnong的怒其不爭。 雖然他們倆都是重生的。 但上輩子,徐展旌已經(jīng)死在了永璋帝和張副將的毒害下,壓根就沒有現(xiàn)在這樁事。所以在這件事上,徐展旌沒有先機,他只能靠自己籌劃。若踏錯一步,徐展旌或許會因此丟掉性命。 可這人卻完全不著急的模樣,氣的秦舒寧都不想搭理他。 徐展旌卻笑了,他道:“舒寧放心,我既敢將此事捅到明面上,便自然有應(yīng)對之策,他目前動不了我?!?/br> 秦舒寧狐疑看了徐展旌一眼。 見徐展旌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便也懶得再浪費口舌了,反正他自己心里有數(shù)就行。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件事。 秦舒寧輕輕踢了徐展旌一腳,小聲問:“月游仙既是出自宮中,宮中可有解藥?” 秦舒寧私下找了許多大夫打聽,但無一例外,都說月游仙沒有解藥。 秦舒寧只能將希望寄托在徐展旌身上了。 徐展旌搖搖頭:“沒有?!?/br> 秦舒寧的臉頓時垮了下來。 她在心里又將三皇子罵了一頓,不過三皇子此番也沒討到好。 五皇子上奏說他謀反后,永璋帝派人在三皇子府邸搜出了龍袍,這下永璋帝就算是想看在父子之情上放他一馬都不可能了。聽徐展旌說,永璋帝已下旨給三皇子賜酒了。 在秦舒寧覺得諸事不順時,都想去廟里燒香時,傳來了一個好消息——云游四海的寶安大師回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之后,秦舒寧第二次一大早,就去了了寺了。 卻沒想到,還是去晚了一步。 接待秦舒寧的,依舊是寶安大師的師弟寶平大師。 寶平大師道:“師兄已于昨夜圓寂了,在圓寂前,他讓貧僧轉(zhuǎn)告女施主一句——女施主與所問之人有兩世情緣,讓女主隨心行事便好?!?/br> 這輩子,徐展旌喜歡她,秦舒寧是知道的。 可上輩子,她與徐展旌是盲婚啞嫁,又聚少離多的,兩人只是湊在一起的夫妻罷了,哪里就有情緣了? 秦舒寧十分不解。 可如今寶安大師已圓寂,秦舒寧就算想問,也無人替她解答了。 雖然是來見寶安大師的,但既然來了,秦舒寧還是去正殿上了香。只是她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里猝不及防遇見,她一直刻意避開的徐老夫人。 第53章 (二更) 徐老夫人對秦舒寧很好。 旁的婆婆都會給兒媳婦立規(guī)矩, 但徐老夫人從來沒有,相反她對秦舒寧疼愛有加。 秦舒寧記得,她剛嫁進(jìn)將軍府時,有一次徐老夫人帶她出門赴宴。席間有位官眷看不起她是商賈之女, 還諷刺是秦家長輩挾恩逼迫, 才讓徐展旌娶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