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捷足先登
她以為像席聶那樣的冰塊,心也被冰封,那些試圖走近他心里的人都是妄想,可蘇助理這么一說,原來他的心早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蘇助理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他也懶得瞞下去:“一個月之前,席總剛剛?cè)胱【频?,就誤打誤撞沖進來一個女人,投懷送抱,席總以為是……” 看江繪心的表情,接下來的事看來不用他說她也清楚了。 他愛莫能助的看了江繪心一眼便離開,其實比起一個不知道脾性的陌生女人來說,江繪心性格已經(jīng)熟悉,待人也不錯,雖然有點強硬。但也算是熟悉。 江繪心恍恍惚惚,頭越發(fā)的沉,也越發(fā)的重,她沒想到讓席聶念念不忘的人居然就是自己…… 緣是件很奇妙的事情,沒有人能夠逃開命運的安排,一生中人該遇到什么人,在什么地方遇見都是有定數(shù)的。 我們能改變的只有分。緣分的分。無法感知相遇的時間,卻能決定分開的日期。兩個人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多久就在于主動權(quán)。 它就在你手中,你放手了它便走了。 她現(xiàn)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覺,最好再也不要醒過來。 只是她剛走出電梯就被人攔住。對方笑咪咪的朝她鞠躬,江繪心看到這種笑就想到昨晚色色的張總,此后,她每次看到這樣的笑的人都下意識認為不是好人。 “小姐,我是藍山酒店的經(jīng)理,對于昨晚的事我們抱歉,席總吩咐準備好所有資料,監(jiān)控統(tǒng)統(tǒng)交由警局,一定為你討回公道。還有,麻煩您轉(zhuǎn)告席總,按照他的要求,酒店大部分工作人員已經(jīng)調(diào)換?!?/br> 江繪心沒想到席聶和她想到一塊去了,江繪心忍不住思考他這是為了公司還是……為了她。 額頭上腫起來的包火辣辣的疼。她馬山否定了自己的猜測,他現(xiàn)在對她恨之入骨,怎么可能對她做這樣的事。江繪心自嘲的笑了笑。 “抱歉,我們的關(guān)系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親密。所以應(yīng)該沒辦法幫你轉(zhuǎn)達。” 昨天象征性的下了點雪而已,沒想到今天就半點秋天的滋味也找不到了,鉆進脖頸中的風寒意讓人發(fā)抖。她的頭痛好像加重了不少。 手指哆哆嗦嗦的在手機屏幕上艱難跳動,她撥通了林殊的電話,一面祈禱她快點接電話,一面豎起風衣的領(lǐng)口,好擋擋風。 “喂……”林殊嘟囔著,看樣子她還沒有起床。由于記者的工作,她的時間通常跟她是顛倒的,雖然擾人清夢,但幸好她沒有不接電話。 “林殊,你快點過來,我真的快支撐不住了?!?/br> 林殊一個激靈,迅速清醒,即便她離入眠不到三個小時,因為不到真心撐不住的時候,江繪心不會用這樣的口吻跟她說話:“繪心,你這是出什么事了,給席聶打過電話了嗎?” 江繪心靠著旁邊的柱子蹲下,眉頭緊擰:“這次千萬不要通知他,求你了?!?/br> 掛斷電話,江繪心覺得不光頭痛,嘔吐感隨之來臨,她將頭埋在雙膝中,減輕一些痛苦,一雙大紅色高跟鞋闖進自己的視線。 她抬起頭,看到丁云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起初她以為她趕著來嘲諷自己現(xiàn)下的處境的??蓻]想到兩人對視幾秒后。她撲通一聲朝自己跪下。 “江小姐,張總的事跟我沒有關(guān)系,從頭到尾我都是受別人的指示做事,想必我家的事你也聽說了。我必須保住工作?!?/br> 她這番話江繪心沒能明白,不曉得這件事跟她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顧峰昨天給你發(fā)的短信,是我模仿他的口吻編輯的?!倍≡浦鲃討曰冢骸拔抑谰退阄宜啦怀姓J,這鍋早晚有天會扣到我的頭上?!?/br> 江繪心很是冷靜:“這么說,這根本不是你的本意?而是迫于無奈受人指使?” 見江繪心明白,丁云瘋狂的點頭:“再這樣下去我只有背鍋的份。所以現(xiàn)在只有你能救我,我雖然不愿意,但我也需要生活下去……” 丁云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功力見漲,讓江繪心想逃避都沒有辦法:“是誰讓你這么做?” 丁云埋下頭,頭搖起來像撥浪鼓,臉上的為難恰到好處,她不回答江繪心就幫她:“是席聶對不對。他還是一心想讓我離開?” “我想,你這不服輸?shù)男宰訌氐准て鹣偟恼鞣?。男人都是如此。我們太用心就已?jīng)輸了。” 寒風越發(fā)刺骨,像是一只來自地獄的惡魔,一齊蠶食江繪心身體里最后的余溫,不管丁云說了這么多可信度多少,但她最后一句她是贊同的。 兩個人之間,不管任何感情,太用心的那個,就已經(jīng)注定了輸。 林殊火速開車趕到藍山酒店,環(huán)視了三遍都沒有發(fā)現(xiàn)江繪心的身影,給她打電話沒人接。林殊索性開始沿著公路下坡尋找。開出去幾百米,終于看到路旁那個跌跌撞撞的身影。 “江繪心,你在干嘛??禳c上車。”喊了幾遍沒人應(yīng),林殊下車小跑趕上她,不斷留下來的汗水已經(jīng)打濕了不少頭發(fā),黏黏的粘在臉頰上。 眼睛空洞無神。她心里暗暗吃驚:“繪心,你這是怎么了?!鄙焓痔嫠ヮ^發(fā)的剎那,感知到她的guntang。手上移到她的額頭。 這么高的溫度,不把人燒糊涂了才怪。 “走,我們馬上去醫(yī)院。” “林殊,你說什么才算是愛情。” 江繪心做了很長很長的夢,夢里她在漫天飛雪里追一只兔子。那只兔子跑的特別快,好像在逗她似的,每次就在她要追上的時候迅速逃到洞里。 卻又在她放快要放棄的時候重新出現(xiàn)。好不容易她從這設(shè)定中掙扎出來。睜開眼睛又是毫無邊際的白色。 但濃重的消毒水氣味也讓她感覺到了真實,大腦的空白感跟她的安全感一樣。她用被子緊緊的裹住自己,翻身的瞬間看到坐在椅子上仰頭大睡的林殊。 身上蓋著的衣服已經(jīng)滑落到一半。她掀開被子起身,將空調(diào)開的溫度再高些,彎腰撿起被子幫她蓋上。她的睡眠從大學時候就很淺。稍有動靜就能意識到。 江繪心羨慕她無法錯過每一場夜晚來臨的雨和宿舍里每個人的夢話內(nèi)容。她則羨慕江繪心不管白天睡了多少,到了晚上睡的依然如同死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