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殺父仇人
“黎璃,你還是不想跟我說清楚嗎?” 了解席聶的人都明白,這是他最后的耐心了。如果黎璃還是不打算把事情說清楚的話,那么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他不會再問,只是他們倆一起長大,這么多年的情分也就一起到此為止了。 黎璃心里也明白這一點,正當她下了決心想要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對席聶和盤托出的時候,有人從里面出來,制止了她。 席聶覺得聲音有點熟悉,一看,發(fā)現(xiàn)來的人正是白遇。是的,雖然白遇的聲音有了一定的變化,外貌上也做了不少改變和修飾,還戴了墨鏡帽子等來遮掩自己,但是認出他對于席聶來說并不難。 “黎璃?!卑子鲎呱锨皝?,看都沒看席聶一眼,徑直把她拉到一邊。 “怎么了?我們不是說好了?以后萬一再見到席聶,就當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避免他懷疑我們知道那份股份讓渡書的事情不是嗎?你怎么一下子就激動了呢?” “我……對不起白遇。我……我一看到他,我就忍不住想起爸爸出事的時候,那個連環(huán)車禍的現(xiàn)場,我不知道怎么樣讓自己不去想?!?/br>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說抱歉黎璃,這件事你沒有錯,錯的是別人……” 白遇握著黎璃的手,語氣很溫和地安撫黎璃不安和憤怒的情緒,看著黎璃因為驟然間看到席聶而激動的情緒慢慢地平靜下來,大腦中浮現(xiàn)的卻完全是另一個場景。 時間退回到一個月前,地點是美國。 自從把黎璃和白遇送到美國開始,黎父一直在反思一個問題,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白遇雖然換了個身份,但是短時間內(nèi)是無法出現(xiàn)在公眾面前的。黎璃又偏偏是公眾人物,有太多的目光加諸于她的身上。兩人的交往只能限定在一定的區(qū)域范圍內(nèi),不然就容易出現(xiàn)問題。 對于這個現(xiàn)狀,白遇是十分不滿的。他當初寄希望與能夠推翻原有的判決來洗脫自己,但是沒有想到黎父直接讓自己玩了一把“金蟬脫殼”。雖然自己實際上還活著,但是白遇這個人卻已經(jīng)是死了的。他就像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影子一樣,背著茍且偷生。 承認這個現(xiàn)狀對于他來說,就是要承認作為“白遇”的自己已經(jīng)在席聶面前輸?shù)靡粩⊥康?,這個是他怎么也接受不了的。于是他迫不及待地籌劃著想要翻身,想要做點什么來證明自己。 白遇急于想要證明自己,不惜代價走最快的路子,竟然以黎家的名義和地下錢莊的人做交易,這件事情終于被黎父發(fā)現(xiàn)了。黎父驚覺這樣偏執(zhí)而且沒有底線和原則的人,是絕對不值得女兒托付終身的,便把白遇叫過去一陣敲打,言語中甚至透露出要撤走對他的庇護的意思。 白遇并沒有把黎父的警告聽進去,仍然繼續(xù)按自己的想法行事。終于讓黎父失望透頂了,有一天晚上,黎父給自己的律師打電話,告訴他自己想要修改遺囑。 不幸就是這樣降臨的,在黎父原本已經(jīng)擬好的遺囑中,他將自己名下所有的財產(chǎn)股份等分為兩部分,一部分給妻子,另一部分留給女兒。 但是,白遇的行為讓黎父突然明白過來,自己的女兒這么迷戀白遇。如果自己有什么問題,那么到女兒手中的所有東西,很有可能最后就落入白遇的手中。更可怕的是,有可能連妻子手中的股份都會落在白遇的手里。 這一切促使他最終決定修改遺囑,把所有的股份委托給席聶保管。從小看著席聶長大,黎父對他的人品還是十分了解信任的,必定不會在自己離去之后虧待了自己的妻女。 但是,這件事被白遇偶然得知,原本應該是自己的助力的黎家突然變成了席聶的囊中之物,這是他完全不能接受的。他對席聶嫉妒的發(fā)狂,最后做了一個決定。 幾天后,在黎父一個人開車帶著轉(zhuǎn)讓股權(quán)的相關文件去公證處的必經(jīng)之路上,發(fā)生了連環(huán)車禍,黎父不幸離世。而車上發(fā)現(xiàn)的那份股權(quán)讓渡書,則成為了白遇誤導黎璃:席聶才是迫害黎父,讓他精神緊張乃至出現(xiàn)意外的罪魁禍首的重要依據(jù)。就這樣,席聶在黎璃的心中,就成了她的殺父仇人。 雖然外貌和聲音上還有很多以前白遇的影子,但是他的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已經(jīng)大不相同了?,F(xiàn)在的白遇很陰郁,甚至讓人感覺陰毒,如果江繪心現(xiàn)在在這里的話,怕是也很難相信這個人和多年前中學時候,那個笑得一臉燦爛打籃球的人是同一個。 黎璃漸漸在白遇的安撫下平靜下來,她低著頭,沒有看到白遇的臉上那扭曲的詭異的笑?;蛟S說不上那是一個笑容,他只是輕扯了一下嘴角,然后迅速恢復原狀。 席聶看到這個樣子的白遇也是一愣,他差點以為那個詭異的笑容是自己的錯覺,白遇一定有問題,黎叔叔的意外一定有內(nèi)情。 席聶和兩人其實相隔并不遠,只是一個在門外,兩個在門內(nèi)的花園里而已。在白遇的安撫下已經(jīng)鎮(zhèn)靜下來的黎璃,向著門外的席聶走去。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我相信我爸爸也不會想要看到你的……” 黎璃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從屋內(nèi)發(fā)出一聲尖叫,然后他們就看到黎母被金發(fā)碧眼的女傭扶著向著他們走過來。 “席聶!你竟然還敢出現(xiàn)在這里,你把我們黎家還得還不夠慘嗎!” 黎母一直是一個很傳統(tǒng)的女性,在外人面前一句重話都不會說,更不會讓人難堪。這一次是這么多年來,席聶第一聽到她說這樣尖銳的話。 黎家在美國的一切都讓他很不解,席聶覺得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了,只是他還不知道。 原本只是過來參加黎父的葬禮,打算待一天就回北越市,結(jié)果為了調(diào)查這件事情,席聶又多呆了兩天。 但是,情況不容樂觀。一是事情過去已久,要查找第一手資料多了不少麻煩;二是,這里畢竟是美國,席家的根基不在這里,已有的關系網(wǎng)很難在短時間內(nèi)滲透進去。 兩天以后,席聶沒有辦法,只能讓助理繼續(xù)搜尋資料,自己先回家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