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夜半機場
黎璃在公司出現(xiàn)不過一天的時間,又開始成天地請假不見人影,不過這一次誰都沒有再說什么。她和席總即將訂婚的消息已經(jīng)在公司里傳遍了,甚至得到了當事人的證實。很快,席氏就要有新的總財夫人了。老板娘要什么時候來上班,誰還能夠說什么? 黎璃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做夢一樣,為了避風頭躲了兩天,回來之后,席聶竟然直接就要和自己訂婚了。一直到現(xiàn)在,就算是手中拿著已經(jīng)確定很快就要發(fā)出去的訂婚宴的賓客名單,她還是有一種很強烈的不真實感。 在準備訂婚事宜的這段時間,她感覺整個人都是飄著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目的就這樣達到了。 黎璃每日里都是輕飄飄地準備著訂婚宴的事情,沒有發(fā)現(xiàn)在這段時間里,她和席聶之間見面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席聶那邊又開始忙起來了,每天都在公司里度過,一連幾天家都不回。黎璃曾經(jīng)也問過他,為什么突然間就這么忙起來了,之前他明明說是趁著最近還是比較空閑的時候,把訂婚的事情辦了。 席聶的回答是為了把時間騰出來到時候好準備訂婚的事情。對于這個回答,黎璃沒有表示什么異議,很快就把這件事情都拋在了腦后,歡歡喜喜地去選她在訂婚宴上要穿的禮服裙子。 席聶有些恍惚,在沒有這些事情發(fā)生的時候,在自己和繪心還好好的生活的時候,他加班工作的時候,繪心是怎么樣的?他的心里一疼,只要想起這個名字,想起那個熟悉到刻在心上的人,他就會想起那一場意外,他的心就會不住地疼??墒窃教蹍s越想,越想也越疼,或許只有這樣才能提醒他自己還活著吧。 那個時候的繪心是怎么樣的?她一定是整天擔心自己吃不好,睡不好覺吧,只要自己忙到晚上要留宿在公司的時候,每天都會有滋補的湯送到自己的辦公室里更不用說在家的時候了。 真心和假意其實還是很容易看出來的不是嗎?他什么都清楚,可是她卻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所以,訂婚的事情并不是你自己提出來的?” 羅力對于這件事情的經(jīng)過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拆散江繪心和席聶,盡快讓黎璃和席聶訂婚乃至于結婚都是他們計劃內(nèi)的。現(xiàn)在的進度比之他們的計劃快了一大步,他本應該高興的,但是這樣突飛猛進的進度總讓他覺得有些奇怪。為什么席聶會突然間自己提出來要訂婚?這件事情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羅力一向是個小心謹慎的人,兼之在道上混了這么久,遇到的事情也多了,對于反常的情況總會留心一下。但是黎璃不同,她并沒有那么多的心眼,她的觀念比羅力這個老油條要簡單得多。在經(jīng)過幾天輕飄飄的感覺之后,她很快就沉了下來。對于羅力話中的不解也沒有多想一些別的什么。 “是啊,席聶提出來的。那不是挺好的嘛,不用我自己提,既不會顯得我急切,也能免去他的猜疑。” 黎璃還在翻看著手中的冊子,選擇當天要穿的禮服。照她一貫的性子,禮服不是名家設計裁剪的高級私人訂制她是絕對不會穿的,但是這一次的時間明顯是來不及了,她必須在這一堆的成品中選擇一款合適自己的。哪怕時間倉促,她也必須要在訂婚宴會上驚艷全場。 黎璃那般敷衍的態(tài)度讓羅力有些不滿,特別是在看到她竟然還在選擇禮服上花這么多時間。 “黎璃,你忘了我曾經(jīng)說過的嗎?禮服這種東西不是很重要,你現(xiàn)在要做的是好好抓住席聶的心,否則,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百忙一場,就算你們最后真的結婚了,也有可能功虧一簣。” “我知道,羅先生放心吧,如果他不是對我難以忘懷,怎么會在我剛剛離開幾天之后,突然間就說要和我訂婚了?這不是小別勝新婚是什么。” 這段時間,黎璃的生活可謂是順風順水,席聶眼看著就要落在自己的手中,她好像都看到了席氏將來全部歸屬于自己的情景。對于羅力也沒有以前那么怕了,甚至敢在他的面前反駁他的話了。 黎璃的變化羅力都看在眼里,他的捏著雪茄煙的手指直接發(fā)白,可見已經(jīng)十分用力了。若是在以前,黎璃一定會發(fā)現(xiàn)羅力其實已經(jīng)生氣了,但是這個時候,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眼前的冊子上,哪有時間理會旁人。 羅力的手指緊了又松開,他現(xiàn)在的處境也很不妙。齊仲那小子在意大利的勢頭越來越勁,有了老頭子的支持,不過一年多的時間,就把他十幾年留下的基業(yè)全部拆散。他現(xiàn)在在意大利幾乎是寸步難行,如果這邊再沒有起色,不能得到席氏的資金周轉(zhuǎn)的話,他在意大利的基業(yè)很快就會被齊仲全部吞下。 黎璃這個女人本就有些沉不住氣,現(xiàn)在看來還有些愚蠢,解決她本來不是什么難事,但是他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她和席聶有舊交,而且現(xiàn)在就快要成功了,再忍她一時,等到席氏到手,她就沒有什么價值了。等他緩過來,那件事情找別人做也是一樣的。 正在斟酌著自己的禮服,對于最近順風順水的生活有些得意忘形的黎璃,還不知道一直栽培自己的人已經(jīng)打算放棄自己了,甚至還起了殺念。 夜深人靜,月初也沒有什么月亮,一家私人飛機悄悄地落在了機場。待飛機停穩(wěn)之后,沒過多久就從里面走來一個穿著風衣的年輕男人。他戴著帽子,在夜色中看不清樣貌,只看到身姿挺拔,步伐矯健。 他剛剛走出機場,迎面就有人過來接他。 “你是他派來的?” 那人開口說話了,聲音并不像成年男人那般低沉,竟有些清亮,似是少年音的感覺。 “是,我叫姚耀,是席總的助理,席總讓我來接齊先生。” “這小子,架子倒是挺足,我大老遠地飛過來,他也不來接我。走吧,去見見他?!?/br> 姚耀覺得頭有些疼,眼前這個人顯然也不是好伺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