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試驗開場
有時候人的一生就像是在不停地賭博,每一個人都是賭徒,每一個人又都可能是別人眼中的賭注,一個又一個的賭局串聯(lián)成為了一個人漫長的一生。 羅力在賭,他已經(jīng)沒有別的優(yōu)勢了,當席聶和齊仲聯(lián)手之后,他甚至連后路都已經(jīng)被完全阻斷了。他的全部籌碼都放在了江繪心的身上,只要這個女人在席聶心里的分量足夠重要,這就是他改變局面的唯一辦法。 席聶在賭,但是他現(xiàn)在的情況,就好比是賭場里的莊家。他幾乎勝券在握,但也防備著那個數(shù)值很小的概率的失敗的可能。但是這個世界總是那么喜歡意外。 江繪心也在賭,只是她的心情很矛盾。這樣的情況之下,她真心希望席聶一方能夠在這一場較量中得到最后的勝利,但是另一方面,她也很不希望自己在他的心里的分量,已經(jīng)小到了不足以對他的判斷影響到分毫。 這樣矛盾的心理一直在折磨著她,她很累了,或許是因為太累了,所有才會這樣更加的那一入眠。夜晚是一劑撫慰創(chuàng)傷的良藥,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這個幸運得到。 大約是黑手黨的人都喜歡效率派,齊仲是這樣,羅力也是這樣。 第二天一大早,江繪心就被人從房間的床上拖拽起來,簡單的收拾打理了一下就被塞上了一輛車,等到引擎發(fā)動的聲音響起來,江繪心才反應過來,想起了昨天羅先生說過的話。可是,他們這是要帶她去哪兒? 人心這種東西應該怎么測試,在今天之前,江繪心一直都不知道這個東西也有能夠測試的法子。但是羅先生不愧是虛長她二十年的“老人”了,江湖經(jīng)驗之豐富簡直讓她嘆為觀止。這里沒有說反話,她確實很佩服想出這種法子的人。 她現(xiàn)在就站在席氏的大樓不遠的地方,這里是鬧市,也是席氏的員工們?nèi)ハ仙习嗟臅r候的必經(jīng)之地。仙子還沒有到上班的時間,這里經(jīng)過的人很少,也沒有人注意到這個站在路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不說話的年輕女人。 大清早沒有人流的這里顯得很清凈,但是再過半個小時,這里就會是另外一幅景象了。江繪心安靜地站在路邊,想起了在半刻鐘之前,羅力在車上對自己說的話。 “江女士,你只要好好地按照我說的去做,我保證你一定能夠知道你想要知道的東西?!?/br>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你還是放我離開吧,這樣免得浪費時間?!?/br> 看到她這樣無所謂的反應,羅力反而顯得很高興。越是這般無所謂的態(tài)度,在他看來越是在意女人貫會口是心非,越是用心越是掩飾。 “江女士,一會兒你就下車,然后在路邊等著席聶的車出現(xiàn)。等他看到你之后,你就向那邊跑,那里有我們的車子接應你,你只要回到車上就好,后面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了。” 江繪心看了看羅力所指示的方向,那個地方是繁華街市的背面,入口較小,卻是很容易藏人。 “就這么放我下去,羅先生不怕我就這樣一走了之嗎?” “江女士說這樣的話未免有些太看得起自己了。”羅力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了,突然之間從一只笑面虎變成了一只慍怒的狗熊?!澳汶y道忘了,我們是做什么的嗎?” 羅力一邊說著威脅的話,一邊從背后掏出了一把手槍放在了她的面前。這是江繪心第一次這么近地觀察這樣的東西,黑亮的槍身閃著寒芒,好像要冷到人的心里去。這樣的溫度讓她覺得很不舒服,即使她實際上并沒有觸碰到這把槍,不知道它在羅力的手中,已經(jīng)染上了多少人的鮮血。 “羅先生這是在威脅我嗎?如果我沒有按照你說的做,你就一發(fā)子彈打死我?” “江女士說得太嚴重了,我當然不會打死你,畢竟我還是要拿你去換取利益的。但是,如果你不配合的話,那么這把槍的槍口對準的,或許就是你的前夫,席氏現(xiàn)在的總裁先生了?!?/br> 江繪心的心里頓時覺得更加寒涼,她立刻反駁道:“你不是要拿我去換取利益嗎?若是我就這么死了,那你不是沒有我這個籌碼了?” “怎么?江女士也開始心急了嗎?”羅力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她不可能完全對著席聶全然沒有任何別的想法,所有這樣的表象都是偽裝出來的。“你怎么知道我是要對你做點什么?或許,我是想對那個一直被重重的保鏢護衛(wèi)著難得有機會接近的席總呢?” “可是,你殺了他,不是一樣沒有辦法找他換取利益了不是嗎?那和殺了我這個籌碼有什么區(qū)別?” “這當然有區(qū)別,我說了我可以對他做點什么,但是沒有說我殺了他。只要讓他活著,缺條胳膊斷條腿對我來說并沒有什么區(qū)別,但是這個對于你來說區(qū)別就很大了。我沒說錯吧?” 江繪心沒有說話,羅力這是擺明了威脅。就算不是席聶,而是換了另外一個和她沒有關(guān)系的路人,她沒有辦法因為自己的原因讓別人受傷痛苦。這是一個人的生活方式有關(guān)系,羅力見慣了無常的生死,江繪心卻沒有辦法眼見著這樣的事情發(fā)生。羅力吃定了這一點,有恃無恐。 來來往往的人越來越多了,江繪心站在原地一步都沒有移動。她心里既想要他來,又怕他來。人心是一個很難把握的東西,兩個月的時間里,她常常在輾轉(zhuǎn)反側(cè)的時候想起他,在干活到筋疲力盡的時候想起他,但是她從未在夢中夢見他。 她知道自己很想他,也明白自己很早就已經(jīng)沒出息的不怨他了。這樣沒有道理,又讓人無可奈何的事實。 時間越來越接近席聶平時上班的點了,江繪心的心一直在胸膛里怦怦直跳,整顆心吊在半空中,抓著衣角的手指指節(jié)泛白。遠遠的,在嘈雜的人聲中,突然傳來了一陣她很熟悉的汽車喇叭聲,她整個人嚇得一顫,趕緊抬起頭望向那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