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軍并不以善射出名，但他們穿重甲。真正兩軍對陣的時候，精銳重甲層層疊疊而來，跟后世的坦克沖鋒一般，一般軍隊抵擋不住。能夠穿重甲，身體素質(zhì)當(dāng)然就不會差了。

    喝了兩碗酒，王宵獵心中感嘆，自己的軍隊還是太弱了。在四月天氣，面對這樣的金軍，守城五六天，其實不是什么難事。以前的軍隊不是做不到，而是將領(lǐng)先怯了。

    如果有一天，自己能夠有真正的強(qiáng)軍，又是什么景象？便如余歡這種射手，有數(shù)百人，就是巨大的威脅。再有數(shù)千身高體壯的勇士，組成強(qiáng)軍沖鋒，簡直是不敢想。

    人的身體素質(zhì)，大約還是平均分布的。某些地方的人高大一些，某些地方低矮一些，這是平常的事情。但只要有足夠大的人口基數(shù)，總能選出精兵強(qiáng)將來。有了身體素質(zhì)打底，再加上充足的訓(xùn)練，才能有精兵強(qiáng)將。便如現(xiàn)在軍中，除了自己，邵凌、解立農(nóng)和曹智嚴(yán)，也都是天生神力。但沒有經(jīng)過訓(xùn)練，還是無法與真正的強(qiáng)軍相比。

    什么時候，才會有自己的地盤，足夠的人口，選出合格的兵將來？

    第20章 槍桿子里出政權(quán)

    “退了！退了！金人退了！”

    城墻上面，宋軍高聲呼喊，盡情宣泄心中的快意?？鄳?zhàn)了七天，金軍終于退了。

    王宵獵站在城樓上，看著退去的金軍，一時間五味雜陳。守了這些日子，每日里胸口好似都壓了塊大石般，不敢有絲毫松懈。每到夜里，還要帶兵出城sao擾，日子著實不好過。自己是首領(lǐng)，這些難處沒法說給別人聽，還得隨時鼓舞他們的士氣。

    有許多次，王宵獵都幻想過金軍退去是什么樣子。今天金軍真地退了，卻又覺得空落落的。

    解立農(nóng)走上前來，道：“小舍人，要不要跟在后面，看看金軍有沒有真地退走，退到了哪里？”

    王宵獵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當(dāng)然是要的。一會你與余歡一起，帶五十人出城。遠(yuǎn)遠(yuǎn)地跟著金人就好，不要離得近了惹出事來。一有異動，立即回城來報告?！?/br>
    解立農(nóng)應(yīng)諾，與余歡一起去準(zhǔn)備。

    金兵退去，包圍一解，其實王宵獵可以不管那么多。大軍圍城，不是頃刻間能完成的。哪怕是金軍去而復(fù)來，王宵獵也可以帶人輕松退走。只是守了這么些日子，王宵獵何必如喪家之犬般，匆匆忙忙離去呢？等到金兵退遠(yuǎn)，一切都安排妥當(dāng)，大大方走豈不是好。

    城中已經(jīng)一片歡騰。百姓們載歌載舞，慶祝守城戰(zhàn)的勝利。王宵獵從城上下來，處處歡呼。

    走過人群，到了縣衙門前，王宵獵輕出了一口氣。

    此次與前些日子殺五十金軍游騎不同，那時候沒有觀眾。最后勝利了，連聲歡呼都沒有。戰(zhàn)亂之后的鞏縣城里雖然百姓不多，幾百人鬧起來，還是很熱鬧的?？粗鴼g慶的人群，王宵獵感到由衷的喜悅。在金軍南侵的日子里，這種喜悅真地不多。

    進(jìn)了縣衙，楊審過來道：“小舍人，打退了金人，百姓們執(zhí)意要慶賀一番。只是城中雖有糧，但酒rou卻沒有了。適才柳員外幾個人說，欲要派幾個人出城去，買些酒rou回來。”

    王宵獵道：“若是有賣的地方，我派人去就好。軍中沒有錢，員外們出些錢，軍中派人去?！?/br>
    楊審笑著搖頭：“小舍人，這一帶金軍來去幾次，百姓們九死余生，怎么會信得過軍人？不是本地百姓，他們早早就躲起來了，找也找不見?！?/br>
    王宵獵剛要反駁，想想算了。百姓們只能這樣活著，還能怎樣？有軍隊來了，早早躲出去，繼續(xù)自己生活。軍隊走了，他們再從躲藏的地方出來。一個不小心，遭了兵災(zāi)，就只能自認(rèn)倒霉。就是自己，哪怕把金軍趕走了，還不是要走？不是長久守地方，就不要破壞地方的秩序。

    金軍北去，到孟州過了黃河，到河?xùn)|路去了。王宵獵在鞏縣又住了三天，才決定出發(fā)。

    柳員外等人在路邊擺了香案酒rou，為王宵獵送行。

    出了縣衙，王宵獵拱手：“這些日子在鞏縣，麻煩地方父老了。吃了你們許多糧食酒rou，本該給你們錢的，只是軍中缺錢，只好暫且記下。”

    柳員外道：“將軍如此說，可折煞小的們！自金人南來，這里過了不知多少軍隊，以前可曾贏過一場？這處繁華地方，現(xiàn)在十室九空，只剩下我們茍全性命。莫要說吃些酒rou，將軍勝這一場，要了我們的腦袋也是愿意的。唉，將軍一走，不知何時才能太平。”

    聽他說得傷感，王宵獵一時不知道說什么。一切來得太突然，今后該怎么做，有什么戰(zhàn)略，執(zhí)行什么方針，有什么樣的政策，一切的一切，自己都沒有想好。甚至怎么跟百姓相處，怎么發(fā)展，將來要干什么，王宵獵也沒有想明白。事情推著自己一步一步向前。

    不知何時才能太平。這一句話戳中王宵獵心事。

    是啊，何時才能夠太平呢？對于中原地區(qū)的百姓來說，沒有自己到來，只怕要幾百年后了。他們做錯了什么？他們什么都沒有做錯。因為軍隊不能打，北方的強(qiáng)盜就來了，好似天經(jīng)地義。

    憑什么？前世經(jīng)常說落后就要挨打。這是面對強(qiáng)盜的邏輯，沒有辦法只好鼓勵自己的話。宋朝落后嗎？相對于世界來說，并不落后?？蛇€是要挨打。而且是自立國沒多久，便就一次又一次，熬死一個接著來一個更狠的，一直到滅國。

    落后并不一定就會挨打。便如金朝。比遼落后，比宋落后，卻就是打過來了。說到底，不想挨打最根本的，是要自己能打。自己不能打，是不行的。

    這個世界有公理嗎？或許是有的。但你不能打，就連談?wù)摴矶紱]有資格。

    前世的時候，對于古代歷史有各種各樣的總結(jié)和發(fā)揮?？偨Y(jié)出來有王朝周期律，有奴隸、封建和資本主的進(jìn)代，諸般種種，頭頭是道?？蓪τ谶@個世界的人來說，并沒有多大用處。

    面對金朝的入侵，宋朝應(yīng)該怎么做？依前世的知識，可以走資本主義，甚至社會主義，或者學(xué)歐洲一些小國的歷史，諸般種種。有用嗎？

    王宵獵搖了搖頭。

    沒有用的。做那些有什么用。最要緊的，是讓軍隊能打，是能夠在戰(zhàn)場上真真正正地?fù)魯〗疖姟Ｖ挥袘?zhàn)場上打贏了，其他的一切才能說起。

    宋軍為什么不能打？前世的歷史告訴自己，是因為以文制武。軍人的地位低，哪里還有愿意去當(dāng)兵的啊。武將的地位低，不能做宰相，不能掌控朝政，怎么還會有優(yōu)秀的人才？

    現(xiàn)在卻知道，不是這樣的。最多這只是不懂武的文人，憑空想象開出的藥方。武將地位高，有高過五代十國和前世的民國時期的？軍隊能打嗎？軍人被瞧不起，還能夠比英國縱橫全球的時候低？英國拿流氓流浪汗做士卒，一樣打遍全球。

    軍隊是有組織的暴力集團(tuán)，不只是暴力集團(tuán)。軍隊的組織性，直接影響軍隊的戰(zhàn)斗力。中國軍隊從晚唐到五代十國，組織力降低了太多。五代時期，驕兵悍將，以下制上，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宋朝立國之后，軍事制度沒有根本改革，延續(xù)了下來。大一統(tǒng)王朝，驕兵悍將沒有了，制度卻保存著。太平時期不能以下制上，戰(zhàn)場不利一哄而散卻是常態(tài)。

    從宋朝時候起，這樣的軍事制度直接影響了軍隊?wèi)?zhàn)斗力。初起的時候，組織力不太依靠制度，打上幾十年勝者所向無敵。過上幾十年，組織慢慢渙散，就成了一盤散沙。

    軍事是政治的延伸，但軍事絕不是政治，而有自己的獨(dú)立性?？v觀中國歷史，軍隊的組織力，最強(qiáng)應(yīng)該是戰(zhàn)國時期。到了秦統(tǒng)一六國，組織力可算到達(dá)頂峰。但軍事的根基是政治，政治不行，軍隊的戰(zhàn)斗力也無法保持下去。秦二世而崩。

    英國為什么用流氓流浪當(dāng)兵，一樣殖民全球？因為他們的政治在支撐。沒有政治支撐，軍隊縱然強(qiáng)盛一時，也無法保持。

    此時的宋朝，軍隊不能打，政治一團(tuán)糟，怎么跟金軍抗衡？歷史上岳飛崛起，眼看著有戰(zhàn)勝金軍的希望了，也被政治拉扯，最后冤死風(fēng)波亭。

    在這個時候要想有所作為，首先要有一支能打的軍隊。有了軍隊，就有了一切。打贏了，再去想用什么樣的政治，把軍隊的戰(zhàn)斗力保持下去。

    看著馬前犒軍的百姓，王宵獵心中有些悲涼。槍桿子里出政權(quán)，或許就是這樣的意思吧。亂世之中要想開創(chuàng)局面，首先就要有槍桿子。這樣的槍桿子，必然會把這個世界殺個血流成河，才能真正開創(chuàng)一個太平盛世。百姓可辜？他們生在這個時代，就不得不面對這種人生。

    第21章 宗澤出迎

    四月底，王宵獵到了開封城外。

    此時宗澤為東京留守，率軍守開封。前些日子，也與人談?wù)撈鸫藭r的開封府，對宗澤人人稱頌。根據(jù)傳說，此時的開封城內(nèi)外帖然，百萬大軍守城，金人也要避其鋒。王宵獵自己打過仗，知道這些話當(dāng)不得真。汴河航運(yùn)斷了數(shù)月，真有百萬兵，養(yǎng)得起嗎？

    宗澤自然是偉大的，他的光輝不只是在這個時代，也照耀千古。但宗澤再偉大，也無法改變現(xiàn)實的無奈。開封城被金軍攻破后，早已經(jīng)殘破，豈是一兩年間就能恢復(fù)的。開封的生命線汴河，由于失修，運(yùn)力大減，甚至數(shù)月斷流。此時的開封，是很苦的。軍隊苦，開封的百姓更苦。

    離著新鄭門還有一里地，路邊就擠滿了人群。前頭有香案，有百姓在那里舉酒，攔王宵獵的馬。

    王宵獵下馬，端起酒碗一飲而盡?？绰愤叺陌傩?，他們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興奮。多少日子，終于有一場明明白白的勝仗，真真正正守住了一座城。

    百姓日子過得苦，但比金軍攻來的時候，還是好得多。寧為太平犬，莫為亂離人。這句話，只有真正經(jīng)過流離之苦，見過了滿路枯骨，才能真正明白。從鞏縣到開封府，數(shù)百里路，王宵獵在路邊見過了多少倒尸，見過了多少無人村落，心中清楚。

    百姓是可愛的，對于真正保家衛(wèi)國打了勝仗的將領(lǐng)，他們從心里尊敬。

    一路到了城門外，就見到前邊傘蓋云集。有文武官員，有儀仗，早早等在那里。這種場面，王宵獵還是第一次看到，不由停了一下。

    王宵獵一停，身邊的邵凌、解立農(nóng)、曹智嚴(yán)、余歡等人也停下，一時有點(diǎn)亂。

    這是宗澤迎出城來了。到八角鎮(zhèn)的時候，城中就有人來知會過了。不過王宵獵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怎么做，也沒有人來教自己。到了城門外，一時有些躊躇。

    見隊伍有些亂，王宵獵急忙調(diào)整儀態(tài)，下了馬牽馬前行。其余人見了，也一起下馬。

    傘蓋下一個白須白發(fā)的老人，見了王宵獵到來，快步走上前。

    此時的官服王宵獵還是能夠分出顏色，知道來的是宗澤。急忙上前行禮：“汝州王宵獵，拜見留守！留守出迎，愧不敢當(dāng)！”

    宗澤一把拉住王宵獵的手，笑道：“你是打了勝仗的功臣，怎么能不出迎？前幾月，金軍兇焰遍布河朔，京西不寧。全賴你忠誠勇猛，阻金人于鞏縣，大勝而歸。似你少年英雄，區(qū)區(qū)老朽自該迎出來，讓天下英雄知曉。只要能勝金人，就是國之功臣！”

    王宵獵連道不敢。只是宗澤牢牢抓住他的手，讓他拜不下去。

    宗澤七十余，須發(fā)皆白。最近的身體也不太好，面色有些黯淡。不過談笑聲中，卻讓人覺得十分地舒服。而且官服整齊，威嚴(yán)自在。

    在王宵獵的眼里，這是第一次見此時穿戴整齊的官員，如前世電影電視里一樣，仿如神仙。這一切仿佛是在做夢一樣，有些不真實。

    行禮畢，宗澤道：“城中駐軍頗多。你新來，與諸人不熟，兵馬便駐于西南隅鐵林營。那里已無駐軍，周圍也少民戶。讓將士們先去那里歇息，稍后留守府后會送酒rou去。你與幾位將軍一起隨我回留守府里去，我那里備了酒rou，為你們接風(fēng)?！?/br>
    王宵獵急忙道謝。吩咐了楊審和王忠兩人，帶著兵馬先去鐵林營。那里有現(xiàn)成營盤，只要收拾一下就可以駐扎。王宵獵五六百人，偌大營盤，足夠駐扎了。

    此時王宵獵篤定，開封府絕對沒有百萬大軍。百萬人是什么規(guī)模？比原來開封的駐軍還多，怎么會有空閑營盤？想來宗澤手下能戰(zhàn)之兵，最多也只有兩三萬人。

    到了留守府，宗澤即命人取了金銀，作為王宵獵此戰(zhàn)的獎賞。又用自己手中的空白官告，封王宵獵為修武郎、閤門宣贊舍人，統(tǒng)領(lǐng)之職。其余將領(lǐng)，讓王宵獵回去寫封公文來，論功行賞。

    王宵獵接了官告，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不高興。這是戰(zhàn)亂時期，這些官職都不值什么錢。以后如果立了功，繼續(xù)在大宋朝廷，官告自然是有用的。繼續(xù)立功繼續(xù)升官，一直到最后。岳飛等人就是如此，一直做到太尉。不在大宋朝廷，這些官自然是沒有的。

    此時開封城里，似王宵獵這樣的怕不是有數(shù)十人。前世的記憶，王宵獵對此時的大宋朝廷，實在沒有什么好感。接受大宋的官告，好像也不是什么值得高興的事情。

    諸般忙罷。宗澤吩咐人上了酒來，就在留守府中，為王宵獵慶功。

    王宵獵看了一下陪酒的人，只認(rèn)識一個韓世忠，早已回來的丁進(jìn)并不在內(nèi)。其余的將領(lǐng)，自己一個不識。也不知道都是什么身份。

    宗澤孤身守汴京。除他之外，再沒有什么重要官員在這里。留守府里慶功的，大多都是武將，只好很少幾個文官。

    酒過三巡。宗澤對王宵獵道：“年前令尊帶義軍勤王，我還見過，著實是非常人物?？上В粓鰬?zhàn)亂，便就丟了性命。他與我同殿為臣，因丁憂去官回鄉(xiāng)。金軍入寇，便就領(lǐng)旨聚義軍勤王，忠貞可嘉?！?/br>
    “唉——”說到這里，宗澤嘆了口氣。想來是想到自己，欲發(fā)傷感。

    從去年冬天，一直到今年夏天，金軍的進(jìn)攻不斷。雖然沒有金軍大軍攻開封府，在外圍滑州和鄭州還是多有戰(zhàn)事。鄭州作戰(zhàn)不利，滑州數(shù)次反復(fù)，讓宗澤耗盡心力。這兩個月，感覺身體大不如前。此次王宵獵大勝，宗澤想著，再次給朝廷上書，勸趙構(gòu)回京。只是看現(xiàn)在朝廷中的樣子，趙構(gòu)只怕再次辭。

    還能怎么樣呢？皇帝回京，軍民團(tuán)結(jié)一心，與金軍死戰(zhàn)?；謴?fù)舊土，重整家園，這是宗澤現(xiàn)在惟一的愿望。可趙構(gòu)就是不回京，自己殫精竭慮，又有什么用？

    說了幾句閑話，宗澤對王宵獵道：“現(xiàn)在四月，金軍北返。他們生苦寒之地，不耐炎熱，一到夏天就要北返。等到了五六月間，天氣正熱的時候，當(dāng)整頓兵馬，北渡黃河，收回兩河之地。這些日子你勤練兵馬，到時再立大功。此正是用人之際，好男兒建功立業(yè)的時候，不可虛度了?！?/br>
    王宵獵拱手稱是。心中卻明白，宗澤的愿望，是很難實現(xiàn)的。京城只有數(shù)萬兵馬，過河之后到了河北平原之地，怎么能抵擋金軍再來？國內(nèi)的事情不整頓好，哪里有恢復(fù)河朔的實力？但宗澤名望雖高，卻只是東京留守，朝廷的事情說不上話。

    此時李綱已罷，黃潛善和汪伯彥用事。兩人與趙構(gòu)一起，只想著與金軍講和，哪里有跟金軍決戰(zhàn)的心思？宗澤的想法，并沒有人支持。

    飲了一會酒，宗澤的話也多了起來。對王宵獵道：“到了五六月間，開封府兵馬北伐。王彥等軍自滑州渡黃河，取懷、衛(wèi)、濬、相等州。五馬山馬擴(kuò)等人由大名府，攻洺州、慶源、真定府。其余開封府諸軍分頭并進(jìn)，可盡取河北之地。開封城里，有沒有你熟的將領(lǐng)，到時一起進(jìn)軍。”

    王宵獵想了想，道：“回留守。末將所聽聞的，除了前次潰敗而回的丁進(jìn)之外，開封城里聽聞名字的將領(lǐng)，只有王彥、岳飛和韓世忠三人。不知——”

    第22章 王彥和岳飛

    鐵林營位于開封城西南隅，原是禁軍營盤。自金軍破城，這里荒廢已久。

    王宵獵的軍隊進(jìn)駐之后，收拾了一部分安扎人馬。宗澤送來酒rou，全軍好好吃了一頓。

    第二日一早，王宵獵起床之后，一時間竟不知道要做什么，在自己營房發(fā)愣。這些日子自己一直沒有想清楚，以后該怎么做，軍中要有什么制度。以前每日里要么行軍，要么打仗，都有事情做。到了開封城安頓下來，突然之間不知道要做什么了。

    太陽高升，突然一個士卒進(jìn)來。叉手道：“小舍人，外有王彥太尉求見?！?/br>
    王宵獵一怔，急忙道：“速去備茶來！我自出去相迎！”

    出了營門，就見外面一個中年將領(lǐng)站在那里。旁邊一個年輕人相陪。還有幾個士卒在一邊牽馬。

    王宵獵上前，拱手道：“來的可是王太尉？在下王宵獵，特來相見！”

    王彥看著營門里出來的王宵獵，點(diǎn)了點(diǎn)頭：“果然是少年英杰，不然哪有這場大勝！”

    說完，指著身邊的將領(lǐng)道：“此是我軍中將領(lǐng)傅選，今日隨我拜見小舍人?！?/br>
    昨天酒筵上，因為與會的將領(lǐng)太雜，宗澤并沒有向王宵獵介紹眾人?，F(xiàn)在城中將領(lǐng)，都知道王宵獵的樣子。倒是王宵獵認(rèn)識的就兩個，一個丁進(jìn)，一個韓世忠。

    王宵獵把王彥和傅遠(yuǎn)兩人讓進(jìn)營里，吩咐上了茶來。

    王彥道：“昨日留守面前，你說城中將領(lǐng)，只聽說個三個人。有我在內(nèi)，倒是意想不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