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宵獵道：“這些日子，你與手下的書手，要分散到各軍中，包括李觀察的軍隊。問一問他們是如何打仗的，對面的金軍是如何打仗的。遇到了什么樣的困難，采取了什么的措施。要事無巨細，一一詢問清楚。對于我軍來說，這次戰(zhàn)事是一次難得的教材。回到新野之后，要進行一次整軍，整軍的教材就是你們所記錄的內容。一支軍隊要迅速成長，這些必不可缺，不能只靠在戰(zhàn)場上打仗?！?/br>
    陳與義稱諾。這些日子，從鄧州帶的讀書人也參與了戰(zhàn)斗。他們親眼見到了勝利，見到了鄧州大軍到來之后的勢如破竹。現(xiàn)在需要他們沉下去，去聽一聽第一線將士的想法。

    軍隊成長最快的自然是在戰(zhàn)爭中。但一支軍隊，不能只靠戰(zhàn)爭。沒有戰(zhàn)爭怎么辦？需要盡量地總結經驗教訓，成為教材，教給更多的人才對。

    第215章 鹽民

    崔六郎擦了擦嘴，道：“你們這些人煞是奇怪。仗已經打完了，正該慶祝的時候，你們卻來問東問西。聽說你們不飲酒，打下金營那么多酒，拿兩壇給我們喝喝！”

    邢簡道：“若是大家都想喝酒，我們回去說說，不定就能拿來?！?/br>
    “好，好！你們拿了酒來，我們便什么都說！沒有酒，一日里說個不停，讓人口焦！”

    崔六郎與手下一起叫好，讓邢簡回去拿酒來。打下金營，王宵獵繳獲的酒不少。他們軍中是不許飲酒的，要來何用？不如就拿到陜州來，讓大家解解饞。

    陜州城里，陳與義派來的讀書人到處都在問戰(zhàn)事的經過。從最開始怎么準備，金人怎么圍城，城中怎么守城，一一都問清楚。什么時候開始變得艱難，李彥仙如何解決，事無巨細。

    陜州后衙，李彥仙招集自己手下，一起飲酒吃rou，商量戰(zhàn)后事宜。

    酒過三巡，李彥仙道：“此次金軍圍城著實是兇險。若是沒有王觀察帶大軍來，陜州必破。這一份恩情，我們自該記在心里。只是，救了陜州后，王觀察的安排我看不明白。所謂一人計短，兩人計長。今日招大家來，便是一起商議?！?/br>
    宋炎道：“王觀察到來之后，只來到陜州一兩次，自己的兵馬也招出城去?？此麡幼樱⒉皇且缮姹局菔聞盏臉幼?。不知觀察有什么疑慮？”

    李彥仙道：“你不知道，王觀察欲把陜州百姓南遷，這一帶不留一戶。我是陜州知州，治下沒有了民戶，這官做著還有什么意思？不過，看王觀察的樣子，他也不是貪圖這些百姓，不知是怎么想。”

    邵云道：“依我看，王觀察是怕金軍再來。把百姓遷走，金軍來搶不到糧草，陜州就好守了?！?/br>
    楊伯孫道：“有金人再攻的消息，我們提前把百姓遷進城里就是。把百姓遷走了，我們的糧草又哪里找去？沒有了糧草，金虜來攻，更加難守！”

    李彥仙道：“依王觀察的意思，百姓南遷，并不一定遷到鄧州，也可以遷進南邊山里。百姓在那里種糧，還是可以供應陜州。而且王觀察可以從鄧州支援。守軍人少，可以支持得來?！?/br>
    閻平一直沉默不語。聽了這話，搖頭道：“觀察，此事不可以答應。百姓都遷走了，陜州就失了根本，我們必須隸人之下。到時鄧州不支援，我們又該如何？那時，只怕什么事情都要聽王觀察的了?！?/br>
    李彥仙嘆了口氣：“我也是擔心此事。不過，看王觀察的樣子，又不是那樣的人。此事讓我好生為難！百姓不遷，金軍若是再來，他們只能再吃一次苦。百姓遷走，我們成了無根之萍。得失之間，讓人好生難以決斷！我一個人的生死倒沒有什么，可若是害了百姓，害了國家，如何安心！”

    眾人聽了，一時都不說話，坐在那里默默喝酒。

    過了許久，見大家也都提不出靠譜的意見。李彥仙道：“此事還是我與王觀察再商議。陜州是他救下來，我們不能只考慮自己。到底如何，到時再說吧?！?/br>
    王宵獵進入解州城，見市井繁華，街道兩旁的店鋪很多。到了衙門旁邊，許多工匠，開著各種各樣的店。他們站在路兩邊，看王宵獵，議論紛紛。

    王宵獵對邵凌道：“金虜雖然殘暴，對工匠倒是不錯?？催@城里，一般民戶也被搶得厲害，倒是這些工匠日子還過得去。想來平日里金人只是讓他們做活，并不十分苛待他們。”

    邵凌點頭：“觀察說的是。進城之后我曾問過這些人，都說金人并不十分苛刻。只是強逼著他們搬來搬去，其余管得倒松。只要活計做得好，金人有時還會給他們賞賜。不過這些人懷念故國，都怕被金人逼著遷到北方的苦寒之地。我們入城，他們十分開心?！?/br>
    王宵獵點了點頭，明白邵凌說的意思。

    金人起家于黑山白水之間，那里地方苦寒，人口稀少，沒有什么奢侈品。南下占了中原，最看重的就是這些手藝人。金軍不管攻到哪里，只要條件允許，都會把工匠遷走。占領開封府，連皇帝宗室都抓到北方去了，工匠當然不會放過。

    解州和絳州的工匠，多是金人從京西路和陜西路遷來。沒有戰(zhàn)爭的時候，把這些人逐次北運。

    金軍西路軍統(tǒng)帥完顏宗翰，也就是粘罕，獨立性相對較強，權勢很大。他想把這些工匠遷到自己的駐地西京，也就是大同府，而不是燕京。這兩年戰(zhàn)事不斷，遷走的不多。

    進了衙門。邵凌吩咐上了茶，眾人坐定。

    王宵獵道：“我已經吩咐牛皋先去絳州，把那里的百姓遷走。解州這里，你們先派人去，告訴百姓要全部南遷，讓他們做準備。一定要說清楚，到了鄧州，官方會給他們土地，給他們種子，給耕牛，一切都會有。而且鄧州的土地肥沃，不似這里苦寒——”

    曹智嚴道：“觀察，有一樁難處。解州這里有鹽池，周圍的鹽民不少。金人來了之后，貪圖賣鹽的利息，還是讓他們煮鹽。若是南遷，這些鹽民沒了生計，又不懂種地，十分為難。”

    解州有鹽池，周圍幾路的食鹽都靠這里供應。宋朝時鹽池周圍有鹽民，每年有固定課稅，往往幾代人都世襲此業(yè)。這些人只懂曬鹽，不會種地。

    王宵獵的統(tǒng)治區(qū)域，吃的大多是蜀地產的鹽。解州被金軍攻占后，這里的鹽很少銷往南方。

    想了許久，王宵獵道：“沒有辦法，不會種地只能學了。要不就按軍隊編組，金軍南下，這些人立刻遷往南方。不過，那時只怕故土難離，想遷并不容易。”

    邵凌道：“如此大事，想讓人人過得更好基本不可能。還是不留這個尾巴，直接把百姓遷走。這些鹽民遷走之后，無非是派人教他們種地，免幾年賦稅。種地有多么難學？到了地方自然就會。”

    曹智嚴道：“逼迫百姓做他們不會的事情，難免被非議。還是別想辦法?！?/br>
    王宵獵道：“算了，這些百姓愿意隨我們走的歡迎，不愿走的就讓他們留下。鹽業(yè)是賺錢生意，金人來了也不會把他們怎么樣。他們制的是鹽，又不能夠種糧食。”

    邵凌道：“我們把百姓遷走了，鹽制出來賣給誰去？”

    王宵獵笑道：“你放心，鹽只要制出來，能夠賣錢就沒有事。說是遷走百姓，難道還真能把所有人都遷走？我們有那個決心，但沒有那個能力?！?/br>
    說是遷走百姓，等你回過頭來看，又會發(fā)現(xiàn)百姓不知從哪里冒出來。沒有十年八年的時間堅持不懈地做，這種事情怎么會徹底？王宵獵能做的，只是把繁華地區(qū)的人口全部遷走，偏遠地區(qū)顧及不到。只要繁華地區(qū)沒有人了，金軍哪怕來了，也無法承受到偏遠地區(qū)搶糧的代價。

    按王宵獵的想法，此時宋朝應該有意識地劃分無人區(qū)、游擊區(qū)、根據(jù)地等。對不同的地區(qū)，采取不同的政策。沿著黃河一帶，有意識地制造無人區(qū)。黃河以南地區(qū)，利于金人進攻的地方，設立游擊區(qū)。自己的根據(jù)地應該是能固守的，能夠支持各種軍事行動。

    王宵獵的根據(jù)地毫無疑問是以鄧州和襄陽為中心的地區(qū)。虢州以南的山地是游擊區(qū)，陜州以北黃河沿岸則是無人區(qū)。能夠做到，金軍南侵會非常困難，有力保障核心區(qū)。

    金軍崛起的速度非?？欤瑹o論是在契丹還是在宋朝，都沒有穩(wěn)固的根據(jù)地。進攻速度雖快，卻不能持久。最少數(shù)年之內，只要兵力強勁，根據(jù)地并不需要險要地形。抗金不是長期爭霸，并不需要長時間的休養(yǎng)生息。只要十年甚至是數(shù)年，把軍隊養(yǎng)起來就可以。

    第216章 李興

    安排了解州的事務，王宵獵帶親兵回平陸。

    此時金兵沿黃河北進，看其意圖，有意絳州。王宵獵命邵凌帶兵北上，與張均、張玘兩人一起守絳州。命牛皋駐夏縣，隨時準備支援。

    回到平陸縣城，就有士卒來報。說有河東義軍名李興的，昨日到了陜州，求見王宵獵。

    出兵援陜州，這一帶的抗金義軍王宵獵自然清楚。李興是王屋人，金軍南侵，他組織了近萬的鄉(xiāng)民上山自保。屢次擊敗金軍，勢力不小。

    想了想，王宵獵讓士卒帶李興到花廳，不在官廳見他。

    帶了花廳，就見一條大漢站在那里。身材魁梧，面容嚴肅，打扮得甚是整齊。

    見到王宵獵進來，李興叉手道：“末將李興，本是河東路義軍統(tǒng)領，來此求見觀察。”

    王宵獵上下打量李興。點了點頭道：“好。且落座。”

    李興道：“在觀察面前，哪里有我坐的位置?！?/br>
    王宵獵笑了笑：“在我軍里，規(guī)矩不似其他地方嚴厲。若是有事長談，士卒一樣有座。你且坐?！?/br>
    聽了這話，李興才在一邊的位子虛坐了。

    王宵獵道：“聽聞你立山寨，在懷、衛(wèi)一帶抗金。那里離此不近，因何到陜州來？”

    李興道：“不瞞觀察，金軍南侵之后，百姓難以存活。我聚兵馬本是保衛(wèi)鄉(xiāng)人，只是金軍在地方聚斂糧草，征調簽軍，日子過得分外艱難。聽聞觀察欲遷絳州百姓南下，特意前來?，F(xiàn)在我山寨里，聚的百姓有兩萬余人，口食難給。特別是今年冬天，實在難挨。想觀察遷百姓南下，若是方便，能夠收留我那里的百姓，十分感恩?！?/br>
    王宵獵道：“唐州、鄧州多有閑田，百姓遷過去，倒有地方安置。不過，你的山寨離此數(shù)百里，又要過孟州，到這里可是不容易。若是徑直渡河，又要過翟觀察地盤，許多不方便?！?/br>
    李興道：“金軍已經被觀察擊退，數(shù)月之內，周圍都沒有大軍。我?guī)е傩漳闲?，想來不會有太多阻礙。只是山寨中沒有糧食，路上不知吃什么?！?/br>
    王宵獵笑道：“是啊，現(xiàn)在到處都缺糧食。不瞞你，這次來援陜州，我今年存的糧食，快要全部消耗光了。不過，兩萬人的口糧還是有的。這樣，我派兩千軍助你，從河陰渡河。走鄭州、穎昌府，到汝州去。到了汝州自有人接應?！?/br>
    李興想了想。道：“汝州也是觀察治下。此法倒是可行?！?/br>
    王宵獵道：“汝州是我老家。到了那里之后，百姓自會被安置。能夠參軍的，再加挑選。我軍中的訓練嚴格，新兵自有地方訓練?！?/br>
    今年冬天，李興的山寨已經很難堅持，一直在想南下。只是河南府翟興勢力不及洛陽城，陜州又被包圍，李興找不到投靠的人。王宵獵來援陜州，又遷百姓，正合李興心意。

    李興的活動范圍基本在懷、衛(wèi)兩州，正在黃河邊，是王宵獵想劃為無人區(qū)的地方。他能夠愿意帶著百姓南遷，王宵獵當然同意。

    在河東路，堅持抗金的義軍很多。除了幾個大的谷地，河東路有太多山區(qū)，正適合游擊戰(zhàn)。他們所打的旗號，基本是翟興和李彥仙。后來這兩股勢力消失，旗號就改成了岳家軍。

    問了李興山寨情況，王宵獵讓他下去休息。到了晚上，再設宴為他接風洗塵。

    李興山寨有兩萬百姓，可千萬不能當成有兩萬兵。兩萬百姓，要想還能正常生產，是養(yǎng)不了多少軍隊的。李興的兵馬，實際不足兩千人。當然，緊急時刻拉出更多人也是應有之意。

    送走了李興，王宵獵回到書房，一個人看著地圖。按照理想規(guī)劃，自己以鄧州和襄陽為基地，東邊的陳州、潁州、光州為游擊區(qū)，北邊的虢州、商州為游擊區(qū)，足夠拱衛(wèi)安全。南邊盜賊雖多，但沒有實力能與自己相比的，不必擔心。用幾年的時間增強實力，就可以問鼎中原。

    一個人穿越千年，最大的優(yōu)勢是什么？當然是多出來的一千年的見識。此時的人口，只有后世的十分之一，資源是非常豐富的。人口的包袱中國還沒有背上。某種程度上，此時的中國，用比后世美國更好的自然條件，供養(yǎng)著稍多的人口，發(fā)展非常容易。

    要想發(fā)展，最重要的是有錢。只要手中有了政權，錢其實不是問題。由于種種原因，紙幣在宋朝出現(xiàn)在了人們的生活中。有政權，就可以印錢。

    實際上，在此時的生產生活中，錢幣數(shù)量是遠遠不夠的。向社會投放一定的紙幣，不但能增加政府收入，還能夠活躍經濟。只是這個時候的人們不明白，把紙幣當成了斂財工具。

    比如張浚守川陜的時候，僅僅幾年內，就印了數(shù)千萬貫紙幣。投放了這么多錢，并沒有引起物價的上漲，反而公私兩便。當然沒有節(jié)制，更多地投放，紙幣就會成為廢紙。

    救了陜州，遷移了人口，王宵獵需要考慮的是接下來的發(fā)展。有了這次戰(zhàn)功，王宵獵獲得了人們的信任。這份信任無比珍貴，很多事情可以開始做了。印紙幣，發(fā)展工商業(yè)，發(fā)展社會經濟。利用發(fā)展起來的經濟，支援自己的軍事建設。有了軍事實力，就會有更大的權力，獲得更好的發(fā)展。

    王宵獵很清楚，自己現(xiàn)在的形勢，比抗戰(zhàn)時的黨的發(fā)展條件不知優(yōu)越了多少。雖然沒有那么多的人才，但也沒有那么多困難。只要社會能夠組織起來，一切都順理成章。

    直起身，王宵獵嘆了口氣。是啊，只要社會能組織起來。這句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何其難也。社會組織是一門大學問，不但要有理論，還要有人才。沒有人才怎么辦？只能自己教育了。

    所謂萬事開頭難。只要有第一批人才，他們就可以做老師，帶動整個社會的人才幾何級數(shù)增加。等到有了足夠的干部，許多事情就不難了。

    趴在窗口，王宵獵看著窗外。

    正月快要過去了，中午的陽光下大地的泥土開始變得松軟。朝陽的地方，草木悄悄開始吐芽。世間萬物，涌動著勃勃的生機。經過了冬天的嚴寒，春天的腳步悄悄地近了。

    第217章 進攻？

    陜州城外，王宵獵看著路上的百姓扶老攜幼，一路南遷。楊審安排了專門的人員，統(tǒng)一組織百姓南遷。他們的飲食由專人負責，沿路設有休息站。在什么時辰起程，什么時候歇息，一切參照軍隊。

    陳與義道：“打了勝仗，卻把百姓遷走。觀察，此事總是有些怪異?！?/br>
    王宵獵道：“如果仗打不贏，想遷百姓也遷不走。參議，這幾年的時間，百姓受太多苦了。但凡有可能，我們都要想盡辦法，讓他們不再受苦。北邊金軍盤距在燕京和云中，年年南下。不遷走百姓，他們就要被金虜搶。又有什么辦法？”

    陳與義點頭，只是心里總是覺得奇怪。都是打敗仗才遷百姓，勝利了又何必遷？只要守住陜州，金軍來了又如何？今年婁宿進攻陜州，力量非常之大，還不是被王宵獵救了？

    王宵獵卻明白，此次攻陜州的女真人，不足一萬。如果金軍重點進攻轉向陜西，下次來的軍隊規(guī)模就完全不一樣了。自己三萬多人，還不足以直接跟金軍的主力正面交鋒。

    看了許久，王宵獵道：“今日翟觀察從洛陽來，張樞密也派了使者，在陜州城議事。我們早早回去吧。來這么多人，今天必定非常熱鬧?！?/br>
    兩人回到陜州城，陳與義自去招集手下，讓他們按王宵獵的吩咐，與南遷百姓一起。路上看看百姓的生活狀況，聽聽百姓的聲音，看看他們到底是怎么想的。這一切都要記錄下來，算是一副歷史畫卷。

    陜州衙門里，王宵獵一個人在房里休息。午后時分，李彥仙派人來，說翟興已經到了城外。

    與李彥仙一起迎出城。就見到翟興進了幾十親兵，背著夕陽而來。

    上前見禮畢。翟興上下行王宵獵，道：“不過兩年沒見，不想觀察竟能做出如此大事！世間的事真是奇妙得很。當時汝州一別，不想觀察就有今日！”

    王宵獵道：“當此天下艱難之時，只要用心國事，必有出頭之日！”

    翟興與李彥仙一起稱是。三人并轡而行，進了陜州城。

    到官廳坐定，李彥仙請了茶，三人說些雜事。

    王宵獵在陜州擊退金軍，附近的金軍都迅速北撤。翟興并沒有花多少力氣，便帶兵入了洛陽城。經過幾次戰(zhàn)事，此時的洛陽殘破無比。城中百姓已經不足千戶，大多耕種田園，沒有了價值。

    宋朝建國的時候，太祖趙匡胤是想定都洛陽的。當時的打算，是初立國的時候先定都開封，而后機會合適遷都洛陽，以后有可能再遷都長安。只是到了太宗時候，沒了這個打算。所以宋朝最大的城不是開封府，而是洛陽城，比開封府還要大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