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了河東，就要在這里做出一番成績，長出一片天地！一些原則，今天我講清楚，大家心里有數(shù)。河東的生活，肯定跟鄧州不一樣，大家做好準備。”

    “節(jié)帥一直講，軍隊要立足于人民之中，與人民同呼吸共命運。到底為什么，節(jié)帥講了很多，但可惜我也沒有搞得十分明白，便不講了。今天講一個節(jié)帥經(jīng)常說的家庭的例子，大家體會?！?/br>
    “經(jīng)常說，一個家里，有要嚴父慈母。還有兩句話，叫棍棒底下出孝子，而慈母多敗兒。如果沒有慈母，嚴父的棍棒底下，只怕難出孝子，容易出逆子。一個嚴，一個慈，這兩個角色，是人們經(jīng)過了長時間的觀察得出的結(jié)論。一個家庭，最好是這樣?！?/br>
    “一夫一妻，一父一母，就構(gòu)成了一個家庭。但是一個家，絕不是父母這么簡單。有的人就覺得世界就是如此，有夫必有妻，有父必有母，有陰也就必有陽。節(jié)帥說不是的。一父一母，合起來是家。而一理組成了家庭，就絕不只是父母。不說前代的，他們還還要有孩子，還有家庭需要的其他東西。一陰一陽謂之道，也不完全。還有陰陽合起來的，陰對陽的感受，陽對陰的感受。或許有人說，這不還是一陰一陽嗎？如果這樣講，這個世界的許多事情就說不清了。太極分陰陽，所以太極不是簡單的陰陽，分成陰陽之后合起的來世界也不是太極?！?/br>
    “這個問題現(xiàn)在不說太多。只是告訴大家，有的人喜歡把事務(wù)一分為二來看，來尋找解決問題的辦法。這樣做簡單一些，比較好做事。但在思想上面，不要就此認為世界本來如此。我們在河東，也是這個樣子的。不要把立足于人民，簡單地認為就是爭取人民的支持，兩者本來不是一回事。不管人民支持還是反對，我們都要堅決持行立足于人民的政策。當然，我們相信會得到人民的支持?！?/br>
    “河東地區(qū)地瘠民貧，金人來了，人口大量逃亡。許多地方，僅靠本地人民是支撐不了我們的。所以，我們首先要整理地方。把人口在一定程度上聚集起來，建立堡寨。要做到少量金軍，不可能到鄉(xiāng)下來搶到糧食，殘害人民。還有，我們從襄陽來的人，要分散到地方，自己種地。大的原則是分散，重要的縣都要有我們的人。在這個基礎(chǔ)上聚集，在每個縣住在一起，有防御設(shè)施。一兩年后，要做到金軍縱然能攻破城池，但不能生存，必須要從后方運糧來?！?/br>
    “做到了這一點，我們就取得了地方的主動權(quán)。依節(jié)帥安排，今年主要在神山、翼城、曲沃、絳縣四縣這樣做。同時在神山一縣，保證一支兩千人以上的軍隊。除非太原府來兵，否則我們兩千人的部隊足夠保證安全。等到這四縣發(fā)展起來了，我們不缺吃穿了，再取絳州、晉州?！?/br>
    方成道：“招撫，如果金軍從太原府出兵，冬天來攻我們怎么辦？”

    姜敏嘆了口氣：“還能怎么辦？只能應(yīng)戰(zhàn)了。今年冬天，會格外艱難。一千多人的糧草，全部從后方運來，能吃飽就不錯了。如果金軍來攻，就更加困難。想從周圍的州縣征集糧草，基本是不可能的。節(jié)帥給了我們不少錢，別的可以買，糧草難買來。大家早做好準備，迎接這個最難的冬天?！?/br>
    第546章 史壁堡

    史壁堡在神山縣城北，史壁河邊，扼通往東邊府城寨的道路。從晉州來神山縣，可以走南邊的澇河河谷，當然也可以繞路走史壁堡。

    到了堡外，王中孚看著眼前的斷壁殘垣，周圍連個人影都沒有，不由皺眉。過了一會才道：“招撫說這里是神山縣要地，怎么這個樣子？連人影都不見一個！”

    舒繼明道：“連年戰(zhàn)亂，人戶都逃走了，可不就是這個樣子！想來附近應(yīng)該還剩下些百姓，我們找一找，讓這里熱鬧一些。主要的，還是靠我們自己了?！?/br>
    說著，抬步向堡里走去。

    進了堡里，見兩邊的民房大多坍塌，路上長滿野草。走不多遠，到了堡廳前，就見一扇大門已經(jīng)倒在地上。里面兩只野豬悠閑吃草，并不怕來人。

    “直娘賊，這里倒成了這畜牲的住所！”

    舒繼明大怒。抽出弓來，彎弓搭箭，一箭射倒一只野豬。另一只野豬奇怪地抬起頭，看著外面的一群人。這里安靜了好些日子，這些人是哪里來的？

    再射一箭，把剩下的野豬也射倒了。舒繼明道：“進去把這兩只畜牲收拾了，今天晚上吃rou！大家收拾一下，今晚先住下來，明天再想辦法做事！”

    士卒稱諾，涌進去收拾兩只野豬。

    到堡廳里面轉(zhuǎn)了一圈，王中孚對舒繼明道：“這里許多日子不住人了，處處都要收拾。今天胡亂先住下來吧，明天再收拾。”

    舒繼明同意。命令士卒在廳內(nèi)扎營，明天開始收拾堡廳。

    一切安排妥當，王中孚和舒繼明兩人出了堡廳，到了旁邊一個山包上。

    史壁堡建在一個小山坡上，四面有護城河，地勢險要。只是廢棄了幾年，護城河里的水早已經(jīng)干枯了，只剩下幾個水洼。旁邊史壁河流過，水勢湍急。

    這一帶丘陵連綿，史壁堡正當要道，是神山縣北邊的要地。

    城堡寨是宋朝的軍事體系，駐守的是正式的軍隊。寨小于城，堡又小于寨，占據(jù)要道，在邊疆地區(qū)防御地方，在內(nèi)地則多為巡檢兵駐所。比如《水滸傳》中的花榮就是清風寨的武寨主，應(yīng)該是宋朝巡檢兵的小軍官。堡大者周兩百步，小者周一百步，相當于一個村子。

    王中孚和舒繼明因為成績優(yōu)秀，半年就從軍校畢業(yè)了，成了小軍官?，F(xiàn)在舒繼明是都頭，王中孚是軍使，來到河東路，被派來駐守史壁堡。

    看了一會，王中孚道：“這周圍河流谷地能開墾出來的荒地不足千畝，養(yǎng)活不了多少人。我們手下的兵源若是補足，堪堪糧食夠吃。”

    舒繼明道：“軍使，這里比不得你家鄉(xiāng)沃野千里的關(guān)中天府之地，不能只看河邊谷地。離水遠的地方雖然干旱，還是能種黍粟、高粱，一樣能養(yǎng)活人。依我看，不但是我們的軍兵不會缺糧，還能夠招集幾十戶百姓居住呢。只要我們把史壁堡修繕好，必然會有百姓前來?！?/br>
    王中孚道：“這里都是上山下山，沒一塊平地，誰肯住到這里來？”

    舒繼明道：“自然有人來。明天我們與書手一起，把這里仔細斟察一番。哪里能夠住人，哪里能夠種田，哪里適合栽果樹，哪里適合開渠，一一都要計劃好。等修好堡里，以后軍兵都是要半天訓練，半天出來干活。只要一兩年時間，這里就是一處好地?！?/br>
    王中孚看著周圍，過了好久，才點頭道：“都頭說的是?！?/br>
    舒繼明道：“我們到這里，雖然諸事都不方便，但勝在清靜。把地方搞得好了，未必不能成為一方世外桃源。金軍來攻神山，也會從南邊走，我們這里相對安全?！?/br>
    王中孚道：“要想安全，我們必須做周全的準備。若是金兵不來，怎么會破敗成這個樣子？真地來了金兵，神山縣里沒一處安全的地方。”

    舒繼明點頭：“是啊，神山縣地方太小，土地又貧瘠。軍隊來了要吃糧，哪里會安全？不過，我們要想在河東路待下來，就必須解決吃飯問題。招撫說了，最開始兩年，軍隊必須自己種地。還要自己紡布做衣服，自己養(yǎng)雞鴨牛羊，一切都要靠我們自己。”

    王中孚點了點頭，心中盤算著，堡里到底如何規(guī)劃。

    一處堡寨，駐扎的軍兵不多。太平年月，糧食自然是從外邊運來，軍人不必自己種地。但現(xiàn)在周圍哪里有糧食？必須自己動手。周圍十幾里沒有幾戶人家，這里的土地足夠，就看軍人能不能種了。

    王宵獵告訴姜敏，不是萬不得已，不要讓正規(guī)軍種地。不管說得有多么好，種地等與戰(zhàn)爭無關(guān)的事情，必然會影響軍隊戰(zhàn)斗力。不但是影響單兵素質(zhì)，更重要的是影響軍隊的組織能力。一支習慣了種地養(yǎng)豬的軍隊，不經(jīng)過嚴格的訓練，實際上不適合上戰(zhàn)場的。

    但姜敏有什么辦法？神山縣一帶，不但是地方土地貧瘠，金兵破壞之后，人戶大量逃亡。本來這種山區(qū)地形，人口就集中在一些相對好的地方。金兵一來，這些地方人口幾乎被殺光，逃到山里的才有幾個人？想重整地方，軍隊必須自己想辦法。

    現(xiàn)在神山縣的軍隊，除像王中孚和舒繼明一樣駐守原有堡寨，還分散出去建立新的堡寨。就連必須的軍糧，姜敏也只能提供一部分，其余的要軍隊自己想辦法。

    現(xiàn)在已是初冬，種糧食都來不及了。各部只能是派人進山，采摘棗子、栗子等果實，渡過漫長的冬天。這個時代的人口較少，即使是采食野果，也不容易餓肚子。

    在周圍轉(zhuǎn)了一圈，看過了地形，王中孚和舒繼明心中有了大致規(guī)劃。

    下面河谷低地，開挖水渠之后可以種植小麥、大豆。附近一些平坦的高地，可以種植黍、粟等耐旱的作物。在離堡近的地方，再種些桑樹、棗樹之類，兼種些果樹，平時吃用大約夠了。

    軍隊到底不是百姓，他們有組織，有上級。只要有了計劃，種子、樹苗之類可以由上級提供?，F(xiàn)在王中孚和舒繼明缺的，只是時間。

    第547章 鯰魚燉茄子

    第二天早晨天還沒有亮，堡中號聲響起，眾人紛紛出來集合。這是王宵獵軍隊的特點，不管是刮風下雨，每天起床必須集結(jié)，由都頭訓話。晚上吃過晚飯，也要集結(jié)，訓話后再睡。其他軍隊一般都是幾天一個訓練日，其余時間比較寬松。

    眾人集結(jié)完畢，舒繼明上前道：“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史壁堡的駐軍了。這五天時間，我與軍使還有書手一起，查看周圍地形，定出建設(shè)計劃。各隊由左節(jié)級率領(lǐng)，先整理堡內(nèi)住的地方。另外由右節(jié)級帶領(lǐng)兩隊，整理護城河。把河道疏浚了，準備再引水過來?！?/br>
    眾人哄然唱諾。

    安排了今天的事情，舒繼明才讓眾人解散。由當值的左節(jié)級帶領(lǐng)，先做早課。

    到了堡廳，舒繼明拍了拍一把凳子。等飛揚的塵土落定，才在上面坐下。對王中孚道：“我們在這里要執(zhí)行什么章程，還是要商量一番。”

    王中孚在對面坐了。道：“招撫司定的有規(guī)章，是不能違背的，酌情損益而已。除此之外，招撫還特別叮囑各部，不管是種地還是守城，軍隊的組織不能散了。我想是這樣，早課一定要有。我們不能怕麻煩，早課一旦省了，軍心也就亂了。每日由值星官帶領(lǐng)訓練，其余軍官商量一日事情。每天做的事情必須要有計劃，做完要有總結(jié)。都里的日志不能省，由當值的軍官負責?！?/br>
    舒繼明點頭：“軍使說的道理。這些繁文縟節(jié)，做的時候只覺得煩，但一旦省了，整個組織也就開始渙散了。除此之外，除了特別忙的時候，軍事訓練一定要有?！?/br>
    兩人商量著。不多時，書手石端進來，向兩人行禮。

    讓石端坐下，舒繼明道：“書手，招撫司定的有什么規(guī)矩，你整理一下列出來，讓大家看看。這些都要我們仔細討論過了，哪些遵守，哪些要改，再上報招撫司。雖然我們只是駐守一個堡寨，但事情卻千頭萬緒，麻煩不得。今日由左右節(jié)級帶領(lǐng)大家干活，我們?nèi)齻€到周圍轉(zhuǎn)一轉(zhuǎn)?！?/br>
    石端拱手稱諾。

    王中孚道：“要盡快定出村里各地塊種什么，報上去由招撫司發(fā)種子。今年冬天，趁著農(nóng)閑的時候開墾荒地，明年春天早早種下。一切順利，就不需要招撫司的糧草了?！?/br>
    舒繼明道：“就怕冬天的時候金軍來攻神山，我們就沒有墾荒的時間了?！?/br>
    王中孚道：“要信姜招撫。即使金兵來了，也不能待多時間，不會耽誤我們?！?/br>
    三人商量一會，看看太陽起來，便帶了兩個傳令兵出了堡，在周圍查看。

    左節(jié)級洪易帶了軍兵，收拾堡內(nèi)。哪些房子要住人，先進行修繕，不住人的把外面清掃干凈。史壁堡內(nèi)坍塌的房子極多，幾乎沒有還保持完好的。洪易以堡廳為中心，安排了人手。自己則專門帶了一隊人馬，修繕堡門。把門修起來，堡墻雖然還不完整，看起來像那么回事了。

    右節(jié)級郭效帶了兩人疏浚護城河。

    河水是從史壁河引過來的，已經(jīng)淤塞。護城河里的水大半干了，只剩下一個一個小水洼。夏天發(fā)大水沖下來的泥土，在河道里東一堆西一堆。

    下到護城河里，郭效罵道：“直娘賊，才十月天氣，這里就已經(jīng)結(jié)冰了！還挺厚呢，站得住人！大家加把勁，不趁著現(xiàn)在修好，再過一個月想修也修不了！”

    眾士卒應(yīng)諾，紛紛來到河道里。

    郭效看了看周圍，道：“看這樣子，我們一天修一面，四天恰好修完。各擁隊過來，我們把河道斟察一番，分派下去。大家加油干，不要耽誤了時間?！?/br>
    擁隊過來，郭效領(lǐng)著看了南邊的河道，給兩隊分配了任務(wù)。

    史壁堡外面，王中孚和舒繼明與石端一起，詳細斟查周圍的地形。石端用步子丈量，看了靠近史壁堡的土地。道：“這里拋荒的好地，大約有三百多畝。修好渠道，都可以澆水。若是種上小麥，一畝地當能產(chǎn)兩石糧。這就有六百多石，能供百人，夠我們吃了?！?/br>
    舒繼明道：“吃飽飯這么容易？不過一人六石，還是有些少了?！?/br>
    王中孚道：“都頭，怎么可能只吃飯？能產(chǎn)六百斤麥子，周圍的旱地再種些黍、粟、高粱、大豆之類，不但是足夠人吃，就連馬匹也有了足夠的草料?！?/br>
    麥秸沒有多少營養(yǎng)，作為牧草不合適。但是黍、粟和大豆的莖稈不同，是優(yōu)質(zhì)的飼料。如果下面水澆地的糧食夠吃，那么旱地的作物多少收一些，糧草就不缺了。

    舒繼明仔細盤算一番，點頭道：“書手說的不錯，只要把下面水澆地開墾出來，糧草就夠了。如此看來，要養(yǎng)活軍兵不難，無非是干一點活嗎！”

    王中孚道：“都頭，只要有地，士卒當然能夠掙出吃得來。我們軍中又不帶家眷，全是壯年，怎么會種地還不如農(nóng)民呢。難的是，種地就不能訓練。而軍隊一旦少了訓練，戰(zhàn)斗力就大打折扣。招撫最擔心的是什么？不是我們種不出吃的來，而是不能保證戰(zhàn)斗力?！?/br>
    舒繼明道：“有道理。怎么既能保證糧草，還要保證戰(zhàn)斗力，不是件容易事?！?/br>
    王中孚道：“當然不是容易事。我估計此事還是要大家群策群力，最后招撫司想辦法。要不然僅靠下面都頭，此事有些難。我們先想自己堡里該怎么辦。有什么長處，有什么短處，將來要怎么辦，有哪些擔憂。報上招撫司，等上峰決斷。”

    舒繼明點頭同意。

    三人一起，繞著史壁堡轉(zhuǎn)遍了。定下哪里挖池塘，哪里種果樹，哪里種桑、棗，哪里是菜園，一一安排妥當。見太陽西垂，一起回到堡里來。

    走到南門外，就見郭效帶著兩隊人正收工。有七八個士卒，抬了兩個筐子，哼哧哼哧喘氣。

    舒繼明看見，對郭效道：“節(jié)級，那筐里是什么？”

    郭效道：“回都頭，這護城河看著干枯了，不想里面有好大的鯰魚。我們捉了兩筐，抬回到堡里面去。現(xiàn)在干活辛苦，大家補一補身子?！?/br>
    王中孚道：“好，好！我們來史壁堡的時候，還帶著些茄子，今天晚上一起燉了。看你的魚足足有兩大筐，應(yīng)該夠都里的士卒吃的?！?/br>
    郭效點頭：“鯰魚燉茄子，雖然沒有吃過，不過想來好味道。在河道里，還專門有地方放了些黑魚之類，接下來幾天慢慢吃?！?/br>
    “好，好！現(xiàn)在沒有rou吃，有魚吃也好！”

    幾個人說著話，向堡里面走去。

    第548章 發(fā)冬衣

    姜敏沒有在神山縣城駐扎，而是駐于城南。新建一寨子，名為城南寨。縣城及周圍地區(qū)，由于地勢平坦，土地相對肥沃，建立了五個堡，相互支援。

    金軍破壞之后，整個神山縣只剩下不足二百戶人家。姜敏把這些人家聚在一起，在縣城和城南寨之間新設(shè)了兩個堡安置。沒有派駐軍隊，由百姓建立鄉(xiāng)兵保衛(wèi)。

    姜敏的布置，是把一半軍隊集中在縣城周圍的五個堡里面，且耕且戰(zhàn)。北邊軍隊較少，只有史壁堡和北王堡，協(xié)防中間五堡。其余軍隊，和根據(jù)地的人員，都駐城南。金軍進攻，最方便的路線是沿澇河河谷，直到縣城，正好陷入包圍之中。

    十月十五，天一直陰著，到了下午還飄下雪花來。分散到各堡的都頭、軍使得了軍令，一起來到城南寨議事。前些日子費了好大力氣，冬衣終于到了，讓大家領(lǐng)回去。

    這么短的日子，城南寨的城墻還沒有建好。眾人來的時候，士卒還在熱火朝天地干著。

    王中孚站在寨門外，看忙碌的士卒只穿著單衣，還滿身大汗。對舒繼明道：“今年沒有金軍南下的消息。若是不然，城寨現(xiàn)在還沒有建起來，可是大不好的事?！?/br>
    舒繼明道：“聽說女真人內(nèi)部也不太平，他們只怕是沒有心思?！?/br>
    兩個人說著話，進了城寨。到了寨廳門外，早有士卒接著，帶到旁邊院子里的房間。幫著兩人安置了行李，士卒道：“曹參謀有吩咐，你們安置好了，都要到寨廳去議事。”

    兩人答應(yīng)。送了士卒走，坐下喝一壺茶，才施施然地一起來到了寨廳。

    一進寨廳，前面的曹沫就看見他們。高聲道：“舒都頭、王軍使，你們怎么才過來？一個過來與我清點冬衣，一個回去帶幾個親兵來，明天把冬衣帶回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