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漢之國 第298節(jié)
賀絪道:“秦并六國,要求書同文,車同轍。這鐵道,就是車的轍了。下山的時候,一兩個人,便就可以在鐵道上推拉很多貨的車,非常方便?!?/br> 公乘博文道:“鋪了鐵道,上面的車就會自己跑了?” 賀絪搖頭笑道:“當然不會自己跑。是因為從這里出去是下山,車才會自己跑。建鐵道,目的是車好控制。” 眾人聽了不由一起點頭,原來是這個道理。 鐵路的一個特點,就是運行阻力小。當下坡的時候,需要的動力小,甚至可以自己前進。但是當上坡的時候,就需要非常大的力,而且要持續(xù)。 在比較短的地段,利用特殊地形建起鐵路,可以方便運輸。特別是礦場,礦物采出來很多時候要運下山,就可以利用鐵路。下山是滿車,上山是空車,正好可以利用鐵路的特點。沿著昌河逆流而上,剛好是上山,鐵路建好之后可以運輸產(chǎn)品。原材料上山,則需要利用建好的水庫,一段一段用船運進來。 鐵路的這個特點,決定了一旦有了蒸汽、內(nèi)燃和電力機車,運輸將變得特別快捷。但是利用人力和畜力,是不適合建長途鐵路的。下坡還好,一旦遇到了上坡,把馬累死,鐵路上的車也難跑動。所以鐵路建造,坡度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指標。便如大秦鐵路,因為從山西到秦皇島是下坡,可以重載運煤。而返回的時候,空車就方便多了。 想利用馬拉車建造大規(guī)模的鐵路系統(tǒng)是不可能的。短途還好,選好地點,只要是下坡或者地形平整就可以。如果是遠途,一旦有上坡,馬根本拉不動。這個時候,傳統(tǒng)的馬車就比鐵路好用多了。 離開了鏈條場,眾人沒有停留,當天傍晚就到了三鄉(xiāng)鎮(zhèn)。 到了客棧,放好行禮,眾人聚在大柳樹下休息。 公乘博文道:“進山這幾天,好似到了另一個世界一樣。工場里的人,做事、說話都跟我們不一樣,我覺得雙方的思想格格不入。雖然知道他們有自己的道理,我還是覺得十分壓抑?!?/br> 鄭剛中道:“不是壓抑,而是到了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人自然不會舒服。如果在里面住的時間長了,或許就會慢慢習(xí)慣起來。不過工場里的環(huán)境單一,總是不舒服?!?/br> 李匯道:“我問過工場里的人,他們薪俸最低的,一個月也有三貫錢。中午的飯免費,早飯和晚飯也可以在食堂里吃,比外面便宜得多。說實話,在這里做事,還真能攢下錢來?!?/br> 公乘博文道:“不止呢。這里的工人,一個月休四天,比正常的旬休還多一天??梢苑珠_休,也可以自己調(diào)到一起休。就是最遠的鏈條場,四天一起休,也有足夠的時間到三鄉(xiāng)鎮(zhèn)來?!?/br> 徐琛道:“在工場里做工的人,我問了從襄陽過來的,一個月一般可以賺五貫左右,起吏人還高得多了。若家里人口不多,日子過得著實不錯?!?/br> 一個月五貫,著實是不少了。最底層的官員,一個月料錢不過一兩貫。若沒有具體職事,拿不到職錢,就遠不如在工場里做工的人了。 一般來說,正常年景,一個人吃飯、喝水活下去,在開封府一天需要二十文錢。一個家庭,一天一百文,其本就沒有余錢了。一個月三貫錢,可以養(yǎng)活一家。一個月五貫,就能剩下錢了。 這里是山區(qū),工場里的東西便宜,生活負擔(dān)比開封府更小,一天只要十幾文就夠了。不亂花錢,一個月五百文就足夠個人生活。剩下的錢,可以拿到家里。 城鎮(zhèn)里的零工,一般一天百文。如果不是在開封府這樣的大城市,則有六七十文的。不過零工不是天天有活,一個月收入到了不了兩貫。王宵獵定工人收入的時候,比外面的零工翻一番不止,算是高收入了。 一眾官員討論著工人的待遇,覺得還不錯。不但能養(yǎng)活自己,甚至能養(yǎng)活一家人。在這個年代,收入養(yǎng)活一家人的工作著實不多。甚至省吃儉用一些,還能攢下錢來。 鄭剛中道:“依我看,昌河谷里這么多工場,要不了幾年,三鄉(xiāng)鎮(zhèn)必然繁榮起來。工人的家眷要搬來這里,賺了錢要花,肯定會比許多縣城要強?!?/br> 李匯道:“只是這里著實偏僻了些。在大山里,官府又把工場附近的百姓搬走了,比不得山外。” 鄭剛中道:“偏僻么?許多采礦、挖藥的,比這里更加偏僻。只要賺錢,還不是許多人做!” 李匯點了點頭:“說的是。只要有錢,總是有人干?!?/br> 鄭剛中嘆了口氣:“宣撫治下的這些工場,看起來有些怪異,但時間長了,必然會改變整個社會。我們現(xiàn)在看著處處覺得格格不入,過些年,說不定這樣才是正常的?!?/br> 第729章 農(nóng)機具 沿著洛水一路東去,凡是有河流匯入的地方,必然有一座以上的工場。有車輛場、木工工具場、食品機械場、紡織機械場、通用工具場,甚至還有一座專門制造各種衡具,比如稱、升、斗等的專門工場。這里制的衡具,有官府認證的標記,各地可以拿來當作標準量具。 讓各位官員震驚的,是最后一座農(nóng)機具場。 與其他工場不同,農(nóng)機具場建在洛水的南岸,靈山腳下。周圍的農(nóng)戶全部被遷走,工場沿洛水分布近十里。在山口的地方,建了一個水庫,引出多條水渠。 眾人進了工場,參觀了車間,才突然明白前幾天看的零件工場的產(chǎn)品用到了哪里。這里的農(nóng)機具,便就大量使用前邊工場的產(chǎn)品,幾乎每一樣都用上了。 從車里出來,眾人到了產(chǎn)品展示的房間。這些東西所做的事情,大家都不陌生,紛紛圍了上去。 首先是犁。在之前,官員普遍認為犁就是一種東西,用牛拉著耕地。今天了這里,才知道犁還有這么多種類。最主要的,是犁壁不同。翻耕不同的土壤,用的犁壁是不一樣的。這里的工場收集了中原和南方的各種犁,最后制出了幾種型號,分別適用于水田、旱地、沙地,甚至還有專門用來開荒的。 除了犁壁不同,結(jié)構(gòu)上也有不同。 一種是單犁,一頭牛或者是兩頭牛拉,最常見的。這里還有雙犁,用兩頭牛或者三頭牛拉。 雙犁不是兩個單犁加起來,而是要配合。因為前犁破土,后邊的犁就可以借力,省了許多力。如果有必要,甚至還可以做成三犁。犁子越多,用起來就相對越省力。 一般來說,后世常用的犁有兩種。一種稱為中國型,就是中國傳統(tǒng)的犁,耕起來后犁體竄垡。換句話說,耕起來的土落在耕出來的溝里,并不會形成壟溝。還有一種是歐洲犁,耕起來的土被犁體滾垡。土翻到一邊,會形成壟溝。 如果是單犁,應(yīng)該用中國犁。如果是多犁,則用歐洲型會好一點。后世耕地大多用拖拉機,使用多犁,大多就是歐洲犁了。這座工場里,單犁就是中國犁,雙犁則是歐洲犁。 眾人圍著擺在外面的犁,看著這些細微的不同,不由嘖嘖稱奇。犁見得多了,沒想到還有這些差別。 犁的一邊,就是耙。這種工具比較簡單,分為水田和旱地。不過這里比常見的耙多了一種,是一個鐵滾籠,牛拉著前行的時候鐵籠會滾動起來。遇到砂質(zhì)的土地,這種耙好用得多。 耙的后邊,就是耬車。與常見的耬車不同,這里的耬車是有輪子的。而且不只是能夠條播,還能粒播。一般種麥子的時候,不用耬車,可以先耕一道溝,而后在溝里撒麥子,稱之為條播。傳統(tǒng)耬車,就是為這種作業(yè)設(shè)計的。而種黃豆的時候,需要一粒一粒播種,傳統(tǒng)耬車就不合適了。 這里的耬車,前面的輪子會轉(zhuǎn)起來,通過鏈條帶動裝種子的箱子里的一根軸,通過軸的轉(zhuǎn)動把種子播下去。由于是一次一粒或者幾粒,每一次播都隔一斷距離,所以稱為粒播。 幾個進士在那里轉(zhuǎn)著前輪,看著面由鏈條帶著動,覺得分外新奇。這種結(jié)構(gòu),還是第一次見呢?,F(xiàn)在知道,前面的鏈條工場產(chǎn)的鏈條,原來是用在這里。 在農(nóng)機具上面裝輪子,由這個輪子來帶動后面的機器運動,是很了不起的發(fā)明。有了這個發(fā)明,農(nóng)機具的種類一下子豐富起來。而前面的輪子,就稱為驅(qū)動輪。 這里的許多農(nóng)具,都是因為有了驅(qū)動輪才能工作的。 種了之后是田間管理,最重要的是除草。這里除草的工具,與前面耕地的農(nóng)具有些類似,是許多種鏟子。不同的鏟子適用于不同的種植方式,由牛拉著前進,稱為中耕除草。 后面則是各種各樣收獲機具。 首先看見的,就是馬拉的收割機。這種收割機裝了往復(fù)式刀片,馬拉著前進的時候,刀片來回運動時,把作物切斷,同時堆積到一邊。它的動力,就是驅(qū)動輪。 在蒸汽機和內(nèi)燃機被發(fā)明之前,發(fā)達地區(qū)就開始使用馬拉收割機了。動力成熟,人們發(fā)明了聯(lián)合收割機,收割部分依然是這種形式。只是相對于有拖拉機提供動力來說,馬拉收割機效果不好。不過這個時候地多人少,有了這種機器之后,作物收獲時的工作強度大大降低了。 前面的農(nóng)機具,大家一看,就知道工作原理是什么。這臺馬拉收割機不同,太過復(fù)雜,眾人看了,如同看到神物一般。幾個人圍上去,左看右看,也想不明白這是怎么工作的。 李匯道:“這種機器,一天可以割多少畝麥子?” 講解的韓云道:“一般來說,一天可以收二三十畝地。馬壯不壯,地好不好收,會有不同。” “我的天,一天二十畝!”李匯聽了,不由得叫了出來。轉(zhuǎn)頭對別人道:“再能干的人,一天也不過割二畝。一般的人,一天割一畝地的麥子不得了。這一臺機器,頂?shù)枚鄠€人!” 眾人圍著機器,議論紛紛。割麥子的時間多么寶貴?如果割得快,不耽誤種下一季莊稼,就一年兩季了。 鄭剛中問韓云道:“這機器如此好用,賣得好嗎?” 韓云道:“現(xiàn)在只是在營田司下的村莊賣,賣得很好,都要提前來定呢。其他地方,要幾家合起來買,不然一家用就太可惜。而且價錢貴,一般農(nóng)戶買不起。” 鄭剛中道:“貴?有多貴?” 韓云道:“現(xiàn)在一臺機器要八十貫,對農(nóng)戶來說太貴了。若是一家出十貫,湊足八戶為社,還差不多?!?/br> 鄭剛中點了點頭。能拿出八十貫的農(nóng)戶有幾家?但若出十貫,就容易得多了。 看完馬拉收割機,再看后面的機器,眾人有些興趣索然。 后面的機器,是收獲后處理的。比如打谷機,是一個人踩帶動機器,另一個人喂,進行脫粒。如果是稻谷,麥子是脫粒,稻谷是收谷子。比如揚谷機,是脫粒之后,把雜物除掉。比如礱谷機和碾米機,不用再舂米了。 除此之外,還有牧草打捆機等,是用來收集牧草的。 看過了這些機器,眾人只覺得眼界大開,才知道種地有這么多學(xué)問。如果民間廣泛使用了這些機器,一個人就不只種三十畝了吧?那個時候,天下會是什么子呢? 鄭剛中起了一會,只覺得不敢想。如果這里的東西推行下去,整個世界都不一樣了。 第730章 薪俸之外 離開了農(nóng)機具場,眾人才開始注意周圍農(nóng)村。這才發(fā)現(xiàn),整個洛河谷地,已經(jīng)全部變成了營田司治下的農(nóng)村。不愿意參加的。被搬離到了其他地區(qū)。 王宵獵的規(guī)劃中,洛水谷地是重工業(yè)和軍事工業(yè)集中的地方,還有軍校也在這里。改成營田司治下,安全和保密就容易得多了。在唐朝時期,這里有兩京驛路經(jīng)過,非常繁華,設(shè)有多個縣。不過到了現(xiàn)在,百姓已經(jīng)不多,搬遷花不了多少錢。營田司新建立的村坊有,花錢反而多一些。 臨近洛陽城,就見到洛水旁邊許多人家種了芋頭。這個季節(jié),很多人在田里除草。注意到了,眾人才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百姓除草不再用鋤頭,而是用牛拉著中耕鏟,方便了許多。 實在忍不住,眾人下了馬,到田地旁邊觀看。 看了一會,鄭剛中道:“若農(nóng)機具大興,以后種田就再不是從前了。一戶人家,種五六十畝,甚至百畝,都不是什么難事。那個時候,糧價必然更便宜,盛世又有何難?” 其他人聽了,一起點頭。 剛到洛河谷地的時候,眾人并不覺得有什么。覺得跟前些日子一樣,只是看一看而已。甚至剛開始參觀工場,還覺得不習(xí)慣,有些瞧不上他們。等到把整個工業(yè)鏈條參觀完,感覺就完全不同了。每個人都明白,如果這里的工場全力生產(chǎn),產(chǎn)品賣出去,對社會的影響有多大。 天近傍晚,眾人回到住處。不多時河南府就來人,說三日后大家準備進入在安眾坊設(shè)立的學(xué)校學(xué)習(xí)。特別通知大家那天要穿官服,儀容整潔,舉止得體。 送走了來人,李匯對鄭剛中道:“鄭兄,你說這么重要的事情,宣撫會不會來?” 鄭剛中道:“應(yīng)該會來吧。幾十個官員入學(xué),放哪里都不是小事了?!?/br> 李匯道:“我想著也應(yīng)該來的。從來洛陽,也有兩個月了,我們都沒有見過宣撫幾面。按說,京西路各地缺官缺的厲害,宣撫不會不重視我們?!?/br> 鄭剛中道:“這種事情哪個說得準?反正只有三天,等等就是了?!?/br> 中了進士之后,要想當官,唐朝還有選試。宋朝只要是正榜的進士,可以當官了,也還有幾個月的培訓(xùn)。王宵獵這里,直接要開學(xué)校,是以前沒有過的。好在時間不長,只有三個月。 河南府衙,陳求道端著茶杯,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過了一會,回頭對王宵獵道:“宣撫,三天之后,就是來的官員進學(xué)校的日子。這些人在京西路轉(zhuǎn)了一兩個月,你說他們會怎么想?” 王宵獵道:“不要去猜他們怎么想,而是要想好我們要怎么做才對。五六十個人,想什么的都有了。有的可能看出來了希望,有的則是不屑,覺得我們的辦法不行。都沒有關(guān)系。只要教得好,他們好好做事就行?!?/br> 陳求道道:“若是覺得我們做得不行,何必再讓他們進學(xué)校呢?直接讓他們回去就好?!?/br> 王宵獵聽了笑道:“參謀,你這樣想可是不行。做事情,人有各種各樣的想法,做好也有各種各樣的方法,都很正常。我們選官,是選能把事情做好的,而不是只跟我們想法一樣的。我們的想法現(xiàn)在用得好,碰到新事情,那可就未必了。那些覺得我們不行的,現(xiàn)在可能是錯的,將來有一天可能是對的?!?/br> 陳求道聽了,不由皺起眉頭。道:“若是這樣,又怎么知道這個人行,那個人不行呢?志同道合,做事情才能事半功倍。若是想法不一樣,政事不就亂套了!” 王宵獵道:“做得好不好,自然是有標準的。我們按照標準去選人,而不是按照每個人的想法去選人。所謂志同道合,你的道是正確的,自然事半功倍。若道是錯的,就事倍功半了。官員不只是賺薪資吃飯,但是把事情做好,只是賺薪資吃飯也沒有問題。因為除了薪俸之外,官員的意義,與神有些類似。只是想著賺薪資吃飯的人,與我們對官員除薪俸之外的獎賞沒有關(guān)系,還能說什么?” “除薪俸之外的獎賞,那是什么?”陳求道聽了,一頭霧水。 王宵獵道:“圣人以神道設(shè)教,除薪俸之外,自然就是神道設(shè)教的內(nèi)容了。” 陳求道點了點頭,明白了王宵獵的意思,只是不明白具體講什么。 《易》說,觀天之神道,而四時不忒,圣人以神道設(shè)教,而天下服矣。后人一看到神道二字,很多人就想到了封建迷信,想到了鬼神,想到了欺騙。不管贊成還是反對,立即生發(fā)出許多文字。 神道就是神道,《易》并不是講鬼神的書,想到鬼神是后人想的。 作為官員,要治理百姓,本身就有一部分神的內(nèi)容。如果把神這一部分去除了,只把當官視作謀求高官厚祿的工具,官員就庸俗化了。庸俗化好不好,那就是另外一個問題了。 神道設(shè)教,自然不是高官厚祿,而是另外一種方法。這種方法與官員的薪俸、升黜一起,才能相對完整地對官員進行管理。在后世,同樣有榮譽稱號、各種模范,換一個名字,很多人就不認識了。 讓所有的官員都符合道德標準,嚴于律己,怎么可能呢?既然不可能,也就不要去管了。認為當官只是掙一份俸祿,給家庭以幸神的生活,當然可以。只是神道設(shè)教這一條路與你無關(guān),沒有怨言就好。 同樣在官府做事,同樣拿薪俸,為什么分官和吏?因為官,有做事之外的要求,要神道設(shè)教。而吏,則只要把事情做好就行,沒有這方面的責(zé)任。一旦沒有了神道設(shè)教,官就成了吏,吏也就成了官。 見陳求道迷惑,王宵獵道:“自古以來,那些做的好官,后人會為其立廟,甚至永世記念。本朝立國,訪前朝先賢子孫,給其先祖以香火。這些都是神道設(shè)教,有多種多樣的辦法。只是三代以來數(shù)千年,能讓后人心甘情愿立廟祭奠的,又有幾人?可見大部分官,只是做事拿薪俸而已?!?/br> 說到這里,王宵獵突想起自己前世。好像那個時代不管什么人,只要有點名氣,不管是好名聲還是壞名聲,都有人建紀念館。甚至還有些人,對于名聲不好的人,熱衷于翻案。這又算什么呢?其實挺有意思。 聽了王宵獵的解釋,陳求道大致明白。只是在以前,王宵獵說的神道設(shè)教,并沒有什么一定的規(guī)矩,對官員的約束也不大。不知道王宵獵要用什么辦法,對官員進行管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