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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女嫁入將軍府后 第25節(jié)

    楚攸寧原本還在四下找劍,看到他拉起畫,看到畫后面露出來的劍,略驚奇。要是她的精神力沒待機,昨晚她來的時候用精神力一掃,肯定能發(fā)現(xiàn)。

    她看著隨著畫卷一點點升起露出全面的太啟劍,架子上的劍沒有劍鞘,只一把黑乎乎的劍,就連劍柄都沒有鑲裝飾品,也感覺不到鋒利,看起來沒什么特別的,但是她靠近后能感覺得到這把劍里暗含的能量很充足。

    楚攸寧的靈魂在叫囂,就像餓了幾百年般,終于遇上能吃的東西,瘋狂叫著想吃。她的手伸出去,眼看就要摸上劍身。

    “公主,且慢!”沈無咎驚得抓住她的手,“之所以一直不讓公主看太啟劍是因為此劍尤為霸道,會認(rèn)人,若是不對的人拿起此劍必會頭昏腦脹,神情恍惚。沈家從得到這把劍到如今,也就我曾祖父,我父親,還有我能駕馭得了它。公主不可貿(mào)然去碰?!?/br>
    那是正常的,劍的能量都溢出了。

    楚攸寧不知道這劍里的能量跟喪尸晶核是不是一個體系,但她靈魂里的精神系異能叫囂著想吃。

    照沈無咎這么說的話,之所以有的人能駕馭這把劍,有的人不能,或許是因為駕馭劍的人本身有覺醒異能的天賦,且當(dāng)是覺醒異能吧,反正就是特別的存在,而不能的人自然是承受不了能量的輻射,覺得頭昏腦脹,神情恍惚。

    可惜了,如果是在末世的話,沈無咎一定能成功覺醒異能,不過,比起覺醒異能,還是在美好的世界里當(dāng)個普通人比較好,何況,他是個將軍,也不普通。

    楚攸寧對這把劍判斷完畢,看向沈無咎,“我說了我跟它有緣,所以我不怕,你可以放開我了?!?/br>
    沈無咎卻是收緊手,肅著臉,“公主,這事不可兒戲。”

    “沒兒戲,我證明給你看?!弊プ∷恢皇?,她不還有另一只手嗎。

    沈無咎看著楚攸寧側(cè)過身,將另一只手放到太啟劍上,他大驚失色,本能反應(yīng)把她拉走,然而,拉不動。

    沈無咎:“……”

    沈無咎已經(jīng)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能表達(dá)他此刻的心情了。他看著楚攸寧把手放上去后還回頭朝他笑了笑表示沒事,然后轉(zhuǎn)過頭去對著劍露出一臉垂涎的樣子。

    他心里又找不著言語了,公主莫不是連劍也想吃?

    見她真的沒事,臉沒白,手沒抖,還神采奕奕,沈無咎放心了。他原本想先讓她靠近太啟劍,若沒有什么不對,再讓她摸劍的,想來公主說的和這把劍有緣是真的,她和他一樣,是能駕馭劍的人。

    楚攸寧感受到劍里蘊含的龐大能量,要是吸收了她的異能值就能點滿。

    她是跟喪尸拼盡精神力死的,她的精神力就像是能量條歸零,正嗷嗷待哺。本身異能已經(jīng)修煉到十級,只要有足夠的能量注入,就能恢復(fù)原有等級,不需要重新修煉。

    不過,她擔(dān)心要是吸收的話,這把劍會像末世吸收晶核一樣化為齏粉,到時候就不好面對劍的主人了。而且和沈無咎的交易只說是摸劍,她還是很有誠信的。

    楚攸寧強忍住吸收的沖動,收回手,看向沈無咎,“我能治好你的傷,讓你重返戰(zhàn)場,代價是這把劍,你要治嗎?”

    沈無咎怔住,一直抓著的手忘了放開。

    重返戰(zhàn)場……

    在軍醫(yī)和太醫(yī)都對他的傷下了定論后,他以為從此只能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沒想到眼前這個表面嬌小乖軟,內(nèi)里強悍無敵的姑娘認(rèn)真告訴他,能讓他重返戰(zhàn)場。

    不,那日從新房里醒來,她也曾經(jīng)說過能治好他的傷的,要求是要看劍,當(dāng)時他以為她是夢里的五公主,對她自是防備得很,只當(dāng)她是在耍他玩。

    如今確定她不是夢里那個公主后,他愿意相信她的話。

    楚攸寧見他不說話,皺了皺眉,“你這傷就算外表好了內(nèi)里也是壞的,人體內(nèi)臟復(fù)雜,到時候引起其他感染就更沒得活了。難不成劍比你的命還重要?”

    楚攸寧不懂。

    在末世,有人可以出賣一切,受盡屈辱只為了活著,有人吃人rou,有人將最親的人推出去擋喪尸,就算是有強大異能的異能者,拼命殺喪尸也不過是為了活著,為什么在這里,一把劍比命還重要?

    或許這把劍就跟霸王花隊隊長mama給她的那塊玉佩一樣有紀(jì)念價值,可是若是那塊玉佩到了需要她做出選擇才能活命的地步,她會毫不猶豫選活著,只有活著才有更多可能。

    沈無咎看著楚攸寧露出不解的眼神,其實她一眼就能看到底,可能是因為有足夠的實力,所以不需要想太多,也可能在之前的世界里她所接觸的太少,所思所想都很簡單直接。

    他抓著她的手,故意沒放,“公主,實不相瞞,太啟劍是我曾祖父留下來的,可以說是沈家的鎮(zhèn)家之寶,意義非凡,除了上戰(zhàn)場外,其余空閑皆是供著的,相信往后還有沈家其他后輩可以駕馭?!?/br>
    說到這里,沈無咎頓了一下,微微一笑,“不過,公主既然已經(jīng)嫁入我沈家,便是我沈家婦,太啟劍在公主手里相當(dāng)于還是在沈家。”

    換句話就是承認(rèn)你是我媳婦的意思,可惜公主沒懂。

    “所以,你的意思是同意把劍給我,讓我為你治傷了?”不愧是當(dāng)將軍的,就是有魄力。

    沈無咎點頭,“公主打算如何治我的傷?”

    “就用這把劍啊?!背鼘幟摽诙?。

    “公主的意思是?”沈無咎疑惑,他怎么聽不懂呢。

    楚攸寧這才想起自己還沒跟他說清楚,想了想,也不怕跟他坦白,反正要幫他治傷也得讓他知道。

    “我這么跟你說吧,這把劍里有一種能量,這種能量有些人受得了,有些人受不了,才會有你說的這把劍認(rèn)人的事。我需要這劍的能量才能治你的傷,但是,我把這劍里的能量吸收走后,劍可能碎成粉末,也可能還能保持劍形?!?/br>
    沈無咎的神情好似定格了般。原來是這樣,難怪她對太啟劍這么執(zhí)著,而困擾了大家好多年的劍認(rèn)人的事也有了合理的解釋。

    理解歸理解,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這一刻,眼前的少女仿佛和他不是同一個世界。

    這么想著,沈無咎不由得抓緊她的手。

    楚攸寧還以為沈無咎怕她搶,連忙保證,“放心,你不同意我是不會搶的?!?/br>
    沈無咎回神,笑著放開她的手,望著架在暗格里的劍。傳了好幾代的劍就要毀在他手里了嗎?

    楚攸寧以為他聽說劍要被毀掉又不同意了,她看了眼太啟劍,忽然靈光一閃,“有這把劍的原材料嗎?有的話也許就不用動這把劍?!?/br>
    沈無咎搖頭,“太啟劍是一位鑄劍師在邊陲重地發(fā)現(xiàn)了塊黝黑的巨石,帶回去打造出來的劍。因為這劍打造完成后看起來一點也不鋒銳,最后那鑄劍師連劍紋都沒刻,劍柄也沒鑲?cè)魏窝b飾,還因為打造這把劍身子出了問題,覺得此劍邪門才被路過的曾祖父得了去的?!?/br>
    “那就沒辦法了。”楚攸寧心里有點小小的失望,不過這種能量石有這么大一塊已經(jīng)是奇跡了,該知足。

    “這能量對公主也有好處是嗎?”沈無咎問。

    “是有好處,不過這好處對現(xiàn)在的我有沒有也無所謂。不過,有好處怎么了?我拿那么多糧食跟你交易,若只是摸一下劍可是虧大了!”楚攸寧挺胸,理直氣壯。

    她又是拿物資,又是治傷的,還不許她拿點好處嗎。

    沈無咎見她炸毛的樣子,知道她誤會了,笑道,“此事需得跟大嫂她們商議一下,畢竟這把劍不是我一個人的,也許歸哥兒也能用?!?/br>
    “是應(yīng)該開個會?!背鼘幈硎纠斫?,在末世出任務(wù)前或者隊里有什么大事都得開會。

    沈無咎:“開會是何意?”

    楚攸寧眨眨眼,“你聽錯了,我說的是待會見?!?/br>
    沈無咎假裝不知道她在欲蓋彌彰,“那我讓人去叫大嫂她們過來一趟?!?/br>
    ……

    沒多久,幾位夫人就來了,楚攸寧覺得他們商量的是太啟劍去留,她這個要毀掉太啟劍的還是別在場了,于是一溜煙跑回正院那邊想去看看小廚房有沒有什么好吃的。

    她剛回到正院,就被從隔壁松濤院過來的張嬤嬤給攔下了。

    “嬤嬤,小四睡了嗎?”楚攸寧順口關(guān)心一下奶團(tuán)子。

    “四殿下剛睡熟。公主,奴婢先前就想問了,您買回來的那個女人是如何個打算?”

    之前公主回來張嬤嬤就想問了,只是見大家因為從戶部追討到糧餉,歡天喜地,而公主一回來就想著吃,她也就沒提,免得掃興。

    那女人第一眼看上去就不是出自良家,要不是大夫人讓貼身丫鬟把人帶到明暉院來,說是公主買回來的,她都不相信這是公主買的。要知道當(dāng)初出嫁時挑陪嫁婢女的時候,公主可是閑費糧,一個都不想要。

    她懷疑單純的公主被騙了。

    張嬤嬤不提楚攸寧都忘了她從街上搶回個人,“那個人呢?”

    “奴婢讓周嬤嬤帶她下去教規(guī)矩了,公主想見她,奴婢這就讓人去帶來?!?/br>
    “帶來干嘛?嬤嬤你看能安排她做什么吧,別讓她吃白飯就行?!背鼘帞[手。

    張嬤嬤差點以下犯上去瞪她,“既然公主不想多養(yǎng)一口人,為何買她回來?”

    “嬤嬤放心,沒花錢,是我贏來的?!?/br>
    “你還去賭坊了!”太刺激,張嬤嬤捂住胸口。

    公主不光去大鬧戶部,還去賭坊,她覺得她遲早要活不到看公主生下小主子,活不到殿下成年。

    楚攸寧見張嬤嬤一副隨時要昏過去的樣子,像極末世里霸王花mama們氣急攻心的模樣,趕緊搖頭,“沒去賭坊,越國人挑戰(zhàn)我,我打贏他們贏來的?!?/br>
    張嬤嬤呼吸更急促了,那還不如去賭坊啊。難怪陛下罰公主禁足半年,這是幫公主避禍呢。

    “嬤嬤,我還是見一見我?guī)Щ貋淼哪莻€女人吧?!背鼘幷f著往屋里走,還是讓別的事來分嬤嬤的神吧。

    張嬤嬤還能如何,只能讓風(fēng)兒去將人帶來。

    就算知道這個公主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公主了,但她還是打心底里把這個公主當(dāng)真的公主來護(hù)著的,別說她不忠,比起恨不得四殿下去死的五公主,這個公主更得她心,哪怕cao心也cao心得樂意。

    五公主不會抱四殿下,不會為四殿下著想,帶他出宮撫養(yǎng)。

    至于皇后娘娘那里,她已經(jīng)燒紙給五公主,讓五公主若是見著皇后娘娘,讓她跟皇后娘娘告聲罪,待日后她到了地下再去見娘娘告罪。

    楚攸寧坐在屋里,從荷包里摸出一包油紙包的芝麻酥糖,酥糖是淡淡的黃色,上面裹著芝麻,是她和歸哥兒逛街時買下的,吃起來蓬松酥脆,滿口芝麻香,油潤又不膩,甜也不見糖,吃完一塊都不舍得吃下一塊。

    張嬤嬤都習(xí)慣公主小零嘴不斷了,就算沒了這個,你都不知道她又會從哪拿出另一種。

    很快,從街上帶回來的女人被風(fēng)兒帶來了。

    楚攸寧喝了口茶,抬頭看去,此時的女人已經(jīng)換上和風(fēng)兒她們這些婢女一樣的衣服,沒了那鼓囊囊的抹胸,那勒出纖細(xì)腰身的腰帶,以及那件清涼的薄紗,連妝都去掉了,跟換了個人似的,成了個規(guī)規(guī)矩矩,老老實實的清麗佳人。

    “奚音跪謝公主搭救之恩!”奚音一進(jìn)來就撲通跪在楚攸寧面前。

    楚攸寧不跪人,也不愛看別人跪她,皺眉,“你起來,自我介紹一下?!?/br>
    張嬤嬤皺眉,覺得公主太過溫和了,就該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好好震懾一番,免得日后作妖。

    奚音站起來,看向楚攸寧的眼神滿是尊敬和崇拜,要不是公主強悍出手,她還脫離不了苦海,最幸運的是還進(jìn)了鎮(zhèn)國將軍府,她覺得老天終于開眼了一回。

    知道公主說的自我介紹是讓她道明來歷的意思,奚音露出一抹輕松的笑,“回公主,奴婢名叫奚音,原是慶國人士,家住邊關(guān),八年前曾得少將軍相救,可惜最終還是不幸落入越國人手里。奴婢也沒想到不但能得公主所救,還被帶進(jìn)恩人所在的鎮(zhèn)國將軍府,今日若不是公主,奴婢怕是此生都掙脫不開這苦海了。”

    楚攸寧覺得她的笑容很干凈,不像是之前在街上被迫營業(yè)的樣子。

    她想起霸王花mama們說過,霸王花隊成立的初衷也是因為霸王花mama們在末世里遭遇過非人遭遇才抱團(tuán)走在一起,連霸王花這名也是別人取的,最后需要注冊異能隊才算正式成立隊伍。

    這個叫奚音的妹紙可不就是一樣的遭遇嗎?哪怕遭遇再不好,只要還有命在,人生就還有希望,等待時機破繭重生,擁抱陽光。

    楚攸寧挺看好她的。

    “你說的少將軍可是已故的沈大爺?”張嬤嬤眼神凌厲,恨不能戳穿她的表象,看清她的內(nèi)里。

    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的故事她聽得多了,多是一些心比天高的姑娘故意算計的。如今是大爺不在了,若是還在還不知道要出什么事。

    奚音是憑著看人臉色活下來的,自然知道張嬤嬤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她老老實實回答,“是八年前隨鎮(zhèn)國將軍鎮(zhèn)守邊關(guān)的沈大公子?!?/br>
    “行了,這件事以后莫要再同任何人提起。既然公主將你帶回來了,往后你就去四皇子那邊做事?!睆垕邒呋⒅槹才潘娜ヌ帯?/br>
    這個叫奚音的,雖然已經(jīng)沒了剛被帶回來的滿身風(fēng)塵樣,但是騙得了公主卻騙不了她,以及大夫人。

    大夫人守寡已經(jīng)不易了,再來個妖妖嬈嬈的女人說當(dāng)年自己的丈夫在邊關(guān)救過她,再大度也少不得多想。

    “是。”奚音福身。雖然遺憾不能跟在公主身邊伺候,不過能繼續(xù)待在將軍府就已經(jīng)不錯了,她知足。

    楚攸寧已經(jīng)快吃完第三塊酥糖了,她看向張嬤嬤,“小四還是個話都不會說,路都不會走的奶團(tuán)子,需要那么多人伺候?”

    “不然呢?公主想把她留在自個院里?”也不怕她打駙馬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