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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之南洋驚潮 第9節(jié)

    我整個人倒在了一片草地上,閉著眼開始琢磨,怎么讓他們發(fā)現(xiàn),我的腦海里出現(xiàn)了二叔給我的沙漠圓沙古城外圍的墓xue被盜的照片,他們有金屬探測器,不知道是國產(chǎn)的還是德國的,國產(chǎn)只能地下四米,德國的可以探測地下七米。

    我一個翻身,從包里取出還沒用完的七八枚古幣,丟了兩枚在山丘的那些碎了的大墓磚上,接著又在通往盜洞口的路上丟了幾枚,盜洞口丟了幾枚,最后的幾枚被我丟在了離裂層稍遠(yuǎn)的地方,偽裝成下雨被雨水沖刷下來的。

    我拿起背包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抬頭看看天,已經(jīng)是日落西山,最后一抹斜陽隱約還能看到不遠(yuǎn)處的山峰。

    我拿起對講機(jī)說道:“萬金油,你找好地方?jīng)]?”

    “哎!我去!差點沒被你嚇?biāo)?!”萬金油的聲音響了起來,“往山上看?!?/br>
    一個小光電在半山腰的位置亮了起來。

    我回頭看了看那盜洞,真沒想到,多年后,能和爺爺一起對付盜墓賊。

    我再次跪下,深深地磕個頭。

    ……

    半山腰,萬金油選的地方正好有幾塊凹地,這片凹地應(yīng)該原先是幾顆松樹,某一天,一場難以想象的大雨讓這幾顆松樹全部連根拔起,沖到了山下,凹地留了下來。萬金油正躺在凹地,人正悠哉地躺在睡袋上,在那兒玩手機(jī)。

    “吃的在包里,睡袋也在,你搞定了?”萬金油頭也不抬地看著手機(jī)說道。

    我一邊打開背包,將吃的拿出來,一邊說道:“是的!一個人下去,必死無疑,一群人下去,能有兩個活著出來就不錯了。”

    “哎?要不要你帶我去參觀一下?我也學(xué)習(xí)一下,反正有時間啊,看看鬼王大人的手段。”萬金油兩眼放光地說道。

    我從包里掏出一看,馬腸子、風(fēng)干馬rou和馕,早已餓得前胸貼后背的我一口馬腸子吃到嘴里,牙口都恨不得多長幾個,他笑嘻嘻地從包里掏出一個大水杯,說道:“辛苦了!鬼王大人,我專門給你弄的蔬菜粥,您可慢點!”

    待我吞下肚,這才算是有了點力氣,我將潛水服脫掉,整個人赤條條地一邊吃一邊說道:“我們兩人下去,必死!”

    萬金油看了我半晌兒,終于確定我不是說謊,他咽了咽口水,說道:“那給我講講唄,什么情況?”

    我啃了一口馕,端起大水杯,喝了一大口湯,說道:“我看到我爺爺布下的機(jī)關(guān)了?!?/br>
    接著我一邊吃一邊將下面發(fā)生的事兒原原本本地給他講了一遍,等我講完,也吃飽了,我穿好衣服,點了一支煙,笑瞇瞇地看著目瞪口呆的萬金油。

    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你……你就沒有把那棺材打開看看?”

    我說道:“那下面絕對有古怪,我打算把這個大彩蛋留給那幫土夫子,回頭有活的出來,我們抓了人不就知道了?”

    “怪物!你們鬼臉都是怪物!吃人不吐骨頭!”他終于收起了他的好奇,重新躺了下去。

    我笑呵呵地踹了他一腳,說道:“你現(xiàn)在還想下去看看?”

    “鬼才要跟你下去,我還不如留著小命在這看表演?!比f金油沒好氣地說道。

    我也躺了下來,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到處都有蟋蟀的歌聲。夜的香氣彌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個柔軟的網(wǎng),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睛所接觸到的,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樣地現(xiàn)實了,它們都有著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樣都隱藏了它的細(xì)致,都保守著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星星比任何時候都要多,又大、又亮,它們既不眨眼,也不閃爍,是安靜的,迷人的。有點“十里長亭無可走,九重天上現(xiàn)星辰”的味道。

    夢回現(xiàn)實,我的煙也抽完了。我問萬金油:“他們有沒有消息?”

    萬金油說道:“不知道,至少風(fēng)聲放出去了,你我的車也已經(jīng)開回去了?,F(xiàn)在就等魚上鉤?!?/br>
    我想了想,說道:“你手下的人可靠不?”

    “非??煽?,這次我直接帶了自己人來的,放出消息的人也是當(dāng)年你爺爺?shù)娜?。如果他們真的來了這里,不可能不上鉤?!?/br>
    我不知道后面他又說了什么,我累得不行,已經(jīng)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我醒來,下面安靜極了,萬金油卻不在了身邊,我摸了摸腰間,刀還在。

    山頂上飄來一股子好聞的rou味兒,我一咕嚕爬起來,摸到了山頂,看到萬金油在山背后,架著爐子煮著一只野兔。

    我說道:“你大爺?shù)?,就不怕他們突然來了,聞著味兒??/br>
    “放心吧,我找了個瞭望點,他們只能從咱們睡覺的地方過來,能看到他們再滅火都來得及,他們就算發(fā)現(xiàn)了,我撤離路線都找了兩條。我昨天下的套子,能抓到野兔,那就是老天給的飯,我吃的帶夠了,就怕他們來得晚。能多支撐一天,那不是好事兒?”

    我看著鍋里的兔子,吞了吞口水,說道:“你打這個地窩子弄錯了,這樣還能有煙飄出去。”

    在我和萬金油的cao作下,一頓美味兒的兔子rou湯就這么暖暖地吃下了肚子,山下不論從哪里看,都不會發(fā)現(xiàn)有人在山里燉兔子。

    可遠(yuǎn)處一輛車都沒有。

    第23章 遭遇

    兩天,整整兩天,一個鬼都沒有。

    按理說,二叔早就該到了,我身上還有跟蹤器,他是知道的,該不會是出事兒了吧?人都說好獵手最大的能耐就是等待,眼看著食物只剩下一天的存量,任誰都會焦急。

    我在腦海里已經(jīng)梳理了不下十遍,我依然認(rèn)為他們一定會上鉤。

    第三天早晨,萬金油說道:“銀大少,要不我回去再弄個三天的糧草來?順便打探一下你二叔在哪兒?說不定人有所發(fā)現(xiàn),正在拾掇人呢?!?/br>
    我嘆了一口氣,的確,到現(xiàn)在為止能來的可能性不大了,如果繼續(xù)在一個錯誤的路上堅持,那就是愚蠢了。只是可惜了這重重機(jī)關(guān)。我看一眼下方的墓xue,著實有些失望。

    我說道:“我跟你一起回去。萬一他們又在其他地方作案了,我們也好快速反應(yīng)?!?/br>
    一個小時后,時間上午十點半,我們開始下山。我們需要跨過半個樹林。我走在最前面,就在我毫無心情地走出樹林的時候,我的身后突然響起了萬金油興奮的聲音:“銀大少,別動!快趴下!”

    我根本來不及想,照著最近的一塊石頭趴了下去,該死!我的前后只有一片草地,上面很多蝎子草。

    遠(yuǎn)處,我看到了兩輛越野車正在草地上飛奔,他們綠色的外殼兒,又是在草地上,不仔細(xì)看的確沒注意到。

    我說道:“他們看到我們了沒?”

    萬金油正躲在樹林邊緣的一棵樹后,說道:“不知道,我也沒注意?!?/br>
    “我現(xiàn)在退回來,會不會被發(fā)現(xiàn)?”我其實有點明知故問了。

    我能看到越野,那么越野也能看到我。萬金油說道:“應(yīng)該可以,怎么辦?會不會是你二叔?”

    “不可能,他過來不會開越野,他會用皮卡車。”我說道。

    我的腦袋百轉(zhuǎn)千回,樹林離我大約有八米,我站起身跑,那多半會被看到。還好我穿的是國產(chǎn)叢林迷彩服,顏色和地面很接近。只是我的包是土黃色的,動一動就很明顯。

    我說道:“該死的!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呢?”

    萬金油說道:“他們在山坡上跑,又是越野,除非一直觀察,否則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br>
    他們距離我們應(yīng)該有3公里左右,我不敢動,可兩輛越野離我們越來越近。如果跑到墓xue下面,只是隨意地一掃就能看到我。

    我沖萬金油說道:“你看他們要過最后一道坡兒,他們朝下的時候,視線是丟失的,我目測朝上的時候最多五秒就能到坡兒頂,第二輛車與他們之間距離三秒,也就是說要在第二輛車開始下坡的時候,我沖進(jìn)樹林,你要往樹林深處跑?!?/br>
    時間變得很快,第一輛車已經(jīng)到了坡頂,歪歪斜斜地朝下沖去,一秒,兩秒,三秒,該死!后面的車怎么還沒上來。當(dāng)后面的車頭出現(xiàn)在坡頂?shù)臅r候,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一秒,兩秒……

    第二輛車是不是動力不夠,上坡慢了一秒,第二輛車的車頭終于朝下了,顧不了那么多了,我的背包已經(jīng)被我塞進(jìn)了衣服里,我猛地從地上彈了起來,后腳猛地朝上一蹬,另一只腳同時看準(zhǔn)落腳點,也同時發(fā)力,我的身子盡量前傾,我看到了一株蝎子草,我想也不想地一把抓了上去,下一秒,用力朝后一扯,一股火辣辣的感覺從手掌傳遍了全身,但這給了我一個向上沖的力道。

    四米,三米……我甚至隱約聽到了發(fā)動機(jī)的轟鳴聲,我需要蹬在高處最后一塊石頭,我不能踩在草皮上,那樣腳下會打滑,勢必影響速度,我更不能踩在枯草上,那樣會卷起煙塵。

    咚,腳下踩實,我順勢一彈,八米的距離已經(jīng)到了,歪斜下來的松樹枝就在眼前,我一把拽住,使盡了全身的氣力,整個人朝前一撲,我雙手扣住了松樹樹干,另一只腳朝側(cè)面一蹬,穩(wěn)穩(wěn)地站在了松樹后面。

    我大氣連連,沖林子深處的萬金油吼道:“萬金油!他們看到我們沒?”

    萬金油也喘著粗氣說道:“不知道,我哪兒敢回頭。”

    我在樹后側(cè)過臉,朝下看,我甚至已經(jīng)能夠看到駕駛室里的人,副駕駛和后排都有人,看來來的人不少。

    此處不宜久留,我朝著樹林的深處鉆了進(jìn)去。

    我們再次回到了之前蹲守的地方,我的手已經(jīng)紅腫,痛得我都想將手切掉,我粗氣連連,躺在地上痛苦不堪。萬金油也看到了,急忙說道:“我有酒精,你……要是能忍住不叫,你就用。那個,后山有草藥,我可以給你找點?!?/br>
    我一口咬住了背包帶,伸出了手,從牙縫兒里擠出一個字兒:“來!”

    萬金油拿出了酒精,他的手有點顫,說道:“銀……銀大少,你忍住啊!”

    蝎子草之所以叫蝎子草是因為它的葉片兩側(cè)有無數(shù)褐色的毒刺,它可以扎根在石頭地里,一點點水分就能成活,為了生存,它甚至連根莖上也長出了毒刺,我一把抓到了根莖,現(xiàn)在手掌里還扎著幾根毒刺。

    酒精挨上手掌的那一刻,原本火辣辣的感覺一下變成了無數(shù)的鋼針直接從皮膚到rou里,滲入骨髓,我痛得在地上打滾兒,這里全是土,萬金油一把壓在我身上,不讓我動彈,他雙腿夾住了我的手,又將剩下的酒精倒在了我的手上。

    他低喝道:“忍住!”

    我的手動彈不得,那種痛越來越重,就好像有人用刀在將我的手掌上的皮一層層地割開,再倒上開水。

    我渾身都在劇烈地出汗,風(fēng)吹在身上,有一股冷颼颼的感覺,終于,這痛在一點點地褪去,除了火燒感,我能忍住了。

    我慢慢地松開了嘴,背包帶被我咬得無法復(fù)原。萬金油起身,說道:“我?guī)湍惆汛虄喊瘟恕!?/br>
    我喘著粗氣說道:“不用,我自己來?!?/br>
    可是,我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喘著粗氣,動彈不得。萬金油取出鑷子,說道:“你要忍不住,就再把背包帶咬上?!?/br>
    “不用!”“額!”

    開水倒過般的手上,像是有人在拿釘子釘。我已經(jīng)不再出汗了,全身都在發(fā)抖。我知道我隨時都可能昏過去。

    我真的昏過去了。

    第24章 沒頭蒼蠅

    我在飛,飛了很遠(yuǎn),我似乎看到了爺爺,他在對我笑,我想跑過去,撲在他的懷里,將過往全部告訴他,我哭了,很傷心很無助,每當(dāng)我跑向爺爺?shù)臅r候,他卻又離我很遠(yuǎn),我想告訴他,我不想長大,長大好累,我大喊著:“爺爺!我想回到從前,我、叔叔、二叔、小舅、小花兒,我們一起,不論做什么……”

    可我喊不出來,爺爺在一點點地遠(yuǎn)去,我拼了命地追,爺爺卻越來越遠(yuǎn),我怨自己為什么這么容易就沒勁兒了,我摸到了腰間的刀,這一刻,我感覺到了無助,失望,痛苦,悲傷,我就像一只被打敗的狼,滿身是傷,卻依然要將不屈的眼神露出來,要將利爪伸向天空,破碎這蒼穹。

    只是我什么都做不到,我將刀拿在了手里,就隨爺爺去吧,我用力地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我猛地坐了起來,我意識到我做了一個不知道是噩夢還是美夢的夢,我的手還是很痛,我看到手被包扎好了,我的眼角很冷,我抹了一把,是未干的淚痕。

    側(cè)過臉,我看到了萬金油,他正呆呆地看著我,我轉(zhuǎn)過身,趴下,朝下看去,下面什么都沒有。

    我說道:“他們?nèi)四???/br>
    “朝前跑了?!比f金油說道。

    我點點頭,說道:“他們會回來的。”

    我掏出一支煙,點燃,昏死之前的那種虛脫漸漸地在恢復(fù)。

    萬金油說道:“銀大少,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小傷。”

    “哎!以前吧,我總覺得你就是個運氣好的盜二代,如果沒有你爺爺你啥都不是,今天一看,呵呵!”萬金油遞給我一瓶水,說道,“鬼臉家的人沒有廢物。”

    我用力地抽了一口煙,說道:“我昏了多久?”

    萬金油盤著腿,坐在我旁邊,說道:“十幾分鐘吧,我問個問題哈,你怎么就知道他們會回來?”

    我說道:“后面是群山,他們跑一段時間就會反應(yīng)過來,游牧民族只會把墓xue埋在平原,埋在山區(qū)的都是窮人,他們進(jìn)山的時候就應(yīng)該看到我立的牌子了,后面路不好的情況下,他們一定會回來地毯式的搜索。別忘了,他們中間有一個能看懂墳的?!?/br>
    “哎呀,你們鬼臉家真是西境的活神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