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之南洋驚潮 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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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脫下了防護服,深吸了一口空氣,天色已經(jīng)亮了起來,我走到了李青武身邊,他正抽著煙,在賽木湖邊走來走去。我說道:“這次是我的錯,我忽略了他們使用爆破的手段?!?/br> 李青武倒有點不好意思,扭捏地說道:“剛才是我不對,做為警察,不該動手,我向你道歉?!?/br> 我說道:“我能不能知道是怎么發(fā)現(xiàn)這里被盜的?” 李青武講起了他的經(jīng)過,他一開始也以為是安全了,但憑借他做為警察的直覺,他感覺應該再來看看,于是,他開著一輛警車,打算以路過的方式再看看,沒想到卻發(fā)現(xiàn)墓xue已經(jīng)被盜了。 我問道:“你發(fā)現(xiàn)的時候是幾點?” “四點二十?!?/br> 我忙說道:“那是他們剛剛盜完,你沒有封路嗎?” 這點李青武是可以想到的,他說道:“我不但封了路,還加速朝前追趕了一段。不過,運氣不好,我跑得太快,車撞了?!?/br> 我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胳膊上有一大塊淤青,看得出當時的他有多著急。 “是不是又被他們逃了?”我問道。 李青武用力地將腳下的石頭踢飛,又掏出煙抽了起來。 我說道:“我再努力吧,我想我很快就會有突破了?!?/br> 李青武拍拍我的肩膀說道:“你不是努力,而是一定,這樣下去,西境的古墓都不會剩下多少了。” 我轉身看了看我辛辛苦苦布置下的愛心集裝箱,突然,我在集裝箱背后被他們用探桿扎出來的小洞邊緣看到了一截鐵紅色的物件。 我走上前,撿起那物件,驚訝地發(fā)現(xiàn)是一截箭矢或者武器上的殘骸,我伸出舌頭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我震驚了,又是一塊古鐵,和我之前騎馬時發(fā)現(xiàn)的古鐵是一模一樣的。 這不是用鐵水澆灌墓磚的殘骸,而是真真切切的兵器用鐵,成吉思汗對其他東西都不關心,但對武器的用鐵十分關心,武器好壞直接關系到了一場戰(zhàn)爭的成敗,所以,元代的兵器至今還有完整的保存也是這個道理。 我轉頭對李青武說道:“李所長,你盡快上報文物部門,讓專家來這里,這附近的區(qū)域最好用金屬探測儀檢測一下,可能會有更多的發(fā)現(xiàn),或許對旅游來說,是一個了不得的發(fā)現(xiàn)?!?/br> 說著,我將手里的古鐵交給了他,他看著這玩意,一頭霧水,我說道:“這片草原上,有很多這樣的古鐵殘片,我覺得是兵器上的,這說明在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了一場戰(zhàn)爭。戰(zhàn)爭可能很慘烈,死在下面的可能是元朝的一個將軍?!?/br> 李青武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懂他的意思,如果被盜的墓xue越大,他做為一個警察的壓力也越大,他的領導可能會因為這個墓xue被盜,遷怒于他,就會要求他更快速度破案。 我說道:“你必須報上去,否則給賽木湖造成無可挽回的損失?!?/br> 李青武嘆了一口氣,說道:“現(xiàn)在這幫盜墓賊留下的證據(jù)越來越多,我連軸轉,我的人壓力也很大,這都快一個月沒回家了。我不怕吃苦,可是怕沒有結果呀!” 我點點頭。 我看向了賽木湖,時光倒流,我的眼前有了一副畫面,那是一場戰(zhàn)爭,一方是征服,一方的后面就是家園。 征服方正是元朝的黃金家族,一路的所向披靡讓他們沉迷在勝利的喜悅中,似乎眼前這個人數(shù)比他們多的部落不過是一群草原上的羊群。 領頭的將領一身金盔金甲,他輕輕地緊了緊身上的甲胄,風起了,鼓蕩著絲綢鎧甲颯颯作響,也撩撥著每一個士兵心中的殺意。 第192章 夢斷草原 “眾將聽令!與我殺去!為可汗打下這片疆域!”將軍一揚手中金印。接著一揚馬鞭,身先士卒,他喜歡這么做,這才是草原真漢子的實力,他在部落中是首領,也是可汗座下能征善戰(zhàn)之輩。 看著對方戰(zhàn)馬上的人,他們眼中盡管帶著堅毅,手中的武器卻是千奇百怪,有的甚至拿著石頭,這樣的對手甚至算不得對手。 他用力地一夾馬腹,座下的高頭大馬盡然比其他人更快地朝著對方撲去。 他大喊道:“弓箭準備!” 伸手馬刀入鞘,張弓搭箭的聲音此起彼伏,可就在這時,轟地一聲!他只覺腳下一軟,整匹馬落入了腳下的地刺陷阱。他畢竟不是泛泛之輩,一腳踩在馬背上,借著這股沖勢,他跳出了陷阱,可惜這匹繳獲的好馬。他回頭看去,已經(jīng)有十幾騎落入了地刺陷阱,濃郁的血腥味兒讓他簡直要發(fā)狂。 身旁的將士大喝一聲,一伸手,將他拽到了馬上,他一把奪過了箭矢,繞著地刺陷阱的同時,大吼道:“放箭!” 嗖嗖……天空只是暗了一下,曾經(jīng)他迷醉于這樣的場面,好像箭雨可以遮蔽太陽一般,只是剎那,便可收割無數(shù)人的性命。 他抽出馬刀,朝著對方?jīng)_了過去,箭雨落下,對方不少人倒下,卻又掙扎著爬起。 近了,又近了,那是他渴望已久的戰(zhàn)場,征服的快感,征服后的女人和美酒,勝利的滋味會讓人上癮。 就在這時,對方也是下了令,那聲音不大。 他知道對方也要放箭,他瞧不起這樣的對手,如此近的距離才選擇放箭,只不過證明了他們的臂力不夠。 他吼道:“抵御箭矢!” 說著,他一手抓住了袍子的一角,另一只手將袍子扯到了面部,只露出兩只如狼一般的眼睛??伤@訝地發(fā)現(xiàn)并沒有想象中的箭雨,對方的手里在不停地旋轉著之前手里拿著的石頭,那石頭綁在一根繩上。 突然,他意識到對方要做什么,但他并不懼怕,狹路相逢勇者勝。他義無反顧地朝前沖去,沒有人見到騎兵能保持淡定的,眼前的人也一樣。 “放!”對方發(fā)號施令的那個人似乎用盡了全身的氣力喊出這句話。 一時間,天空中石雨紛飛,他眼睜睜地看著一塊石頭砸了下來,他不躲不閃,挺直了胸脯硬了上去,嘭地一聲,石頭仿佛砸在了鋼鐵上,崩飛了出去。 他抽出馬刀大吼道:“眾將隨我生擒那廝!” 轟!又是一塊石頭砸了上來,他只感覺胸口一窒,卻是提起一口氣,朝著人群中沖了過去,結局是可以預見的,這個部落不過是鐵蹄下草皮的養(yǎng)料,而他要的是馬匹,武器、牛羊和女人。 他看著被綁來的部落首領,那人的眼中滿是驚恐,他微笑著,走了上來,剛要說話,卻是一口腥紅噴出,這是受了內傷,多年的戎馬生涯,讓他強行吞下這口苦血,他抽出了馬刀,可才走出兩步,眼前一片昏花,他朝前栽倒,胸口如同炸裂一般地痛,他的意識在模糊,漸漸地呼吸也停止了。 被綁著的首領看到這一幕,仰天長嘯,他吼道:“你可以征服我的部落!但天上的神明在看著你們這些可惡的侵略者!他將降下天罰,讓爾等飛灰湮滅!” 副將上前,一刀割下了他的舌頭。頃刻間,血流如注,首領昏死了過去。 這一晚,沒有慶功宴,軍隊中彌漫著悲傷的情緒,但戰(zhàn)爭的鐵蹄是不能停止的,副將想起在某個晚上與他的將軍的對話, “如果有一天,我老了,無法陪伴在可汗身邊,我會選擇一處有水有山有草的地方,放幾十只羊,看著日落,默默為你們祈福。長生天會帶著我的靈魂讓我陪伴著你們。” 于是,在美麗的賽木湖邊上,一個墓xue就這么建成了,副將是他一手提起,他默默地將將軍的大印放在了他的身邊,幫他清理了鎧甲,幫他將一些戰(zhàn)利品放進了墓xue,最后令人搬來了幾個陶罐,里面是稻米和酒。 繼續(xù)進攻的命令已經(jīng)從后方傳來,沒有時間為將軍去做更多的事兒,于是,墓xue很淺,下葬的時候也很簡單,當一個不大的土包子在賽木湖邊立起來時,眾將默默地站立著。 副將大喊道:“將軍的靈魂已經(jīng)到了長生天的身邊,他將在天上看著我們,我們必將為可汗打下這疆域!” 部落首領被綁到了將軍的墓前,還有他的族人。 “今天就讓你們這些人給將軍陪葬!”副將大喝一聲,抽出馬刀,“弓箭手準備!射擊!” 箭雨落下,幾十個俘虜?shù)乖诹藢④姷哪骨?,尸體被丟進了賽木河中,在將軍的墓上,插滿了箭矢,這是一種儀式,代表著已經(jīng)幫將軍報了仇。 鐵蹄聲在草原遠去,帶著滾滾的煙塵,朝著更遠的疆域前行。 幾天后,成吉思汗的大軍開拔至此,他看到了自己的愛將殞命與此,他哭了,他看著美麗的賽木湖,想起了曾經(jīng)與將軍把酒言歡的場面,于是,在這個墓不遠的地方,成吉思汗看著漫山遍野的將士們,他說道:“此刻!我就在此與我的兄弟一起點將!” 山呼海嘯般的吶喊讓這山谷震顫,讓這賽木湖永遠地記住了這一刻。如今歷史已消弭了一切,那喊殺聲卻猶在耳畔。 當年點將海西頭,蔽日旌旗掩鐵流。鼙鼓鏗鏘傳谷壑,胡笳交響起烽樓。敖包祭祀蒼天佑,勇士揮刀戰(zhàn)馬遒。此去河山皆屬國,大汗鞭指塞云稠。 我回過了神兒,看著這一望無際的草原和原山上的雪,看著依舊在忙碌的警察們,我慢慢地走向了我的車。 我的戰(zhàn)爭還在繼續(xù),我或許也是那金戈鐵馬的將軍,只是戰(zhàn)場不一樣。 回到了休息區(qū),眾人們從睡夢中醒來,我獨自回到了蒙古包,拿出了地圖,看向了下一個地點。 海子說道:“珉兒,我這邊接到了一個有價值的消息,亦寧縣收治了兩個汞中毒的病人,正在打點滴?!?/br> 我吃驚地看向了海子,我又看看地圖,說道:“不會吧,他們的路線似乎不對啊,從距離上看他們應該朝北走,還有一個墓沒挖呢?” 第193章 尼勒克圖書館 萬金油說道:“會不會是他們的人扛不住了?” “不像,譚圣手能清除急性中毒,不應該后續(xù)搞不定呀?!蔽艺f道。 萬金油撇撇嘴說道:“哼!你不是說他用的是雞尾酒療法嗎?那什么藥吃下去,能有個好嗎?” 海子說道:“我怎么感覺是他們應該發(fā)現(xiàn)什么了?!?/br> 我點點頭,說道:“我也有這個感覺,我覺得應該是在溫泉縣發(fā)生的中毒事件和集裝箱壓在了古墓上的事兒認為不是巧合,應該是懷疑我們破解了地圖,所以,打算跳過這個地點,繼續(xù)和我們搞事情?!?/br> “但是他們人員傷亡的事情也可以說是在考慮范圍內。”海子說道。 我皺眉想了想,說道:“不!我堅持認為他們換地方了,如果要救人,最佳的選擇應該是霍城,而不是亦寧,這是走了回頭路呀。” 海子說道:“那這兩個人抓不抓?” 萬金油說道:“要不換我的人來,我來抓,鬼門的人在外圍接應,萬一他們弄出個幺蛾子呢?” 萬金油的提醒倒真是一個好建議,我想了半晌兒,說道:“不!我們不抓,假如鵪鶉給蛐蛐又補充了人手,那這兩個中毒的對他們來說就是個累贅,用兩個累贅測試一下我們是否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們,或者說破解了地圖,都是很好的點子,要不他們不會去亦寧的醫(yī)院,這不但是暴露給了我們,還暴露給了警方?!?/br> “要不把這兩個人交給李 青武?也算是給他破案提供了線索。”海子說道。 我又搖搖頭,說道:“不!他們既然敢把這兩個人放出來,那便是想好了理由,我們這里沒有這兩人就是盜墓賊的證據(jù),李 青武接手也不過能困住他們四十八小時?!?/br> 眾人沉默了,現(xiàn)在有一個關鍵問題,是繼續(xù)去霍城那邊的墓xue,還是按照他們的路線朝亦寧方向走。我已經(jīng)決定就是這一手將這個梯隊全部抓了。 我說道:“我們朝亦寧走,但不進去,一會兒我看看他們會去哪兒?!?/br> 不一會兒,我鎖定了一個地方,尼勒克縣城,我說道:“海子,將咱們鬼門的人全部叫到尼勒克,另外,我需要一批護甲?!?/br> “嗯?護甲?”海子有些納悶地問道。 “是的!不要防彈衣,我要胸口加裝鋁合金板,大腿和襠部都可以撐著的那種?!蔽乙贿呎f一邊在紙上將想要的造型畫了出來。 這副算不得鎧甲的鎧甲是我在鬼門族地的一個歷任鬼王的坐化之地學來的,他此生最杰出的成就就是造出了這一副盜墓鎧甲,只是我覺得這東西太扎眼,放在車里給人一看就覺得不像是在做好事兒。 我說道:“蛐蛐是一個丟三落四的人,所以,他性格的缺陷就是會胡思亂想,他一定現(xiàn)在還留在亦寧,繼續(xù)等待看我們會不會抓這兩人,而我們趕到尼勒克縣城需要四個小時,我猜他們這樣做的結果會耽誤一天,那么等于給了我們一天的時間準備?!?/br> 海子看著我手里的圖紙說道:“這鎧甲很精妙啊,襠部、胸部、大腿全部護住了,是不是還有個頭盔呢?” “有!不過沒必要!我們要防著他們手里的那把小機關,能防住,拿下蛐蛐這一支隊伍便不是問題。”我說道。 萬金油說道:“哎!這材料我可以搞到,我在亦寧有朋友就是做鋁合金材料的,海子,你給我提供地方,我一個小時后就給你運到?!?/br> 海子說道:“我安排人手,亦寧有我們的鐵匠鋪,好久沒用了,也該讓他們活動活動了。我不確定時間,現(xiàn)在是十點,我希望到了晚上九點,我能趕造出來二十副鎧甲?!?/br> 我說道:“那我先趕去尼勒克縣城,找到他們墓xue的位置,剩下的就是怎么抓他們的事兒?!?/br> 海子說道:“那我讓幺兒保護你?!?/br> 我搖搖頭,說道:“不!幺兒我有其他任務給他,放心吧,我不會沖動的。” 一會兒幺兒跑了進來,給我們送早餐,我將他叫到了屋外,我說道:“幺兒,幫哥一個忙?!?/br> 幺兒眨著眼睛說道:“鬼王放心!” 我說道:“記得烏圖布拉格鎮(zhèn)嗎?我要你把與我會面的老人接到尼勒克縣城,你告訴他就說:你的機會來了。他就會跟你走。注意,不要讓他和外界聯(lián)系。” “你的機會來了,嗯!好的!”幺兒說著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