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糖雞蛋 第2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成幼崽A爆星際、蝸牛軟汁糖、望鶴(父女 1v1 h)、七零年代小福包[穿書]、假高四后班任是我前任、逼嫁失寵太子妃、被仙門大師姐撿走之后、AA將軍她非要讓我負責、癡情攻二死遁后[快穿]、謀卿
趙文驍床上的被子鼓了個包,楊鳴在里面窩著,頭發(fā)絲都沒露出來,就跟脆弱的小嬰兒似的。 “誰……” 楊鳴的感官正是敏感的時候,他很快就察覺到了一絲不屬于他,也不屬于趙文驍?shù)牡谌邭庀ⅰ?/br> “是我。”梁白玉站在床的不遠處,隔著點距離,免得刺激到他。 被子包一抖,接著就冒出發(fā)顫的警告:“你來來來干嘛的?” “當然是來看你?!绷喊子耜P心地詢問,“怎么樣,有沒有好一點?” 楊鳴把被子掀開一小塊。 那一瞬間,大量的信息素涌了出來,無助又焦慮中充斥著強烈的粘膩感。 楊鳴抖著手快速把被子捂起來,蠶蛹一樣縮在他的安全空間。 臨時標記的有效期因人而異,涉及到體質跟代謝,沒有一個標準的時間,楊鳴倒霉催的,還沒到二十四小時就已經(jīng)不太行了,他的生理上急切的渴盼alpha,身體濕淋淋的,熟透了,也已經(jīng)做好了成結的準備,可他心理上還在艱難的抵抗。 梁白玉滿是憐惜:“看你可憐的,做omega不見得有多好啊。” “你……你懂什么……”楊鳴往嘴里塞了什么東西,上下兩排牙齒咬住,說話斷斷續(xù)續(xù),含糊不清,“要是不好,你為什么說自己做夢都……都想當……” “天要塌下來了。”梁白玉忽然道。 楊鳴打著顫罵罵咧咧,說他放屁,胡扯,還脆弱的爆哭起來。 “原來你也不是我說什么話都信啊?!绷喊子駬现济托Γ吧敌『??!?/br> 床上的楊鳴突然發(fā)出急促的喘息。 這是趙文驍過來了,就在門外不遠,隨著他的靠近,一股強大的信息素流進房里,絲絲縷縷的朝著床的方向聚集,沒有半分壓迫與性欲的意味,不會讓omega感到不適。 很明顯的正人君子做派,給足了尊重。 楊鳴的呼吸逐漸變得平定。 “白玉,你別在里面待著,會不好受。”趙文驍壓低聲音。 梁白玉轉身離開房間。 趙文驍一等梁白玉出來就收了信息素:“他明后天就能穩(wěn)定不少?!?/br> “你也挺能忍的。”梁白玉意有所指,口吻里充滿了敬佩。 趙文驍謙虛低笑。 樓梯是水泥的,干凈倒是干凈,就是徒。 梁白玉一步步下樓梯:“信息素的本能牽引,究竟是什么感受?” “可怕?!焙箢^的趙文驍說。 “你遇到過和你契合度百分百的嗎?就是所謂的,”梁白玉的聲調拖長上揚,“靈魂伴侶?!?/br> 趙文驍嚴謹?shù)溃骸皼]有,那種能碰上的幾率小于0.01?!?/br> “也是?!绷喊子穹鲋鴫Ρ?,懶洋洋的往一樓走,樓道里沒亮燈,光線微暗,他勾起唇,“所以世人才熱衷于創(chuàng)造奇跡?!?/br> 趙文驍沒聽清:“什么?” “沒什么。”梁白玉在只剩三層臺階的時候,屈膝蹦跳了下去。 楊鳴當晚又被趙文驍咬了一口,再一次對他臨時標記。 這還是楊母求的趙文驍,他本人很會控制自己的信息素,不亂來,有分寸。大家都能體面。 大晚上的,村里頭不少家都睡了,梁白玉站在斷橋上看星星。 橋底下有悉悉索索聲響,夾雜著抽噎聲,梁白玉清嗓子,故作驚訝:“是哪個小仙女在掉珍珠???” 蔡小靜抹著淚爬上來,扭扭捏捏的攥著衣角。 “為什么不回家?”梁白玉背靠朱紅色的殘破橋身,溫柔地看著她,“小姑娘一個人在外面,多危險?!?/br> “我爸跟我媽吵架,家里好多東西都砸了。”蔡小靜說到這,飛快瞄了他一眼。 梁白玉挑挑眉:“和我有關?” 蔡小靜猛搖頭。 “你早上沒去上學,也是因為家里的原因?”梁白玉問。 蔡小靜把衣角揉搓得發(fā)皺:“我學不進去?!?/br> “還是學吧,知識改變命運嘛?!绷喊子窈笱鲱^,小馬尾隨風輕輕的動著,“要不要哥哥跟你講一講奚城?” 蔡小靜哭紅的眼睛瞬間睜大:“要!” “那我們約好,故事講完了,你明天要繼續(xù)上學,好好上學?!绷喊子駥θ松€沒開始,世界干干凈凈的小姑娘伸出一根小拇指。 蔡小靜不想撒謊,她思考了好一會,跟他拉拉勾:“我會努力的。” “乖啦?!绷喊子癜氩[著眼,線條柔美的臉上露出幾分回憶,他不快不慢的說起了奚城這座城市。 蔡小靜接收到的信息有臺燈很亮,床很大,被子香軟,地板會鋪很厚的毯子,腳踩上去會往里陷……她聽著聽著,天真而疑惑:“大哥哥,你在奚城是不是很少出門?” 梁白玉眨眼:“哪有,我可是每天都出門呢?!?/br> “噢噢噢?!辈绦§o閉嘴,繼續(xù)聽。 梁白玉講故事的時候,老村長家在開會,不是全村大會,而是只有要去縣城的那一撥。 基本上一年下來,每三個月都會有船開往縣城,周圍幾個村子的人要么去置辦物品,要么是去做買賣的,烏泱泱一堆人。 船夫和村里人都認識,老熟人了。 這次呢,船夫家里有事,船沒法跑,得等到下個月。 下月就下月吧,時間過得也快,其他人沒什么意見,張母的反應卻很大,她手里的玻璃水杯掉地上,摔了個稀巴爛。 老村長問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孩子病了。”張母自個掃起了碎玻璃。 屋里人忙七嘴八舌的問,“什么病啊”“難怪最近都沒見怎么出來”“要緊嗎?” “得去縣里看?!睆埬该嫒葶俱?。 大家眼神交流,張家就一個孩子,當作寶貝疙瘩,平時在吃的穿的方面,都盡可能給他最好的。 這下病了,還只能去縣里,一家人怕是都要急死。 老村長安慰了幾句,讓她先把孩子送到黃醫(yī)生那醫(yī)治,總比什么都不做就躺在家里,數(shù)日子等船開強。 張母佝僂著背撿玻璃,手劃掉了一塊rou,大家又是好一通照應。 斷橋上面,梁白玉開著手電筒,和蔡小靜玩翻花繩。 蔡小靜困了,不敢說自己想回家,強撐著陪他玩了一輪又一輪。 到最后,蔡小靜的腦袋一點一點,睡著了。 梁白玉兩手撐著毛線,意猶未盡的撇撇嘴,很不高興:“沒人陪我玩了?!?/br> 下一秒,他又笑起來:“那就下次再玩?!?/br> 梁白玉把蔡小靜送回家,他掉頭回到斷橋那里,沖小樹林方向喊:“菩薩啊,你還在那干嘛,是不是在等我呀?” 陳砜從小樹林里走了出來,手電被他插在褲子后面的口袋里,他低著頭,長身濃眉幾乎都在陰影中。 梁白玉看到他現(xiàn)身才過去,腳步慢慢悠悠。 “天好黑啊,我一個人走路怪怕的,總感覺后面有人跟著我。”梁白玉說著還搓胳膊,打了個抖,“老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門,你覺得這話有道理嗎?” “我覺得沒有?!彼詥栕源?,人已經(jīng)站在了男人面前,吐息濕潤。 陳砜抓住青年舉手電的手,力道很輕,他的拇指摩挲著,將手電的開關一按。 僅有的一束燈滅了。 黑暗中響起陳砜低悶的聲音:“你怎么知道我沒走?”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一定會返回?”梁白玉從容的不答反問。 陳砜沒出聲。 他的耳邊驀然一熱,伴隨著一道極輕的笑聲,有著糜爛的蠱惑,也有極致的純真。 “原來你不知道啊?!鼻嗄晁烈獯笮Α?/br> 陳砜退開半步,梁白玉同時說起了別的事:“楊老師她……” “我走了?!标愴块_口打斷,人卻沒動。 梁白玉好似沒發(fā)現(xiàn)男人的心口不一,他用可憐兮兮的語氣問:“那我能跟你上山嗎?” 陳砜徒然掏出手電打開,對著他的臉:“又想吃紅糖雞蛋?” “又要偷偷跑掉?”陳砜一字一頓,額角繃著。 梁白玉用手擋眼睛上的光。 陳砜把手電移開,打在青年身后的樹林里:“你最近還咳不咳血?” 梁白玉微愣,他抬起笑臉:“怎么好好的問我這個,我早就不咳啦?!?/br> “那你剛才靠近我說話的時候,”陳砜頓了頓,盯著他柔情似水的眼睛,嗓音嘶啞,“嘴里為什么會有血腥氣?” 梁白玉臉上的笑意斂去。 第22章 村子里有家養(yǎng)的狗發(fā)現(xiàn)了偷跑進院子,想叼只雞走的黃鼠狼。 狗狂叫不止,黃鼠狼撒腿就撤。 被吵醒的大爺拎著竹條綁的大笤帚,黑燈瞎火的咒罵著追打黃鼠狼,腳上踩的布鞋都被扒好,跑起來就甩了出去,一個不穩(wěn)栽了個大跟頭。 黃鼠狼早已溜之大吉,大爺家里鬧得雞飛狗跳。 這個村子長久安逸樸實,像劉寬慘遭殺害是頂天的大事了,其他時候都是些芝麻粒子大小的瑣碎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