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糖雞蛋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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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村長費(fèi)勁喊,瘦巴巴的脖子上冒青筋,唾沫星子噴濕了喇叭口,“張家的隱瞞是不對的,是錯(cuò)的。舉頭三尺有神明,紙包不住火,干了犯法的事,就別想能神不知鬼不覺!我們應(yīng)該站出來,認(rèn)錯(cuò),道歉,承擔(dān)自己該承擔(dān)的后果!做一個(gè)對得起這片土地養(yǎng)育之恩的人!” 稻床上是整齊的掌聲。 在這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老村長的威望大過天。 畢竟是他給大家?guī)砹讼M牟菟幏N,不然這村子早就滅亡了。 掌聲響完,就輪到了村民發(fā)言。 “村長,人雖然不是梁白玉殺的,但他是咱村這起人禍的根源?!?/br> “是啊,村長,那劉寬是什么樣的人,我們都清楚得很,他不會(huì)無緣無故的罵梁白玉,肯定是梁白玉背地里對他干了什么惡心的事?!?/br> “劉寬那人斯斯文文客客氣氣,讀過書見過世面,他被逼急了說臟話我信,但要說把人綁地窖玩爛這話,我不信,他都看不上好吧,一定是張家娃聽岔了?!庇袀€(gè)omega表態(tài),“像我分化前就出現(xiàn)過幻聽,看到過幻覺。” 不少人附和,“對啊,我也有過?!?/br> “反正沒梁白玉,就什么事都沒有。” “……” “別讓他待在村子里了?!?/br> “……” “讓他滾!” “讓他滾!” 后排聽了老半天的楊父沒忍住,來了一句:“這是他家,我們沒資格趕走他吧?” 楊父的嗓門不大,就是想法大不同,音量自帶放大功能。 大家伙的注意力齊刷刷的挪到他身上。 “老楊,你不是吧,你替那鬼畫皮的小子說話?” “你燒鍋的知道了,不得跟你鬧啊?” “別說了,他誰家的東西都不買,只在老楊家買,關(guān)系親著呢?!?/br> “也是哩,要是我,甭管他給多少錢,就算是金子,我都不會(huì)賣給他一片菜葉子。” 有人酸,有人羨慕,有人嫉妒,有人嘲笑諷刺,也有的純看熱鬧…… 楊父氣得扔了煙屁股,拿起小板凳走人。 老村長抬了抬手:“別吵了,老楊說的在理,咱村有梁家的地,后人回來住多久都是合情合理的,所以我希望大家可以不喜歡,但也不要太關(guān)注他,關(guān)鍵還是要把自家日子過好?!?/br> “不能趕他走,那就叫他自己滾蛋!”一賊眉鼠眼的年輕alpha抖腿吼,“這樣總可以了吧!” 好多人起哄。 究竟是只想讓他待不下去的離開,還是抱著別的什么目的,趁他出山途中干點(diǎn)啥,這就不知道了。 老村長蒼老的聲音有點(diǎn)疲了,他擺擺手:“會(huì)就開到這,都散了吧。” . 山上的陳砜知道這件事的時(shí)候,張家已經(jīng)沒了。 張父被孩子咬傷失血過多,沒搶救過來。 張家娃不想被送去縣里的派出所,他打傷看守他的人逃跑,結(jié)果失足掉進(jìn)了河里。 丈夫和孩子都走了,張母撐不住,瘋了。 陳砜站在梁白玉家的院里,見他趴在石磨上曬太陽,嘴唇?jīng)]有血色,臉白得泛青,精氣神卻很好,便走近幾步,問他的傷如何。 “都是皮外傷。”梁白玉的腦袋枕著沒受傷的左臂,“你來早啦,我明天才能給你做好吃的。” “不急?!标愴可焓秩ヅ鏊冶?。 梁白玉躲開了:“干嘛呀,你要看,我還不會(huì)給你看嗎。” “你得先說一聲?!彼裨沟匦绷四腥艘谎?。 陳砜說:“我想看看?!?/br> 梁白玉卷起右手的袖子:“看吧?!?/br> 一截纖細(xì)嫩亮,光澤如綢的小臂暴露在日光里,靠近內(nèi)側(cè)的傷處包著一圈白布條,外層有幾個(gè)小血點(diǎn),別的什么也看不出來。 陳砜卻半晌都沒收回目光。 “我小腿也傷了。”梁白玉忽然跟他撒嬌,“你要不要也看一看???” 陳砜皺眉:“哪?” 梁白玉伸腿。 陳砜彎腰蹲下來,兩指撫著青年的西褲褲腿,小心往上撈。 “傷口可深了,流了好多血。”梁白玉的腿動(dòng)了動(dòng),“黃醫(yī)生還給我縫了十幾針,沒有麻藥?!?/br> 陳砜的喉頭干緊。 “你說我是不是受害者?”梁白玉看他端端正正的頭頂旋。 “是?!?/br> “那大家為什么還把錯(cuò)歸到我頭上,不要我住這里?”梁白玉花瓣型的嘴一撇,“不住這兒,我住哪嘛?!?/br> 陳砜抬頭仰視青年,他想說什么,話到了嘴邊,卻被打斷了。 “不說這個(gè)了。”梁白玉把腿收回來,長發(fā)搭著左臂鋪在石墨上面,“你的手怎么有會(huì)有血絲?” 陳砜沉默了。 父親失禁以來的這幾天,從早到晚的兜尿布,親戚不給洗,都攢著等他巡山回來一次洗掉。 尿布是拿壓箱底的舊床單剪的,很硬,搓起來刺刺的。 搓多了,他這糙皮都受不住。 “不想說就不說吧?!绷喊子裆平馊艘獾?,“你能在村里待多久,是不是馬上就要回山上?” “可以待?!标愴空f。 “那你陪我會(huì)?!绷喊子癜咽址旁谒窈駥?shí)實(shí)的肩膀上,借著他的身體站起來,移步去屋里,“等我睡著了你再走?!?/br> 經(jīng)過堂屋時(shí),陳砜的視線從那兩個(gè)遺像上掠過。 不論他哪次見,遺像上都沒一點(diǎn)灰。 . “要是小趙總來找我,你別管?!绷喊子衩撔缮洗玻拔椅堇餂]聲,他就不會(huì)再敲門了?!?/br> “你也不要打聽張家那事的細(xì)節(jié)啦,跟你不相干。” “還有啊,不管聽到什么閑言碎語,還是看到什么爭吵糾紛,或者發(fā)現(xiàn)了哪個(gè)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都少管別人家的閑事,人家是對是錯(cuò)都是一家人,回過頭來還要怪你?!?/br> 梁白玉嘀嘀咕咕了幾句,話聲從清晰到模糊,再到只有氣音,他兩只手放在被子上面,睡著的樣子又嬌又乖。 陳砜坐在床邊放鞋的木板塌上,背靠床沿,“我不是那種多管閑事的人?!?/br> “我也不是菩薩,對誰都好?!彼吐曊f。 回應(yīng)他的是輕悠的呼吸聲。 . 梁白玉上床的時(shí)候,院里的老母雞蹲在窩里。 蛋還沒下出來,他就醒了。 這一覺的時(shí)間太短,卻讓他渾身是汗,頭毛皮針扎的疼,四肢僵涼。 陳砜問道:“做噩夢了?” 梁白玉拉起粉色的被頭,把汗涔涔的臉蹭上去:“夢到了一只胖乎乎的熊,它送我很漂亮的小花,說要和我好?!?/br> “然后呢?” “然后它就帶我玩,我們成了好朋友?!绷喊子窨粗^頂?shù)睦衔脦ぃ坝幸惶?,它突然變成了一群怪樹?!?/br> 陳砜順著他接話:“怪樹?” “是啊,一群怪樹,會(huì)動(dòng),樹枝也都是活的,長著很尖很長的牙齒,一根根的在我身上繞,我怎么都逃不掉,疼死我了。”梁白玉像是真的感受到了疼,眉心痛苦的蹙了起來。 陳砜的呼吸沉了沉,他弓起腰背,手掌拍幾下被子,生疏的安撫著:“只是夢?!?/br> “對啦,只是夢,幸好我醒了。”梁白玉牽起發(fā)白的嘴角,露出笑臉。 “我身上都濕了,你幫我拿一下干凈的衣服,就在柜子里?!绷喊子裣崎_被子,讓悶在里面的熱氣散掉。 陳砜去給他拿了。 梁白玉又叫陳砜去廚房幫他打盆水,他要抹澡。 陳砜做事很利索,很快就把梁白玉要的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他往外走。 梁白玉叫住他:“別走啊,我后背不好擦,你幫幫我?!?/br> “不行?!标愴恳豢诨亟^。 “那好吧,你開窗戶,幫我喊一下小趙總?!绷喊子裼靡桓种妇碇恚谂枥飫澙?,“我讓他給我擦。” 走到門口的人掉頭回來,立在他面前,陰影罩住他。 梁白玉笑吟吟地仰起臉。 脖頸拉出誘人又脆弱的線條,有滴汗珠順著他的青色血管往下滑落,讓看到這一幕的人很想湊上去,把它吮走。 “怎么不說話?”梁白玉笑。 陳砜:“脫衣服。” “這就對了嘛?!傲喊子褚活w顆的解著襯衫扣子,他受了傷,嬌勁比平時(shí)還要大,扣子沒解完就不想解了,要陳砜幫他。 陳砜看過去,背部肌rou蹦出如臨大敵的緊度:“我是個(gè)健康的,沒有伴的,成年alpha?!?/br> “我知道呀?!绷喊子裉忝赖南掳?,”快點(diǎn)嘛,水要涼啦?!?/br> 陳砜闊步出去,他檢查了一下左耳上的阻隔扣,確定戴好了才回屋,同手同腳的走到床前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