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糖雞蛋 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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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老說小時候小時候的,我都不記得啦……”梁白玉的尾音軟軟的拖了一截。 “啊——”楊鳴突然發(fā)出一聲尖叫。 趙文驍黑著臉問他搞什么。 楊鳴不是惡作劇,他站在床上,抖著手摸抓自己的棉外套,驚慌失措:“沒了,怎么沒了?沒了沒了……” 梁白玉坐起來:“弟弟,慢點說,到底怎么了?” 少年omega沒回答,眼淚就先下來了。他性子頑皮帶著點小惡劣,嘴欠,沒干過傷天害理的事,頂著張可愛粉嫩的娃娃臉在村里橫行霸道,跟alpha單挑也不吃虧,自稱爺們兒。 這是他第一次哭成個淚娃娃,眼淚快把下巴給淹了。 梁白玉問了好久,才問出少年嚎啕大哭的原因,他嘆氣:“你是不是把外套的扣子解開,敞著穿了?還是有脫下來過?” “不記得了,好像有,熱的時候我就……” 楊鳴崩潰大哭,天塌下來了,人生完了,快要死了。 梁白玉有點不耐,他的情緒起伏一旦超過平衡線,體溫就上去了。 “多少錢?”梁白玉按著左手的膏藥貼,指尖往里摁。 “八……嗚……八十三塊……嗚嗚……六毛?!睏铠Q嘴巴開小火車,嗚嗚嗚個沒完。 梁白玉直接給了他一百。 火車停了。 “給給給,給我的?”楊鳴磕磕巴巴,淚往嘴里流。 “拿著吧?!绷喊子駭[手。 楊鳴徹底成了只傻鳥,他的腦子里蹦出了什么,心臟怦怦亂跳。 一百塊…… 一百塊啊?。?! 梁白玉是不是喜歡他? 是吧是吧!絕對是了!陪他來縣城,還在他被扒手害了之后給他錢,這不是喜歡是什么??? 楊鳴打了個嗝,他趕緊捂住嘴,嬌羞的拉起被子躲了進去。 幾秒后,一只手從被窩里伸出來,摸索著抓到那張一百,“嗖”地抓走。 . 房里安靜多了。 梁白玉察覺到了一道視線,他把掉床上的幾張紅票子隨意地收起來,抬眼迎上去。 趙文驍坐到他床前,有些吃驚:“白玉,你哪來的這么多錢?” “當(dāng)然是……”梁白玉靠著墻,一雙深黑的眼似睜未睜,濃翹纖長的睫毛下有眼波流轉(zhuǎn),媚態(tài)十足,“賣身來的啊。” 趙文驍嚴(yán)肅道:“別人亂說閑話就算了,你怎么往自己身上潑臟水?” “看看,假話別人信,實話反而沒人信了?!绷喊子窈眯Φ膹潖澊?,他扶著墻起身,“我去上個廁所?!?/br> 趙文驍就跟cao心的兄長似的,一副欲言又止樣,梁白玉沒再回應(yīng)他的眼神。 . 梁白玉在廁所里待了十多分鐘,他出來時,楊鳴哭累了睡著了,慘兮兮的,眼角還掛著眼淚,夢里不知道是不是在咒罵那個扒了他壓歲錢的小偷。 “你怎么還不睡?”梁白玉掃了坐在桌前的趙文驍一眼,隨口問了一句就準(zhǔn)備上床。 后頭徒然有一股強烈的男性氣息襲來,裹挾著發(fā)澀的煙味。 梁白玉的左手被抓住。 “呲啦” 時刻貼在他腕部的膏藥貼被揭了下來。 趙文驍手拿膏藥貼,眼睛看著beta暴露出來的腺體。 ——健全的,平滑的,潔白的,沒有一丁點疤印傷痕。 “你……”趙文驍瞠目結(jié)舌,“是好的?” “不然呢?”梁白玉像是遇到了多好笑的事,他笑出了聲,“小趙總,你不會以為我貼膏藥貼,是為了把坑坑洼洼的腺體遮起來吧?” 趙文驍沒開口,他的表情已經(jīng)透露出了他的答案,就是那么想的。 “想象力還真是豐富,我只是扭傷了,體質(zhì)不好,恢復(fù)的慢而已。”梁白玉很無奈的搖搖頭,唇齒間若有似無的發(fā)出一聲輕嗤,下一刻,他笑瞇著眼伸手,“還我咯。” 趙文驍把膏藥貼給他。 梁白玉活動了幾下極細也極白的左手腕,將膏藥貼一點點貼回去:“好啦?!?/br> 他抬起頭,臉上的笑意沒了,“現(xiàn)在跟我說說,你為什么要突然來這一出?” 第32章 趙文驍一抬頭,梁白玉就對他笑,兒時的小伙伴長大后的一次嘮嗑一般,挺平常也挺放松的。 “不知道怎么說,還是說不出口?”梁白玉轉(zhuǎn)過臉,視線落在臟濕墻腳的兩只潮蟲上面,一只死了,一只踩著它的尸體往前爬,他用費解的語氣問,“一邊跟我說你相信眼睛看到的,一邊又聽信村里傳的那些,你這樣子,不累?” 趙文驍?shù)纳袂椴皇呛芎每矗骸拔摇?/br> 梁白玉慢慢抬了下眼。 那一眼因為眼型和瞳仁顏色的關(guān)系,似乎有潤物細無聲的溫柔繾綣,又像是波濤洶涌的寒冰風(fēng)雪。 “抱歉?!壁w文驍急切地邁步走近,“是我對你不夠信任,但是我,”頓了頓低聲說,“我是真的擔(dān)心你。” “我陪你長大,也看著你長大,我希望你能像從前一樣信任我依賴我,哪怕你都不記得了。白玉,我想你把我當(dāng)家人。” alpha一派真心誠意發(fā)自肺腑,怪令人感動的,他說,“你吃過的苦受過的罪都可以……” “等等。”梁白玉啼笑皆非,“我怎么不知道吃受過苦受過罪?你看我像是那么過來的嗎?” 只要是個眼睛沒瞎的,都知道不像,根本不搭邊。因為他細皮嫩rou,白得發(fā)光,十指不沾陽春水,美而不娘,站在這,就是“深宅少爺”的活體招牌。 村里人那么不待見他,除去跟梁家結(jié)仇有怨的小部分,大多都是因為他從頭發(fā)絲到指甲蓋透著一股被幾十上百人細心呵護出來的精貴。 他們的眼界窄小很有限,想象不出那是什么樣的生活,就選擇去堅信他是靠出賣皮rou過活,墮落腐爛的妓。 趙文驍失聲片刻:“那你的病,你咳血……” “我其實一直無法理解,為什么很多人就那么喜歡糟心別人的事?!绷喊子裾f,“人各有命,我的命,我自己做主,懂嗎?” 這話已經(jīng)有反感的意味了,不太好聽。 趙文驍卻沒怪他不知好歹,而是縱容的哄道:“我的錯,怪我胡思亂想?!?/br> 房里的氣氛挺悶挺干的,有一種再談下去就要吵起來的架勢。 然而就在這時,梁白玉忽然笑了一下:“關(guān)于我手腕扭傷貼膏藥貼的事……算是翻篇了吧,我的腺體沒傷沒壞,就和普通beta一樣是個擺設(shè),不值得費心關(guān)注?!彼狭舜?,被子一蓋閉上眼說,“晚安,好夢啊?!?/br> “白玉,你要是沒有忘記以前的事,我們肯定會更好。”趙文驍隱隱約約嘆口氣,沉浸在追憶往事的低落情緒里。 “太亮了,關(guān)燈吧?!绷喊子裾f。 . 第二天,楊鳴轉(zhuǎn)了性子,不懟梁白玉了,也不跟他講話,給家里買東西都自己走在最前頭,偶爾還會傻笑。 回了村以后,這種現(xiàn)象不但沒改善反而加重了很多,楊鳴都不往梁白玉家跑了,在路上撞見他扭頭就走,急急忙忙左腿絆右腿,臉紅耳朵紅,信息素不受控,路過的都要被強塞一口粘膩的棉花糖。 楊鳴的不對勁被家里人看在眼里,他們帶他去相親,他把人給打了。 一個omega,騎在alpha頭上,傳出去都讓人笑話。 家里壓著他去道歉,醫(yī)藥費掏了不算,肥嘟嘟的老母雞還賠了倆。 二老叫楊玲玲去給她弟上思想教育課。 楊玲玲不想費口舌,又沒辦法推脫,最后就頂著張冷掉渣的臉上了。 “他不喜歡你?!?/br> “你是在跟你自己的腦補談戀愛?!?/br> 楊玲玲進屋就說了這么兩句話,犀利又殘酷。 然后呢, 然后就被楊鳴趕了出去。 楊鳴使勁把門甩上,用腳踹了好幾下:“老子樂意!” “老子就樂意腦補!”他氣得齜牙。 美夢泡泡機被敲碎了,楊鳴抑郁了好幾天,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上了,他寫了一篇青春疼痛酸掉牙的小作文,好多不忍直視的錯別字。 小作文被他折成樹葉,和梁白玉給他的那張一百花剩下的兩毛錢放在一起。 抽屜一關(guān),他又是一條好漢……個屁。 楊鳴因為一場沒開始就夭折的單向初戀成長了不少,總之就是內(nèi)心重建了一回。 梁白玉叫他弟弟,陪他去縣城,給他錢讓他高興,是真的把他當(dāng)?shù)艿馨伞?/br> 當(dāng)?shù)艿芤餐玫摹?/br> 起碼被看在眼里了,是個人了。 他的待遇比趙文驍好多了,那老男人現(xiàn)在還是“小趙總”。 楊鳴站在別人的笑話和郁悶上治愈了自己。 . 天氣越來越冷,大家漸漸都加了毛衣毛褲,梁白玉的那身入秋穿著已經(jīng)成了異類中的異類。 梁白玉不怎么出門了,他不是突然玻璃心了怕被當(dāng)神經(jīng)病打量,而是把心思精力都花在了兩只雞身上。 離過年越近,兩只雞在他眼里的地位就越高。